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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風不再冷冽,吹到臉上時暖暖的,還攜帶一股草木清香。 不多不少,正好十米,到了。 楚天吁了口氣,睜開眼,短暫模糊后,視野慢慢變得開闊,云霧散去,眼前是一座更加巍峨的高山,插入云霄,金色陽光觸手可及。 楚天瞇著眼,就看見不遠處的一棵樹頂,佇立著一道挺拔的身影,以及對上那雙琥珀般的瞳仁。 * 陸行看到了一個清瘦的身影,自繚繞的云霧里越走越近。 漸漸,身影清晰了,陽光落到少年的緊閉的眼睫,微顫著,跳躍著星點的金光。 忽地,少年停在最后一步,睜開了眼,漆黑的眼眸先是驚奇,旋即少年唇角上揚,對著他,笑了。 陸行面無表情,轉身欲離開,少年就追過來喊他:“小叔叔……” 聲音戛然而停止。 嘩。 崖邊泥土往懸崖掉了一小塊,陸行回頭,只看到一只手在空中掙扎一瞬,然后光速消失。 …… 楚天還是大意了最后一步。 他見陸行要走,一時忘記其他,抬腳便追,結果腳下踩空,他只來得及抓到一小塊土,便攥著土掉進了萬丈深淵。 這急速墜落的感覺,楚天體驗過。 父母空難第二天,他打破存錢罐,拿著錢去游樂場坐了一遍跳樓機。 跳樓機落地后,楚天蹲在衛(wèi)生間嘔吐很久,將胃里所有東西全吐了出來。 刮在臉上的風像冰刃一樣生疼,楚天被迫閉上眼,試圖抓住峭壁的盤算落空了。 楚天以為他要死了。 這時很意外的,一股淡淡的檀香氣息包圍了他,楚天落進一個很冷,但很寬的懷抱,不再往下墜。 楚天猛地掀開眼,這才發(fā)現(xiàn)是陸行抓著他肩膀停在一株從山壁縫隙長出來的紅花樹上。 冷不丁多了兩個成年人的重量,紅花樹撲簌簌往下落花,像在下一場紅色的雨。 楚天還沒開口道謝,陸行先開口了,冰渣一樣冷:“什么時候整的容?” 短暫沉默后,楚天眨眨眼:“整得還行嗎?” 陸行沒理他,一瓣紅花落到陸行衣襟,陸行拿開,在指尖碾成了粉末,隨著風吹出了一條淺淺的紅線。 楚天猜到了陸行誤會的原因,因為那聲小叔叔。 陸行是他父母為了生女兒,第二胎老來得子,比他哥陸天小29歲。 陸行出生時,陸昂星已經(jīng)1歲,他比陸昂星小,陸昂星便喊他小叔叔。 全世界敢喊陸行小叔叔的,只有陸昂星。 劫后余生,楚天想放松一下,他非但沒有解釋,還故意拽住陸行沒有平整的袖口,眼睛一眨不眨望著他:“小叔叔,你說啊,整得還行嗎?” 陸行揮開楚天的手:“以后別回來,你祖父受不了刺激?!?/br> 楚天摸摸鼻子:“那我整回去?” “不必,現(xiàn)在順眼。” 楚天嘴角彎了彎,他低低咳嗽兩聲,站直伸出手,鄭重自我介紹:“小叔叔好,我叫楚天,天門中斷楚江開的楚天?!?/br> * 逍遙派位于逍遙峰頂。 比起窮酸的萬山派,逍遙派宛如一副江南水墨畫,云間是雕梁畫棟的亭臺樓閣,蜿蜒著從頂峰流淌的潺潺溪水。 中秋溪里的荷花謝了,秋海棠卻開得十分熱鬧,滿山飄香。 只是現(xiàn)在空空曠曠,冷冷清清的,唯入口處站有一名白發(fā)老者。 李旭先在逍遙派工作50年,他是在四臺山游玩時誤入逍遙山,摔下懸橋時被陸行的父親救了。 撿回一條命,加上對逍遙派的好奇,李旭先主動提出要留下,一留便是50年。 李旭先這么些年也學了些功夫,看到楚天他們,很快判斷出他們不是普通游客,乃是武林中人。 李旭先大喜,這些年除了每年按時上門挑戰(zhàn)的徐一鶴,很少有其他活人來訪!他眼瞅著陸行足不出戶,不結識朋友,是愁得不行,年輕人不交朋友哪能行! 李旭先熱情似火,快步跑過來迎接:“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楚天沖李旭先笑笑:“謝謝。” 旁邊杜衡打量著四周感嘆:“氣派,逍遙派真是比我們萬山派氣派太多了!” 田乃棠白他一眼:“有點自知之明,別給咱們派鑲金?!?/br> 李旭先聽到萬山派有點懵,好一會兒才想起來,是有這么一個派。 他感嘆:“原來你們還沒滅派呢,真是不簡單吶。” 李旭先最佩服堅持到底的人,他更為熱情邀請杜衡他們先進屋用午飯。 “用完送他們下山?!标懶姓f罷轉身回房。 楚天追上去:“小叔叔你不餓?” 陸行沒有回頭:“不要亂攀親戚?!?/br> 楚天認真道:“我父親同你兄長一輩,我是該喊你小叔叔?!?/br> “小叔叔,你等等我……”沒說完,楚天一頭撞到停住的陸行后背。 陸行后背全是骨頭,撞得楚天額頭疼。他捂著額頭退后一步,疑惑不已:“小叔叔?” 陸行:“不需要,你吃完飯馬上離開?!?/br> “不行?!背靾詻Q搖頭,“你們花3千萬拍了《山海錄》,現(xiàn)在《山海錄》被盜,我有義務負責?!?/br> 陸行念出一串號碼:“陸昂星買的東西,去找他?!?/br> “還是不行?!背炻曇魸u漸降低,用只有陸行能聽到的音量說,“我知道你在找那晚襲擊陸昂星的黑衣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