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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煜悠然轉醒,被陽光刺了眼,索性打算再瞇一會兒。有人幫他把窗簾拉上,又將他的被子往上扯了扯。 他睜眼,正對上冉越曦鴿血般的眼睛。 軍火販子周身沒有鮮血,沒有戾氣,頭發(fā)濕漉漉的,看上去剛從浴室里出來,流暢結實的肌rou線條隱約可見,冉越曦正擦頭發(fā),看到解煜醒來,眼底閃過幾分喜色。 Alpha此刻甚至能聽見心在撲通撲通的跳,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再睡會么?早飯做好了。”冉越曦輕聲問道。 一切好像回到了新界時的樣子,解煜有幾分恍然,他想說話,結果嗓子啞得說不出話來,全身上下散架一樣,難堪得疼痛。他深吸一口氣,看著眼前這家伙,咬牙,頸側標記火辣辣得疼痛,都在強調(diào)昨晚發(fā)生了什么。 他被標記了。 見解煜不說話,冉越曦索性翻身上床,嘟囔道,“那就再睡會兒,今天起早了?!?/br> 解煜毫不客氣把他推開,終于能說出話來,“誰讓你來的?” “顧明歌讓我來的?!?/br> 冉越曦表情無辜,腦袋埋進解煜頸側,omega身上仍帶著發(fā).情期留下的甜香,alpha 的動物本性在作祟,冉越曦輕輕舔了一下那個黛色的標記,意料之內(nèi)聽到懷里人的輕喘。 Alpha饜足得閉眼,不管怎樣,那個標記的存在,代表了懷里的人真真正正屬于他。 解煜想用力掙開他,沒掙動,也懶得再白費力氣,只好騰出手把冉越曦毛茸茸的腦袋弄遠點,“頭發(fā)沒擦干,全是水?!?/br> 冉越曦低笑,“你昨天也是?!彼昧τH了一口身邊的人,“寶貝,你真棒?!?/br> 話音未落,他就被踹了下去,一點不留情面。 解煜氣得臉色微紅,白皙的臉上倒是平添了點氣色。 “冉越曦你還要不要點臉?”標記火燒火燎,連帶著臉上也有點火熱,解煜氣得一時也說不出別的話來,身上又沒力氣,只是瞪著冉越曦。 對方眼睛紅紅得,眼尾上揚帶些緋色,盡管當事人是怒火中燒,但在軍火販子看來格外得撩人,和平日見時完全不同,丟下了冷靜的假面,此刻的解煜是真實的,而且只有他冉越曦一個人見過這樣的他。 “要臉干什么,我要你?!比皆疥夭[眼笑,水珠順著高挺的鼻梁流下,他抹了把臉,桃花眼中帶著幾分邪氣,就那樣一眨不眨盯著解煜,也不起來。 見解煜還要發(fā)作,冉越曦心說把人逼急了也不好,大約是不能再逗他了,于是準備從地上爬起來,剛起身,就見解煜騰得坐起,把夠得著的,摸得著的全一股腦砸在他身上,顯然是氣得不輕。對解煜來說,前事未了,眼前這該死的家伙居然還好意思耍起無賴了。 其中有本厚厚的筆記,正砸在冉越曦胸口,里面的圖紙散落在地。 兩人的注意力都一下子轉移了。 冉越曦一眼認出那些圖紙是梅瑞達引光柱的原形,這段時間一直不在這個時空,但聯(lián)邦最近在做些什么他一清二楚。 解煜在梅瑞達建燈塔,其他人不理解是要干什么,冉越曦卻清楚得很。但他也知道,這是在做無用功。 想靠燈塔把蟲子送回梅瑞達那個缺口,根本不可能完成。因為那個缺口,是一個黑體,黑體會將所有的燈光盡數(shù)吸收,也就是說,不管路線設計得多么精確,在最后一個燈塔和黑體之間,都會有一段最黑暗的路程,不會透一點光出來。 冉越曦仍在盯著那張圖紙看,如果他再盯一會兒,就會發(fā)現(xiàn)第三十號燈塔,其實是個補給站。 為星艦補給的地方。 這時候有血滴在干凈的圖紙上,綻出一朵朵血花,轉移了alpha的注意力。 “你身上的傷怎么回事?”解煜突然問。 他皺眉看著冉越曦,軍火販子胸口處橫亙著一道長長的傷疤,明顯是被什么爪子給抓的,深可見骨,不知道是不是剛才那一下讓他傷口再次裂開了,此刻正流淌著刺目的鮮血。 冉越曦低頭看了眼傷口,這才反應過來,沒事人似的隨口道,“被抓了一下?!?/br> 說罷他看向解煜,開始笑,“你是在關心我嘛?” 那鬼撓了他一下,他就把它頭揪掉了,總之不虧,換來眼前人有幾分擔憂的神色,對冉越曦來說,那就是大賺特賺。 “血把地板弄臟了。”解煜從床邊的抽屜里找出傷藥來,說來奇怪,抑制劑沒有,傷藥倒是很多。他想丟給冉越曦,又想起剛才的慘狀,也不扔了,索性丟在床上,瞥了一旁的alpha一眼,“別慎著了,自己過來上藥。” 冉越曦笑語晏晏得湊了過來,抓住解煜的手,低聲道,“你昨天抓得我全身都是印子,你要負責?!?/br> “少廢話。”解煜甩開他,聲音冷淡,“之前的事沒說清楚,少給我來勁,愿意上藥你就上,不愿意就算了?!?/br> “可是好疼,疼得我手都抬不起來了?!比皆疥財偸?,但alpha瞇眼笑的樣子顯得很沒有說服力。 “所以呢?”解煜挑眉看他,并不動作。 對視了幾秒,冉越曦最怕被他這樣盯著,最后敗下陣來,只好自己拿繃帶隨便纏了兩下了事,他低頭上藥,“之前也是我標記了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呢?”害他嫉妒了好久。 “沒什么可說的?!睂忪蟻碚f,那就是場徹頭徹尾的鬧劇,omega局限于天性,臣服于天性,從不是什么值得宣揚的事情,上次,這次,都是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