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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顧修不說話,韓墨初又將目光轉(zhuǎn)向了小太子顧毓誠:“小殿下,無論如何方才確實是您有錯在先,身為東宮太子言語不妨,長此以往又如何繼承大統(tǒng)教化萬民。今日朝會過后您便好生臨一帖魏碑靜靜心吧。” 小毓誠抿著嘴唇,見顧修并沒有出言反對,點點頭朝著君臣二人深鞠一躬道:“是,誠兒知錯了,今后不會再這般言語不妨了?!?/br> *** 韓太傅同皇帝陛下鬧了別扭,不單單是早膳桌上的氣氛詭異。 含元殿中的朝會氣氛也沒有好到哪里去,起先之時工部吏部先分別報了兩項不甚緊要的案子,隨后是兵部尚書呈報了來年的軍備事宜。 昨日在前朝之上險些爭得頭破血流的科舉之事一直無人開口,禮部之上及門下省的那群老言官們都快把手中的笏板攥化了,都等著對方先行開口。 往日里熱火朝天的大周朝堂一時之間竟然靜默得針落可聞,氣氛越安靜,便越無人敢說話,越無人說話朝堂之上便越安靜。靜得凡是在場的文武官員不管與此事有關(guān)無關(guān),噴嚏咳嗦全都吞到了肚子里,連喘氣都盡可能的放緩速度,生怕弄出什么響動來吸引了君王的注意力,若是在此時被君王提問,答話時稍有不慎頭上的烏紗可就保不住了。 “眾卿,今日可是無本所奏?”顧修隔著遮面的冕旒環(huán)顧殿上四周,打破了這場十分詭異的寂靜。 “陛下,臣有本奏?!表n墨初持笏上前,斂聲說道:“臣昨日所請學宮之事尚無論斷,今日想再請一旨,請陛下決斷?!?/br> “陛下,臣也有本要奏。”韓墨初話音剛落,昨日揚言要與他拼命的門下給事中也持笏上前道。 “尚大人,您有何事要奏?” 這是顧修登基以來第一次忽視了韓墨初的奏本,高臺之下的臣子都是在官場之上走慣了多少年的老油條了,驚訝之余都品出了君王此番與韓太傅似乎是政見不和。門下給事中自然也聽出了天子的這層意思,一時之間忘形得意,將笏板上所書之言盡數(shù)念了出來:“臣想彈劾一品太傅韓墨初,倚功造過,動搖國本,阻塞視聽,禍亂朝綱,實乃我大周禍患!” 此言一出,方才憋著咳嗦的臣子們咳嗦全數(shù)憋不住了,整座含元殿內(nèi)立時三刻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咳嗦聲。這幾個罪名,連與尚祈同在門下省的同僚們都聽不下去了。 這些年來,大周之所以國富民強一是靠著當朝天子的殺伐果決,另一半便是靠著那位韓太傅的算無遺策。 顧修同韓墨初這對君臣之所以能有今日成就,靠得不就是敢為先者不敢為之事嗎?類似廢除科舉設置學宮之事韓太傅做了多少?都是看似不可能,一旦做了便是今子孫受益,造福萬民的事情。 眼下無非是在來年恩科將開的當口提出來讓人有些措手不及罷了,若是仔細想想,若是恩科制度當真能改成如韓太傅所說的那樣,那么整個大周上下都將人才濟濟,無非就是多費些時日功夫罷了。 這位歷經(jīng)兩朝的尚大人,怎能如此顛倒黑白,不分是非? “尚大人,你今日彈劾可有實證?”天子顧修單手支撐著眼前的龍書案,輕聲言道。 “回陛下,韓太傅公然于朝堂之上揚言要廢除科舉,此舉難道還不是動搖國本么?”老尚大人言辭鑿鑿,絲毫不曾察覺高位之上的天子臉色已經(jīng)漸漸低沉下來。 “除了動搖國本一項,其余三點可有實證?”天子又道。 “啟稟陛下,韓太傅在前朝一貫囂張跋扈,排擠同僚......” “尚卿,韓太傅到底是阻塞視聽,以功造過,還是囂張跋扈,排擠同僚?”天子的聲音驟然提高,沉穩(wěn)如山的聲音朗朗入耳,雖算不上振聾發(fā)聵,可對于尚祈這般多年不曾受過重視的老臣而言,還是極具威懾力的。 “陛下!”尚祈陡然心驚,撲通一聲雙膝跪地,真心實意的悔過起來。 他彈劾的這個人是韓墨初啊,君王為了此人能不惜舉全國兵力將羅剎邊關(guān)砸了個稀巴爛。就算如今有個什么政見不和,君臣二人關(guān)起門來商議明白了也就是了。他到底是如何這般頭腦發(fā)熱,敢用這般言辭彈劾韓墨初?只怕韓墨初連一兩銀子的俸祿都罰不下,而他這個門下給事中卻要做到頭了。 “好了,尚卿也是求功心切,朕明白。”顧修的眉眼舒展,語氣也緩和下來,就是依舊冰冷似寒霜一般:“今后門下省呈上來的折子都仔細一些,無憑無據(jù)的事便不要拿到前朝來說了。” “是,老臣明白?!鄙衅砥鹕頃r在官服上擦了擦自己手上的冷汗,暗自慶幸他碰上的是顧修這個從不濫殺無辜的明君。 “韓太傅?!鳖櫺薜哪抗廪D(zhuǎn)向了依舊保持著奏請姿勢的韓墨初:“你之所請確實有待商榷,今日朝罷你與朕擬封折子來吧?!?/br> *** 晨朝停罷。 君臣二人一前一后的回至紫居之中,天子顧修占著大書房中的長案批閱奏折,韓墨初也不以為意,自行讓人備了筆墨紙硯到小書房里撰寫顧修在前朝吩咐的奏折。 夜色深沉之時,君臣二人終又聚首。 一床溫熱的龍紋錦被鋪在榻上,韓墨初掀起錦被的一側(cè):“陛下今日,還是不與臣同衾么?” “朕體健怕熱,自來不需要被子,韓太傅自己蓋得暖和些就是了。”顧修冷言冷語的說罷,抱著肩頭繼續(xù)靠在床頭運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