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聲蝕骨 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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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強(qiáng)有力的心跳聲就在耳畔,舒晚胳膊被掐得生疼,她咬著下唇,不自覺地就抬起一只手,扯住了他腰間的皮帶。 見她沒反應(yīng),手上又拿著聽力障礙者的捐款宣傳單,易辭洲皺了皺眉,撩起她一側(cè)頭發(fā)。 戴了助聽器。 呵呵,聽得見,看來只是不想跟他說話而已。 易辭洲闔了闔眼,滿腦子都是清晨付沉來找他、告訴他舒晚失蹤的一幕。 他剛才焦慮不安到處找人的樣子,連自己都不敢相信,可是現(xiàn)在找到了,卻又高興不起來。 他將舒晚摟得更緊,滾了滾喉結(jié),重復(fù)道:“我再問你一遍,去、哪、了?” 他說話極柔,面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眼神寵溺地看著懷里的女人,在外人看來,儼然就像一對甜蜜相依的夫妻。 這時,廖霍懶洋洋地走了過來。 他一邊把玩著車鑰匙,一邊說道:“我找著的,就兩條街,沒跑多遠(yuǎn)?!彼灶D,擠了擠眼睛,“易辭洲,你怎么感謝我?” 易辭洲側(cè)目看了一眼他,不動聲色地伸手,廖霍將鑰匙一丟,不偏不倚就丟到了他的手里。 舒晚一愣,抬眼看他:“你的車?” 易辭洲冷冷道:“不然呢?” 她心中一顫,沒再說話。 廖霍漫不經(jīng)心地看了舒晚一眼,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陰陽怪氣道:“看好你老婆,萬一又跑了給我撿著了,我怕我一不留神就忘了還給你。” 易辭洲不冷不熱“嗯”了一聲。 廖霍輕浮笑了笑,隨手打了個響指,“哦對了,她老是跟我打聽你到底是不是易辭洲呢,你說奇怪嗎?” 他說完,哈哈笑了兩聲,又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舒晚,轉(zhuǎn)身大步離去。 第31章 ◎這女人,真動了離開他的心思?!?/br> 廖霍走后,易辭洲也沒多停留,摟著舒晚的肩就上了樓。 縱使?jié)M臉的不情愿,也只能被他束縛在懷里,腳步拖拖拉拉地往房間走去。 不過十幾米的距離,硬是被她走出了漫漫長征的感覺,連跟在后面的付沉都覺得腳底灌鉛,腿抬都抬不起來。 直到進(jìn)了房間,易辭洲也沒有放開她,只回頭對付沉道:“出去。” 付沉低眸點(diǎn)點(diǎn)頭,目不斜視,一聲不吭地帶上房門。 此時日近午后,房中重歸安靜,除了偶爾飛過幾只沙啞叫吼的大雁,窗外靜得無風(fēng)無云。 易辭洲放開她,將厚重的外套脫下,大步走到沙發(fā)邊坐下,然后手肘撐膝,雙掌搓了搓面頰,啞著聲音說道:“過來?!?/br> 舒晚站在原處,淡淡看著他,不僅只字不語,也沒有半點(diǎn)過去的意思。她冷著臉,雙手攥拳,在男人余光的注視下,徑直朝臥室走去。 剛走到門口,身后那人就喊住她,“阿晚,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他說得不緊不慢,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警告,舒晚聽著,脊梁骨一寒,腳步稍頓了一下,但也沒回頭。 她闔眼,盡量深呼吸讓自己的背影看起來屹然不動,然后在臥房門口小站了會兒,便準(zhǔn)備關(guān)上臥室的房門。 然而她的動作當(dāng)然不及男人的迅猛。 手指還沒扣上門把手,易辭洲倏地大步走來,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不等她反應(yīng),就用力一甩,將她重重摔在床上。 陡然間失重,舒晚嚇了一跳,剛想抬起身子,易辭洲卻已經(jīng)欺身壓來。 “易辭洲!” 她又驚又恐,掙扎著胡亂踢著腳,試圖脫離他的束縛。 而易辭洲不語,他陰沉著臉,一只手將她的雙手牢牢鉗制在她的頭頂,另一只手則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強(qiáng)迫她正視他,“說說看,你到底想跟廖霍打聽我什么?” 這不是她不是第一次躺在他身下,卻是第一次感受到難捱的絕望。 她仰著脖子往上挺,難受地開口道:“我只是出去散步而已,我怎么知道會碰到廖霍……” “只是出去散步?”易辭洲橫眉立目,深深問道。 她不說話。 他冷嗤一聲,松開她下巴上的手,然后在她外套口袋里摸索一下,拿出一本護(hù)照用力砸在床上,厲聲道:“散步需要帶著護(hù)照嗎?!” 護(hù)照不偏不倚砸在她的耳朵邊上,帶起的一陣風(fēng)呼哧傳入大腦,舒晚的神經(jīng)立刻就繃緊了起來。 狼狽之色隨著臉頰的漲紅愈漸明顯,她后背緊緊貼著床單,面龐扭曲,開口竟是澀著顫音的哀求:“易辭洲,我不欠你什么啊……” 易辭洲挑眉:“所以呢?” 舒晚崩潰道:“哪怕你讓我走,我都好過很多。” 她幾乎是哭著說完。 看著她扭曲的面容和僵硬繃緊的身體,易辭洲心中一緊,有那么一瞬間,他大腦都空白了。 哪怕在這個陌生的城市,她都迫不及待地想走…… 這女人,真動了離開他的心思。 易辭洲漸漸放松了手里的力度,手肘俯撐在她雙耳兩側(cè),靜靜看著她雙目渙散的哭腔,說道:“你不欠我,可是你弟弟欠我?!?/br> 這個軟肋,已經(jīng)成了一根軟刺,除非這根刺自己消失,否則,她拔不掉。 舒晚泣不成聲。 她耳邊嗡嗡作響,像是小時候經(jīng)歷的那場爆炸,也像是昨夜被按進(jìn)水里的失音。 她抬手抓著他的胳膊,輕輕晃了晃,“易總,您高抬貴手?!?/br> 易辭洲低頭,靜靜看著她。 說實(shí)話,誰不想離開這個壓抑的易家呢? 然而他永遠(yuǎn)逃脫不了這個牢籠,既然他離不開,那么他一定要拉一個人陪他。 到死都要陪著他。 他冷漠地凝視她,熟稔地解開她的衣服,然后緩緩撫上她的眼睛,低沉道:“可是我不想放手?!?/br> …… 當(dāng)晚,一夜無眠。 舒晚眼睜睜看著天邊日出,聽著身邊的男人起床,聽著他洗漱,聽著他穿衣,然后不住地咬著自己的指甲,遲遲不愿挪動身體。 易辭洲穿好襯衣,見她偶爾深呼吸一下,似乎是醒著的,便沉聲說道:“今天帶你去商場買點(diǎn)東西?” 她蜷縮在被子里,默不作聲:“……” 見她不說話,易辭洲眉頭緊蹙,系著領(lǐng)帶走過來,“想要什么?包,鞋子,還是首飾,衣服?” 他低頭俯身靠近她。 女人閉著眼,睫毛卻是微顫。 易辭洲當(dāng)即就沉了臉色,但是一想到她昨天那副央求的哭腔,心中怒意又發(fā)作不起來。 他伸手撫了撫她的頭,在她耳邊道:“別再想著跑了,離開我,你爸也活不下去,不是嗎?” 舒晚這才用力閉了閉眼睛,抬手將耳朵上的助聽器取了下來,還順便掖上被子,蓋住了腦袋。 她這番舉動,明顯是聽到了。 時間緊迫,封況已經(jīng)在門口再三催促。 易辭洲俯身拍了拍她的肩,“我先去開個臨時視頻會議,等正式開展了,付沉?xí)斫幽恪!?/br> 會議進(jìn)展很順利,不過只用了半個小時,就差不多將今天參展的一些廠商有了個大致的統(tǒng)籌了解。 會議剛一結(jié)束,易辭洲就吩咐付沉道:“你去接太太?!?/br> 付沉愣了愣,雖然不是很情愿,但又不能推脫,只得匆匆應(yīng)下。 到了展會外,已經(jīng)有不少集團(tuán)公司的上層高管匯集在vip區(qū),還有源源不斷的商務(wù)豪車停靠在門口。 稍憩了一下,易辭洲抬腕看了一眼表,“太太怎么還沒來?” 封況也著急地看了一眼來往車輛,并沒有熟悉的車牌號。 又等了一會兒,封況低頭說道:“易總,先進(jìn)去吧,s車廠的亞太區(qū)銷售顧問已經(jīng)在等著了。如果太太到了,我?guī)苯舆M(jìn)來。” 易辭洲點(diǎn)點(diǎn)頭,不再多等。 一進(jìn)展會現(xiàn)場,就迎上來一個男人。 四十來歲,厚重的平酒瓶底眼鏡,cao著一口濃重的港音普通話。 “易總,幸會?!?/br> 早就接到通知,tpn集團(tuán)的總裁親自蒞臨,他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介紹起自家的產(chǎn)品。 新能源汽車已經(jīng)不是什么新興產(chǎn)業(yè)了,普及度越來越越高,銷售顧問介紹起來的時候游刃有余。 易辭洲默默聽著,問道:“你們還有什么特殊之處呢?” 銷售顧問指著展會上的一輛車說:“聲控引擎?!?/br> 他來了興趣,抱著手臂走過去:“演示一下?” 銷售顧問咧嘴一笑,坐到車?yán)?,然后說道:“start。” 車子立刻打火。 易辭洲笑笑,“把一鍵啟動按鈕換成語音控制,不是多此一舉嗎?如果是……” 銷售顧問:“什么?” 易辭洲斂了斂眉眼,依然淡笑:“如果是聾啞人呢?” 是啊,那么多聾啞人,可不是每一個人都有那么好的條件用最貴的助聽器,植入最好的人工耳蝸,接受最棒的語言訓(xùn)練。 銷售顧問愣了一下,這可不在他所了解的范疇之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