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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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充斥著刺鼻的腐臭味,因為眼睛看不見東西,聽覺變得異常敏銳起來,滴答滴答…… 大頭聽見有水滴從高處墜落的聲響,一滴一滴清脆明晰,似有若無地挑動人的神經(jīng)。 大頭仰頭側(cè)耳想去感知更多,像是還有風(fēng)聲從頭頂滾過,嗚嗚呼嘯著像野獸的哀嚎,還有舒緩的水流聲,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聲音了。 此時,身處黑暗中的大頭并不知道自己正呈現(xiàn)一種什么樣的狀態(tài),只感覺渾身被緊緊束住,像個待人宰割的rou粽子,絲毫動彈不得,好在頭還露在外面,可以稍微轉(zhuǎn)動。 頭仰的久了脖頸酸累異常,無力再支撐,一下子突然卸了勁,臉啪一聲拍在地上,耳朵里嗡嗡的,倒是并不覺得疼。 皮膚接觸到地面,能感受到粘膩潮濕的質(zhì)感,聞到一股濃重的腐臭味,這種味道讓他聯(lián)想到了下水道的味道,小時候他們一家住在“老破小”的一樓,下水道老堵,屋子里總是潮乎乎臭烘烘的,就是這種味道。 他趕忙偏了偏頭,盡量讓自己的臉遠離令人作嘔的味道,畢竟自己這張臉可是花了大把的錢,即使別人不懂欣賞,自己還是要好好愛護的。 他翻了翻,左右擺動了一下身體,眼睛在黑暗中來回搜尋,不過一切都是徒勞,根本什么也看不見,他試著出聲,想要知道之遙是不是也在身邊,結(jié)果想了想竟然連對方的名字都還不知道,就這樣還想泡人家,他著實對自己有點無語。 “有人嗎?有人嗎?”他終于壓低了聲音,試探著喊。 “嗯,有人?!辈贿h處有個女聲響起,聲音聽上去很是淡定。 “你……是誰???”大頭有點惴惴不安。 女聲顯得很無奈:“我呀,之遙!” “之遙……是誰?”因為緊張,大頭并沒有聽出之遙的聲音。 對方像是被雷到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制壓下火氣,頓了頓,好聲好氣地說:“剛剛跟你一起掉進水里的人。” “哦哦哦,你叫之遙啊~”大頭恍然大悟。 說完,突然想起要自我介紹:“你可以叫我大頭……” 之遙沒搭腔,他對大頭沒啥興趣,反而對眼前未知的一切感到恐懼又興奮,恐懼的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把他們帶到了什么地方,是不是對生命有威脅,好奇興奮的是,她好像能拋開爺爺?shù)墓适?,自己真正有一次刺激的體驗了。 “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大頭雖然漸漸鎮(zhèn)定下來,但心里還是隱隱有些害怕。 “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人把我們推下了河堤,然后我們都掉進了河里,有人把我們的頭按進水里,但好像也不是為了讓我們死……” 可能是因為初生牛犢不怕虎,她沒有特別害怕的感覺,反而有點既來之則安之的淡然,不過她也沒有放松警惕,剛剛要不是大頭先說話,她是斷然不會說話的,誰知道這黑黢黢的空間里還有沒有什么鬼東西。 “難道是為了弄暈我們?”大頭像是回答又像是在提問。 大頭心里一想,也是啦,如果存心弄死他們,兩人也不會躺在這里對話了,不過按頭入水這種cao作方式風(fēng)險也太大了,萬一cao作不當(dāng),他跟之遙不就涼了嗎? “也不知道是誰?要對我們做什么?”大頭到底還是有些害怕,止不住想提問。 “不知道,應(yīng)該跟那幫小孩有點聯(lián)系吧,等著唄,既然抓了我們,總會現(xiàn)身的。” 之遙話語間一點害怕著急的意思都沒有,還好似在暗暗期待一些什么,反而顯得大頭一個大男人有點膽小慫包了,他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大驚小怪了? 但很快他就打消了這種疑問,畢竟現(xiàn)在他們在哪里不知道,被什么人捆著不知道,接下來會怎么樣也不知道,他這樣緊張才是正常的反應(yīng)好不好,至于之遙,感覺是個瘋丫頭,越刺激越來勁那種…… 跟之遙對話,不但沒有安慰到大頭,反而讓他更加恐慌不安了,要是換成秦天跟他一道,他肯定是不會這么擔(dān)憂的,那哥們兒膽子大,人也靠譜,這個之遙一看就像是個不讓人省心的“豬隊友”,要不是她非要跟著那幾個小孩,他們至于掉進河里嗎? 現(xiàn)在還不知道到底是個什么情形,黑暗讓恐懼在腦內(nèi)彌漫,他開始腦補各種可能性:“不會是那種專門的殺人組織吧?殺人賣器官那種?又或者是想把我們虐待殘疾了去乞討?” 大頭越想有點心底發(fā)毛。 之遙無語:“你能不能不要自己嚇自己?” 大頭心中哀嘆:一看這瘋丫頭就是還沒有接受過社會的毒打,還保有無知的天真,覺得啥都好奇,啥都不可怕,哼,要是上次去漳坪她也在,還指不定嚇成什么樣呢? “你聞到?jīng)]有?”之遙吸了吸鼻子,突然問。 “啥?” “你沒聞到空氣中有一股子油煙味?像……辣椒炒rou的味道?!?/br> 大頭也吸了吸鼻子,發(fā)覺確實有淡淡的菜香彌散在空氣中,只不過在充斥著腐臭味的空間里,那股味道幾乎微不可查。 “我餓了……早上吃的早就消化干凈了……”之遙語氣可憐巴巴,說完肚子很配合的咕嚕叫了一聲,在沉靜的空間內(nèi)顯得很是響亮。 肚子的叫聲好似會傳染,之遙的肚子剛叫完,大頭的肚子也跟著咕嚕咕嚕叫起來,之后兩人肚子的叫聲在黑暗里此起彼伏響起,像是夏日夜晚的蛙鳴。 忽然,遠處傳來一陣滾輪滾動的聲音,然后是一陣撞擊聲,像是金屬碗盆摔在了地上,緊接是大聲訓(xùn)斥的聲音,隔的很遠聽不清說的啥,但語調(diào)依稀可辨,大頭覺得有點像那個乞討小男孩的聲音。 之遙也聽出來,忙壓低聲音問:“唉唉唉,大方臉,是不是剛剛那個小男孩的聲音???” 大頭一聽有點不樂意了:“什么大方臉,我叫大頭,大頭!” “哎呀都差不多,大頭沒有概括出你的個人特色,雖然你頭也挺大,但不太精準……” 大頭無語:“那你說說我的個人特色是啥?” “臉方啊,我長這么大還沒見過像你臉這么方的,真的!” “……” 大頭實在不想跟她糾結(jié)于自己臉方不方的問題,無聊,現(xiàn)在的首要問題是要想方設(shè)法出去呀,如果他們聽得沒錯,真是那個小男孩的聲音,那證明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到排污管道里面了?管道里有這么大的空間? 他正想著,就聽見滾輪滾動的聲響朝著這邊來了,他和之遙趕緊閉上了嘴。 滾輪滾到了一半,突然有個聲音喊:“唉,老頭兒,你去那邊干什么?” 聲音是個正處于變聲期的男孩的聲音,既有孩童的稚氣又有男人的粗啞,語氣很兇悍,輪軸應(yīng)聲停了下來。 一個蒼老男人的聲音響起,畏畏縮縮地說:“我……我……聽說那邊來了人,想著要不要去送個飯……” “誰跟你說的?”男孩質(zhì)問。 老人有點驚慌失措:“也……沒誰……” “以后少聽多做事……來了這么多年也應(yīng)該知道這里面的規(guī)矩了!” “是是是……” 男孩不耐煩:“走吧走吧,這里不需要送飯……” 然后滾輪再度響起,向著遠處滾去,過了一會兒男孩突然想起什么,沖著遠去的老人喊:“唉,老頭兒,你過來下?!?/br> 滾輪的聲音又一點點靠近。 男孩壓低聲音問:“剛剛大虎子要吃的青椒炒rou還有沒有?” “沒了……還有一點兒,要留到晚上給他做……” “你怎么回事兒,也不想著給我偷偷留點,不會是你個老東西偷偷自己吃了吧?!?/br> 老人嚇到,連連否認: “不會不會,幾個小爺不吃哪里能輪到我吃呢?” “算了算了,下次記得,有什么好東西,記得給我偷偷留一點兒,我以后會好好罩著你的?!?/br> 老人連忙應(yīng)著:“好的好的?!?/br> “行了,你走吧!” 滾輪聲再度響起,向著遠處滾去。 男孩語氣憤憤地低聲自語:“媽的,每天自己吃香的喝辣的,我們連根毛都看不到!” 說著,腳步踢踏著向上去了,那男孩像是上了樓。 “這里面還有好幾層?”大頭心里咯噔了一下,看來這里情勢復(fù)雜,應(yīng)該還藏著不少人,得趕緊擺脫現(xiàn)在的狀況,出去看看,找機會逃出去。 自己連甜甜的戀愛都還沒談過幾場,更別說結(jié)婚生子了,可不能把命送在這里了。 “之遙,我們得快點出去!”大頭語氣急迫地說,說完開始朝著身旁翻滾掙扎,突然像是踢到什么東西,那東西悶哼了一聲。 一聽到動靜,大頭和之遙瞬間就石化了,只剩下眼睛在黑暗的空間里眨巴眨巴。 “誰?是誰?”大頭驚呼。 一個男聲有氣無力地說:“你們省點力氣吧!” 大頭和之遙都嚇了一跳,大頭著急躲避,忙向著另一側(cè)滾去,結(jié)果又撞到了另一個東西,那東西立馬罵了一句臟話,嚯,是個脾氣暴躁的男人。 大頭和之遙都驚呆了,原本以為這個空間里只有他們,結(jié)果還有人? 大頭嚇得說話都結(jié)巴了:“誰……誰……誰?你們……都是誰?” 暴躁大哥沒好氣地說:“誰?我是你大爺,你撞到你大爺我的膝蓋骨了??!能閉嘴了嗎?” 接著是一陣死一般的沉寂。 之遙聽見情況不太對,立馬出聲為大頭解圍:“幾位大哥,我們剛來的,還不知道怎么回事……” 一聽是個姑娘,暴躁大哥倒是沒了之前暴躁的語氣,語氣和緩地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個情況呀……我是喝多了,回家的路上踩了個井蓋子,結(jié)果醒來就在這里了……” 大頭一聽,覺得這男的真奇怪,跟女的說話立馬就換了一種語氣,好聲好氣的,莫名覺得委屈,咋了,男的就活該被懟?真是男人何苦為難男人…… “???大哥你進來多久了???”之遙問。 “啊……得……好久了吧……在這么黑的地方,沒有光根本感受不到時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多久了?!?/br> “你們沒想辦法逃出去?” “想了啊,怎么沒想,結(jié)果連這破網(wǎng)都掙不脫,憋屈死了!” 暴躁大哥一說話就停不下來了:“剛開始我還想,要是我能活著出去,以后一定對我老婆好一點,每晚回家吃飯,少喝酒,不在外面拈花惹草……現(xiàn)在啊……” “現(xiàn)在怎么呢?” “現(xiàn)在一心等死,太折磨人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