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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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愛的小神女余瑤, 最近恨不得睡在皇陵中,也虧得夏昆繼承了昌平王的位置,在朝中有了足夠的話語權(quán)和地位, 才能夠瞞天過海,順順利利地將余瑤送入皇陵,過幾天又悄無聲息地接回來。 值得一提的是, 也不知道夏昆使了什么法子, 成功讓已成為府中老太妃消停下來, 不再沒日沒夜地拉著余瑤說子嗣方面的話。 余瑤松了一口氣, 心無旁騖地忙起了財神的事。 這世間大多事, 往往就像是串在一根繩上的珠子, 找到了開頭的那顆,就能牽出后面的無數(shù)顆。 始皇去世之后,財神就封了自己的記憶, 直到現(xiàn)在, 仍是半分不去回憶。 知道這件事的人, 其實也嘗試著給他解過封印。 封印一解, 這人倒是安靜下來了, 也不是懵懂無知成日惹禍的樣子了,但是精神狀態(tài)極其不穩(wěn)定, 換句話來說, 就是隨時可能發(fā)瘋,屆時,會做出些什么事情來, 誰也不知道。 財神, 經(jīng)過那次事情之后, 確實, 元氣大傷。 皇陵中,始皇的墓恢弘大氣,隱隱有股仙氣氤氳,此人生來就是千古帝王之才,死后成仙,基本是板上釘釘?shù)氖隆D呐碌搅宋灏倌旰蟮默F(xiàn)在,也有仙氣聚集,可就是湊不成一個完整的仙魂。 因此,沒有辦法得道升天。 究其源頭,不過是將那股仙氣死死壓住的神力,那是一股龐大的,浩瀚的力量,吐露著神輝,展現(xiàn)著不凡,將那股仙氣壓得根本生不起反抗之心。 余瑤每看一次,就要皺眉一回。 因為這股力量,屬于財神。 因為只要他想,只要他恢復(fù)記憶,他隨時都可以來取回這股力量,這樣,他渡雷劫,就能有把握一些。 但是他不,他甚至潛意識里都在拒絕這種行為。 余瑤第六次去皇陵的時候,夏昆剛巧休沐,便也跟著一同去了,這一去,便發(fā)現(xiàn)了端倪。 潮濕陰暗的環(huán)境里,常人無法感知的龐大神力交織,順著古老而奇異的紋路流動,儼然交織成了一張巨大的密網(wǎng),網(wǎng)格覆蓋整個京都,甚至延伸到了一些小州,那股神力波動,強得令人頃刻間變色。 “這是?”夏昆有些遲疑地開口。 他是陪著余瑤來過皇陵的。 前幾次來的時候,那股神力,是隱匿著藏在地底下的,并不顯山露水,需要細細感應(yīng)方能接觸到,但現(xiàn)在,卻正大光明地?fù)湓诹嗣髅嫔希胧窃贈]有了顧忌一般,任人隨意窺探。 余瑤也跟著皺眉:“我亦不知是何情況,但是這股神力,只有財神可以催動,而這些線路……”她頓了頓,蔥白的手指點了點半空中的繁復(fù)到令人眼花繚亂的圖案,道:“這些線路,交織成了一個巨大的法陣?!?/br> 夏昆沉默,半晌才問:“又是禁術(shù)?” 余瑤點頭。 夏昆沒話說了,也許神族人就是格外厲害一些,施禁術(shù)就像玩游戲一樣,心情好了施一個,心情不好了也施一個。 余瑤越看,神色越凝重,她眉尖簇起,當(dāng)即拿出留音玉,聯(lián)系了顧昀析。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余瑤在凡間總共才待了十年,細算起來,跟顧昀析分開,不過才五六日。 “顧昀析,你在嗎?”她壓低了聲音問。 那邊慢悠悠地傳來一個清冷的篤定的音節(jié)。 余瑤便認(rèn)認(rèn)真真事無巨細地將皇陵中的變化說給他聽。 顧昀析聽完,懶洋洋地“嗯”了一聲,然后道:“那就是財神去過了?!?/br> 他說得漫不經(jīng)心,輕巧又隨意,余瑤一時之間,竟不知道他是認(rèn)真的還是在說笑。 “那……這怎么辦?”余瑤愣了一會兒,突然聽到了他的輕笑聲,帶著一些不常顯露的愉悅味道:“這時候想起我了?” “你的小龍?zhí)幽???/br> 余瑤看了看身邊整張臉都要燒起來的夏昆,哽了哽,默默地把手里的留音玉捏碎了。 事情都說了,顧昀析也沒表示出什么驚訝異常,說明這事,要么他早知道,要么,就根本沒啥事,不用擔(dān)心。 這個法陣,余瑤真是越看越眼熟。 第一眼不覺得,第二眼也沒什么異樣,但是看久了,余瑤腦子里就不住地開始回憶一些零碎的片段。 最后,夏昆去給她尋來了紙筆,墨汁暈染在白色的宣紙上,一個縮小了無數(shù)倍的法陣初現(xiàn)鋒芒,等整個法陣被描摹出來,余瑤定定地看了好半晌,倒吸一口涼氣。 夏昆有些擔(dān)心地問:“怎么了?” 余瑤纖細的手指尖隨著陣法的軌跡流轉(zhuǎn),最后停在極不起眼的一處,神色已經(jīng)不能用凝重來形容。 “財神瘋了?!卑肷?,她吐出這么一句話來。 夏昆:“他來過了嗎?” 余瑤點頭,又緊跟著搖了搖頭,手里拿著那張紙畫,低聲跟他解釋:“這座陣法,我曾在顧昀析的藏書閣中看到過。” 夏昆呼吸微滯。 帝子的藏書閣,那必定囊括了六界所有玄奧的東西。 瑤瑤和帝子的關(guān)系,居然好到了這種程度。 “這叫聚魂陣?!?/br> “它形成的條件極為嚴(yán)苛,需要海量的仙力神力不說,被奉為禁術(shù)的原因,是布置此陣的人,事后必定遭遇天道反噬,死狀凄慘。” “我不知道財神來過沒來過,若是來過,則他必定恢復(fù)了記憶,且再一次強行動用了自身的力量,如果是這樣,他不用撐到雷劫降下了,以他的狀態(tài),活不過十日?!闭f到這里,余瑤是當(dāng)真氣惱又不解,就像是家里的孩子,怎么說怎么管都無濟于事,他該怎樣還是怎樣,甚至越發(fā)變本加厲起來。 管,管不住。 說不心疼,那也是假的。 “顧昀析曾與我講過,聚魂陣的存在,是為死去的人聚魂。” 夏昆覺得自己孤陋寡聞了,他吐字清晰地重復(fù):“死去的人?” “對,靈魂已經(jīng)徹底消散的人。”余瑤苦笑,“死而復(fù)生,天底下,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呢?這種陣法,雖然聽起來逆天了些,但是弊端同樣明顯,你也應(yīng)該看出來了,這完全是一命換一命,一個先天神靈的命,也堪堪只能抵一只兔妖罷了?!?/br> “財神在用這樣的蠢方法,跟天道搶人?!?/br> 余瑤心情復(fù)雜,她手指點在紙上不起眼的一處,開口道:“我們?nèi)ツ强纯础!?/br> “如果不出所料,這應(yīng)該就是陣眼了,那兔妖的rou身和正在溫養(yǎng)的妖魂,應(yīng)該都在那里?!?/br> 因為那浩瀚如海的靈力,就是在那里匯聚,消彌的,整座大陣,都在為它服務(wù)。 夏昆湊近,凝神分辨,然后愕然。 “怎么了?”余瑤問。 夏昆苦笑一聲,拎著那張紙讓她確認(rèn)了一遍,方有些無奈地道:“這里,恰好是羅府所在的位置?!?/br> 這下,可真是巧了。 余瑤已成為昌平王妃,再回娘家居住,實在不妥,身在人間,有時候還是得入鄉(xiāng)隨俗,未免引起過多的麻煩。 因此兩人一商量,決定入夜再去羅府探探。 但是余瑤怎么也沒有想到。 會在羅府,自己曾經(jīng)的閨房房頂上,看見一個小小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七八歲人間男童的身子,臉蛋紅撲撲,咧嘴一笑,可愛得不得了,也沒穿鞋,兩只胖乎乎的腳丫蕩在半空中,有一搭沒一搭地亂晃。 余瑤突然生出一種,他果然在這里的落實感。 夏昆帶著余瑤掠上屋頂,悄無聲息地在財神身邊坐下。 財神并沒有側(cè)首看他們,而是盯著天邊那輪圓得近乎有些詭異的滿月,月光撒落下來,襯得財神那張喜氣洋洋的小臉格外慘淡蒼白,余瑤看了,心不由得一揪。 “汾坷。” 良久,余瑤輕輕喚了聲他的名字。 夏昆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財神,叫汾坷。 果然,除了十三重天上的幾位記得,其他人,早已經(jīng)忘了他的名字,也忘了他曾經(jīng)的威風(fēng)肆意。 財神慢慢地回首,他的目光在余瑤的臉龐上頓了頓,而后笑:“瑤瑤啊。” 余瑤險些被他一聲“瑤瑤”逼得眼眶發(fā)紅。 “你都想起來了?”余瑤聲音落得極輕,像是怕破壞了此刻的寧靜,又像是怕眼前之人突然憑空消失,去做出一些無法挽回的事情。 “你都知道了?”財神與她對視,含笑反問,從前的喜感,逗樂,消失得一干二凈,現(xiàn)在留下的,是余瑤鮮少見識到的豁然。 余瑤默了一會兒,坦白道:“我問了伏辰。” “我們才從皇陵出來,那里的神力,是不是你留下的?” 財神并不否認(rèn):“五百年前就留下了,只是前兩天,我才催動?!?/br> “可是現(xiàn)在,你很需要那份力量?!庇喱幦滩蛔√嵝蚜艘痪?“再這樣下去,你真的會死的?!?/br> 余瑤沒有想到,自己會有對同為先天神靈的好友說死字的一天。 這聽起來,實在有些荒謬。 “瑤瑤。”財神瞇了瞇眼,小小的胖胖的手指指像空中垂著的圓月,“曾經(jīng),有人對我說,月宮里是住了玉兔的?!?/br> “可是你我都清楚,月宮里沒有仙女,沒有玉兔,光禿禿的一片,坑坑洼洼,根本沒人管?!?/br> “你既然那么喜歡她,當(dāng)初為什么還讓她嫁給了始皇?”余瑤聲線低淺:“如果那就是她的選擇,她也應(yīng)該不后悔的?!?/br> “可是我后悔啊?!必斏衲抗馄届o,笑著瞥了眼余瑤和夏昆,低嘆:“瑤瑤,你現(xiàn)在還不懂?!?/br> “我懂?!庇喱帎瀽灥亟?“我只是不明白,不理解,她真的有那么好嗎?” “那我換一種說法?!必斏裼挠膰@了一口氣,“你中了咒,為云燁要死要活的時候,顧昀析口口聲聲說再也不會管你?!?/br> “可最后,為什么強行出關(guān),撕破六界輪回,損耗半數(shù)修為施時間禁術(shù)救你的,還是他?” “又為什么,他出關(guān)之后,面對你的避而不見,以他那個怕麻煩的脾性,還是公然去堵了九重天的天門,摻和進了一大堆亂麻中?!?/br> “瑤瑤,你瞧,你也是個淘氣鬼?!?/br> “淘氣鬼,有什么好呢?” 大概就是再怎么不好,也輪不到別人來教訓(xùn)吧。 余瑤的身體僵硬下來。 她像是沒有聽清,耳邊全是嗡嗡的鳴響聲,她的目光在財神臉頰上游弋,好半晌都找不到焦點。 “什么……什么時間禁術(shù)?”余瑤喉嚨發(fā)干,艱難出聲。 ※※※※※※※※※※※※※※※※※※※※ 財神嗚,麻麻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