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農(nóng)家老太后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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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二皇子是由東家太太親自教大,某些思想觀念深受太太影響,他若繼位的話,這些是不是可以變一變呢? 看著那滿屋的禮物,雖然遵從的是南江書院一貫的風格,都是些實用而又價格不高的東西,只為聊表一下心意,也讓李常煦感到有些頭痛。 他早知道京中已經(jīng)聚集不少南江書院出身的畢業(yè)生,可他沒有想到,自己在京中一露面,就引起這么多人的關注與重視。 以自家祖母向來低調(diào),生恐會惹人注意、招來忌憚的行事風格,李常煦覺得,他考了個會元,不僅不是喜事,還是個大麻煩。 “陽陽,你既然已經(jīng)考個會元出來了,殿試的時候,你可一定要爭氣些,再超常發(fā)揮一次,要不然,咱就丟臉丟大了。” 在李常欣看來,眼前些禮物相當于是壓力,他們自家人對李常煦考得怎么樣,并不在意,可是有那么多故舊關注著,要是殿試考得太差,保不住一甲前三名,實在有負眾望。 袁文義擔心李常煦的壓力太大,反倒不利于他在殿試上的發(fā)揮,趕緊安慰道。 “少爺不用太有壓力,盡力而為就行,能取得會試頭名,已經(jīng)算是達到太太的條件,家里又不指望你去當官,殿試什么成績都行?!?/br> 李常煦雖然年齡不大,心智卻很堅定,心中早有了主意,也就不在乎李常欣與袁文義的話。 “唉,奶總強調(diào)這世上人才輩出,讓我來京中見識一下天下才子的厲害,可是事實證明,他們也不怎么樣啊,我這次雖然發(fā)揮得還不錯,可是一下就考個會元,那些才子……” 李常欣瞪大眼睛看著他,口中喃聲道。 “壞了,奶想讓他上京受受打擊和磨礪,結果一個會元,一下讓他飄了,這叫什么,適得其反嗎?” 李常煦沒好氣的瞥了她一眼道。 “你放心,有你在一邊拖我的后腿,我肯定飄不起來,我就是覺得有些遺憾而已?!?/br> 李常欣不懂什么叫做高手寂寞,就是覺得,她奶說得真是太對了,這小子的確欠打擊,所以她也覺得遺憾,所以她迅速拋開面子問題。 “真希望殿試的時候,能多出個厲害的人物,將一甲前三的位置都給占了,好好彌補一下你遺憾?!?/br> 李常煦不屑一顧的哼了一聲,他已經(jīng)想開了,反正都已經(jīng)這么高調(diào)的惹人矚目了,他還要更努力一些,在殿試中摘取狀元之位。 他知道自家祖母一再囑咐要低調(diào)的原因,他們家底子太薄,卻因種種機緣,無意間擁有了較高的聲望,龐大的人脈,縱然有宮里賞賜的名譽地位,也宛如三歲小兒抱金,一旦冒頭,容易礙人眼。 說到底,還是他們李家自身沒有過硬的實力,他若能摘得狀元之位,就算官小,也能給家里帶去實質(zhì)性的聲望與影響力,消彌一些潛在的風險。 殿試如期而至,李常煦這次因為是目標明確,所以心態(tài)不算輕松,倒是他整個人看著更為沉穩(wěn)一些,將近一米八的個頭,在這個人均身高不算高的年代里,已經(jīng)屬于大高個。 雖然他是本屆考生中年齡最小的一個,身高卻是所有考生中,數(shù)得著的一個,加上他常年習武強身,身材雖然瘦削,卻很健壯,肌rou結實,讓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成熟,氣質(zhì)并不文弱,而是疏朗大氣中透著英氣。 再加上他那張具有鮮明特色的長相,在考試途中,引來多位考官的輪流觀察,李常煦以為他們是因會試后的送禮事件,才會對他特別關注一些,便絲毫沒有將那些打量放在心上。 康平帝是以身體不適為由,將這次的殿試交給大臣們?nèi)珯嘭撠?,只擔任名義上主考官,不過他一直焦急的等在后殿,在聽說前殿已經(jīng)交卷后,終于按捺不住迫切的心情趕緊現(xiàn)身。 身為會試頭名的會元,李常煦在第一排正中的位置上,所以康平帝走進大殿后,一眼就能看到對方那張長相特別出色的俊臉。 雖然對方隨后便與眾人一起向他低頭行禮,康平帝還是在瞬間將那張長大成人后的臉,與他記憶中的那長讓他印象深刻的小臉重合。 這的的確確就是他安銘揚的親生兒子,不需要什么其它證據(jù),康平帝在看到李常煦的第一眼后,就能再次蓋章確認。 激動之余,還有些心酸難忍的康平帝目含無盡欣慰看著下方,說了聲免禮,心情激動的貢士這才站起身,他們得知本屆殿試,竟然交由大臣們負責,以為這次殿試見不到皇上,有負天子門生之譽,難免有些失望。 沒想到考完之后,身體欠佳的皇上竟然出現(xiàn)了,而且對他們的態(tài)度特別溫和,讓他們感到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唯有李常煦的心情最為復雜,因為習武的關系,他的感知比較敏銳,能夠明顯感覺得到,上方那道視線從一出現(xiàn)起,仿佛就粘在他身上。 可是身為一介考生,肯定沒有資格直視天顏,所以他只能滿腹費解的恭立在那里,任人盯著看。 再聯(lián)想到考試過程中,那些考官有意無意的總要從他身旁路過的舉動,李常煦意識到,這其中肯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隱情。 “聽說本屆出了個年僅十五歲的會元?” 聽到康平帝的問話,張大學士立刻笑容滿面介紹道。 “是啊,陛下,這位就是我們年僅十五歲的少年會元李常煦。” 雖然聽說這李常煦似乎與南江書院出身的那些人有些關聯(lián),張大學士此刻也顧不上計較,這批即將入朝的生員,與他這個實際上的主考官有著半師之恩。 這位年僅十五歲,卻才華出眾,外貌出格外出色的少年會元,實在讓他怎么看怎么順眼,因為對方的長相與他最為喜愛,卻有兩年不曾見過的大外孫有幾分相似。 若不是對方出身的祖籍在豫州,若與南江書院有關系,可能是長在湖州,與京都,以及他女婿家所駐守的云州沒有任何聯(lián)系,也沒聽說那徐家有什么血脈流落在外,他甚至忍不住懷疑,眼前這位是不是他女婿徐家的血脈。 康平帝故作無事的點頭。 “嗯,還真應了那句自古英雄出少年,李會元不僅年少才高,這長相也是一表人才,十分出眾啊?!?/br> 眾人聞言,都紛紛附和,李常煦則十分配合的露出略顯拘謹與羞赧的反應。 因為他奶奶教過他心理學,若是他在某些重要場合,反應不符合大眾預期,就會給人落下口實,也容易引來不必要的關注或排斥。 真正的聰明人,是將自己不露痕跡的融入人群中,而不是驕傲自得的揚著脖子展現(xiàn)自身的不同,給自己拉仇恨,那樣容易死得快。 康平帝是真的身體不好,而他本就是以身體不適為由,推了這場殿試,就算不舍,露露臉,勉勵在場眾人幾句后,還是在劉樂的提醒下,沒有多留。 殿試的結果出得快,雖然對于點誰為頭名狀元一事,在宮中引發(fā)了一場不小的爭執(zhí),但是有陪審團在,通過匿名投票的方式,還是很快就解決了這場爭議。 讓眾臣感到有些意外和不解的是,任憑他們再怎么爭,康平帝都不愿干涉,不愿親點狀元頭名,真正是全然放權的態(tài)度。 直到這次的殿試排名正式出來后,等到一甲前三名的試卷也都謄抄完畢后,康平帝才讓人將本次殿試答卷給他送過去。 迫不及待的看完已被點狀元的李常煦的試卷后,又看了看起爭議的那篇文章,康平帝難掩怒色的說道。 “這常守則也真是老眼昏花了,條理如此清晰又務實,引經(jīng)據(jù)典卻言之有物的好文章,差點被他用這篇詞藻華麗、大話連篇,沒有一點實際價值的文章給奪走狀元之位,真是豈有此理!” 劉樂為他倒茶的同時,小心勸道。 “陛下早知他就是個仗著資格老,便在朝堂上指點江山,逞逞口舌之利的沽名釣譽之輩,您又何必與他一般見識呢,事實證明,我們二皇子才是最優(yōu)秀,更受各位大人推崇的那位?!?/br> 康平帝這才臉色稍緩。 “明日就要賜恩榮宴了,朕的心中一直有些猶豫,要不要托邵卿私下里去見見那孩子,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劉樂對這件事,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陛下,二皇子一事事關重大,按說,最好要等張統(tǒng)領的消息,最后再確認一下后,再公開這件事為好,要不然,恐難服眾啊?!?/br> 可是康平帝是一刻都不愿再多等,迫不及待的想要認回兒子,才會一意堅持,要在經(jīng)新晉進士賜恩榮宴時,就趕緊公開這個消息。 “我兒子那張臉,就是最好的證明,完全不用……” 正在這時,有內(nèi)侍領著一名看著風塵仆仆,做便裝打扮的中年男子進來。 “啟稟陛下,屬下不負所托,已經(jīng)查到收養(yǎng)二皇子的那家人家,乃是湖州府高臺縣李家莊的李家,已查明二皇子現(xiàn)名為李常煦,字景鈺,拜在南江書院院長玄隱先生門下,現(xiàn)已赴京趕考,并從李家老太太那里取回這個藍框和襁褓?!?/br> 康平帝難掩激動的起身接過劉樂轉(zhuǎn)呈上來的框和襁褓,連連點頭道。 “對、對,二皇子當年被送走時,用的正是這個包被,朕的印象特別深刻,還是朕……朕親手將他包好后放入框中。” 掀開襁褓,露出里面的一沓銀票,康平帝的手不禁一頓,劉樂伸手拿過銀票數(shù)了下。 “正是我們當年放在二皇子襁褓中的數(shù)?!?/br> 康平帝心情復雜的放下襁褓。 “那李家老太太,真是個講究人,若非形勢如此,逼著朕不得不尋回二皇子,朕是真的不忍,也不會去打擾他一家的平靜?!?/br> 比起他們這些在深宮中長大的皇家人,他的二皇子固然經(jīng)歷過不幸,可是二皇子能被李家收養(yǎng),當親生的精心養(yǎng)大,受到最好的教育,即便沒有皇子身份,依舊成長為人中龍鳳,既是二皇子自身的幸運,也是他的幸運。 中年男子正是帝衛(wèi)隊的首領張越,與位高權重的御林軍統(tǒng)領魏長立不同,他是隱在暗處的帝衛(wèi)隊統(tǒng)領,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陛下,那李家太太知道我們在李家莊打聽消息后,是她主動讓人傳話要見我們,確定我們沒有惡意,說得出二皇子被送到李家的時間與細節(jié)后,就將東西給我們了?!?/br> “她說,她不在乎她的孫子是不是親生,也不在乎孫子姓什么,反正那是她親自養(yǎng)大的孫子,不管他是什么出身,肯定還會認她這個祖母,所以感謝什么的就免了,只要是真心對他孫子,尊重她孫子就行,然后還托屬下給她孫子帶了一封信?!?/br> 掃了眼張越手中呈上的信,康平帝擺擺手道。 “這信,朕就不看了,明天正好用得上,那李家老太太,果然像邵卿說得一樣,心性灑脫,為人大氣,而朕與那高臺縣李家的緣份,屬實不淺啊。” 第四十六章 不想承認 與此同時, 遠在高臺縣的陳鳳琪,躺坐在院中涼亭里,正值陽春三月,亭外幾株桃樹正繁花似錦, 非常漂亮, 可是陳鳳琪轉(zhuǎn)著手中的折扇, 心情有些復雜。 陽陽被送到她的窗外的事,仿佛只是發(fā)生在不久前,事實上, 卻是十五年過去,因為陽陽被送過來的時間點,她本就有些懷疑,陽陽家里,是不是也是當年因廢太子一案而倒臺的大家族。 可是隨著當年的廢太子重新崛起, 且順利登基,當年被他牽連, 或是與其有關的那些勢力, 因為大多都是被判流放或是罰入賤籍,基本沒有真正被滅族的, 后來都已逐漸被平反起復, 或是相繼被赦免。 然而她為陽陽留下那么明顯的線索,卻一直沒人找過來,讓陳鳳琪不得不懷疑,對方很可能是拿那一萬多兩銀子斷了那份親緣。 所以陳鳳琪也就放棄了最初想在陽陽長大些后, 就告訴他真正身世的打算,與其讓他知道自己是被親人奉上一萬多兩銀子,送到別家的孩子, 還不如就這么一家人平靜的過下去。 沒想到這都時隔十五年,康平帝也已登基九年了,對方才找上門。 因其自身的特殊經(jīng)歷,陳鳳琪壓根就不在乎所血緣關系,對她而言,親手養(yǎng)大的孫子、孫女,朝夕相處的兒子兒媳,就是她的親人,也是她的家人。 雖然早前已做好陽陽的親人會找上門的心理準備,但是十幾年過去,那個心理準備在事到臨頭時,唯一起到的作用,就是讓她在聽說有人打聽陽陽時,理智的將人叫過來,直接對線。 她是真的并不介意陽陽認祖歸宗的事,哪怕陽陽是個能在十四歲時,就成功考取舉人的天才少年,她也沒有什么不舍,因為她對所謂夫家、李家,只有厭煩,壓根就沒有歸屬感。 如此一來,陳鳳琪也就沒有讓陽陽為李家光宗耀祖的想法,當然不會拿所謂的養(yǎng)恩拿捏他,李成鋒夫妻那里,她早就有言在先,人家現(xiàn)在找上門了,她也沒想瞞著他們。 江燕娘與李成鋒后來又生了一子一女,也沒有非要將陽陽留在家中的想法,就是免不了為自己當親生兒子養(yǎng)大的孩子,如今要被親爹給認回去的事感到傷心不舍,哪怕他們也是早有心理準備。 陳鳳琪倒是沒有為這件事感到傷心,就是有些不舍,大孫子大孫女去京里時,她也曾覺得不舍,但是因為知道他們不久后就會回來,那份情緒也就不怎么強。 可是現(xiàn)在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養(yǎng)大的孫子,以后可能會在京城定居,就算他有心,由于這個時代的交通不便,他們將會變成一年到頭都見不了一回,長期分居兩地的狀態(tài),陳鳳琪這心里就難免有些不是滋味。 畢竟在此之前,陽陽曾在說笑間表明自己對未來的規(guī)劃,先出去游歷四方,增長一些見識,將來也要留在南江書院,等著接他老師的院長之位,將南江書院更加發(fā)揚光大。 不過再怎么心酸,陳鳳琪也沒有為自己的決定感到后悔,畢竟陽陽年僅十五歲,未來還有很長的人生,而她已經(jīng)年滿五十,怎么也不可能會為一己私欲,將后輩都留在自己身邊。 更何況她與李成鋒夫妻對陽陽固然有養(yǎng)恩,人家血緣親人對人也有生恩,將他送人時,還附帶著一萬多兩銀子,完全可以證明對方就算因為種種原因,后來沒有及時尋回他,但也不是惡意遺棄。 所以陳鳳琪不僅主動配合對方尋人,還將接下來如何選擇的權力,都交給陽陽自己,她只負責表明態(tài)度,告訴陽陽,她與他的養(yǎng)父母,永遠都是他的后盾,而不是顧慮與負擔。 年僅十五歲的會元,在殿試中表現(xiàn)出色,摘得狀元之位的消息傳開,京城上下都十分關注這位前途無量的少年狀元。 看到隨皇榜一起被展出的一甲前三名在殿試中的答卷,大部分人心服口服,不得不承自古英雄出少年,新科狀元李常煦確實不負其狀元之位。 也少量的聲音認為李常煦的文章文采不足,太過樸實無華,雖然還算優(yōu)秀,卻不配狀元之位。 李常煦對這些議論漠不關心,自打殿試結果出來后,不僅有袁家周圍的鄰居上門道賀,還有一些素不相識,來頭卻都不小的人家,也都紛紛送來賀禮,實在讓他感到煩不勝煩,干脆以客居親友家中多有不便為由,直接關門謝客。 何瑞剛走出班房,就遇上同僚趙學海,對方笑容滿面的與他打招呼道。 “何兄下值了,今日乃是新科殿試放榜日,這次的新科狀元,正是于州出身的那位會元,與何兄乃是同鄉(xiāng),真是可喜可賀,走,我們一起去小酌一杯吧?!?/br> 何瑞早就聽說過今歲的會元,是于州府人士,不過他并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畢竟何家自新帝上位后,在這京中的地位江河日下,如今已是泯然于眾。 “聽說那位李會元十分年少,能在殿試中再創(chuàng)佳績,摘得狀元之位,想必才華極為出眾,還真是后生可畏啊?!?/br> 何瑞是康平元年的同進士出身,如今年過三十以后,才晉為集書省給事中,正七品,負責一些書籍文檔的管理與修訂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