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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男人身上穿的衣服……她沒記錯的話,是裴柳的吧。 余姐腦子轉(zhuǎn)得很快,已經(jīng)想象到了以后他們的關(guān)系如果暴露,要怎么公關(guān)了。 ……嗯?這想法怎么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她沒有多待,讓裴柳好好休息,叮囑他最近先不要出門,以免媒體狗仔找上門,有事電話聯(lián)系,然后就利落地走了。她還有很多事要忙。 裴柳這事完全可以趁機利用,把消息放出去,好好營銷一波,在粉絲面前賣慘,收獲大眾的心疼和流量。 但余姐沒有這么做,她覺得紅和賺錢很重要,但也要考慮藝人的心理健康,否則只是毫無道德地榨干一個人的價值,如同殺雞取卵,不利于長期穩(wěn)定發(fā)展。 裴柳是那個幸運存活的受害者的事,保密工作做得很好,除了他身邊少部分人知情,并沒有在網(wǎng)絡(luò)上大肆傳開。 按理來說,如今這個信息時代,人難以有秘密。能捂得那么嚴實,著實少見。 這是因為,裴柳拜托了謝巫煜幫忙遮掩。 他不希望父母知道這事,會嚇壞他們的。他不想他們擔心。 他裝作無事發(fā)生,語氣輕松地和他們講完了電話。 接下來的日子,裴柳都宅在家里。 雖說他以前也試過長時間待在家里不出門,但主動宅和被動宅,還是不一樣的。 沒多久,他就無聊了。 謝巫煜的視線落在他身上,問:“覺得無聊?” 裴柳百無聊賴地點頭。 謝巫煜:“那我們找點事做,還記得你以前答應(yīng)過我的事嗎?” 裴柳愣了一下,不禁開始回想。 謝巫煜一步步朝他走了過去,幾乎眨眼間,就站定在他面前,手搭在他的襯衫領(lǐng)上,手指靈活一動,就輕易地解開了第一粒紐扣。 “我要畫你?!?/br> 作者有話要說: 柳崽:……???????? 第55章 花藤錯落,茱萸綻放 聽到謝巫煜那句話時, 裴柳就想起來了。 但他不能理解的是,謝巫煜解他的襯衫扣子是……為什么? 是要他換一身衣服,再來做模特嗎? 和鬼立下的承諾,大概最好還是遵守, 不然不知道會有什么后果。 只是畫一幅畫, 并不算難事, 所以裴柳準備配合。 他抓住謝巫煜微涼的手,說:“我自己來?!?/br> 他解著紐扣,隨口問:“要在哪里畫?我是站著還是坐著?我以前沒做過模特, 可能做不到一直不動……” 說到一半,他不由得停了下來,因為謝巫煜沒有動,目光一錯不錯地落在他身上,盯得他有些不自在。 “你不去拿衣服嗎?”裴柳忍不住問。 謝巫煜聞言道:“不需要。” 不需要? 等等……是他想的那樣嗎?! 他能尊重藝術(shù), 但要讓他也做到, 還是有些困難。 裴柳很快就明白, 謝巫煜嘴里所說的畫他,跟他理解的并不是一個意思。 謝巫煜也沒有讓他脫衣服,只是把襯衫扣子全部解開。 然后, 他將裴柳抱起來,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坐著。 周身憑空出現(xiàn)黑霧,緩緩凝聚成一張古典的雕花木桌, 上面放著筆、墨、硯, 唯獨沒有紙。因為他已經(jīng)選好了紙。 扯下襯衫, 讓其松松垮垮地掛在裴柳的臂彎處, 露出弧度漂亮的肩頸線條, 纖薄的脊背, 還有微微凹陷的蝴蝶骨。 謝巫煜的手搭在他的左肩上,執(zhí)筆沾墨,開始提筆作畫。 花藤錯落有致,茱萸悄然綻放,粉意淺淺。 謝巫煜的作畫水平很高,落筆沒有絲毫猶豫,輪廓逐漸顯露,栩栩如生,美得令人心顫。 一幅驚艷的畫卷在裴柳面前徐徐展開,落入眼中,內(nèi)心觸動,指尖都忍不住在發(fā)顫,無意識抓住謝巫煜手肘處的衣服,將布料抓出凌亂皺痕。 裴柳垂著眼睫,視線卻有些惶惑無措,沒有著落點,像是閉上了不愿再看。但很顯然,他沒有睡著,濃密纖長的睫毛止不住地顫抖著。 過了不知多久,畫卷終于完成。 謝巫煜收筆,裴柳也忍不住松了口氣,一滴晶瑩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流到頸側(cè),觸上了花藤的尖尖,卻沒有讓墨暈染開來。 這墨水是黑霧凝聚出來的,并不是平時用的墨,根本無從得知到底是由什么構(gòu)成。裴柳中間走神的時候,也不是沒想過之后要怎么洗掉,難不難洗,但后來,他就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擔憂的必要。 謝巫煜用指腹輕輕擦去他頸側(cè)的那滴汗珠,只殘留下一抹淡淡的濕痕。 他凝目欣賞一會之后,那繁復的花紋就慢慢消失,像是潛入到了皮膚底下。 裴柳愣住,“這……” 謝巫煜握住襯衫衣襟,往上一拉,將它歸于原位,幫裴柳穿好,還慢條斯理的,將扣子逐一扣上。 “是一種鬼紋,放心,對身體無害。只是以后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能知道?!?/br> 謝巫煜漫不經(jīng)心地解釋了一句。 裴柳做了個簡單的閱讀理解。表面是一幅畫,實際不僅好看,還自帶定位追蹤功能。 不過…… “那你當時是怎么找到我的?” 他這問題問得突然,但謝巫煜一下就明白他是在說,從高文皓手里救下他的那晚,是怎么鎖定位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