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
但是,想了一下,要是小叔叔也這么溫柔地看著他,怕是全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倒不如自己推個行李箱,乖乖地找間客房先睡一覺。 褚衛(wèi)這一覺睡得非常香甜,連個夢都沒有,似乎將這些天所有的疲憊都一掃而空,睜眼的時候,就有種全身都很輕盈的感覺。 頭頂白色的天花板讓他一愣,隨即便坐直了身體。 他竟然已經到師父家里了,什么時候的事情?他竟然一點印象都沒有。 褚衛(wèi)摸了摸有些宕機的腦瓜,進了洗手間,先沖了一個澡。 只是洗完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忘記拿衣服了。 倒也沒有太大的關系,反正都在房間里,出去穿也一樣。 褚衛(wèi)隨手將浴巾裹住半個身子,就拿著毛巾擦著頭發(fā)出門。 衣柜里跟他離開的時候一樣,又不一樣,里面冬天的棉衣都不見了,全都換上了夏裝,而且都是他的尺碼,包括貼身小褲衩。 新的小內內都是洗過的,上面還有一股洗衣液特有的香味。 褚衛(wèi)打開抽屜,看著這一抽屜的小褲褲,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又紅了臉頰。 這些東西不會是阿姨放的吧。 他迅速地從里面抽了一條,剛轉身呢,房門就打開了。 要一起去跑步嗎? 華榕穿著運動短袖,站在了房門前。 褚衛(wèi)不知怎的,下意識地將小內內藏在了身后。 華榕往前踏了一步,一點都不見外地反手關上了房門。 剛洗完澡嗎? 褚衛(wèi)往后退了兩步,一把揪住了腰間系的并不是太緊的浴巾,有些緊張地開口問道:師父,你你怎么進來了? 華榕似乎意識不到他的狀態(tài),又往前走了兩步,低著聲問道:你在身后藏了什么東西? 褚衛(wèi)臉頓時漲紅了,結結巴巴地回道:沒,沒什么東西。 華榕輕笑了一下,伸手拿過了褚衛(wèi)手里的毛巾,將人給拉近了,將毛巾覆在了他的頭上:怎么頭發(fā)都不擦干就跑出來了。 褚衛(wèi)要是這會清醒一點,就會告訴他,這個天頭發(fā)干不干又沒有什么關系。 要是想干的快一點,靈力在腦殼上走一圈,就能將水給蒸發(fā)干凈了。 但是近在咫尺的氣息讓他整個腦袋都宕機了,根本不覺得師父這話有什么問題,紅著臉回道:我忘記忘記拿衣服,所以就跑出來了。 華榕仔仔細細地給他擦著頭發(fā)上的水,聞言微微俯身,輕言細語道:是嗎? 褚衛(wèi)放在身后拿著內內的那只手握的更緊了。 師父突如其來的靠近,讓他顯得有些無所適從,偏偏師父看起來好像真的就是幫他擦頭發(fā)的,一點逾越的動作都沒有,動作溫柔極了,也仔細的很。 他微微低著頭,也就注意不到,華榕的目光落在了少年略顯單薄,但卻流暢有力的身體上。 小小的浴巾包不住他整個身體,只能將腰部以下的位置圍起來,可腰部以上的位置 華榕呼吸不由地一頓。 少年的身體很白,不是常年不見光的那種病弱的白皙,而是一種很健康的白,肌膚下還透著幾分紅潤。 雖然瘦,卻一點也不孱弱,反倒因為常年的修煉,顯得身材肌理分明,非常的漂亮。 他低著頭的模樣乖極了,一動不動,露出一副任人欺負的姿態(tài)。 華榕放慢了手里的動作,輕輕地問道:身后藏著什么,能讓師父看看嗎? 褚衛(wèi)把手往后藏了藏,這也太羞恥了點。 但是師父顯然不打算放過他,借著身高優(yōu)勢,一只手順著手臂落了下去,握住了他藏在身后的那只手,將手帶到了身前。 白色的棉質衣物在掌心展開,慢慢地露出他四角的形狀,褚衛(wèi)的臉已經紅的不像樣了。 華榕竟然一點要離開的意思都沒有,而是攤開他的手掌,非常自如地拿起了小衣服。 我給你挑的,不知道尺寸合不合適,你有試過嗎? 褚衛(wèi)搖了搖頭,看著這貼身的衣服在他手里,覺得又羞恥又緊張,好像從這么親密的話題里,察覺出那么點不同關系間應該有的相處狀態(tài)。 華榕挑眉,目光下移,坦然自若地說道:知道你不好意思,這些衣服都是我給你洗的,手洗的。 褚衛(wèi)覺得自己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一把搶過他手里的衣服,腳步微轉,竟是用上了靈力,眨眼間躲進了洗手間,迅速地關上了門。 師父我穿個衣服就來,你等等我。 聲音聽起啦有點慌張,又有點可愛。 華榕摩挲著之間,手掌里還殘留著少年皮膚上的感覺,眸子漸漸地變得更加深邃起來。 聞言,他慢吞吞地回道:不著急,你慢慢穿。 少年顯然還緊張的很,有些事情不能cao之過急,要慢慢來。 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褚衛(wèi)已經將自己收拾整齊了。 白色的短袖配著一條同色系的中褲,白皙精瘦的小腿露在外面,可愛的很。 他耳朵還有些紅,可面色已經恢復如常了。 師父,走吧。 華榕抬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順勢將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摟著他往外面走。 走吧,跑步去。 重新跑在這條路上,一切似乎都沒有變,但又有什么變了。 清晨的風還沒有那么熱,吹在人臉上,帶著舒心的涼意。 華榕邊跑便問道:暑假有什么打算嗎? 他這話其實就是順口問一問,小孩剛高考完,別人家的孩子都是想著要怎么安排暑假才能玩的盡興,他也沒想要褚衛(wèi)做什么,甚至希望他能跟別的孩子一樣,出去玩一玩,或者在家葛優(yōu)躺,當一條無憂無慮的咸魚。 但褚衛(wèi)仔細想了想,還是認真地說了自己的計劃。 工作室?你是說那種解決靈異事件的工作室? 華榕有些驚訝,沒想到小孩還有這個心思。 褚衛(wèi)點點頭。 我之前聽了空大師說,干這一行也是能賺錢的,他們都是在不可說那個軟件上接單,還有些大家族有固定的渠道,我也想設定這樣一個固定的工作室,不想要去找事情,而是讓別人來找我。 能省不少事呢。 華榕聽完輕輕笑了笑。 那大學呢?有沒有什么心儀的專業(yè)? 以褚衛(wèi)的成績,京都大學是絕對沒有問題的,過兩天就要填報志愿,還要選擇相關專業(yè),這是目前最先需要解決的事情。 褚衛(wèi):這個我早就想好了我想學教育,想當個大學老師。 華榕:為什么想當老師? 褚衛(wèi):大學老師比較清閑。 這個理由真的是 對于他選什么專業(yè),華榕倒是一點都不在意,不管選什么,他高興就好。 只要人呆在他身邊,不管選什么,華榕都是支持的。 對于很多人來說,那么重要的志愿和專業(yè),就這么輕輕松松地被他決定好了。 雖然想要開工作室,但放假的頭兩天,褚衛(wèi)還是在家好好地休息了兩天,直到填志愿。 志愿表全都是在網上填報,選定第一志愿,第二志愿,敲定專業(yè)。 褚衛(wèi)花了五分鐘的時間,將志愿和專業(yè)填報結束,就等著錄取通知書的到來。 他是個閑不住的性格,本來打算先到不可說上面看看,能不能再接幾個單子,卻是沒想到接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 電話那頭是褚衛(wèi)第一次的接單對象,楚陽。 褚大師,你還記得我嗎?我是楚陽。 褚衛(wèi)記性好的很,自然不肯能忘了他,只是有點意外,難道又碰上了什么事情? 楚陽似乎有些著急:褚大師,我遇上了一件很棘手的事情,不知道你能不能幫幫忙,錢不是問題的。 褚衛(wèi)閑著也是無事,就答應了這個委托。 只是,更加意外的是,接委托的地方并不遠,就在京都的鄰市,開車過去也就兩個多小時的時間。 華榕沒想到,小孩還沒有歇上兩天呢,這就閑不住了。 他嘆了一口氣,坐在沙發(fā)上,看著正在訂票的少年,忍不住開口問道:衛(wèi)衛(wèi),我看著也不像缺錢的樣子,是不是。 褚衛(wèi)點了點頭,何止不缺錢,簡直很有錢好嗎? 華榕不知道小孩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們現(xiàn)在是一家人的,這些東西是他們共有的。 褚衛(wèi)似乎一點也沒有體會到師父的心理活動,將手機送到他面前:我看了票,楚陽有些著急,事情似乎比較棘手,所以想坐明天最早的車過去。 華榕早該知道小孩是什么性子,答應的事情,就一定認真的去完成。 他摸了摸褚衛(wèi)的腦袋,有些無奈地說道:那你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訴我。 褚衛(wèi)點了點頭:嗯嗯,我一定會小心的。 第二天一早,華榕就開著車將褚衛(wèi)送到了車站,看著他上了車才離開。 上一次是褚衛(wèi)自己一個人打車找到了楚陽住著的小區(qū),這一次楚陽親自開著車到車站來接他的。 一見到褚衛(wèi),楚陽頓時從車上下來,一路跑了過去。 褚大師,太好了,終于等到你了。 褚衛(wèi)三兩步跟他上了車。 委托的內容據說比較的復雜,電話里說不清,非要見面之后才談。 他坐在副駕駛上,也沒有過多的寒暄,便開門見山地問他,究竟是遇上了什么事情,還是說上次的事情并沒有完全解決。 提到上次的事情,楚陽的面色有一瞬間的難看,瞧這樣子應該是發(fā)生過什么事情,不過對方不想說,本著隱私權,褚衛(wèi)也沒問。 他正了正臉色,說道:不是我的問題,是我一個朋友,他父母是考古隊的,但是就在三天前,他父母還有考古隊里好些個人都離奇失蹤了。 離奇失蹤? 褚衛(wèi)也不自覺地坐直了身體。 楚陽點了點頭:是的,就是離奇失蹤,算上他父母,一共有八個人,是駐守在營地的時候,半夜消失的,沒有一點點征兆。 褚衛(wèi):沒有報警嗎?警方怎么說? 楚陽:報警了,警方搜索了一陣,并沒有找到有用的價值,現(xiàn)場也封鎖了起來,但是都過去兩天了,一點線索都沒有,我朋友都快急瘋了,我這就想到褚大師你了。 褚衛(wèi)也是頭一次聽說這樣的事情。 我也不敢保證自己能順利解決,但肯定會盡力。 楚陽苦笑了一下:大師你都沒有辦法的話,那我也不知道找誰了。 楚陽直接帶著褚衛(wèi)去了考古隊露營的地方。 據說在這里發(fā)現(xiàn)了一座不知幾百年前的古墓,考古隊正駐扎在這里,對墓里挖出來的東西進行研究,好確定具體的年代和墓xue主人的身份。 可沒想到吧,考古活動才進行了三天,就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 現(xiàn)在隊里人心惶惶,考古活動已經進行不下去了。 前面的路比較崎嶇,褚大師你坐好了。 楚陽說完,車子就開進了顛簸的山路。 路兩旁都是草叢,往前面看去,應該是一處比較偏僻的山路。 幸好這輛車子性能不錯,底盤高,倒是一點都沒有受影響。 過了這段山路,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周圍扎了好幾個臨時的帳篷營地,還有集裝箱搭建起來的臨時宿舍,看著樣子,工作人員應該是不少的。 只不過,這件事情發(fā)生后,不少人都被打發(fā)回家了。 周圍被拉上了警戒線,無關人員不得入內。 楚陽帶著褚衛(wèi)進了一處比較大的帳篷,只不過還沒有進去的時候,里面就傳來了一陣吵鬧的聲音。 我爸媽現(xiàn)在生死未卜,你們還在問我晶石的事情,不覺得有些過分嗎? 這話怎么說,你爸是我親哥哥,我還能害他不成了,我們懷疑這次的失蹤事情跟晶石有關系,所以想要拿出來大家一起研究研究,我還特地找來了專家和大師,你這樣不配合就是在拿你爸媽的生命開玩笑。 誰知道你們是懷著什么樣的心思,晶石不在我這,我已經說了無數(shù)遍了,叔叔你要不是誠心想幫我,那也請你別再這里搗亂。 小亮,我是你親叔叔,你怎總覺得我要害你似的。 是啊,表哥,爸爸怎么會害你,我也為大伯著急,你別逮著誰就傷誰啊,大家都是一家人。 帳篷里頓時安靜了下來,氣氛一時之間顯得非常尷尬。 褚衛(wèi)看了看楚陽的臉色,這人顯然也高興不到哪去。 他轉過頭對著褚衛(wèi)笑了笑:大師見笑了,我們還是先進去吧。 六月中旬正是開始變熱的時候,帳篷里沒有空調,顯得有些悶熱,褚衛(wèi)進去的時候,就瞧見本來就熱的帳篷里更是站滿了人。 左邊站著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眉目間都是郁色,垮著臉,滿臉寫著不高興,而右邊人卻是多了,一個站了五個人,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還有三個穿著有些奇怪的男人。 青年人一見到楚陽進來,就急匆匆地走過來:你可算回來了。 說著朝著他身后看了看,有些疑惑地問道:大師呢?大師來了嗎? 褚衛(wèi)覺得自己這么大一個人站在這里,還不至于這么沒有存在感。 楚陽也有些尷尬,他讓開一步,將他身旁的褚衛(wèi)完完全全地露出來,鄭重介紹道:韓亮,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高人,褚衛(wèi),褚大師。 韓亮看了看褚衛(wèi),忍不住吸了一口氣。 實在是不怪他驚訝,眼前這個長相精致,比明星還要漂亮一些的少年人竟然就是好朋友口中的大師,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也不知道成年了沒有。 韓亮朝著褚衛(wèi)笑了笑,隨即將楚陽拉出了帳篷。 褚衛(wèi)耳力好,即便是隔著好長一段距離,還能能將所有的話都盡收耳底。 你在搞什么,怎么找個未成年過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我爸媽等著救命呢。 你不要以貌取人,褚大師雖然看著年紀小,但是真的很厲害,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要不是褚大師,我現(xiàn)在可能已經嗝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