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別再打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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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輛車靜靜地停在了門外。 應(yīng)該停了很久,車身上覆滿了白雪,隱約可見是黑色的車。 慕時歡一下就想到了時庭周所說,慕斯年又來了。 大概就是慕斯年的車。 慕斯年…… 想到這一年他進(jìn)退有度的糾纏,看似溫和,實(shí)則不達(dá)目的誓不罷休,哪怕自己那次把話說得那么明白也沒用。 慕時歡皺眉。 她當(dāng)即收回了視線不再看,并轉(zhuǎn)身回了臥室。 窗簾拉上,外面的一切就此隔絕。 莫名的,她睡不著。 于是她在沙發(fā)上坐下,想拿過外婆給她的佛經(jīng)默念,又恍惚想到這一年多自己跟在外婆身邊念佛,曾有好幾次見外婆手寫佛經(jīng)。 外婆寫得一手好字,看著叫人賞心悅目。 曾有次她也想手寫,卻被外婆阻止,外婆只說了一句,說她不夠靜心。 靜心…… 慕時歡斂下了眸,眸色有些黯淡。 手指無意識地在佛經(jīng)封面上輕輕地劃過,打開第一頁,她開始默念。 一字字念過,專心的心無旁念。 臥室安靜,燈光暈暖,卻在快結(jié)束的時候,慕時歡有了雜念。 或者說,是腦中突然涌出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背影—— 厲憬衍。 她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想起他,或夢見他了。 可為什么此刻竟然…… 呼吸無意識地屏住,慕時歡閉了閉眼,隨即合上佛經(jīng)上了床,戴上眼罩,她再次閉上眼。 她該睡了。 …… 雪終于停了。 黑色的車始終在那里,無比的安靜。 莫遠(yuǎn)看了眼時間,轉(zhuǎn)頭低聲勸說:“厲總,住的地方已經(jīng)安排好了,您應(yīng)該注意身體,明早再來吧。” 這個時間點(diǎn),怎么可能見到人? 厲憬衍視線落在外面,眸光幽沉,看的是墻,又好像想要透過墻看進(jìn)里面。 哪怕明知不可能。 “再等等。”他啞聲說。 莫遠(yuǎn)著急皺眉,最后還是硬著頭皮說:“厲總,您如今身體重要,太太應(yīng)該不會愿意見到您生病?!?/br> 和郁臨商的那場斗爭雖然是他們這方贏了,可實(shí)際上,和兩敗俱傷差不多。 且不說當(dāng)初厲總那一槍危險(xiǎn)至極幾次差點(diǎn)活不下來,槍傷之前又…… 厲總的身體到底是受了損傷。 “厲總……” 手機(jī)還始終握在掌心里,屏幕被長時間的握著變得溫?zé)帷?/br> 厲憬衍收回視線,低眸。 “走吧?!敝父够^,他終是說。 莫遠(yuǎn)松了口氣:“是。” 他連忙低聲吩咐司機(jī)開車去住的酒店。 不算很遠(yuǎn),只是雪天需要格外注意,所以到達(dá)酒店已是零點(diǎn)后。 厲憬衍依然沒有休息,高一高二都等在了這里。 這一年多的時間,高一高二一直在暗處保護(hù)著慕時歡,高佳是女孩子要方便些,留在了慕時歡身邊,但其實(shí),原本慕時歡是誰也不想要的。 她鐵了心要和過去劃開界限,畢竟他們?nèi)硕紝儆趨栥窖艿娜恕?/br> 高佳之所以能留下,還是她不管慕時歡怎么拒絕都不管不顧地蹲守在她身旁,后來又是黎煙說了什么,這才可以。 只是有一點(diǎn),她就此保護(hù)的人只有慕時歡,雇主只是慕時歡。 和厲憬衍再無關(guān)系。 所以今晚,她是不能過來的。 厲憬衍其實(shí)已經(jīng)醒來很久,但從醒來到現(xiàn)在,除了只知道那半年在國外的事,慕時歡被時家找到帶回了平城,如今又陪她的外婆住在這里,以及慕斯年的相關(guān)事外,其他的,他并不知道。 “這一年多,她怎么樣?”他問。 酒店房間里的燈光明亮,可明明那么亮,打在厲憬衍的臉上卻沒有驅(qū)散那份晦暗,反而讓他的雙眸看起來更加的看不透。 高一高二兩人下意識看向莫遠(yuǎn)。 莫遠(yuǎn)朝兩人輕輕地?fù)u頭。 高一內(nèi)心無聲嘆口氣,低聲說:“太太……” 他將慕時歡從回到江城后發(fā)生的事一字不漏地告知,包括她被時家找到的情形,她來時家后的種種,也包括她一直在做心理治療。 心理治療…… 哪怕早有心理準(zhǔn)備,可真正聽到這些時,厲憬衍胸口還是前所未有的窒悶,心臟就好像被什么緊緊地抓住了一樣。 惡意地攥著絞著。 不僅呼吸困難,還有難以形容的鈍痛強(qiáng)烈地蔓延到四肢百骸。 有話想問,可那些話卻突然堵在了嗓子眼,艱難無比,發(fā)不出聲音。 許久,他才低低地問:“她好了嗎?” 聲音分明艱澀異常。 高一搖頭:“不清楚,我只知道太太有一段時間沒有去那家心理咨詢室了,只是……” 他看了斂著眸的厲憬衍一眼,咬了咬牙,說:“但太太會在其他地方見那位心理醫(yī)生,有時就只有他們兩人,有時太太的哥哥也會在。” “今天……就是那位江聞江醫(yī)生和太太的哥哥送太太回來的?!?/br> 話落,空氣中有短暫的沉默。 “還有呢?”再開口的時候,厲憬衍的聲音分明更沉更沙啞了,甚至還有了緊繃的錯覺。 “太太這一年多除了見江醫(yī)生,基本沒有離開這里,時家沒有回去過,就連黎小姐過來兩人也只是呆在這里,沒有去其他地方?!?/br> 厲憬衍眸色晦暗。 他沒有出聲,在場其他三人也不敢說什么。 痕跡,他才問:“她的……身體怎么樣?” 高一卻聽出了他的真實(shí)想法。 他垂下頭。 “厲總,”高一眉頭是皺著的,低聲說,“太太在國外那段時間……身體就不好?!?/br> 只一句,如針刺在厲憬衍心上。 他怎么可能還不明白? 那時他醒來,第一想到的是她,只想知道她好不好,卻被唐遇攔著,后來打電話給當(dāng)時給她安排的醫(yī)生,親耳聽到醫(yī)生說了孩子的事。 她的身體不好,孕.酮偏低,情緒和心理狀況更是糟糕。 喉嚨口像是有血腥味,他忍不住咳了咳。 “厲總!”莫遠(yuǎn)急急上前。 “沒事?!眳栥窖苤浦?。 莫遠(yuǎn)欲言又止,最終只是站在一旁。 高一上前,繼續(xù):“這是太太這一年多的照片,不多?!?/br> 他遞給厲憬衍。 厲憬衍接過,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很瘦,他抿著唇,沒說話,也沒有打開。 莫遠(yuǎn)見狀,適時說:“厲總,我們先出去?!?/br> “嗯?!睒O低的一聲幾乎聽不見。 三人只能先行離開。 很快,明亮光線下只剩下了厲憬衍一個人的影子。 孤涼。 他低頭盯著信封,久久地才動了動。 打開—— 照片上還是那張臉,可恍惚間好像又變了很多。 她變了。 “嗡”的一聲,是手機(jī)忽然振動。 來自慕斯年的消息。 沒有言語,只有兩張照片—— 夜色下,慕時歡和一個陌生男人并肩而行。 那個男人,就是江聞。 他送她回家。 …… 第二天。 慕時歡來到這里后起得很早,因?yàn)橐屯馄乓黄鹉罘?,久而久之生物鐘就養(yǎng)成了早起的習(xí)慣。 昨晚凌晨后半夜她做了不少夢,那些夢模模糊糊看不清糾纏著她,她也不愿看清,下意識地只想躲避,于是想不起來她亦沒有深想。 洗漱換衣服,喝一杯溫水后,她去了佛堂。 早晨念佛這段時間祖孫倆是不說話的。 直至念完。 慕時歡起身,隨即伸手將時老夫人扶起來。 楊嬸便是在這時敲門進(jìn)來。 “老夫人,小小姐,”她打過招呼,看著時老夫人說,“外面有一位姓厲的先生想要拜訪您?!?/br> 姓厲…… 猝不及防,久違的那個字眼鉆入慕時歡耳中,她竟是呼吸滯了滯。 時老夫人看了她一眼,這才問:“叫什么?” “他說他叫厲憬衍?!?/br> 此話一出,時間像是停滯了兩秒。 直至?xí)r老夫人再問:“拜訪我?” “是?!?/br> “不見。” 楊嬸并不意外,畢竟這么久以來時老夫人一直都是閉門謝客,除非是庭周少爺帶著江家的那位少爺過來。 “好,我這就請他離開?!睏顙鹫f著轉(zhuǎn)身。 慕時歡沒有說話。 時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語氣微不可查的柔和了兩分:“走吧,庭周等下就過來了?!?/br> 時庭周和江聞今早會來陪兩人一起吃早餐,這是昨天就說好的。 慕時歡動了動唇,好兩秒才發(fā)出聲音:“嗯?!?/br> 沒有再說什么,兩人慢慢地往餐廳走。 門外。 積雪鋪了一地,清晨的陽光格外柔軟灑落。 楊嬸歉意地對站在門口的厲憬衍說:“抱歉厲先生,我們老夫人不見您?!?/br> 沒有婉轉(zhuǎn),說的坦白。 厲憬衍透過她的身影往院子里看了眼。 沒有人。 薄唇微抿,他說:“那麻煩轉(zhuǎn)告慕時歡,我想……見她?!?/br> 見她兩字,說的有些緊繃。 楊嬸微訝地看了他一眼,回想了下,又說:“小小姐并沒有說認(rèn)識您,也不曾說請您進(jìn)來。” 厲憬衍一下就明白了,她就在老夫人身旁。 她果然不想見他,聽到他的名字也沒有任何反應(yīng)。 盡管早有準(zhǔn)備,但此刻他仍是胸口沉悶。 厲憬衍克制著,想將一樣?xùn)|西托她轉(zhuǎn)交。 就是這時,有聲音從身后響起—— “厲總還是請回吧,我meimei不會見你,我更不會允許你見她。你們已離婚,她早就和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還請厲總還我meimei清凈,別再打擾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