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聲蝕骨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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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力氣逐漸加大,舒晚的下巴幾乎都要被他捏碎了。 她疼得顫,“……易辭洲,你放手……疼……” 易辭洲沒做聲,也沒放手,只是不動聲色地闔了闔雙眼。 幾秒鐘的死寂,交雜著酒精的作祟,一瞬間就麻痹了大腦,睜眼已是懸崖百丈冰。 突然,他放開舒晚的下巴,然后用力鉗住她的手腕,拖著她把她扔在了沙發(fā)上。 剎那間的失重,舒晚都忘記了掙扎,她被重重摔在沙發(fā)上,耳朵上的助聽器倏地被甩了出來掉在了地上。 “啪嗒”兩聲,易辭洲余光瞥見那兩只助聽器砸在地上,更是不由分說扼住她的手腕,又抵住她的雙腿,讓她不得動彈。 失去聲音,周遭一切都變得一片死寂,舒晚掙扎著就要去夠地上的助聽器,然而還沒等她伸手觸及地面,易辭洲就揪住了她的頭發(fā)又將她按在了沙發(fā)上。 被畫筆松松盤起的頭發(fā)也散落了下來,遮住了雙耳和燥紅的臉頰,舒晚失聲驚道:“易辭洲!你要干什么?!” 易辭洲抬手按住她的頭,四目相對,那一瞬,火焰和寒冰相觸之下,他的腦海里突然間就回蕩起老爺子的那些話。 “……我們易家,不輕易認外面的私生子……” “……早點有個孩子,這個繼承人的位置,你才能坐穩(wěn)……” 不管她聽不聽得見,更不管她是誰,易辭洲下定決心般、冷聲道:“我說了,我要一個孩子,一個名正言順的孩子。” 他一邊抵住舒晚的肩,一邊欺身壓上,將她整個人牢牢地控制在身下,然后,伸手去解她的衣服。 溫暖的房間里,衣服單薄,唯一成為束縛的圍裙也在易辭洲的蠻橫之下被撕扯下來。 聽不見聲音,只剩下了恐懼,舒晚甚至都忘記怎么去呼喊,嚶嚶微弱的聲音從嗓子里擠出,更讓男人脹紅了眼睛。 易辭洲居高臨下地看著舒晚,一邊欣賞著這個聾女人的恐懼,一邊當(dāng)著她的面一顆一顆解開自己的衣服扣子。 多久沒碰她了? 記不清了。 舒晚原本就被極度的恐懼籠罩著,耳邊又一片死寂,身體更是僵硬無比,她難受得幾乎扭曲起來,死死咬著下唇哼都哼不出來。 易辭洲發(fā)狠地吼道:“叫啊!你怎么不叫?你結(jié)婚前跟我上床的時候,不是很享受嗎?!” 這一切,就像深夜汪洋,在深??謶值闹舷⒅?,一個巨浪接著一個巨浪,拍擊著她的軀體;又或者像被一張巨大的蜘蛛網(wǎng)死死包裹住,再被網(wǎng)上的蜘蛛咬在口中,慢慢注射進毒液。 這是一場寂靜無聲的狂風(fēng)暴雨,整個房間里,除了男人的喘息聲,就只有窗外淺淺的風(fēng)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易辭洲猛地顫了顫,動作慢了下來。他看著面前那張痛苦羞憤的臉和發(fā)不出聲音的嘴,緊緊攥著拳,克制不住地砸向了沙發(fā)墊。 他低吼:“聽都聽不見!我能跟你說什么?!” 他離開她,動作利索地穿戴好了衣服,沒再看她一眼,“砰”地一聲摔門而出。 隨著易辭洲的離開,舒晚深陷恐懼的身體逐漸恢復(fù)了知覺,她攥著唯一剩下的上衣和撕扯了一半的圍裙,雙腿顫抖著從沙發(fā)上挪了下來。 此刻,已完全天黑,整個房間都像一個巨大的牢籠深深將她圍困住。 舒晚渾身都在發(fā)顫,幾乎是雙腿軟在地上、匍匐著去夠助聽器。 她沒有立刻戴上,只是將助聽器死死地握在手心里,任由機器的涼意順著手心緩慢漫及全身,直到冰住她的雙眼。 聞著空氣里顏料的味道,舒晚一個人在畫室的沙發(fā)邊坐了很久。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易辭洲突然發(fā)這么大火,但她隱隱約約就感覺到了什么。 易辭洲根本就不是當(dāng)初那個陽光下笑得瀟灑不羈的男孩,而是,一個變態(tài)。 …… 第二天早上,陰雨連綿,稀稀拉拉的小雨一遍遍洗刷著溝壑成渠的玻璃。 舒晚越睡越覺得頭痛欲裂,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醒來,這才發(fā)現(xiàn)外面下了雨,天也陰沉灰暗。 打開房門,宋姨已經(jīng)做了早餐端到了她的門口。 早餐盤的旁邊,則擺放著幾個包裝袋,并且很貼心地寫了一張字條——[易先生已經(jīng)去公司了。] 舒晚只掃了一眼,無一例外,都是奢侈品包包和首飾。 這是易辭洲的習(xí)慣。 從一開始的戀愛,到現(xiàn)在結(jié)婚,每次做過愛,他都會給她買一些東西。 包,首飾,衣服…… 起初,她覺得是一種浪漫的情趣。 現(xiàn)在看來,不過就是睡完她之后的補償。 舒晚輕飄飄掃過紙條上的字,先是眼中閃過一絲悸痛,隨之而來的便是如同窗外細雨般的陰沉。 易辭洲去哪,跟她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需要她的時候,帶出去充充門面秀秀恩愛,讓大家看看tpn集團的總裁是多么的顧家愛妻。 一旦背過身,她就是一個被厭煩到極致的女人,一個沒有絲毫情趣的女人,一個徹徹底底的聾子。 舒晚沉默了一會兒,波瀾不驚地將字條慢慢撕掉,轉(zhuǎn)身扔在了垃圾桶里。 第12章 ◎你裝得不累嗎?◎ 自從那夜瘋狂,連著幾日,易辭洲都沒有回家。 其實在家或不在家,舒晚也不會覺得有什么區(qū)別。不管摘不摘掉助聽器,這個別墅,永遠都是寂靜無聲的。 這日,終于迎來了周六,吃完早飯,舒晚按例去醫(yī)院看望久病的爸爸。 “舒天鄺的家屬嗎?”護工端來茶水和瓜果擺在病床邊上。 舒晚點點頭,護工“嗯”了一聲,在病床邊的病例表上記錄了一筆便推門出去了。 舒天鄺的病房是單人家化套房,有獨立的客廳和衛(wèi)生間,還配有24小時的護工。 舒晚張望了一下,沒見到舒淶的身影。 按理說,舒淶的公司離得近,他應(yīng)該很早就到了。 她將包掛在進門的衣架上,回頭問道:“舒淶呢?他又不來?” 話音剛落,病房的門猛地被推開了,舒淶一臉吊兒郎當(dāng)?shù)哪幼吡诉M來,滿臉的不耐煩,“剛到門口就聽見你嚷嚷,這不來了嗎?” 他說完,就坐在了一旁的沙發(fā)上,拿出手機自顧自地玩著。 舒天鄺搖了搖頭,調(diào)低了電視機的聲音,仔細地打量著舒晚,見她臉色有些蒼白,不免心疼,“晚晚,你這幾天沒休息好?” “爸……”舒晚摳了摳手指,“最近身體還好嗎?” 這樣昂貴的病房和天價的藥材續(xù)著命,自然不會差,舒天鄺點點頭,“挺好的。” 舒晚又轉(zhuǎn)向舒淶:“你呢,工作還順利吧?” 舒淶沒抬眼,漫不經(jīng)心地“嗯”了一聲以示回應(yīng)。 見他又是這種油鹽不進的態(tài)度,舒晚皺了皺眉,語重心長:“舒淶,人家好不容易給你找的工作,你這個脾氣得收斂一下……” 然而舒晚話還沒說完,就聽舒淶哼唧一聲,陰陽怪氣道:“姐,你有完沒完?天天讓我收斂收斂,你要我怎么收斂?” “舒淶!”舒天鄺一聽,臉色微微僵住,他緊張地看了一眼衛(wèi)生間的方向,趕緊探過身子制止,“別說了!” 舒淶這種性格哪里剎得住,他不耐煩地側(cè)了側(cè)身,揚聲道:“姐,你嫁給易辭洲一年多,孩子也沒生,財產(chǎn)也沒分,倒是把我害得夠嗆,連我好不容易接手的芯片單子都是你男人讓人給截的,你……” 舒天鄺氣急:“舒淶!” 舒淶瞇了瞇眼睛,壓根就沒理會舒天鄺,他放下手機,抬高了聲音道:“姐,你耳聾,眼睛倒是不瞎啊,知道胳膊肘往外拐彎,易辭洲到底給你下了什么迷魂湯……?” 舒晚頓時愣住,本就不善言辭,這下更是哽咽在喉,“舒淶,你在說什么啊……” 她話還未說完,就聽“咔嗒”一聲,身后衛(wèi)生間的門忽然開了。 看到走出來的人,舒淶遽然之間就呆住了,原本囂張的氣焰頓時滅了七八分,甚至眼里閃過一絲驚懼。 舒天鄺本來心臟就不好,這下更是蒼白了臉,一下子連話都說不出來。 那人的腳步聲不輕不重、不急不緩,就這么佇立停在了舒晚的身后。 舒晚看著舒淶的臉色和父親的眼神,心底一顫,下意識地就扭頭朝后看去。 易辭洲正站在面前,他依然是一身筆挺的西裝,雖然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笑,眼底卻是彷如深潭的陰沉。 舒晚一驚,頓時就僵在了那,好在易辭洲的目光并沒有投向她,她沉沉吸了一口氣,抿著嘴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問他:“你……怎么來了?” 易辭洲并沒有理她,依然冷冷盯著舒淶,就像盯著一團糟粕垃圾,亦或者一灘扶不上墻的爛泥,眼底的厭惡顯露無疑。 舒淶一見易辭洲,整個人都慌亂起來,他倏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張了張嘴,憋了半天,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連話都說不出來。 于是他支吾了幾下,低聲喊他:“姐夫?!?/br> 這種草包,易辭洲都不想多看一眼。 他理了理衣袖,拉過一旁的椅子,慢悠悠坐了下去,然后仰著身子翹著腿,放松地問道:“好不容易保住你的左手,怎么,舌頭又不想要了?” 雖然知道易辭洲說的是嚇唬人的話,但是威懾力也不亞于真的要了他的舌頭。舒淶是個什么貨色,大家都知曉,稍微嚇一嚇,至少能老實個大半天。 “……”果不其然,舒淶慫著縮了縮脖子,一言不發(fā)。 見他沒了聲響,易辭洲也懶得跟他多追究,他收回目光,緩緩地將視線轉(zhuǎn)向了舒晚。 舒晚的表情依然很淡然,就像易辭洲剛剛威脅的不是她的親弟弟,而是一只惹人厭煩的牲口。 易辭洲最煩她這樣的態(tài)度,既然要裝,那就最好裝全套的,站在那當(dāng)個擺設(shè),不是他想要的。 他伸手,說道:“阿晚,過來?!?/br> 舒晚垂下眼,默著,就像是沒聽見一樣,沒說話,也不動。 舒天鄺將床板抬高,見舒晚沒理他,而易辭洲的臉色明顯陰鷙得可怕,便眉頭皺起勸道:“晚晚,怎么不說話?” 舒晚眼神黯淡了一下,她緊攥了拳,看著易辭洲伸出來的手,忽地就想起那夜他喝醉酒之后對她用強發(fā)狠的模樣,不由地更加心懼,別說坐他身邊,她現(xiàn)在甚至連腳都邁不開一步。 僵持了幾秒,舒天鄺艱難地抬起身子,用力拍了拍床,硬聲道:“你這孩子是聽不見別人說話嗎?” 話一出口,舒晚明顯身子震了一下,舒天鄺一瞬間也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錯了話,雖然無心,但無疑是在她本就脆弱的心上又插了一把刀子——而且,是在易辭洲的面前。 偌大的病房,沒人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