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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靜靜得看著一個方向,依舊只觸碰到空氣。 一切的一切鋪天蓋地的向他席卷而來,一切虛假的寧靜被徹底打破,讓他喘不過氣來。 原本在一旁待著的人聽到動靜,猛得站起身,帶翻了咖啡,撒在了那人的終端上。冉越曦低聲咒罵了一句,來到解煜的面前。 “....醒了?” 冉越曦不知道該說什么,于是只有干巴巴的一句話。 解煜轉頭看向他,冉越曦對上他黑漆漆的眼睛,那雙眼睛,透著死氣。 氣氛有短暫的停滯,停滯過后就是爆發(fā)。 冉越曦看得清清楚楚,在解煜見到自己的那一瞬,墨一樣的瞳孔猛烈的收縮,記憶仿佛在那一刻回到了他的腦海中,伴隨胸口劇烈的起伏。 他就那樣看著冉越曦,軍火販子看不清楚他眼神中到底是怎樣過的色彩,但那絕不是好感。 解煜終于說出了第一句話,他聲音嘶啞,“滾。” 他慢慢起身,一把扯掉手上的針頭,蒼白的手上立刻泛起青紫,他垂著另一邊胳膊站起來,朝門的方向走去。 他只想離開,離冉越曦遠遠的。 反正他沒有家,這輩子也回不去,那個人也再也回不來。 “你去哪?”冉越曦很顯然只是問一句,alpha不擅長壓抑,話音未落,他就拽住解煜將他扯回到了病床上,然后一把按住對方手腕,單腿撐著把人壓在床上。 冉越曦總覺得如果讓解煜出去,他就再也不會回來,這種想法無端冒出來,讓軍火販子心情很糟糕。 他盡量小心翼翼,怕碰著對方的傷,可后者并不領情,解煜激烈得掙扎起來,直掙得傷口撕裂,再度滲出血來。 小心翼翼很快消失了,alpha絕不是會憋屈自己的性格。 冉越曦冷著臉由著他掙扎,兩個人都在較勁。 解煜掙扎得愈加激烈,梅瑞達的斷壁殘垣尸山血海,以及觸手可得的希望似乎就在眼前。 冷靜,忍耐,愧疚,和苦心孤詣的算計,都是笑話。 他感覺自己痛苦了一百年。 人為什么要那么痛苦呢? 那日火紅的天光映進他爬上血色的眼睛,解煜失控了,他被壓在病床上,掙扎著,聲音是刻在骨子里的絕望, “冉越曦,你毀了一切。你不是一直想殺我么?我就在這里,殺啊,動手吧,殺了我。” 他啞著嗓子,肺葉撕裂,接著喉嚨涌上一股腥甜,之前和杰斯互毆的內傷讓他又嘔出一口血。 剩下的話不是對軍火販子說的,更像是喃喃自語,“冉越曦,你就是個變數(shù),這個世界沒那些東西,可你比那些東西還可怕。早知道當初還不如直接讓你的光翼炸死我算了,炸死了才干凈....” 掙扎全是徒勞。 冉越曦被光翼那兩個字狠狠擊中,他的心縮成一團,解煜是誰,他能不知道杰斯的武器從何而來么。 他以為自己要殺了他,冉越曦很想說不是的。 雖然自己最初確實是想折騰他,他低頭看著身下的人,對方墨色的眼睛里連憤恨也沒了。 你為什么會這么絕望呢?不就是死了個人么。杰斯那個家伙憑什么那么重要? 冉越曦很想這么問,但他開口說得話卻不是。 “你忘了我之前的話么?我讓你死,你才能死。你既然是杰斯埃爾羅的omega,那他應該教過你,omega是alpha天生的所有物,連命也是。” 冉越曦曾經(jīng)對這種傻逼言論嗤之以鼻,可他現(xiàn)在拿得出手的只有這套鬼話。 這句話很顯然給解煜帶來了不小的刺激,他幾乎要破口大罵,可是代替罵聲的是喉嚨涌出的血。 一方在拼死掙扎,一方在玩命壓制。 血液的鐵銹味混著omega冷冽香甜的信息素,讓整個房間充斥著病態(tài)又誘人的氣息。 冉越曦呼吸愈加粗重,軍火販子的氣息噴在解煜的頸側,激起他一陣顫栗,喉中不自覺溢出嗚咽。 這個性別讓人羞恥,對alpha天然的臣服,尤其是在標記后,讓這種脆弱的生物喪失了反抗的力氣,生理反應連劍拔弩張的氣氛都要渲染上曖昧的色彩。 這樣的性別,這樣的世界,還有他再也回不去的家和見不到的人。 為什么啊。 解煜顫抖著,黑色的眼睛死死盯著那慘白的穹頂,逐漸被絕望覆蓋。他無力地彎曲指尖,手被軍火販子牢牢禁錮,想抓住什么救命稻草,可依舊只能觸碰到空氣。 “冉越曦,我倒要試試看,這條命誰來做主。”這話輕飄飄散在稀釋的空氣中,解煜慘笑,偏偏虛弱中透著狠絕。 冉越曦沒反應過來,說出這句話的人已經(jīng)一頭撞在了床頭的欄桿上。 空曠的房間傳來沉悶的聲響,殷紅的血順著額角流下,襯得他臉色雪白。 “你瘋了?”顧明歌輕輕把門關上,然后對著待在走廊里的軍火販子痛罵了一句。 “我沒瘋。”冉越曦眼神繞過顧明歌,試圖看清屋內的情況。 少尉醫(yī)官不客氣得擋住了他的視線,“得了吧,你們兩個都是瘋子,以前是,以后更是!一個omega,義無反顧往欄桿上撞,你把他逼成什么樣子了?他已經(jīng)一身傷了,我求求你,能不能注意一點?” “我沒逼他,他只是不想看見我而已?!?/br> 冉越曦苦笑,顧明歌看他這樣子,不由軟下語氣,“那你這段時間別過來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