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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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仁看了弟弟一眼,將話題又扯回了蕭祈身上:派去他府里的敬事太監(jiān)也被捉了錯處趕出來,要是這個環(huán)節(jié)失去控制,就他那一府的美人,不知道明年會不會多出幾十個崽子叫你皇伯伯,你還給他定了南永的郡主,怎么,怕這些小崽子身份太低了不成? 蕭祉:大舅有所不知,那南永郡主雖然美名天下傳揚,其實乃是天生的石女,終身不能受孕的,這是件極隱秘的事情,我也是費了許多心思才挑好的人選。至于他府里的,我還有后手在,就怕是有命生沒命養(yǎng),所以,你不必擔心他會比我先有子嗣。 江淮仁的面色稍好了些,接著說道:那江琯呢?就將她指給裴二吧,裴家既然低了頭讓他入京,態(tài)度應是和緩了許多,若是再肯同意了這樁婚事,那對裴傳昊不妨可以松上一些,淮武也可騰出手來,對南永那邊施施壓,這兩年鬧的太過分了。 一個指婚的建議而已,說的就像是已經落定一般,蕭祉心中暗哂,面上卻做出無奈狀: 大舅,裴家若是肯和江家聯姻,當日娶駱兒的,怕就該是裴傳昊了吧,您的嫡親女兒他們尚且不愿,更何況江琯?我們逼到那樣的地步,他們才肯送了裴二入京為質,我正打算把他編入禁衛(wèi),放眼皮底下好好看著。 您若實在覺得是個好主意,那不妨讓表妹自己主動勾兌勾兌,若是他們二人自己看對眼了,那就再好不過,再不然,還是不要勉強了,以防狗急跳墻。 江淮仁默了一會兒,無可無不可的點了頭。 蕭祉又道:小舅,車馬大總管一位你已屬意萬豐寶? 江淮武瞄了兄長一眼,身體端正了些,說道:是,這人于統(tǒng)籌安排上很有一套,又是帶兵的將領出身,讓他來處理這些車馬的后勤之事,我也比較放心,立文這個原太仆少卿,不如就做他的副手吧,從職等上來講,倒也算得平調了。 江立文所在的江家三房,自來以江淮仁馬首是瞻,江淮武愿意接納他入兵部,并允諾了高位,也算是留了余地,未將事情做絕。 蕭祉露出些笑意,看向了自家大舅:丞相大人,太尉大人此言您覺得可否?朕倒以為方案頗佳,一筆寫不出兩個江字,都是自家人,各退一步吧。 說是各退一步,可江淮仁明明覺得自己退了兩步,兩頭沒落著。 但眼前外甥與弟弟一唱一和的,他還真不好強硬的表示什么,聲調微冷的答了一句:也罷,先這樣吧。率先告禮而去。江淮仁一走,江淮武自然也坐不住了,他一個爆炭般大大咧咧的人,本就與這陰柔派的外甥不太對脾氣,當下招呼也沒打甩袖而去。 御書房內安靜了許久,那位至高無上的皇帝陛下方才幽幽說道:大伴,你說朕這個皇帝是不是很沒用?他們一個二個的,怕是早就想取而代之了吧。 崔成林沒法答這話,在他的思維里,剛才兩個姓江的對皇帝如此不敬,他一掌一個直接rou身毀滅了萬事大吉,可也知道自己不過是在妄想,這兩人不僅是皇帝的至親,還是掌控著帝國命脈的兩座巨大山頭,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根本不能等閑視之。 此時害怕皇帝郁結于心,只能轉移話題道:陛下,可要用散?頭前進了些寒食散,是丹華派首席親手調制的,品相極好,用玉冰燒兌著用了,當可天地寬廣,煩擾盡去。 可再尋個人來。 兩日后的清晨,上都城外十里亭中,楚歸與蕭祈為柳傅楚婉送行。 這兩天他與楚婉說得夠夠的,如今倒是對柳傅有些交代,將人扯到了一旁,拿出小舅子的架勢,威脅道:我二姐交給你了,柳傅,你可要對她好好的,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就算打不過你,那我也要試試欺師滅祖是個什么感覺! 柳傅笑了: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回吧,不用送了。 楚歸轉頭張望,嘴里說道:再等一下下,馬上。 說完又移到蕭祈身邊扯他衣袖,怎么還沒來?托你幫忙辦個事兒這么不靠譜? 蕭祈今日穿的很是講究,一看就是刻意收拾過的,雖然貌似只是尋常富豪人家的裝扮,其實衣裳的暗紋均是純金線織就,腰間與靴面裝飾的也都是頂頂昂貴的祖母綠,外披的貂袍純黑無一絲雜色,低調而又奢華。 他很想在小歸jiejie面前爭個好印象,可惜人家完全不搭理他,坐在車里連面也不露,幸好還有他能出力的地方,一來靠著執(zhí)金衛(wèi)統(tǒng)領的令信順利出了城,二來他家車馬多,此時派上了用場。 他連忙解釋:馬上就到了,畢竟十來輛車,裝卸也得一陣子。 楚歸哦過一聲,暫時沒再追問,直到半炷香后看見那一列夸張的車隊,每節(jié)車廂都快趕上那部王輦的寬度,這才驚異的問道:怎么這么多?我當時買來放滿一個小院,這樣的車,至多六七輛就夠了。 晨起的風吹動長發(fā),掛在楚歸的耳朵邊上,蕭祈伸手替人撥拉開來,順到了腦后,接口說道: 你的jiejie,自然也是我的jiejie,當然要添妝的,雖然我也不好越過你去,也就比著樣子多添了一倍,這些都算不得什么,就是改造馬車耗了些功夫罷了。 這么大的陣仗終于驚動了楚婉,她掀開車簾向外看去,一眼便見那安王此時看著自家弟弟的溫柔模樣,楚歸呢,也對他親昵舉止毫無防備,似乎十分習慣又自然而然的感覺。 她在歡場滾過多少年了,真情還是假意的可以說一眼既明,此時心中咯噔一聲,不由出聲招呼了一句:十一? 楚歸迅速走到車旁,像個孩子獻寶一般,是上次置辦的嫁妝啊,我托人從莊子里運了來,jiejie你莫嫌棄都帶上吧,總算了了我嫁姐的心愿? 楚婉瞄了那紅彤彤的車隊一眼,也立刻猜到弟弟的用意,她能舍了通身的錢財,卻舍不得辜負娘家人的一番好意,再麻煩也是要帶走的了,但她此刻關心的卻不是這個。 內心掙扎了一陣,又醞釀了好一陣,再撇過蕭祈一次,楚婉終于下了決心,極低聲的對弟弟說道: 十一,逝者已逝,你也做得夠多的了,若你真的哎,大家不會怪你的,你要知道,你能過得好好的才是我們最大的心愿。實在不行的時候就放下吧 說完了,像幼時那樣輕輕拍了拍弟弟的額頭,示意他要乖乖的照顧好自己。 楚歸愣住了,萬沒想到楚婉見到蕭祈后并沒有什么恨之入骨的反應,甚至反過來勸說他放下仇恨,這家伙什么也沒做什么也沒說啊,怎么就過了楚婉這一關的? 不由也轉頭望了他一眼,高大的男人此時正忙著分折柏樹枝,又親手挨個的放于車輪之下,忙乎完了,抬起身子朝他看過來,微微的一笑。 啟程! 柳傅一聲令下,車輪壓過柏枝滾滾向前,揚起了如煙的微塵,與冬日的風裹挾在一起,撲在后方矗立的兩人臉上。 片刻后又有冷意襲來,星點的落在了鼻尖,楚歸抬頭一看,下雪了。 良久,直到視線內再也沒了車隊的半點影子,雪勢也漸漸加大,一件帶著體溫的黑色貂袍披到了肩上,蕭祈低沉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走吧,回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823 00:18:43~20210823 23:01:1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白思琪 5瓶;許愿糖 2瓶;知了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1章 、入宮 十一月初四, 太后壽誕。 這一日也恰逢冬至,晌午時分,從前一天開始下的大雪終于停了。 定鼎城一片銀裝素裹, 將往日的碧瓦琉璃遮掩個干凈,無數宮人開始忙碌起來,玉階掃雪,鋪紅著綠,為晚間的壽宴做最后的準備。 楚歸與蕭祈同車, 緩緩向皇城內宮行去。 今日既是為太后壽辰獻藝, 又是為了踩點探路, 這兩樁事情他都自覺成竹在胸, 輕而易舉,因此半點緊張也沒有, 隨著車子微微的搖晃, 閉目出著神。 二姐與柳傅兩人走了快半個月了, 不知道現在到了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收到報平安的家信。 老煙也是,前幾天將休養(yǎng)好的翠鳥放了出去,到現在也沒個回音, 南永銜尾追殺的那幾個據說被正一教堵在了懷山附近,好一頓收拾, 已經銷聲匿跡了,他應該是還沒得了消息, 所以一直龜縮著不敢動彈。 兩邊都沒有音訊,他這十來天就將精力完全灌注在舞姬班子里,所幸一切順暢,挑選出的二十六位美人居然沒一個掉鏈子的, 按照他的要求將節(jié)目排練到了精準嫻熟。 他原本還有些納悶,進班子那天遇到那么多的敵視冷眼,后來卻能順利至此,直到前天自明睞那里得知了緣由。 一來,他自己的技藝過硬,很是壓服了一幫心高氣傲的美人,二來,皇帝給安王指婚的御令送到了府上,眾美人對他的嫉妒之情頓時變了幸災樂禍,所謂槍打出頭鳥,等正經女主人入了府,眼前最得寵的那個可不就是最尷尬的那個? 想起指婚這事兒,蕭祈接旨接的很是爽快,這應該沒毛病,別說他倆關系不清不楚,就算真的是兩情相悅了,自己一個男人也不可能得到天下人的認同,真的與一個一等親王成就連理,蕭祈勢必是要娶妻生子的。 楚歸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怎么想的,那微妙的不爽又是因何而來?甚至基于此,已經兩天沒和某人說過話了,今日出發(fā)之時,若不是蕭祈當著眾人面再三召喚,他也肯定不會與之同車,弄到現在倒像是他因嫉妒在冷戰(zhàn)一般。 有這感覺的顯然不止他一個,蕭祈其實也是這么以為的,有心想解釋吧,這兩日一直逮不著人,好不容易拎進車獨處了,這人又閉眼假寐,一副拒絕打擾的清冷模樣。 醞釀了各色試探的話語后,他還是決定直接一些的好,小歸,因為我接了指婚的旨意,所以你生氣了? 楚歸睜開眼,做一臉驚訝狀:我有什么好氣的?跟我又沒什么相干。然后扭頭朝向車窗外,好像他能隔著厚厚的簾子看到外面的風景一樣。 就這幅做派還說沒生氣?蕭祈心中嘀咕一句,耐心解釋道: 那是明發(fā)的御令,除非我大逆不道的想要玩什么抗旨不遵了,要不然怎么都得接,既如此,那就不如爽快接了省得外界非議,反正一年的時間那么久,什么意外都可能發(fā)生,兩國的關系也并非一成不變,人最終能不能嫁進來還是兩說,再不濟,還有無名在嘛,總之我是不會碰她一指頭的。 楚歸睜大了眼睛轉回頭來,沒想到他是這樣厚顏無恥之人,那個可是明媒正娶的老婆,你讓無名去背鍋?合適么?暗衛(wèi)是這么用的么? 許是覺得自己的想法確實有些荒唐,蕭祈也略有些別扭,急速的賭咒承諾著想將這茬徹底揭過去:總之我應承過的話雷打不動,說以身相許就一定是以身相許,小歸你都還沒吃到嘴里,其他人,哪個都不要肖想。 楚歸真想呸他一臉,雖然一起坐在車上但他此刻并不想開車,什么叫還沒吃到嘴里?哪來的自信他想吃了? 沒忍住恨恨的瞪了一回,又怕他越說越是不堪,干脆轉移話題問道:走了這么久,早就進宮門了吧?怎的還沒有侍衛(wèi)查驗? 蕭祈歪了身子,幾乎將腦袋擱在了楚歸肩上,一邊掃著人家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塵,一邊慢條斯理的答道:你現下坐的可是王輦啊,沒有皇帝的御命,誰敢來查車,夫君,你是對孤的身份還有什么誤解? 真是天理昭彰,報應輪回啊。 當初他毫無心理負擔肆無忌憚勾搭人的時候,怎么沒想過還有今日,被人一句夫君就激到紅了耳朵,甚至感應到對方說話的氣息都是一種撩撥,輕輕的卻又熱熱的,吹在臉上,卻燙在了心里。 幸好行程及時拯救了他,馬車忽然停了下來,熊梁的粗大嗓門在車廂外響起:王爺,慈暉宮到了。 熊梁叫喚完,車凳也已架好,他將車門打開,擎等著自家主子下輦。 先落車的卻是那位男花魁,熊粱一句重樓公子還沒完全出口,這位已經直接跳了下車,頭也不回的向后行去,迅速匯合了一群美人,從側后門入了宮。 蕭祈此時方才慢悠悠的下得車來,一臉的笑意,顯然心情很好的模樣。 熊粱的好奇心忍不住冒了出來,低聲問道:重樓他們今天要表演個什么節(jié)目?在府里排練時還不讓人看,說是保密。他剛才下車我又想問來著,人好像有些生氣,沒等我說話,甩頭就走了。 問這么多干什么,反正你也看不著,知道了卻又看不見,不是更難受? 蕭祈批完人,有些無可奈何的看著這虎背熊腰的大塊頭,這親親的師弟,偷溜下山給他做侍衛(wèi)也快五年了,總也改不了這好玩好熱鬧的脾氣,轉頭想起他八卦的性子兼且在宮里人緣不錯,吩咐道:這半日你在侍衛(wèi)處呆著不妨幫我打聽打聽,內侍里可有小名叫做二黑的,替人尋個親。 放心,這活兒我拿手。 熊粱拍胸脯應承了,似乎得了什么重任一般,挺胸闊步的跟在車輦后出了慈暉宮。 蕭祈緩緩的拾階而上,鐘林立在正門迎客,見了他立刻躬身行禮,起身后對著殿內高喊一聲:安王殿下到! 正殿內,宴席位次早已鋪排妥當,如今時辰雖然還早,可也有許多人已經到了此處,一邊三五成群的低聲談論,一邊輪番排隊的等候著太后的召見。 蕭祈自然無需顧忌許多,與眼熟的幾個略略點個頭,自顧自進了偏殿。 江玩正在接見兩位朝廷命婦,見了小兒子立刻露出笑容來,祈兒,這么早就到了? 兩位富貴的中年婦人與安王殿下行過禮,很識得眼色的迅速告了退,蕭祈揚起笑臉,親熱的說道:母后,您的壽誕啊,我怎會落于人后?我定要比皇兄先到才行。 說罷,恭恭敬敬行了個跪禮,雙手奉上厚厚的禮單。 江玩受了禮接過單子,也沒顧上看,笑容更大了些,嘴里忙不迭說道:快起來,偏你這么較真兒,這么大個人了,男兒膝下有黃金,就是對母后也可以不用跪禮的。 那怎么行,生養(yǎng)之恩比天還大,無論我到了什么年紀,也都是您的孩兒,一樣要跪的。 咚咚咚三個到地的叩首過后,蕭祈站起身子,催促江玩查看禮單。 母子倆一問一答的將壽禮粗略看過一遍,江玩笑道:我一個老婆子能吃得了用得了多少,你每年折騰這些珍玩異寶的,我倒更期待你家美人們的獻藝,一群新鮮花骨朵們歡歡喜喜的,讓我這慈暉宮好好熱鬧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