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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顧修倒是要先一步議親了。 這些年,他一直陪在顧修身邊守著他長大。陪著他從一個無人問津的小皇子,到今天在朝舉足輕重的親王。他們之間一起經(jīng)歷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比尋常人十年二十年的都還要多。 顧修對他一直像師徒,像知己,像親人,唯獨就是不像君臣。 若是顧修大婚后,顧修的身邊最親近的人便會是他的妻子。那個女子會陪在他身邊,打理他的一切。從飲食起居到衣食住行,事無巨細的照顧他。 他韓墨初便要從顧修身邊退出,只能在軍政朝務上繼續(xù)輔佐他。顧修再也不會抓著他的衣袖叫他師父,再也不會伏在他的背上,再也不會賴在他的膝頭,再也不會纏著他陪他練劍騎馬,直到多年之后顧修登臨高位,他們便會徹底疏離成了君臣。 想到這樣的將來,說不失落是不可能的。 若是將來真的到了那樣的時候,他是繼續(xù)守在顧修身邊,還是和易鶨先生一樣去百茗山避世。那些他和顧修如今共同期盼的雄途霸業(yè),究竟還能不能一路實現(xiàn),都成了未知。 “師父,再不走晌午之前到不了的?!鳖櫺藁剡^身,喚著落后了一段距離的韓墨初。 看著顧修端正的背影韓墨初應了一聲,輕夾馬腹趕了上去。 韓墨初的傷感還沒持續(xù)上兩三天,他便發(fā)現(xiàn)他當真多慮了。 顧修抽出的那張畫軸,是禮部侍郎家的幼女,年紀比顧修小兩歲。生得模樣不算出眾,但也是難得的閨秀。 在麗妃的安排下,小姑娘由幾個宮婦帶著到了戰(zhàn)王府內(nèi)與顧修見面。 顧修見她的第一眼,一句話也沒說伸手便擦去了人眉心精心描繪的花鈿,小姑娘愣愣的不知所措。 “你畫它做甚?也不好看?!鳖櫺薨欀碱^,看著指腹上沾染的紅色。 小姑娘當場便被氣哭了,一口咬定除了顧修嫁誰都成。 顧修見的第二位閨秀是吏部尚書劉子宸二房家中的孫女,與顧修同歲性子開朗大方。顧修日常軍務繁忙,小姑娘膽子大,不管不顧的直接到了軍營之中。 結(jié)果顧修連看也沒看人一眼,縱馬從人身邊掠過時濺了人一身泥水。 顧修見的第三位閨秀是忠武侯家的獨生女,容貌在汴京城都閨秀中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自幼在家中嬌生慣養(yǎng)。顧修那副冷冰冰的樣子,一點兒也合人心,反倒是顧修身邊那位溫文爾雅的韓參軍更合心意,若不是因為韓墨初是個克妻的鰥夫,她便一定會讓生父為她求了這門親事的。 顧修見的第四位,第五位,第六位閨秀,不是被顧修這刀子似的脾氣嚇得退避三舍,便是被顧修那一語擊人心的態(tài)度氣得梨花帶雨。 顧修這幾門親事接連告吹,直接導致的便是他在整個汴京的勛貴人戶里傳了個性情孤僻冷傲,不堪托付終生的名聲。 韓墨初也沒想到顧修的親事,最終會落得個這樣的結(jié)果。一個軍功顯赫正得圣寵的親王,怎么說也不至于讓人退避三舍。 直到小學堂落成那日,顧修又將年奉中僅剩的三千兩紋銀都分給了那些家中有病人的戰(zhàn)將遺屬。 韓墨初這才恍然大悟,顧修這孩子哪里都好,只是脾氣太硬,又不懂何謂顧家。天底下有哪個女子會愿意讓自己的丈夫?qū)⑷可砑叶假N到外邊,回到府中連最尋常的噓寒問暖都不會。 那邊廂麗妃金氏在宮中還殷殷的盼著消息,結(jié)果盼來的卻是一家又一家的婉拒。 母親看兒子,都是完美無瑕的。若是有錯,也一定是旁人的錯。 “如今這幫官家小姐,真是一個賽一個的矯情?!眾y臺之前,麗妃金氏正在挑選能搭配那支鳳釵的珠花:“十七歲的親王風華正茂,豐神俊朗的,怎么就不堪托付終生了?不就是脾氣硬了點兒,軍務忙了點兒么?天底下有哪個有出息的男兒,能成日里守著媳婦風花雪月的?” “娘娘,其實這也不能怪那些小姐們,如今誰家的女兒不是嬌養(yǎng)的?誰家不想女兒能嫁個知冷知熱的夫君呢?”大宮女碧云輕聲寬慰,一面拿了一支梅花發(fā)簪在金氏的鬢邊比對。 “那你說如今怎么辦?難不成就讓這孩子一直孤零零的?” “娘娘您忘了?咱們寧王殿下不就是這天底下最知冷知熱的男兒了么?讓他去與戰(zhàn)王殿下說說,來日再見那些小姐,和顏悅色一些不就好了么?” “嗯,說的也是,修兒這孩子從小生在北荒,如今又扎在軍營的男人堆里,若不讓攸兒與他講講這些男女之事,只怕這孩子還不知娶親要做什么呢?!北淘七x的發(fā)簪很合金氏的心意,說的話也很合金氏的心意。三言兩語的便讓她眉頭舒展,喜笑顏開了。 京城戰(zhàn)王府中書房之內(nèi)。 顧攸抱著肩膀,看著桌案之后全神貫注審閱軍情奏報的顧修。 那天是臘月初一。 韓墨初應潞國公家中邀請,去吃他家三公子的喜酒,黃昏時分還未回來。因為議親的事顧修得罪了不少人家,韓墨初便要一點一點的幫著顧修把這些面子再賺回來。 寧王顧攸則剛在宮中被自家母妃念了一通,勒令他即刻到他七弟府中將這類男歡女愛的事情與他講明白,否則來日便不必再叫他母妃了。 良久,顧攸終于按捺不住,無可奈何的扶著額頭道: “七弟,你與六哥說說,你這些日子到底是干了些什么,能把這滿汴京的閨秀都得罪干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