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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是想來洗漱臺洗個臉,見到正拿著水杯的顧泛,整個人僵了一下,顧泛趕緊往旁邊讓了讓,示意他自便。他這才走了過去,擰開了水龍頭。 一時間,陽臺上只有嘩嘩的水聲。 顧泛怕他不自在——事實上他自己也不是太自在,于是往后靠了靠,可后也不能太后,陽臺本來就狹小,他的身后是銹跡斑斑的欄桿,頭頂是一大片濕淋淋的衣服,水珠啪嗒一聲落在他的臉上,冰冰涼涼,逼得他不得不往外走了幾步。 這角度一換,他意外地看見了許霄胳膊袖口下隱隱的青紫色淤痕。 許霄沖了一把冷水,再次把水龍頭擰上的時候,就看到顧泛還來不及收起的,若有所思的眼神,他詢問地看了他一眼,顧泛馬上反應(yīng)了過來,收起了目光。 在許霄經(jīng)過他的時候,他有意無意地問了一句:“最近很忙嗎?” 許霄戴眼鏡的手一頓,低低地說道:“還行吧?!?/br> 說完這個有些敷衍的回答后,他像是怕顧泛再問他什么似的,抿了抿唇,直接接了一句:“我有點兒累了,先去睡了,晚安?!比缓髲街弊哌M了寢室。 顧泛一句“晚安”憋在了喉嚨口,愣是沒來得及說出來,只好用牙刷堵住自己的嘴,刷出了一口泡沫。 生活最有趣的地方在于它的不可知性,也許這個晚上是個兵荒馬亂一塌糊涂的晚上,但是閉了眼再一睜,就又是個陽光燦爛的好天氣。哪怕在這個好天氣里你有可能遭遇到更多的不幸。 顧泛發(fā)現(xiàn)他每到一個新世界都會變得異常困倦,但又會有不可抗力迫使他不得不早起——比如說萬惡的早課,于是他不得不一臉暴躁地在鈴聲中起床,再一臉暴躁地洗臉刷牙。 許霄早就出門上早自習去了,這是他雷打不動的習慣,顧泛只來得及聽到一聲模模糊糊的門響就又睡了過去,朦朧中還不忘感嘆一句學霸的精力果然都是用不完的。 令他詫異的是,簡弈這個昨晚喝多了的人起得竟然比他還早,這會兒床已經(jīng)空了。 他們倆早上的課是一個老師,原本都是約著一起去上課,這會兒簡弈故意起早,大約是想躲著他了。卓哲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從床上探出一個頭來問收拾著東西的顧泛:“簡弈呢,你們倆這節(jié)課不是一起的嗎?” “他有點事先走了?!鳖櫡簯械媒忉?,只是含糊其辭地回應(yīng)了他,誰知卓哲還不依不饒上了。 “我記得昨晚他是喝了酒回來的,還是個漂亮學姐給你打的電話,該不會是......”卓哲把擋著他簾的簾子往后撥了撥,臉上完全是看熱鬧的興致勃勃。 顧泛停了手里的動作,雙手撐在椅背上有些好笑地看著他:“該不會是什么?” “橫刀奪愛,兄弟反目啊,就像這樣,“刷”——他就把刀架你脖子上了。”卓哲一邊說一邊比劃,一不小心還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你游戲打多了吧?!鳖櫡簾o奈地搖了搖頭,拿起包背在肩上,“有點兒小誤會而已,回頭我跟他解釋解釋就完了?!?/br> “哎——你等等?!币娝?,卓哲趕緊喊住了他。 “怎么了?”顧泛仰頭看著他。 “你今天下午是不是有近代史,魏老師的?”卓哲趴在欄桿上可憐巴巴地盯著他。 顧泛略一思索:“好像是,怎么了?” “我跟你一節(jié)課,我不去了,要是點名了你替我點個到唄。”卓哲說。 “......行吧?!鳖櫡赫f,“你有事兒嗎?” “補時長?!弊空車@了口氣,“我去了也是睡覺,還不如干點兒有意義的事情,誰跟錢過不去啊你說是不?” 顧泛對于他對“有意義的事情”的定義不置可否,只是應(yīng)了一聲,“OK,提問了我可不管你啊?!?/br> “別呀兄弟?!弊空芙辛似饋?,“你就替我隨便答幾句話就行,錯了也沒事?!?/br> ......這就有點強人所難了兄弟。 顧泛一面在心里默默吐槽,一面還是有點無奈地應(yīng)了他:“行吧行吧,我見機行事?!?/br> 這話就像一個巨大的flag,在近代史課上被狠狠地拔了起來。 說起來他們這個老師吧,講得是挺好的,聽他的課的人也挺多,唯一的缺點就是不自信,老愛點名,還是變著花樣、與時俱進地點,講到興頭上還會走下講臺,與他親愛的學生們進行深入的課堂互動。這就苦了有些正在埋頭干正事的驚弓之鳥,時不時地就會被嚇一個大跳。 不過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莫過于他在百十來號學生中點名——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點中了你,你卻沒來。 顧泛今天還要更慘一點,因為這位老師今天點名是順著名單點的,他和卓哲的名字正好連在了一起,點了他下一個就是卓哲。 “卓哲——”童心未泯的老師點了一遍,見沒人響應(yīng)后又拖長了調(diào)子喊了第二遍。 周圍已經(jīng)開始有了竊竊私語。 “卓哲三遍了啊?!崩蠋熡淇斓卣f,“好了,請他的朋友或者同學轉(zhuǎn)告他,平時分扣五分,下一個?!?/br> 他的朋友兼同學顧泛面無表情,默默地在心里哭成了狗子。 蒼天有眼,不是他不幫忙啊,他真的沒有分身術(shù)…… 下課的時候他一面隨著人群往外走,一面就在不遠處看到了簡弈和他身旁站著的崔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