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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能放任他們這樣下去。當年事,當年畢,沒有那些個拖拖拉拉的道理?!鳖櫺藓攘丝跐獠?,神色似乎緩和了點兒。 “這樣的事自然不能放任了。好在陛下是戎馬出身,國朝百萬大軍皆真心效忠于陛下。朝中有云家,孟家,和丁家為陛下做肱骨。他們要折騰,陛下便給他們這個機會。”韓墨初也擱下了手中的毫筆,拿起了那本將顧修惹怒的奏折,嘴角笑意更深:“恰好也趁這個機會,讓他們明白,這個朝堂之上到底是誰做主?!?/br> 韓墨初的話將顧修心里的那點氣悶理順了。 這些年,歷來都是如此,只要見到韓墨初這樣的神情,顧修的心里便會跟著踏實一半。 轉(zhuǎn)瞬到了三更天,顧修與韓墨初眼前堆放的折子終于只剩下了零星幾本。 吳嬸端了兩碗紅棗銀耳羹供在了兩人跟前,咳了兩聲說道:“小主子,韓大人,喝了甜羹早些睡吧?!?/br> 這個沒有名姓的農(nóng)婦吳嬸入了宮,就入了內(nèi)府司的官籍造冊。不是宮奴,而是正經(jīng)的內(nèi)苑尚宮,滿宮上下除了顧修和韓墨初,都要尊稱人一句吳姑姑。 “吳姑姑,您先睡吧。我和陛下看完折子便歇了?!表n墨初端了羹碗往嘴里送了一口:“明日晨起,還是吃rou絲面。” “成,韓大人明日早膳吃rou絲面?!眳菋鸫甏晔中睦锏睦侠O,笑瞇瞇的看著端著碗喝甜羹的顧修:“小主子明日晨起想吃什么?” “都好。”顧修認真道:“吳姑姑做的都好吃。” “小主子這話說的。”吳氏臉上一紅,整了整發(fā)髻:“老身怪不好意思的,您先忙著,老身先下去了?!?/br> 吳氏走后,韓墨初與顧修端著羹碗對視一眼,韓墨初嘖嘖稱道:“陛下啊陛下,您這哄人的功力,漸長啊?!?/br> “若不這么說,不說到你我熄燈安置,吳姑姑是不會走的?!鳖櫺迌煽趯⒛切⊥牍瘟藗€干干凈凈:“她可是領(lǐng)著長姐和麗母妃兩道敕令的,今日不哄好了,明日長姐就要進宮來問了?!?/br> “說起來,時辰也確實不早了?!表n墨初也將小碗擱在了一邊:“閱了這些折子,陛下也該安置了?!?/br> 最后的幾封都是請安折子,顧修一一批了幾句朕安,便從桌案之前站起身來。松了松坐的僵直的脊背。 韓墨初依舊坐著將那些奏疏做了最后的整理和簡單的分類,明日一早便可發(fā)往尚書省了。 其實方才那兩盞甜羹非但沒有安神,反倒將兩個人都弄精神了。韓墨初將最后一摞奏疏碼放整齊,也站到顧修身邊:“陛下,您可有睡意么?” “睡意一個時辰前便過了。”顧修如實答道。 “臣也睡不著,要不要出去走走?”韓墨初指了指一旁紅木衣架上的披風(fēng)。 顧修摸了摸有些僵硬的脖頸,道:“也好?!?/br> 既是一拍即合,兩人便也都不再猶豫。將披風(fēng)朝背上一搭,韓墨初熄了暖閣內(nèi)通明的燈火,只留了一盞罩紗燈。又點燃了一盞冬日風(fēng)雪中常用的琉璃盞,提在手里,朝顧修揚揚眉峰:“陛下,走吧?!?/br> 顧修與韓墨初提著燈盞剛剛推開宮門,便被門外值夜的小侍衛(wèi)撞見了。小侍衛(wèi)急忙躬身行禮:“參見陛...” 韓墨初抬手,朝人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小侍衛(wèi)了然會意,立刻將身子挺的筆直,繼續(xù)在風(fēng)雪中站崗。顧修御前的這些侍衛(wèi),眼下都是由熊虎管轄的。熊虎自打成了親,仿佛被天神劈開了竅似的。不但學(xué)會了認字,且連心智都跟著健全了起來,把宮中內(nèi)外的布防要務(wù)圖,畫的比宮里先前的還好,又工整又干凈。據(jù)說都是他那小媳婦兒一點一點,手把手的教出來的。 轉(zhuǎn)出宣政殿外,顧修與韓墨初并肩行在那條幽長的宮道上。 自君王尾七過后,后宮之中的一部分宮人都隨著各自的主子回了母族。顧修又免去了除夕與上元之日的大慶,整個皇城之內(nèi)一下子便冷清了下來。 除了幾個尋夜的侍衛(wèi),幾乎沒有什么人在。 冬寒的夜里,飄著零星的雪花。涼風(fēng)拂面,不覺得冷,反而很是通透。 “師父,可想好要去何處了?” “陛下那時不是說要去歸云宮的庫房里找東西么?”韓墨初提著燈盞照著路:“左右眼下睡不著,不如去那兒走走看看?” “好。” 歸云宮自顧修離宮后便閑置了,因為原本便沒有什么陳設(shè)所以顧鴻在時內(nèi)府司也只派了一個小太監(jiān)每隔五日來灑掃一次,平日里便合著宮門,有些這兩年新來的宮奴甚至不知這座歸云宮是做什么的。 顧修伸手推開歸云宮合掩的大門,吱呀一聲。 還是那間空蕩蕩的院落,一間堂屋兩間廂房,曲廊連通,方方正正的一座宮室。 顧修環(huán)顧四周,看著那間掩著門的堂屋時,他仿佛又聽見了那時每日晨起韓墨初敲在他手掌上的戒尺聲,還有一字一句的教導(dǎo)聲。也看見了那一大堆堆山碼海的書墻,還有那兩張只能容納一人的小方桌。 兩人過去供兩人素日起居的廂房門開著,一目了然的能看出那里只剩下一張小榻和一張桌子還在。其余的陳設(shè)都在他離宮立府的那年,搬到王府去了。 站在這座空落的宮室里,顧修想的起在這里的每一個日日夜夜。 那時候韓墨初每日教他習(xí)文練武,長姐顧錦看顧著他的飲食起居,還有那個和他只差了三個月的小兄長顧攸,每日都找各種各樣的理由來煩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