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我可以解釋
南莊。 二樓卡座,熱鬧和奢靡蔓延在空氣中。 “哎,你們聽說了沒,兩年前慕時歡突然消失,其實并不是因為慕斯年對她起了殺心,而是因為厲憬衍,兩人有了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慕時歡受不了才走的?!庇腥松衩刭赓獾卣f。 話落,身旁人當即白他一眼:“什么受不了,分明是被逼走的啊,我看啊,不是慕斯年對慕時歡做了什么,而是厲憬衍吧。” 其他人聽的不明所以。 “什么情況?你們哪聽來的消息?什么殺心,怎么扯上慕斯年厲憬衍了?還有,究竟什么矛盾啊,趕緊的,說清楚,別賣關子,老子最討厭說一半留一半?!?/br> 最開始談及這個話題的男人喝了口酒:“消息就是……據(jù)說,厲憬衍……其實有個私生子!” 此話一出,眾人震驚。 “什么?!” 男人挑了挑眉,洋洋得意:“聽說是他和他的白月光生的,慕時歡誰啊,那么驕傲的第一美人兒,會心甘情愿給人當后媽?這可不就是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 “對了,前幾天網(wǎng)上有人爆料啊,說厲憬衍有個白月光,和慕時歡長得有點兒像,這才娶了慕時歡的,當然,慕時歡也是使了點兒手段的,但也只能隱婚,上次她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喊厲憬衍老公主動曝出關系,就是威脅厲憬衍呢?!?/br> “雖說前兩天那爆料沒指名道姓,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最開始說的是唐遇啊,唐遇的好兄弟結(jié)婚了的不就厲憬衍?嘖,兩人還真是好兄弟,都有個白月光?!?/br> 周圍人哄笑。 “不對不對,”又有一人直搖頭,湊上來說,“我聽到的消息可不是這樣的,不是厲憬衍有私生子,而是慕時歡啊,是她,當年她突然懷孕,但算算時間那段日子不可能是厲憬衍的,這才被厲家人逼走的,不然誰能忍受?” “不是吧?如果真是出軌,厲憬衍能原諒她?前段時間厲家訂婚宴,他可是和慕時歡一起出現(xiàn)了,我看著慕時歡很愛他啊,厲憬衍也沒恨她吧?”有人不信,反駁。 “這你懂什么啊,商業(yè)聯(lián)姻,表面功夫總是要做的,那兩人能有什么感情?真有感情,這兩年厲憬衍能和慕暖鬧得滿城皆知?” “慕暖……哎,不會私生子就是慕暖生的吧?之前不是說兩人年底就要結(jié)婚?如果不是慕時歡突然出現(xiàn),怕是現(xiàn)在都在準備婚禮了?!?/br> “不對不對,你們說得都不對,厲憬衍沒有私生子,是慕時歡婚內(nèi)出軌,厲憬衍如今還愿意和她在一塊,那是折磨報復她呢。知道吧,前段時間慕氏和桐城孟氏有個合作,黃了,損失了不少錢,聽說就是厲憬衍下的手。”有人點了根煙,信誓旦旦地說。 “等等……你們說了這么多,到底哪個說法是真的啊?究竟是慕時歡給厲憬衍戴綠帽子,還厲憬衍打了慕時歡的臉當年逼她消失?” “這兩人啊,都不是什么好人,手段狠著呢。” “嘖,我覺得這下是有熱鬧看了,如果你說的什么白月光爆料是真的,慕時歡能忍?到時她勢必和厲憬衍鬧起來,不是一場好戲?慕時歡那樣的女人可不會任由他這么當眾打臉?!?/br> “不過,如果是她出軌……”有人接話,喝了酒有些渾濁的雙眼里盡是滿滿色氣和垂涎,“那不就是說,誰都能睡她?別說,她那張臉是真漂亮,身材嘛也是一等一的勾人?!?/br> “哈哈哈……”眾人哄笑,笑得肆意。 誰都沒注意到旁邊卡座沙發(fā)里,賀嘉煥聽得臉色鐵青,怒意洶涌,胸膛更是劇烈起伏。 今晚他好不容易能出來逍遙,正等著祁深和其他狐朋狗友來一起喝個痛快呢,沒曾想竟然能聽到這些污言穢語,還是從一幫男人嘴里肆無忌憚說出來。 cao! 他哪里能忍? 這幫東西八卦老厲也就算了,居然敢討論他的女神? “要我是厲憬衍,我就選慕時歡,慕暖……比不上慕時歡啊,慕時歡可是尤物,在床上……要是我能睡上一睡,嘗嘗她的滋味……” 再也聽不下去,賀嘉煥蹭地一下站起來就要沖過去! “唔!” 一聲悶哼。 緊跟著,是乒乒乓乓東西掉地上的聲音。 賀嘉煥愣住。 他抬眼,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厲……厲念淮?! 只是一個愣神,旁邊已然打得熱火朝天。 厲念淮看著瘦弱,雙腿恢復也沒多久,然而打起架來卻比誰都狠,出拳又快又重,那一聲聲悶哼,賀嘉煥聽在耳中竟覺得自己身體在疼。 “你他媽嘴巴放干凈點!我哥也是你們這幫東西能胡亂潑臟水的?比女人還八婆,是不是要我叫人幫你們洗洗嘴!你們是什么東西?!” 視線里,厲念淮將其中一人的臉踩在腳下,幽暗燈光下,他雙眸猩紅得格外明顯,怒火似在燃燒,仿佛想將腳下人踩死一般。 他出現(xiàn)得太過突然,八卦的那幫人一時沒有防備這才被他占了先機,但等眾人反應過來,都是男人,自是不忿,幾人一起上,厲念淮很快便不是他們的對手。 賀嘉煥見狀,眉頭緊皺,暫且不管厲念淮和老厲的對立立場,心中爆了句粗口,他抬腳就要過去加入戰(zhàn)局。 只不過還沒等他動,就出現(xiàn)了兩個身體強壯的黑衣保鏢,三下五除二很快將那幫人制服。 “少爺,您有沒有事?” 厲念淮被扶了起來。 “滾!”他猛地甩開保鏢的手,身體搖搖晃晃,顯然是喝了酒,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怒瞪著那幫人放狠話,“再敢胡說八道我哥一句,后果自負!” 有人輕蔑地想要說什么,保鏢察覺,手下動作稍稍一用力。 “??!”男人痛苦慘叫。 厲念淮眼神狠戾:“不信是么?盡管試試!” 保鏢很配合他,一副只要他開口就動手的架勢。 八卦的這群人只是一群無所事事的公子哥,哪里打得過專業(yè)保鏢? 有人慫了,目光躲閃,想懟回去的話也咽了回去。 厲念淮冷笑。 沒人再敢說話,就算羞怒,就算不滿,但實力相差擺在眼前,他們不會自打臉。 “少爺,我們送您回去?!北gS低聲對厲念淮說。 然而厲念淮不曾看兩人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保鏢立即跟上。 三人一走,那幫人個個沉下了臉。 “cao!”有人狠狠踢了腳桌子,指著地上的一片狼藉怒罵,“他算個什么東西?!老子還沒笑他呢,訂婚宴上被人當眾捉jian,就他也好意思出現(xiàn)?什么維護他哥,誰不知道他和厲憬衍勢同水火?呵,還不是為了慕時歡那個妖女?他肯定和慕時歡有一腿,說不定睡過……唔!” 猝不及防的一腳直踹在了膝蓋。 腿一彎,他直接跪下,就那么巧,地上有玻璃碎片,他就那么直直地跪了上去。 “啊!” 他慘叫,臉上血色盡失。 一抬頭…… “賀……” 賀嘉煥毫不客氣地又是一腳,這次踹上了他的胸膛。 “你他媽再敢用你裝糞的嘴說一句老厲和慕時歡試試?!”視線掃過其他人,他氣得不行,“在人背后嚼舌根很爽?不想活了就繼續(xù)!” 其他人哪里還敢說什么? 他們也就過過嘴癮,真要是厲憬衍在面前,借他們十個膽也不敢。 賀嘉煥瞧著他們立馬變慫的模樣就怒上加怒,余光瞥見會所經(jīng)理得到消息后急匆匆趕來,他沒好氣地喊道:“怎么,南莊是經(jīng)營不下去了嗎?什么阿貓阿狗都放進來?” 經(jīng)理:“……” 其他人敢怒不敢言,有忌憚賀嘉煥身后賀家的,又擔心他把今晚的事告訴厲憬衍,于是連忙道歉,一個道歉了,其他人也跟著開口了。 只有跪坐在地上的男人臉色難看,梗著脖子不松口。 賀嘉煥怒,又想到就是這人討論慕時歡最多,用詞惡心,他更加氣不打一處來,抬腳就要再踹。 好在經(jīng)理發(fā)現(xiàn)及時,堪堪攔住他。 最終,以那幫人一個月之內(nèi)不得出現(xiàn)在南莊為懲罰結(jié)束。 然而賀嘉煥仍是越想越氣。 cao。 都是一幫什么混蛋居然敢那么造謠他的女神時小歡。 他就應該多踹幾腳,他就不信了他們敢反抗,敢反抗他就立馬告訴老厲,讓老厲來收拾他們,他就不信他們不怕老厲的手段! 賀嘉煥更怒。 下一秒,他懊惱皺眉。 他居然忘了問他們哪傳出來的謠言,就算不是真的,一傳十十傳百必然對時小歡名聲不好。 不行,他得幫她。 他急急找出手機撥通慕時歡電話,然而卻是關機,他這才想起這幾天他給她發(fā)微信她也沒回過一條。 難道…… 一個不好的猜測冒了出來。 會不會是時小歡那晚看到了微博上的八卦,又聽說了這些謠言,所以心情很不好,不想和任何人聯(lián)系? 白月光…… 他又想到了那兩個被壓下最后徹底刪除的八卦,剛剛他聽到的那些同時在腦海中清晰冒出。 想著想著,真相浮現(xiàn)。 一定是老厲那個混蛋真的有白月光,不然那晚他質(zhì)問他,他怎么也該回復而不是把自己的號碼拉黑,他一定是心虛! 至于這些流言…… 指不定就是老厲他自己散播出來的,因為白月光要回來了,所以得逼他的時小歡再消失,這樣他就能和他的白月光私生子一起幸??鞓返厣盍?。 這么一想,賀嘉煥更怒了。 cao! 混蛋! 不是人! 不行,他一定要趕快把時小歡搶回來,不能讓她受傷,她可是他的女神,值得最好的一切。 如是想著,賀嘉煥下意識想打電話給祁深讓他幫忙,但手指碰到屏幕的那刻,他停下了。 不能找祁深。 他會阻止自己的。 他該怎么見到時小歡呢? …… 厲家別墅。 “什么?”林靜書蹭地一下站起來,急得怒不可遏,“念淮有沒有事?他為什么會和別人打架?受傷了沒有?那些人都有誰?” 電話那端,手下恭敬匯報:“夫人,少爺是因為聽到了別人議論厲總才打架的,看起來少爺似乎很維護厲總,還警告他們不許亂說話?!?/br> 林靜書秀眉緊皺。 頃刻間,萬般氣惱和恨鐵不成鋼涌上心頭,壓在心頭,壓得她格外難受。 維護…… 她的兒子竟然維護厲憬衍? 不孝子! 額角突突直跳,林靜書氣得渾身上下都在疼,內(nèi)心深處似乎還有個聲音在嘲笑她的失敗,以及兒子和她不同心,而那聲音,像極了是厲憬衍。 她不能接受。 “議論了什么?”她質(zhì)問,每個字幾乎是從喉骨深處硬擠出來的,一股深深的恨意纏繞其中。 手下將查到的消息如是告知。 林靜書聞言一怔,繼而呼吸微滯。 竟然傳出了這樣的流言? 厲憬衍…… 恨意漸漸退去,有絲激動隱約涌動。 無意識的,她握緊了拳頭。 “太太,還有件事,”手下有些為難地說,“少爺喝醉后一直在叫白芷。” 白芷…… 冷不丁再聽到這個名字,林靜書臉色當即沉了下去。 如果不是白芷,她和她的兒子也不會鬧成今天這種局面。 不。 是厲憬衍。 一切都是厲憬衍在背后搞的鬼。 林靜書一張臉沉了又沉,她深吸了口氣,但仍然無法將那股怨念壓下。 無論是對他母親的恨,還是他在公司里壓著她,亦或是因為他導致念淮在輪椅上坐了兩年,或是其他種種,她都無法釋懷,也不可能釋懷。 除非…… 厲憬衍被她踩在腳底下永不能翻身。 而現(xiàn)在,或許是最合適的機會來了。 她不會輸。 …… 南山別墅。 慕時歡是急急小跑過來的,原本泡澡讓她的臉色泛紅,但此刻,當她看到厲憬衍手上拿著的那樣東西,所有的血色在這一秒消失得干干凈凈。 明明和他的距離不是很遠,頭頂上的燈光也足夠明亮溫暖,別墅又是常年恒溫,然而,慕時歡仍是覺得冷,覺得和他離了好遠好遠的距離。 他的一雙深眸一直盯著她,似乎很淡靜沒什么其他情緒,可他那張臉卻是愈發(fā)的暗沉,愈發(fā)的冷漠。 和以往每一次都不一樣,哪怕是最初她剛和他重逢時也不是如此的。 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撕扯,很疼很悶,可慕時歡又知道,現(xiàn)在根本不是難過的時候。 空氣中的寒意越來越明顯。 她簡直快哭出來了:“我……我可以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