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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離憂遲疑著停了下來:“什么事?” 男生把秋季晚會上關(guān)于小提琴獨奏的事告訴了他。 姜離憂還未開口,杜星星忍不住尖銳地詰問起來:“林念南,你該不會忘記你們當(dāng)初做了什么吧?是你們把小憂趕出了小提琴社,還嘲笑他永遠(yuǎn)比不上荀念,丑人多作怪是不是你們的原話? “現(xiàn)在小憂有了利用價值,又想把他請回去。笑死人了,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像你們這樣臉皮厚的?!?/br> 林念南能做到副社長這個位置,臉皮厚度果真非常人能及,他腆著臉道歉:“這不是就我沒落井下石過,所以派我來了嘛?!?/br> “你真的很不會講話,到底怎么當(dāng)上副社長的?”姜離憂輕聲問道。 林念南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因為我比較帥?” 姜離憂嘆了口氣。林念南早就把羞恥心從字典里刨除了,但不知道為什么,看見他嘆氣,心中卻久違地有股害臊的情緒。 “咳嗯……”他咳嗽兩聲,剛要為自己剛才的失言做挽回,姜離憂卻已經(jīng)站了起來。 他認(rèn)真道:“我不會去的。不是因為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人,是因為我討厭麻煩。知道了嗎?不要再來煩我了?!?/br> 林念南想追上去,卻被杜星星虎視眈眈地盯著錯失機會。但看他表情,顯然并不會輕易放棄。 最后一節(jié)課是體育,池修雨在cao場上打籃球,姜離憂借機翹課,順帶也翹掉了晚上的數(shù)學(xué)補習(xí)。 很快,他就慶幸起自己這個英明的決定。 王叔說:“今天先生和夫人去別墅里看你了。但少爺您在上課,他們說下午晚些時候會再去?!?/br> 姜離憂一聽,驚出半身冷汗。他對姜家這對便宜父母沒什么感情,但架不住在家里偷摸養(yǎng)了只池家的私生小狗。 和未婚夫的弟弟搞在一起算是怎么回事?就算是姜離憂這種神經(jīng)大條的人也挺心虛的。 到家的時候別墅還是黑的,姜家夫婦還沒來,姜離憂打開門進了別墅,試探著叫寧望。 寧望沒有回應(yīng)。 該不會是已經(jīng)離開了吧? 想到寧望已經(jīng)離開,姜離憂松了口氣的同時,又非常不舍。 寧望長了張跟息燼一模一樣的臉,他在的時候姜離憂有代餐,他一離開,空虛感頓時如潮水蔓延。 他是非常粘人的狐貍,一刻也不能和老公分開。 姜離憂都打算好了,如果寧望真的離開了,他就去池家找他。結(jié)果剛推開臥室門,就被人捂著嘴壓到了門后。 對方的膝蓋頂開了他的雙腿,熾熱堅硬的胸膛壓著他薄如蝶翼的后背,聲音低沉而有磁性,伴隨著濕熱呼吸噴灑在頸邊。 “打劫。”寧望說。 姜離憂忍不住給了他一肘子,頗有幾分兇狠地推開他。寧望后退一步,站到了床邊,姜離憂又上前一步緊緊抱住他,把臉埋在他的胸膛上,長松口氣。 “我還以為你走了,真的嚇?biāo)牢伊?。”他語氣輕軟,無意識撒著嬌,雙眸濕潤,滿是關(guān)切,卻充滿祈求愛憐的意味。 任何被他用這樣目光盯著的人,都會忍不住愛上他。 狐貍精,勾引男人的一把好手。 在暗處,寧望的嘴角自嘲似的勾了勾。單看姜離憂如今的表現(xiàn),不知情的還真會以為他愛他愛慘了呢。 可惜夢話是騙不了人的。姜離憂對他好,或許真的不是為了在池修雨面前博表現(xiàn),他干脆就直接把自己當(dāng)做了替身。 因為是親兄弟,所以外貌方面有著三四分相似,這就是姜離憂態(tài)度大變的真正原因吧。 他還以為姜離憂真的改了性情,但仔細(xì)想想這怎么可能呢?他曾經(jīng)為了池修雨做的那些事還歷歷在目。 癡情,濃烈,帶著滿腔絕望的愛意和孤勇。寧望甚至懷疑,如果池修雨哪天出了意味,姜離憂也會毫不猶豫地跟著殉情。 “對了?!苯x憂抬起頭來時,“今天我爸媽來別墅了,你怎么樣?他們沒發(fā)現(xiàn)你吧?” 寧望恰到好處地收斂起晦澀眼神,換上純澈表情:“沒有,我當(dāng)時在臥室,他們只在樓下逛了逛。” 就在這時,樓梯間忽然傳來兩道一前一后的腳步聲,伴隨著貴婦人尖刻的抱怨往樓上走來:“你看他這屋,冷冷清清,半點人味兒都沒有。這么久不打個電話過來,好歹我也是他名義上的媽——” 寧望:“不過,這次好像真的要上來了?!?/br> 第16章 姜離憂沒想到他們來得這樣快,大腦一懵,視線在臥室里環(huán)視一圈,似乎最能藏人的,只剩下靠墻的衣柜了。 他一把將寧望塞了進去,又匆忙收拾起地毯上的床褥,終于在姜家夫婦推門進來前,讓這間屋子恢復(fù)了明面上的整潔。 “小憂,你在臥室嗎?” 姜母推門進來時,姜離憂正安靜地坐在窗邊讀書。秋天的傍晚來得很早,桌邊亮起一盞橘黃小燈,晚風(fēng)從半開的窗吹拂而來,他潔白的手指翻過一頁書,投過來淡淡一瞥。 姜母竟情不自禁被攝住,一時間忘記言語。 這……真的是她的孩子嗎? 姜離憂站起來:“您怎么來了?剛才在看書,沒有注意到你們,我下去給您二位沏杯茶吧?!?/br> 姜離憂對這對父母沒有感情,但當(dāng)務(wù)之急,是把他們從臥室里弄走,不得不做出一副好兒子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