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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搖了搖頭,裝模作樣的撒嬌,十足的孩童模樣,聲音里帶著奶奶的哭腔:“不動,熊熊才痛——” 說著,還抬手,替宋銜之揉了揉哭腫了的眼角。 宋銜之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半晌,又想起這里是什么地方,瞬間變了臉色,將沈鐸往外面推了推了,哄道:“多多乖,下去等著師兄好不好?很快便好了……” 沈鐸果斷的搖了搖頭,鉆進了他懷里。 表面雖似是童言無忌,卻是道盡了他的真心:“不要,不要他蒙奇虎你?!?/br> 沒有人可以欺負你,如果有,那我也會永遠擋在你前面…… 宋銜之淚眼模糊,卻還是故作生氣的呵斥他。 而莫長老也看的連連嘆氣,捏了捏眉心,而后一揮袖,便將上臺胡鬧的小孩鎖在了一旁的柱子上,沉聲道:“公然中斷執(zhí)法,理應受罰,不過念著你年紀尚幼,便放你一馬?!?/br> 說完,他揚起鞭子,準備繼續(xù)執(zhí)法。 沈鐸掙扎不動,不得已沉氣,催動了體內(nèi)的妖力,竟是硬生生的將手腕粗的鐵鏈掙斷了。 甫一落地,他便跌跌撞撞的跑了過去,擋在了宋銜之前面。 莫長老一口氣差點沒上來,飛快的止住動作,自己則被靈力反噬,吐了口血。與此同時,他拿鞭的手腕上,也是驟然一陣刺痛。 象征著法度的神鞭,就這么掉在了地上。反正我是不干了,哼!” 低頭一看,竟是個連牙都沒長出來紅色小龍,正在拼了命的咬他。 莫長老嘴角狠狠一抽,心中狂怒:他就是想認真做好自己的工作,怎么今天就這么背呢?! 又是被氣,又是被咬,甩個鞭子還把自己傷著嘍! 氣急之下,他一甩手:“這活計誰愛干誰干!一旁一直默不作聲另一位執(zhí)法長老見狀,連忙扶了他一把,拍了拍他的背,小聲說:“我看這事行,做執(zhí)法這一道,容易人緣不好,我倆這還沒道侶呢,你看……” 莫長老回頭就瞪了他一眼。 想了想,又嘆了口氣道:“我看,咱們還是請示掌門吧?!?/br> “兩位長老!你們作為執(zhí)法堂的長老,怎么能私自瀆職!” 卻是一邊的山葉最先站不住了,急紅了臉,叫道:“掌門師兄委任你們掌管宗門規(guī)矩,你們竟要如此辜負他的信任?!” 兩位長老相視一眼,還是搖頭:“實不相瞞,其實我二人這次,應當算是最后一次執(zhí)法,早在前些日,掌門便已同意我們離去?!?/br> “之所以還留著一次,不過是……”他說著,看了眼臺下的幾名執(zhí)法堂弟子,不自在的干咳了兩聲:“不過是想帶帶小輩們?!?/br> “所以,山峰主見諒?!?/br> 話音未落,人便已經(jīng)沒了蹤跡。 “你們!” 山葉跺了跺腳,無法,只能將目光放在臺下那幾名年輕弟子身上,指著領隊的便道:“你,上來接著打!” 被指的弟子也不怕她,抬起頭,抱臂環(huán)劍,不慌不忙的回道:“抱歉,山峰主,我并不覺得,宋師弟有什么錯。” “所以,恕難從命。” 此話一出,周圍一片抽氣聲。 宋銜之抬眼望過去,卻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被山葉指著的人,竟然是徐曉。 第98章 身臨其境的恩賜 徐曉作為前任掌門的外孫,在宗門內(nèi),就是峰主也要禮讓他三分。 錦水村一行,他經(jīng)歷數(shù)次瀕死,也看清了自己的能力,于是一回來就自發(fā)請辭了長竹峰掌事的職位,然后加入了執(zhí)法堂。 山葉一開始并沒發(fā)現(xiàn)這人竟然是徐曉,當下便碰了釘子。 然而,縱使心中火氣郁結(jié),以她的身份,卻也不敢在他面前再多跋扈,只能扯著笑,沉聲恭維:“原來是徐尊者,方才多有冒犯了?!?/br> 說完,她又話鋒一轉(zhuǎn),勾唇道:“不過,你們執(zhí)法堂不管,不代表別人管不了?!?/br> 她一抬手,拿過落在地上的神鞭,用力抽了一下,“我今日就親自替掌門師兄,清理門戶!” 在場的峰主和長老差不多已經(jīng)走光,一時竟也沒人能攔她。 銀鞭在空中拋出了圓潤的弧度,力道十足,扭動間閃爍著寒意。 她使了巧勁,一門心思的要往宋銜之身上打,表情認真且狠辣,好像恨不得能直接將宋銜之抽死在臺上。 鞭子在她手中蛇一樣靈動,飛快的繞擋在前面的沈鐸,直迎宋銜之的面門。 背上的痛感已經(jīng)在逐漸恢復,宋銜之白著臉,下意識擺出要躲的動作,卻不慎牽動了傷口,疼得他一下被抽干了力氣,彎下了腰。 鞭子好像下一秒就要抽到臉上,云翎卻猛地扣住他的肩膀,將兩人調(diào)換了位置。 鞭子抽在云翎一側(cè)的肩膀上,炸開了一道血花。 山葉這一下可沒留著力氣。 若是真的打在宋銜之臉上,怕是要抽掉他幾層皮。 血沫在日光的照射下異常清晰的漂浮著,站在人臉細小的絨毛上,癢癢的。 “師尊?你……” 竟然已經(jīng)知道他不是他,為何還要如此相護? 云翎卻沒回答他的話,而是背對著大驚失色的山葉,沉聲說:“我方才說過,打我可以,但銜之不行。” “師兄!”山葉氣極,開口竟是抽噎,小姑娘任性一般:“你別管他了好不好!他,他就是個害人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