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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轉(zhuǎn)身,看到裴柳,眼神就發(fā)生了變化,多了些溫度。 “你找我?” 裴柳點頭,“我們對戲吧。” “好?!?/br> 接下來拍戲,秦梧一直試圖阻攔他們獨處,但作用實在有限,畢竟他是男主,有很多戲份,顧不上。對戲的理由很正經(jīng)充分,他總不可能強行妨礙他們工作。秦梧愁得頭發(fā)都掉多了不少。 直到一天,助理給裴柳送來了東西。 一個精致的紙袋,里面放著給秦梧的禮物。 秦梧很驚訝,“為什么送我禮物?” 裴柳笑道:“禮尚往來,你之前不是也送了我一個小神像嗎?” 秦梧:“……” 那根本不是他。這禮物也是給神的! 裴柳問:“你不拆開來看看嗎?” 秦梧哪里敢拆,他勉強說:“我等會再拆……對了,能問一下,是什么嗎?” 裴柳說了某個奢侈品牌的名字,是最新系列的男士手表。他特意了解過,秦梧很喜歡這個牌子。 秦梧一聽,心動了,這正是他想要的,而且不容易買到,裴柳顯然是費了不小的心思。 他們說著話時,沈錦也在,似笑非笑地看著,不發(fā)一語。 最后,秦梧拎著紙袋,像是拿著個燙手山芋,不知該怎么辦。 他對著神像虔誠低語,轉(zhuǎn)達一切,并求神取走禮物。 但沒有任何動靜。 秦梧睜開眼,更加頭疼,正準備起身時,一股冰冷的壓迫感突然出現(xiàn),室溫驟降,他不得不又跪了下去。 黑霧憑空出現(xiàn),緩緩顯露出人形。 銀發(fā)藍眸,熟悉的臉。 一伸手,黑霧就裹住禮袋,飄到了他手上。 神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帶任何感情。 然后,就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 空氣恢復流動,一切如常。 但秦梧太過震驚,感覺心臟都快要爆炸了,根本緩不過來。 再嚴重的社死,都比不過他。 這些天,他從中妨礙神和裴柳接觸,暗搓搓說神的壞話,對神挑剔警惕的記憶畫面一一飛快閃過。 秦梧只想撞墻,重新投胎。 助理進門,看到他生無可戀的樣子,很懵逼,“梧哥,你怎么了?” 秦梧慘然:“……有的人活著,他已經(jīng)死了?!?/br> 助理更懵了,一頭問號。 接下來的日子,裴柳明顯感覺到了秦梧的態(tài)度變化。 只要沈錦一出現(xiàn),秦梧就會立刻變得極其乖巧,跟老鼠見了貓似的。而且,他感覺秦梧似乎在躲他,不想跟他多接觸。 裴柳就像突然被朋友疏遠的人,心情很復雜。他不喜歡一個人憋悶亂想,干脆直接問秦梧,“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讓你反感的事?” 秦梧果斷搖頭,“怎么可能?當然沒有!” 裴柳皺眉不解,“那你為什么……” 秦梧立刻說:“我很尊敬您?!?/br> 裴柳:“……?” 為什么要用尊稱您,搞得他像是輩分很大的長輩? 小恬看著這一幕,很警惕。這腦子不太好使的人類,是要跟她搶爸爸嗎? 裴柳無語又好笑,“當然不是,真要說的話,他像把我當祖宗?!?/br> 小恬掰著手指,認認真真算,“比爸爸還大,就是爺爺,太爺爺,我是爸爸的女兒,那么……” 她眼睛一亮,大聲說出答案:“他是我孫子!” 裴柳噗嗤一下,忍不住笑出了聲。 秦梧沒有瞎編敷衍,裴柳感覺得出來。平時坐在一起吃飯,秦梧就像個孝順的后輩,沈錦和他不動筷,他就不會先吃。 氣氛微妙至極。 但沈錦很平靜,仿佛這再正常不過,讓裴柳自我懷疑,也慢慢接受了。 裴柳覺得尷尬好笑,但這落在別人眼里,卻是足以嫉妒到發(fā)瘋的一幕。 呂翔站在不遠處,直勾勾地盯著。 他看不慣裴柳,認為他是用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才讓影帝對他如此態(tài)度。換做是自己,也一樣可以,還能做得比他更好。 裴柳補完妝出來,就看到攝像機前,陳導,呂翔和秦梧聊得正好。 呂翔有心想奉承人時,話說得很漂亮,最近演戲也認真,陳導態(tài)度緩和不少。秦梧接下來跟呂翔有對手戲,自然也要做準備。呂翔笑著,故意營造出他跟導演和影帝都熟悉親近的樣子,并讓助理拍照,放到網(wǎng)上,假裝是片場人員,吹他演技好,陳導欣賞,跟影帝是好友之類的話。 呂翔用眼角的余光瞥了裴柳一眼,得意挑釁。 但裴柳根本沒接收到他這個眼神,直接走去自己的位置坐下,跟旁邊的沈錦談起了即將要拍的戲。 呂翔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痛快,還很憋屈。 突然的,裴柳咳了兩聲,聲音有些沙啞。 秦梧臉色一變,立刻就快步走過去,簡直比對待親爸媽還要關(guān)心緊張,“你生病了?!” 裴柳搖頭,“沒有,只是喉嚨干,可能有點著涼。” 秦梧轉(zhuǎn)頭正想讓助理去買點感冒沖劑,但沈錦已經(jīng)給裴柳遞上了一杯生姜紅糖水,還冒著熱氣。 “怎么有這個?”裴柳微訝。 沈錦說:“我?guī)淼?,天氣冷,容易著涼?!?/br> “謝謝?!迸崃α艘幌拢皖^慢吞吞地喝。沈錦安靜地看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