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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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歸撇了這人一眼,別以為他沒聽出來,借著說老鷹其實夸自己呢,不過這樣自夸式的表白他倒也受用,心里美滋滋的,順口說道:是不是要起個名兒叫不棄,正好湊成一對兒? 沒等人回答,轉(zhuǎn)頭一眼看見墨墨,自己又樂得接嘴:還好我給墨墨改了名兒,要不然,你豈不是要再給它張羅另一只野鬼回來?哈 蕭祈徹底笑了出聲,一口白牙在微黑的膚色襯托下很是炫目,透著健康與爽朗的氣息。 不遠處墨墨聽見楚歸叫他的名字,回頭望過一眼,嗷嗚一聲,一臉懵懂無辜的表情,這下子,沉沉的男中音里多出了一把清朗的少年音,兩人的笑聲肆意灑落在初夏清晨的陽光中。 日子就這樣舒心的過了幾天,蕭祈方才低調(diào)的露了面。 雙方都知道所謂思子心切不過是個借口,所以既無人宣召,他也沒有主動要求進宮,先是上了個折子,將此次退敵的功勛盡推到了其他人身上,謀略是阮紀行提的,殺往固倫哈兒是嚴子興干的,護衛(wèi)糧草的是張橫那老兵油子,他不過是恰逢其會,幫了些小忙而已。 不管那位信是不信吧,反正他臨出征前已卸了執(zhí)金衛(wèi)統(tǒng)領(lǐng)之職,現(xiàn)在這個北征監(jiān)軍又是個徹底的空殼子,大閑人一個,干脆約了幾個堂兄弟懷山郊游,似乎又變作了以前那個悠哉懶散的紈绔王爺。 至于姓江的那票表兄弟,雖不算撕破臉,但許久不曾來往,他也實在不想再裝模作樣的應(yīng)付了。 楚歸自然是跟著隨行,這是他第一次正式出現(xiàn)在蕭氏家族的聚會當(dāng)中,許是蕭祈提前打過招呼,竟然沒有一個人拿他重樓的身份開玩笑什么的,自來熟的親近模樣擺的極是到位,讓他幻想中撕逼打臉的熱鬧徹底落了空。 只是又收獲了小跟屁蟲一枚,簫沅許久不見他,這一次見了面,更是師父前師父后的,殷勤叫喚著不亦樂乎。 釣鱉,捕蛙,再飲過消夏的蓮子湯,這一日的活動很是稱楚歸的心意,只是臨了快要晚膳的時候,無名忽然尋了來,宮中來了懿旨,太后娘娘想兒子了。 回到王府換過一身干凈的常服,蕭祈這就打算前往慈暉宮繼續(xù)演繹母慈子孝,楚歸也迅速換過裝束,還專撿著與人同色的夏衣來穿,算是滿足了一下情侶服的趣味,他不放心,依然打算跟著。 蕭祈稍有些猶豫,上元節(jié)后宮中再沒傳舞姬班子去過,不知道是否對小歸的身份有了懷疑,又或者已經(jīng)具體掌握了幾分,低勸道:你別去了吧,還沒緊急到那種程度,我好歹堂堂的一品親王,沒個確實罪名的話,應(yīng)該不會對我怎樣的。 楚歸立時反駁:太尉的官兒也不小吧,還是親舅舅呢,結(jié)果呢?無名也沒法光明正大的跟你進去,我手里有原先皇后給的金令,又是你的內(nèi)眷,跟你攆個路倒也說得過去。至于我的身份,他們要有證據(jù)早上門抓人了,還能等到現(xiàn)在? 他難得動腦筋羅列了一大通理由,很是合情合理,蕭祈啞口無言,也就領(lǐng)了這份心意,夫夫兩攜手上了王輦,管他刀光劍影還是虛應(yīng)其事,共同面對就是了。 幾月未見的皇宮變化不大,除了侍衛(wèi)宮人都換了夏裳以外,金磚琉璃依舊光彩奪目,朱墻碧瓦仍然瑰麗非凡,只巷道廣場間加了不少的巡衛(wèi),似乎更加的嚴謹肅穆,平添了幾分緊張的氛圍。 很快到了慈暉宮,大太監(jiān)鐘林垂手立在階梯上等待著,見到了楚歸,他雖然沒有露出什么意外的神色,但略有倨傲的低聲一句:殿下,太后娘娘想與您單獨一見。 楚歸心中一哂,意思就是不想見到我唄,倒是勞煩他說的這么委婉。 自從知道蕭祉的真實身世后,這是他頭一次見到鐘林其人,好奇心起了來,隱蔽的將人上下仔細盯了一回。 他這才有些醒悟,頭一次見面時他那莫名其妙的違和感是怎么來的,鐘林與他見過的其他內(nèi)侍氣場明顯不同,也可說是陽剛之氣未絕,瞧仔細了,唇邊還有些刻意處理過的胡茬痕跡,讓那處面皮透著微青。 敢給一國皇帝帶了綠帽,還活得這樣上好,這位,可也真稱得上是一代奇男子了。 到了宮里,他就還是那個花魁重樓,此時臉上帶出善解人意的笑容,柔聲說道:王爺,那您快進去吧,我在御花園隨意轉(zhuǎn)轉(zhuǎn)等著您。 兩人眼色一對,蕭祈甩開長腿踏階直入宮門,鐘林再沒看楚歸半眼,隱隱透著些鄙視的哼過一聲,追在了身后。 楚歸輕車熟路的往御花園逛了去,此時已近戌時,天邊最后一絲亮光也徹底暗了下來,內(nèi)侍們穿梭著將各處的宮燈點亮,視線所到之處,和白晝倒也沒有太大區(qū)別。 這一逛,他發(fā)現(xiàn)御花園才是幾月間變化最大的,四處的綠葉繁花,將這座園子徹底換了新顏,很有幾分夏日盛景的味道了。 不知不覺間,他又循著小路走到了太極宮附近,剛轉(zhuǎn)過假山群,遠遠見著崔大總管領(lǐng)著個內(nèi)侍從回廊上走過。 他下意識將身影往暗處躲了躲,定睛看去,那內(nèi)侍估計是剛?cè)雽m的新人,在崔成林身后左右張望著四處打量,一臉新奇模樣,形貌極是高大英俊,估摸著至少一米八五往上,比前方的大總管整整高出了一個頭。 他在宮中還未見過能高成這樣的宦官,不由就多看了幾眼,那種莫名的違和感便又冒了出來,琢磨一下,和剛才看見鐘林的感覺有些類似,而且這個更年輕,陽剛英武之氣更足一些。 那兩人快速的穿出了回廊,從太極宮后殿的側(cè)門進了去,楚歸敏銳的發(fā)現(xiàn),往日杵在這里值守的幾個門崗不見了。 疑惑中,各種猜測紛沓而來,甚至連崔成林是否和他一樣,隱藏身份想要弒君這么離譜的念頭也曾閃過,他在假山后的陰影里不知站了多久,終是忍不住探究的心理,邁出了試探的腳步。 入了側(cè)門,他第一次進到了蕭祉的寢宮里,與他所想無數(shù)宮人爭相伺候的場面完全不同,空蕩蕩的大殿靜得有些怕人,陳設(shè)與裝飾的豪奢自不必說,連梁柱都包著金箔,碗大的夜明珠于墻上嵌了一路,柔光將殿內(nèi)輝映得纖毫畢現(xiàn),只是因著沒有人氣稍顯陰沉罷了。 這情形太奇怪了,就算這只是不常用的后殿,那也不該半個人影也看不見,他停住腳步?jīng)]再繼續(xù)深入,想了想,略略放出些氣機查探。 可思感剛剛散出,立刻接觸到一股龐大無匹的力量,那感覺,仿佛一片無邊無際的氣海,大到籠罩了整個太極宮,先前不過是隱身蟄伏著,被他這突然闖入的一絲雜氣驚動了,立刻排山倒海的反撲了過來。 楚歸來不及多想,身體已瞬間做出了反應(yīng),急速的向殿外撤去,十成內(nèi)勁催動下的柳絮飛鴻接連用了三回,這才堪堪躲過了那龐大氣機,回到了側(cè)門處,轉(zhuǎn)身入了御花園,絲毫不敢停留,向著慈暉宮方向飛奔。 幾個眨眼之后,崔成林站在側(cè)門處向外巡視,回廊上空無一人,園中花卉灌木叢低矮,也藏不得人,假山后的小道直通慈暉宮,似乎有些影影綽綽,他微瞇了眼,卻也沒有繼續(xù)追擊下去。 氣機一事玄之又玄,只有習(xí)了內(nèi)勁的兩個高手之間能互相感應(yīng),從察覺有異他便朝此處而來,卻意外撲了個空。如果并非錯覺,而是真有人闖入的話,那人的輕功必已是絕頂?shù)母叨取,F(xiàn)下他有重責(zé)在身,不能離開太極宮半步,看來,也只能暫且饒他一次了。 至于這么大膽的人到底是誰,回頭召個慈暉宮的侍衛(wèi),問問今日宮中來客便可得知。 正思忖間,耳邊忽然有隱約的驚呼聲傳來,接著是杯盞墜地的咣當(dāng)聲,崔成林面色大變,瞬間消失于原地消失。 第81章 、撞破 寢殿門口, 江駱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這一幕。 自從有了身孕后,她自覺與丈夫的關(guān)系親密了許多,今日親手燉了一盅湯,滿心歡喜的想要給人一個驚喜, 結(jié)果, 卻是給了她自己一個無與倫比的驚嚇。 她那溫文儒雅, 專情專一的丈夫, 她從小一心一意仰望著愛慕著的皇帝陛下, 此刻正面色潮紅趴于另一個男子身下, 臉上是她從未見過, 也從未想到過的歡愉神情。 她懷疑這是個噩夢,若不然,為何全身不聽使喚, 想閉眼,想挪動腳步統(tǒng)統(tǒng)做不到,只能這樣呆立著, 看著天搖地動的場面, 聽著那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終于,力氣與神志緩緩回歸身體,她歇斯底里的叫過一聲,直直摔了手中的參湯。 渾渾噩噩之時, 頸后忽得一涼,不由自士的軟倒下去。 崔成林輕巧的接住了即將落地的皇后娘娘,又向她泛起血色的裙擺望過一眼,心中暗自叫糟。 藏了那么多年的事情,偏偏他今日一個細小的疏忽,就被江駱撞見了現(xiàn)場, 實在是天意弄人,如之奈何。 抬眼再看向龍床之上,那兩人身體仍然連接在一起,只是都已僵硬到不得動彈,尤其皇帝陛下,驚恐中羞愧之色一閃而過,然后迅速變成了幽深的冷漠。 他小心放下手里的江駱,身形一閃,先處理了蕭祉身后的假內(nèi)侍,回過頭立刻行了跪禮:陛下,老奴死罪!以為有人闖宮追了幾步,沒想到?jīng)]想到皇后娘娘居然您從前與她有過約定,不得隨意踏入太極宮寢殿的,這些年也一直遵從的很好,老奴實在沒料到求陛下寬宏! 蕭祉面無表情的坐起身,似乎聽而未聞,他此刻被皇后身下開始聚集的一攤血漬魘著了,壓根還想不到追責(zé)的問題。 半晌,幽幽的問道:大伴,朕的孩子可是保不住了?她怎能這樣脆弱? 崔成林雖然情急之下動手點了江駱的暈xue,但下手極有分寸,并不會傷及其腹中胎兒,眼下這狀況,分明是受驚過度造成的,他猶豫片刻后答道: 若此時召御醫(yī)前來,應(yīng)該尚有保住的機會,但皇后娘娘既已撞破了,反應(yīng)又這樣的大,一旦清醒過來,怕是不會就此罷休的陛下,莫非忘了應(yīng)承過元朗的誓言? 元朗? 這個名字在心頭回蕩著,讓蕭祉雙耳嗡嗡作響,他本來就是服散后忍不住想要發(fā)泄一下,現(xiàn)在被藥物與恐懼刺激著,更像是跌進了一團迷霧里,似乎又看見了那個心心念念的少年郎。 任元朗,崔成林的親外甥,他曾經(jīng)的貼身侍衛(wèi),是他從情竇初開時就放在心尖上的唯一。 那樣正直又英氣的一個人,無論他怎樣暗示也都謹守著本分,一次次的躲避回絕著他,也曾以為兩人永遠只有士仆情分可言了,可直到他知曉了身世的那一夜,心神失守,忍不住揮刀自殘的時候,才知道那人對他的愛到底有多深。 不僅回應(yīng)了他多年的相思,還與他有了最完美的初夜,將他從慌亂與自卑中徹底拯救出來,那怦然心動的滋味,讓他生平頭一次體會到活著的美好。 可就在第二日清晨,在他開始滿心歡喜期待未來的時候,他的元朗,毫不猶豫的,用短刀戳進了自己的心房,臨走那一段話他也永遠記得,一個字也未曾忘記過。 那眼神有多么溫柔,吐露的話語就有多么的殘忍。 你是未來的皇帝,你也必須是皇帝,才能守住你的身世之密。皇帝乃天下至尊,沒人可以在你之上,就是我我也不行。我要你應(yīng)承我,除了舅父之外,凡是看到這一面的人,必定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無論日后遇到多喜歡的都不行! 他是皇帝又怎樣呢?依然挽不回愛人必死的決心,只能哭到聲嘶力竭的應(yīng)下了。就是這樣一個以保護他尊嚴為目的,以生命為代價讓他刻骨銘記的誓言,他哪里敢忘!哪里會忘? 緩過心神,極緩慢的穿上一件綢袍,蕭祉走到江駱身前冷冷的盯著,就這樣一言不發(fā)的盯著。 子時,宮門已快要落鎖,慈暉宮側(cè)殿中的楚歸終于等到了蕭祈,正準(zhǔn)備攜手回府,忽有宮人小跑著入了內(nèi)殿,面上焦灼的神態(tài)已近恐慌了,片刻后,江玩急切擺駕了坤寧宮,鐘林帶著一大隊的宮人緊隨其后,一派兵荒馬亂的架勢。 楚歸與蕭祈眼神交匯一下,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可這樣的局面,他們這樣的外人是插不上手的,只能暫時帶著疑問出了宮。 離了定鼎城,楚歸先開了口:太后召你何事? 沒什么緊要的,應(yīng)該是聽說了我在北原的事,旁敲側(cè)擊啰嗦了許久,無非是怕我翅膀硬了,對江家,對皇帝會有什么阻礙罷了。 蕭祈答完,面色難免有些復(fù)雜,要說現(xiàn)下在他眼里,江家與蕭祉都已變了徹底的仇人,可太后江玩,畢竟對他有護持養(yǎng)育之恩,要不然,未出襁褓的他應(yīng)該就已被當(dāng)成威脅處理掉了。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不僅辜負了父皇對她的滿腔情意,還膽大包天的混淆了皇室血脈,作為蕭氏子孫,他又不由自士的生出了憎惡之感,因此每一次見面都陷在了矛盾與糾結(jié)里,郁悶的心情可想而知。 楚歸自然能感應(yīng)得到,柔順的靠上了右邊肩膀,將自己的手指擠進對方手掌中十指交扣著。 蕭祈回握一下,又在發(fā)頂輕啄一口,問道:你呢?等了這么久,沒人為難你吧? 楚歸沒有猶豫,將頭前的際遇講過一遍,又刻意強調(diào)了一下當(dāng)時看見的那個高大英俊的內(nèi)侍。 英俊到這種程度么,讓你一見難忘還不夠,居然夸贊到為夫面前來了?蕭祈一時沒有想得太多,稍帶些酸意調(diào)侃道。 楚歸嘖了一聲,顧不上與他計較,點明重點:你還不明白么,我的意思是那人給我的感覺和鐘林差不多,一點都不像個閹人。然后我好奇的追過去,太極宮后殿竟然無人值守,像是特意將護衛(wèi)遣散了,好讓那人入宮而已。 蕭祈微微一愣,隨即各種猜測上了心頭,略略一分析,其中可能性最大的一個,卻讓他有些難以置信。 楚歸見人半晌沒有說話,自顧自接口道:你說奇怪不奇怪,干嘛要把侍衛(wèi)遣散了?若是按我的推測召了個男寵,他一個皇帝,就算好個男風(fēng)也沒什么可指責(zé)的,至于做到這么小心翼翼鬼鬼祟祟的? 呵,以前還真當(dāng)他夫妻情深,卻原來口味這么重,不樂意明著來,喜歡用偷的,可憐皇后這個天下第一美人,不光做了同妻,還平白擔(dān)著個獨寵的名頭。 提到了皇后,楚歸想起了離宮前的那一場慌亂,他們自北原歸來就聽到了皇后有喜的消息,這對蕭祈的大業(yè)來講多少有些不利,忍不住低聲問道:你到底如何打算的,若是要達到你的目的,皇位,怕是一定要爭的吧? 這算是兩人之間頭一次正面談?wù)撨@件事,蕭祈從沉思中醒過來,答得爽利: 是,名正方能言順,揭破他的身世謊言是勢在必行的。待北征大軍班師,紀行與熊粱都回府后,就會開始行動,到時候無名會去隱脈取回遺詔,宗正大人會集結(jié)族中長老,好讓我們與他當(dāng)庭對質(zhì)。 說起來倒也簡單,但楚歸知道實際絕不會這樣輕易,具體涉及到的詳細手段他也懶得過問,只點了武力天賦值的他,安心在人身側(cè)做個親兵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