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聲蝕骨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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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高大男人走了進來,手里都提著大包小包,無一例外都是奢侈品品牌。 他們將手中的包裝袋整整齊齊擺放在客廳的茶幾上,還特意把凸顯昂貴的logo露了出來,恭敬說道:“太太,這些都是易總買的……” 舒晚淡淡掃過這幾個男人的臉,這幾個人她沒有見過,但憑直覺,這些人眼里,她才不是什么“太太”,只是一個被拿去充當(dāng)門面的擺件。 易辭洲忙不迭地送來這些,一方面是為了那天夜里的事想示示好;另一方面,可能就是有什么應(yīng)酬了。 舒晚:“然后呢?” 為首的男人清著嗓子說道:“下周日晚上要去易家老宅跟老爺子吃飯。” 自己猜的沒錯,果然是有應(yīng)酬,下周日的日程,今天不過才周一,卻要提前小半個月來通知她,真是夠上心的。 舒晚勾了勾唇角,淡淡道:“他去吃飯就去吃飯唄,告訴我干什么?他做事情,還需要我審批嗎?” 男人一愣,垂眼道:“需要太太陪同?!?/br> 舒晚冷聲道:“不去會怎么樣?” 沒想到舒晚會這么問,男人有些頭皮發(fā)麻,他局促道:“太太,您別為難我。” 舒晚抬眼:“為難你?” 男人點頭:“是。” 舒晚:“那你代我去吧。” “……”男人頓時語塞,他站在那,看著舒晚漠不關(guān)心的樣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舒晚走到包裝袋旁邊,伸手拂過那些冰涼的logo,仔細看了看,淡然問道:“你叫什么?” 保鏢頷首說道:“付沉,易總的貼身保鏢?!?/br> 舒晚看了他一眼,挺精壯的小伙子,瘦瘦高高,五官也不錯,一看就是個練家子。只可惜,要保護易辭洲這種人。 她點點頭,又慢悠悠走到梳妝臺前,坐下來,細細甄選著眼前華麗的首飾。 滿滿一玻璃柜的首飾和精致的手包,在柔和的暖白燈下,一件一件都綻放出璀璨炫目的光芒。 然而這些飾品,獨獨缺了耳環(huán)。 她拿出一條項鏈比劃著,“付沉,你什么時候跟他的?以前沒見過你?!?/br> “半年前。” “哦?!笔嫱砣粲兴嫉攸c點頭,“他還真是做戲也要做足,這點小恩小惠還要自己的貼身保鏢送過來?!?/br> 付沉:“……” 看著面前不緊不慢挑選首飾的舒晚,付沉頓了半天,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算了,他干脆選擇不說話,走人。 付沉走后,宋姨也沒再來打擾。 舒晚在工作室的飄窗上,畫了一下午的畫。 畫面中的景色逐漸添筆。 男孩卻始終沒有臉。 她沒有再畫下去,只疲憊地揉了揉太陽xue,坐在窗邊靜靜凝視著窗外。 易宏義因為舒天鄺救其一命的事,一直覺得虧欠舒家,所以很喜歡舒晚。 這一點,易辭洲是知道的。 雖然他一早就清楚舒晚是個聽力障礙者,但他依然選擇娶她,不為別的,只為博老爺子歡心。 這是易家老宅的家宴,既然老爺子發(fā)話了,那么易辭洲一定會帶她去;她心里明鏡似的,他不愛她,但她是他用來討好老爺子的籌碼。 她也知道這點,于是她在家等著,等著易辭洲的電話,等著看易辭洲的臉色,等著他央求她陪他一同前去。 到了晚上,易辭洲的電話果然來了。 舒晚拿著手機,看著手機屏幕上“易辭洲”三個字,莫名心中一跳。她猶豫了幾秒,故意拖延了響鈴的時間,然后深吸了一口氣,接通了電話。 然而剛接通,對面就傳來舒淶嚶嚶嚶的哭腔,“姐……” 聽到舒淶聲音的一瞬間,舒晚腦袋里就蹦跶出兩個字——完了。 易辭洲的手機,傳出來的卻是舒淶的聲音,說明舒淶就在易辭洲的旁邊,而那抖抖索索的哭腔,顯然是又受到了極大的驚嚇而產(chǎn)生的。 舒淶本來就膽小人慫不禁嚇,隨便一個人唬一唬就嚇住了,根本成不了什么大氣候。這次能讓易辭洲親自打電話來,說明舒淶闖的禍已經(jīng)不是“嚇一嚇”就可以解決的。 舒晚心口砰砰直跳,她呼了幾口氣,鎮(zhèn)定下來,“舒淶,你在哪?” 電話那邊很安靜,似乎是個密閉的環(huán)境,除了舒淶嚇到抽泣的聲音,聽不到任何聲響。 舒淶哽咽著說不出話來,舒晚越聽越急,“你倒是說話啊,在哪???” “在……在……在……” 在了半天,舒淶也沒說出來在哪,他的聲音已經(jīng)明顯打顫了許久,喉嚨里都雜著腥腥沙啞。 問也問不出來,舒晚著急叫道:“你把電話給易辭洲!” 話音剛落,對面的抽泣聲戛然而止,手機似乎轉(zhuǎn)瞬間就換到了另一個人的手上。 一秒鐘后,電話里傳來易辭洲冷冰冰的聲音,還帶著一絲玩弄的諷刺:“舒晚,他可真是你寵出來的好弟弟……” 來不及問舒淶到底做了什么,舒晚只想趕緊知道他在哪里,面對易辭洲的冷嘲熱諷,她沉了沉氣,問道:“我弟弟在哪?” 對面靜默了片刻,說道:“南沙灣夜總會。” 第15章 ◎去求他?!?/br> 舒晚放下電話,在空曠無聲的臥室里靜靜坐了幾秒。 南沙灣夜總會。 這可不是個一般人消費得起的地方。 她自然知道這里,千城貴公子哥們的革命根據(jù)地,不用想都知道里面有多么的窮奢極侈、紙醉金迷。 易辭洲能把舒淶逮進南沙灣夜總會,說明舒淶很有可能就是在這里闖的禍。 舒晚了解舒淶,無非不是為了女人、金錢、賭債…… 雖然舒淶是個不成器的飯桶,但畢竟是自己的親弟弟,只能一次又一次給他收拾爛攤子。而且,爸爸還吊著一口氣在那躺著,萬一舒淶出點什么事,他也斷斷活不下去了。 舒晚跟宋姨交代了一下,便隨便換了一身衣服,然后叫了一輛計程車,匆匆出發(fā)趕往南沙灣夜總會。 - 二十分鐘后,黑色的幻影穩(wěn)穩(wěn)停在南沙灣夜總會的門口,車頂?shù)男枪忾W爍無度,車門甫一打開,門童就大概知道車里坐著的是誰了。 廖霍懶洋洋地從車里鉆了出來,緊了緊身上的皮夾克。 他漠不關(guān)心地瞟了瞟周圍,就見幾個打扮暴露的女人手挽著手往大廳里走,還傳來一陣矯揉造作的聲音,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跟小學(xué)課本里那種恐怖如銀鈴般的笑聲別無二差。 看多了這些露骨風(fēng)sao的女人,他眼中漸漸現(xiàn)出一絲厭惡乏味,冷嗤了一聲便大步流星朝夜總會門口走去。 然而剛剛走到門口,一輛計程車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這種地方,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計程車,關(guān)鍵還是廉價車型。 他皺了皺眉,止步不前。 只見一個穿著內(nèi)斂低調(diào)的女人急匆匆地車里鉆出來,一頭黑發(fā)柔順地垂墜在雙肩,包裹著一張小巧精致的臉。 雖然此刻是夜晚,但在夜總會耀眼的燈光下,女人那雙清澈的眼睛還是顯得那么的迷人的,尤其是她眼底那分發(fā)自肺腑的焦灼,一瞬間就被廖霍捕捉到了。 能在南沙灣夜總會看到這樣反腔調(diào)的女人,沒有格格不入,卻有賞心悅目。 廖霍不自覺笑了笑。 嘶——很有意思。 夜總會外面的大門已經(jīng)站了不少人,蜂蜂蛹蛹堵在那里。 舒晚三步并作兩步,一秒也不敢停地繞過那些烏泱泱的人,往大廳內(nèi)跑去。 門口的保安眼尖,舒晚這樣的造型顯然不符合夜總會的標準著裝,根據(jù)他的經(jīng)驗,不是來鬧事就是來找茬。 他立刻伸手去攔,“這位小姐……” 舒晚本來就急不可耐,這下又被硬生生攔住,整個人都如同一只炸了刺的刺猬,只差跳起來狠狠往前一戳。 她下意識地打開保安的手,滿是抗拒和防備地回頭,然而用力過大,保安的手一不小從她耳鬢刮過,倏地就帶下來了一個東西。 “砰咚——” 隨著一聲悶響,那種脫離rou|體的安全感瞬間從舒晚的左耳消失不見,被迫陷入寂靜的恐懼和右耳僅存的一半聽力讓她一下子就愣滯住了。 順著聲音看去,被打落的助聽器滾到了旁邊一個男人的腳下。 她抬頭,眼前男人正低頭看著腳下的那只助聽器。他的眼眸深深藏在厚厚的發(fā)絲里,僅僅露出下半張臉,但是就著燈光,也能看出俊美鋒棱的下頜。 男人眼中的愣神轉(zhuǎn)瞬即逝,他不緊不慢地撿起助聽器,遞還給她:“是你的嗎?” 他的港腔很濃,似乎不是內(nèi)地人。 舒晚愣了一下,局促不安地趕緊接過,“謝謝?!?/br> 旁邊的保安一時間不知所措,他在二人之間來回看了一眼,然后問道男人:“廖先生,今天是來……?” 廖霍看著舒晚那張急張拘諸的臉,不咸不淡地對保安說:“處理事情?!?/br> 保安讓開一步:“好的,廖先生?!?/br> 廖霍大步走進大廳,忽地回頭,勾著唇角問道:“來做什么?” 舒晚沒反應(yīng)過來,懵了一瞬。 廖霍又問了一遍:“你來這里干什么的?” 舒晚倉促說道:“找人。” 廖霍:“知道在哪間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