聲聲蝕骨 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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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吃了很久的避孕藥。◎ “易邊城”這三個字,仿若一個枷鎖,不知不覺就掙脫開了。 廖霍緩緩收起慵懶的笑容。 因為這個名字,確確實實是他告訴舒晚的。 他沉著臉色,默了很久,然后壓低了聲線聲道:“你愛上她了?” “沒有。”易辭洲不假思索。 廖霍脧他一眼,從容不迫地將一瓶紅酒打開,倒入醒酒器,“說實話是不會死的?!?/br> 易辭洲冷冷問道:“你呢?” “我確實挺喜歡的?!彼闯蹲旖?,不自覺哂笑,“誰讓你當初把她推給我了呢?!?/br> “然后?” “然后?”他依然笑笑,“嘿嘿,不好意思,一見鐘情。” “廖霍!” 易辭洲聞言大怒,一把扯住廖霍的衣領(lǐng),將他拽近了一步,“舒晚是我老婆!我勸你少沾染自己不該沾染的東西,否則在這個千城,我讓你站著進來,躺著出去!” 廖霍本意并不想激怒他,見他發(fā)怒,而自己本身在千城根基不穩(wěn),忌憚使然,便斂聲笑著說道:“你不是沒把她當老婆嗎?要不你會讓她來陪我酒?” 就像一把刀,在早就拉上的帷幕上硬生生劃出一條口子,露出早已腐敗不堪的內(nèi)心。 當初的一幕展露在眼前, 突然間,后悔不已。 但他怎么可能承認。 易辭洲放開他,冷著聲音道:“我有沒有把她當老婆不重要,我愛不愛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愛過我?!?/br> “嗤……你也知道,她只是愛過你?!绷位粽砹艘幌乱骂I(lǐng),自若泰然。 易辭洲掀了掀眼簾,“愛過就可以了,我如果想,也會讓她重新愛上?!?/br> 聽到這話,廖霍啞然失笑。 他喝了口酒,又倒了一杯遞過來,舉杯示意。 廖霍翹著二郎腿,垂眼看著酒杯里明晃晃的紅色液體,戲謔一笑,“易邊城,你怎么確定她愛的是你呢?這個世界上,可是有兩個易辭洲?!?/br> 易辭洲一聽,心口忽地一緊。 起初,他還琢磨不透這句話的意思。 而當他發(fā)覺廖霍喊出他本名的時候,他的腦海里,頓時有個瘋狂到近乎可怕的想法油然而生。 他咀嚼廖霍的這句話。 突然開始回憶舒晚過往的種種言語表現(xiàn)。 她說過,她愛他,她愛易辭洲。 她也說過,要給易辭洲生個孩子。 她更說過,小時候見過易辭洲…… 他在她手心寫過字,他也看不懂手語。 她還試探過他的小語種,因為易辭洲從小就學(xué)了西班牙語。 還有很多, 很多很多,很多細節(jié)…… 他的瞳孔猛然之間放大了幾分,手中的酒杯都不禁歪斜到一邊,暗紅色液體灑落,滴在地板上,泛著頭頂微弱的燈光。 是啊,從頭到尾都是易辭洲。 而不是易邊城! 看著他的眼底狂瀾,廖霍晦暗的眼神逐漸有了光亮。 他發(fā)瘋地想要掠奪,哪怕手段卑劣。 他抱著手臂,暗藏譏諷道:“易邊城,當局者迷,你真的以為自己就是易辭洲了?可人家從來沒有愛過你啊?!?/br> 易辭洲耳中嗡嗡作響,頭也炸裂一般疼得厲害。 他不想再聽下去,一把揪住廖霍的領(lǐng)口,揚拳就要揍過去。 然而人家挑釁的目光就這么直直地看著他。 也是,廖霍哪句話說錯了? 他本身就不是易辭洲,他現(xiàn)在擁有的,都只是別人的東西,甚至連人生軌跡,也是按圖索驥地走。 他唯一擁有的,就只有十二歲之前和mama相依為命的時光。 易辭洲拳頭緊握,揚在半空中,久久沒有落下去。 廖霍微微瞇了瞇眼,撥開他的手,輕描淡寫道:“你家老爺子,你那個親爹,還有舒晚,他們心里的位置,永遠是易辭洲的,而不是你的。你就算揍我一拳,又能改變什么?” 這一句句話,一個個字, 都如同利刃一點一點扎進心里。 易辭洲咬著牙,一言不發(fā)地放開他。 然后轉(zhuǎn)身拿起一杯酒一飲而盡,往地上“啪”地砸得粉碎,便大步離去。 上車后,他讓司機徑直往一品蘭亭開去。 他現(xiàn)在什么都不想去做,他就想迫切地要一個答案。 越快越好。 - 一品蘭亭的采光格外好,舒晚映著窗外夕陽,在梳妝臺前化了個淡淡的妝。 見舒天鄺,她不想臉色太差。 化好妝,她換上外衣,走到門口的時候忽地想到了什么,又折了回去,然后打開床頭柜,在里面的夾縫層里拿出那板藥,囫圇吞棗般咽下去一顆。 她不想要孩子。 更不想和這個男人生孩子。 只要舒淶一回來,她就帶著他們離開這里。 她已經(jīng)盤點好了,結(jié)婚的時候易家給了一筆錢,自己這兩年有一些工作收入,她還有一枚五克拉的鉆戒,這種婚姻,直接拿去賣了吧。 鎮(zhèn)定思量,舒晚收起藥片。 她喝了口水緩了會兒,正轉(zhuǎn)身,突然就撞見了拿著拖把進來的沈荷。 沈荷怔了片刻,視線在她的身上一晃而過,便指了指手上的拖把說道:“太太,我來拖、拖地?!?/br> 舒晚并未多想,她自然地將水杯放在床頭柜上,然后拿上包說道:“我去醫(yī)院看我爸爸,如果易辭洲回來了,讓他先吃吧?!?/br> 沈荷收回視線,垂眼說道:“好的,太太。” 舒晚走后,沈荷一邊拖著地一邊看著左邊的那個床頭柜。 床頭柜沒有上鎖,按理說應(yīng)該沒有什么貴重物品在里面,但剛才太太的表現(xiàn),很明顯是在藏什么東西,至于是什么,她又說不上來。 想了想,她放下好奇心,拎著拖把轉(zhuǎn)身出了房門。 沒多久,易辭洲就回來了。 他一進門就脫去外套,扔在了沙發(fā)上,眼底陰鷙至極,問道:“太太呢?” 沈荷猶豫了一下,指了指門外道:“去、去醫(yī)院,看、看她爸爸了?!?/br> 易辭洲抵了抵下頜,攥緊拳大步朝沙發(fā)走去,然后深陷其中,抬起手掌大力地搓了搓面頰。 喝了酒,腦袋都有些不清不楚了。 但他耳邊依然還回蕩著廖霍的那些話。 這些話語之中,穿插著舒晚假意討好的一顰一笑,曲意奉承的一言一行,還有察言觀色的一舉一動。 是啊,她從來都是把他當成另一個人。 以前是愛,后來是執(zhí)念,現(xiàn)在知道他不是易辭洲之后,可能就只剩下茍延殘喘。 如果不是舒淶, 她說不定早就一走了之。 他抬眼,眼中虛晃地看著整個公寓。 她在這里住了那么久,卻沒有她的一丁點氣味,甚至連生活的痕跡都沒有。 ——舒晚啊,你的心真的不在我這里。 易辭洲深吸一口氣,走到酒柜邊拿出一瓶伏特加,咬牙闔了闔眼,悶進去一大口。 他扶著餐桌站了一會兒,正想回房,忽地就看到她的工作室半開。 他思忖片刻,推門走了進去。 她的工作室雖不比他的辦公室大氣寬敞,但如此狹□□仄的空間,不僅布置得井井有條,甚至還騰挪了一塊地方養(yǎng)了幾盆植物。 他靜靜環(huán)視著了一圈,忽地,就看到了那個蓋著防塵布的畫架。 這幅畫,她畫了很久。 畫中的那個男孩,始終沒有臉。 易辭洲腦中一震,突然想到了什么,走上前,用力掀開防塵布。 映入眼簾的,是一幅暖陽草蔭的安靜場景,倚靠在花園籬旁的那個男孩,臉上溢滿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