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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那個救下它的那個漂亮青年,此時被一個高大的男人桎梏在懷里,身形幾乎都被遮擋住,男人的臉埋在他頸窩里,只能依稀看到上挑的眉,綢緞似的長發(fā),鋪散了青年一身,宛如交錯纏繞的藤蔓。 漂亮青年皺著眉,卻無法掙扎,只能像是被困在網(wǎng)中央的獵物。 娃娃有些懵。這、這是什么情況?要幫忙嗎? 但很快,它就不需要猶豫了,因為那個男人抬頭,漆黑的眼眸淡淡地瞥了過來,沒什么情緒,卻壓迫力十足,相當嚇鬼。 警報瞬間拉響,本能感知到極致的危險。對方可以很輕易就捏碎它的鬼魂。 娃娃一秒倒下裝死,小小的鬼魂飛快藏好。 男人這才垂眼,目光又落回到裴柳身上,熟練地抱著,低頭湊到他的頸窩,鼻尖都是靈魂血rou的芬芳,輕輕嗅著,偶爾還會忍不住咬一口,令人沉醉。 一夜很快過去,到了第二天早晨。 裴柳不太想起來,賴了一會床,才慢吞吞地打哈欠,張開手伸了個懶腰,不小心扯到腰,引起酸痛,立刻停住,不得不低頭看一眼腰側,擦了藥淤青也一點都不見淡,每天早上看,都像是新的。 用手指按一下,還有點發(fā)麻的疼。 裴柳看了一會,移開視線,起身走向浴室。刷牙時,沒什么精神地耷拉著腦袋,寬松的睡衣領口滑向一側,露出大片雪白的皮膚,顯得鎖骨上的紅,異常惹眼,宛如白雪上綻放的紅梅。 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過去。 裴柳疑惑,下意識扯著領子,湊近鏡子,為了看得更清楚些。 淤血似的痕跡,淺淺一道,簡直像吻痕一樣。 不過當然,這是不可能的。裴柳覺得大概是自己睡著的時候有蚊蟲,無意識撓出來的。 總不會是鬼弄出來的吧? 裴柳緊抿著唇,在心里迅速否決這個想法。 只是長在這位置,難免容易讓人聯(lián)想,還要錄節(jié)目。所以,他找了一個領口比較小的T恤,以免露出來。 換好衣服后,裴柳轉身去拿床頭柜上的娃娃,動作一頓。 他記憶力很好,娃娃的位置和昨晚他放的不一樣,被動過了。 裴柳微微皺眉,看了一會,才拿起娃娃,帶著下樓。 剛聞到食物的香氣,要踏進餐廳,大片的紅色就先糊了裴柳一臉,擋住了幾乎全部視野。同時,鼻子還聞到了十分濃郁的香水味。 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竟然是簡詠歌,穿著大紅色魚尾裙,妝容精致,涂了口紅,艷麗又刺目。 他對著裴柳笑得尤為燦爛,掐著聲音說:“早上好呀,裴哥?!?/br> 從開始錄節(jié)目,進入這個鬼屋到現(xiàn)在,裴柳第一次被真真切切地嚇到了,條件反射連退兩步,躲開了他試圖挽自己的手。 裴柳無措地看向其他嘉賓,眼含求助。 伍凱他們也非常懵,回了他一個眼神,再加幾個亂七八糟的動作,表示——我也不知道啊,我人都傻了。 大清早下來,就看到簡詠歌在餐廳坐著了,翹起一條長腿,托著下巴,十足一副妖嬈女人模樣。 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簡詠歌。 簡詠歌卻淡定極了,仿佛他天生就是這個樣子,是他們大驚小怪了。 “有事?”簡詠歌媚眼一掃。 伍凱他們果斷搖頭,像是對待一個突然發(fā)病的精神病人,小心翼翼。 裴柳提議:“我們……先吃早餐吧?” 沒有人反對。 裴柳走向自己一貫坐的座位,他旁邊本來應該是伍凱的,但簡詠歌先一步跟著過來,毫不客氣地坐下。餐桌上的氣氛凝滯了一瞬,伍凱和童佳琪對視一眼,像是不想刺激病人,在別的位置坐下了。 吃早餐的過程中,簡詠歌一直盯著裴柳,盯得他頭皮發(fā)麻,都有些食不下咽了。 “你不餓嗎?”裴柳勉強問。 “餓,很餓哦。不過這些都不是我想吃的。” 說這話時,簡詠歌直勾勾地盯著裴柳,還舔了一下嘴唇。 裴柳不想跟他聊了,只隨口說了句話,就低頭吃自己的。 又過了好一會,裴柳實在忍不住,直白問:“你為什么一直看我?” 簡詠歌托腮,笑瞇瞇說:“看你好看,秀色可餐啊。” 裴柳:“……” 忽然的,他好想念以前的那個簡詠歌啊,感覺正常多了。 或許是因為裴柳說了,簡詠歌拿起筷子吃了點東西,不過還是盯著裴柳,似乎這樣好下飯,看得人后背發(fā)毛。 吃完之后,他們討論起了跟鬼合作的事。 “我覺得可以試試,她和那小鬼明顯是對立的,多一個助力牽制有好處。像她說的,她確實沒傷害過我們?!?/br> “但那畢竟是鬼,這等同于與虎謀皮了。鬼比我們強多了,分分鐘怎么死的都不知道?!?/br> “反過來想吧,如果拒絕,我們接下來怎么辦?線索算是斷了。而且十天已經(jīng)過半,容不得我們耽擱,不然就逃生失敗了?!?/br> “選擇不止一個,不選女鬼,小鬼那邊呢?” “你忘了她上次多兇殘追殺我們了?” “但女鬼和女主人那么像,說不定是雙胞胎,那女兒燒死,大概率就是她促成的,還有真正的女主人的消失……跟這樣的鬼合作,太危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