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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蹙起眉,他探身往前看去,只見隊伍旁邊的空地上跪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女人,被生活摧殘的枯萎面孔看起來已經(jīng)如同老年人了,聲音卻分明還是中年。 求求你們...帶著我兒子去比賽吧....謝謝,謝謝.... 她一邊哀求一邊磕頭,額頭上已經(jīng)血跡斑斑,但隊伍里的人只是冷漠地看著她。 江扉看到她旁邊同樣跪著的男子后,明白為什么沒人會伸出援手。 男子看起來很年輕,像個眉目干凈的大學(xué)生,穿著破舊卻干凈的衣服,神色卻癡癡傻傻的。 他沖著路人傻笑,不時撓撓頭,轉(zhuǎn)頭去拉他的mama,著急地說著mama不哭。 若是正常人,說不定和他組隊還能是個幫手,可他分明就是個傻子,誰愿意在一場事關(guān)未來的重要比賽中帶著一個拖油瓶。 隊伍前移,江扉逐漸排到了女人正對著的地方。 隔著兩米遠的距離,女人瀕臨絕望卻難掩熱切的含淚目光望著每一個人。 或許是明知不會有人幫忙,大多人也只是視而不見,所以當(dāng)江扉和她對視兩秒后,她的眼里迸發(fā)出了愈加卑微的懇求,砰砰砰,朝江扉的方向用力磕了好幾個頭。 鮮血從額上往下流,好似面目猙獰的女鬼,那雙母親的眼睛卻令人不忍。 江扉的眉頭蹙緊一瞬,注視的目光移到她身旁的兒子身上。 對方倒是乖乖在地上跪著,被mama扯著衣服小聲催促了什么,就又不知所措地學(xué)著她的模樣重重磕頭。 可,在晉級賽里帶個拖油瓶,分明就是找死。 指腹摩挲著硬幣堅硬的邊緣,江扉從隊伍里緩步離開。 只看他踏出一步,女人就已經(jīng)明白了什么,熱淚盈眶地乞求著他。 求求您帶上我兒子吧!他很乖很聽話的,絕對不會拖累您的! 江扉把她扶起來的時候,聽到隊伍里的人竊竊私語,嘲笑著他心軟又愚蠢。 跪了太久,女人踉蹌著費力站起來,嶙峋的枯瘦手臂一把抓住江扉的手腕。 極其溫暖的觸感令他一顫,張了張嘴,遲疑著說。 我沒有多余的硬幣幫他參賽。 我有!我們有硬幣! 女人激動地解開扣子,從衣服縫制的內(nèi)兜里把積攢的十枚硬幣捧在手心里,要塞給江扉的時候,動作凝滯一瞬,又往回縮了縮。 見狀,江扉又插著兜,佯裝沒察覺她的警惕。 先一起排隊吧,等你幫他交完了參賽費用,再讓他跟我一起走。 謝謝,謝謝.... 女人感激涕零,拉著兒子和他重新排了隊。 在隊伍挪動的過程中,江扉了解到女人的兒子叫奚樂,小時候發(fā)燒燒壞了腦子,所以心智與七八歲的孩童無異。 這么多年來女人一直獨自撫養(yǎng)他,后來積攢了六年才終于攢齊參賽費用,迫不及待要將兒子送入晉級賽,抱著渺茫的可能性進入新日城,從此衣食無憂。 但她十分不放心,也怕別人會害奚樂,才想求一個好心人帶著奚樂一起參賽。 你就不怕我假意答應(yīng)保護奚樂,進去后卻丟下他不管嗎? 聽到江扉的話,女人苦笑一下,我當(dāng)然知道會有這種可能,可我實在沒辦法,只能賭一把。 她看著旁邊愛不釋手玩著一枚硬幣的奚樂,摸了摸對方的頭,溫柔地低聲說。 我已經(jīng)竭盡所能了,如果真的遇到了騙子,那也是樂樂的命。 奚樂長得人高馬大,被mama摸頭時卻會主動彎腰低頭,看起來的確十分溫順。 江扉移開目光,他是普通人? 不,樂樂剛覺醒了獸化異能,不過他還沒掌握好,比較弱。 異能是每個人的法寶,因而女人將聲音放得很低。 旁邊的奚樂耳尖地聽到,立刻挺直胸膛,驕傲地大聲說。 我是大獅子! 話音剛落,女人連忙捂住他的嘴,沉下臉。 樂樂!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準向任何人透露你的異能! 奚樂被她訓(xùn)得垂下頭,露出委屈的神色。 獸化異能,聽起來倒是很厲害的樣子,不過偏偏降落在這樣一個心智有問題的人身上,或許威力會弱化不少吧。 江扉這樣想著,沒出聲。 隊伍快輪到他們了,女人流露出強烈的不舍,攥著樂樂的手,語重心長地叮囑著。 樂樂以后要聽這位哥哥的話,知道了嗎? 奚樂懵懵懂懂地點點頭,隨即看向江扉,高興地喊著。 哥哥! 清澈干凈的眼眸如同雛鳥,迅速對江扉產(chǎn)生了親近與依賴。 江扉看著他,說。 不用叫我哥哥,我叫江扉。 奚樂微微歪了歪頭,有些困惑地想了想,還是聽了mama的話,篤定地喊著。 哥哥! 輪到他們了,女人先幫奚樂交了十枚硬幣的報名費,然后拉著他到一邊眷戀地叮囑注意事項,奚樂也明白了mama要和自己分別,流露出強烈的不安。 江扉交完報名費,登記信息后,奚樂還抱著mama不松手。 嗚嗚...mama不走,樂樂怕..... 女人眼圈通紅地輕輕拍著他的背,哄他說要他去玩一個游戲,通過游戲的話就可以見到mama了。 江扉又在旁邊等了半晌,奚樂總算肯抽抽搭搭的挪到他身邊,然后依依不舍地望著女人,哽咽著拼命揮手說。 mama等我回來!樂樂要拿第一名! 報名入口關(guān)閉,江扉看著女人的身影被截斷,收回視線。 他拍了拍奚樂的肩,轉(zhuǎn)頭往里面走。 走吧。 奚樂一邊抽噎著抹著眼淚,一邊緊緊跟上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 久等了??!我回來啦?。?! 前段時間真的很忙嗚嗚,雖然現(xiàn)在事情也沒有結(jié)束,不過終于能擠出時間更新啦。 先更一章,然后想想大綱,過幾天繼續(xù)更新到完結(jié)?。ū热缧§殪楹推渌说漠惸苓€沒想好QAQ,你們想看啥異能可以說出來哈,多么神奇都可以~) 放心劇情不會很復(fù)雜,我也搞不來復(fù)雜的,我們的目標(biāo)就是欣賞小扉扉的盛世美顏耶! 么么親親啾咪吧唧一大口! 第79章 新日城02 報名的參賽者首先要經(jīng)過安檢,確認身上沒有攜帶其它任何作弊工具后才被允許進入,然后排隊領(lǐng)取參賽物品。 每個人都領(lǐng)了一身嶄新的工裝服和一個背包。 男人和女人分別在兩間屋子里換衣服,末世的殘酷使得存活下來的男性遠遠多于女性,擠在逼仄的更衣室里換衣服時,臭烘烘的汗味讓剛走進來的江扉蹙了一下眉。 貼著墻找到了一個角落,他和奚樂說。 你先換。 奚樂聽話的點點頭,哼哧哼哧脫了衣服。 他看著傻乎乎的,卻長的高大,露出來的上身也有著精壯的肌rou。 江扉移開視線,把他脫下來的衣服搭在手臂上,遞過去工裝服。 等奚樂換好,江扉把東西都讓他拿著,又掃了一眼擁擠的房間,猶豫一下,他微微側(cè)過身,躲在了奚樂遮住的角落。 黑色的上衣里還穿了一件灰背心,他只脫去上衣,然而白皙柔韌的皮膚在黯淡的屋子里格外耀眼,泛著溫?zé)岬墓鉂?,霎時周圍的人都投來了怔忪的目光。 奚樂一直呆呆的看著他,忍不住說。 哥哥,你好白啊。 他有點想伸手摸一摸,在黑城里生活了這么多年,他從來都沒看到這樣漂亮的皮膚。 如同泥潭里映出的一泓月光,只是剎那的光輝也足以令人眷戀癡迷。 每個人心中對于各種美好的渴望,在末世后愈加強烈。 江扉一聲不吭的穿上工裝服,拉鏈拉到最上面,將雪白的鎖骨牢牢掩住,然后瞥了奚樂一眼。 轉(zhuǎn)過身。 奚樂愣了愣,下意識點點頭,然后乖乖的背對著他。 江扉又飛快的掃了一眼屋內(nèi),不少人已經(jīng)走出去了,這屋子一下子便空了許多,只余下一些還在收拾背包的人,倒也沒怎么注意這里。 攥著褲腰的手稍一遲疑,便果斷的脫下洗的發(fā)舊的長褲。 他已經(jīng)盡量快速的換上嶄新的工裝褲了,但白瘦的雙腿仍然如同半遮半掩的一抹光暈,被敏銳的目光捕捉到。 耳邊聽到屋子里有人情不自禁的低低說了句cao,江扉無動于衷,將換下的衣服丟到指定的衣服簍里,然后背上背包,半個余光都沒看別人,拉著奚樂疾步走了出去。 末世后的新世界雖然不再受喪尸的侵擾,但經(jīng)過了殺戮與鮮血的新人類,身上都沾著抹不去的灰塵。 尤其是習(xí)慣生存在惡劣環(huán)境中的黑城人,連陽光都少見,更別說是這樣白皙鮮活的漂亮皮膚。 誰不想陷在這樣的美妙之中。 盯著他的男人還在回味著什么,自言自語著。 好白的腿,真帶勁。 魏哥? 已經(jīng)收拾好的幾人疑惑的看著魏炎,他回過神,拎起背包,走吧。 換好衣服帶著裝備的人陸續(xù)進入停在外面的車里,車輛不大,兩排座位間的通道很窄,面對面坐下的兩人幾乎能碰到膝蓋。 江扉彎身走到一側(cè)的最里面坐下,奚樂緊跟在他旁邊,嘟囔著問。 哥哥,我們要去哪兒啊? 江扉回頭看向他,你mama不是說了嗎,我們要玩一個游戲,現(xiàn)在我們?nèi)ネ嬗螒虻牡胤健?/br> 聞言,孩子心性的奚樂眼眸一亮,隨即又沮喪下來。 可是我不會玩啊.... 沒關(guān)系,我們都不會,一會兒有人講解規(guī)則,我們就知道怎么玩了。 他們低聲說話的同時,排隊的參賽者彎身鉆進來準備往對面的一側(cè)坐下,最前面的是個光頭,正要坐到江扉對面,身后的人說。 光頭,讓我坐里面。 光頭一愣,往后退了退,坐到奚樂對面,然后艱難的側(cè)過身讓出過道。 魏哥,你過得去不? 江扉原本沒留意新進來的人,見奚樂懂事的給對方讓出經(jīng)過的縫隙,憋屈的蜷起雙腿,才不禁瞥過去一眼。 而這一瞥正對上直勾勾的目光,昏暗的光線里仿佛有什么在咬著江扉,讓他立刻想起了在黑城時有人垂涎三尺的盯著他看的灼熱視線。 他這樣的好皮相,就算到了新日城也極為出眾,在黑城被覬覦sao擾更是正常。 盯著他的目光逼近,對方扶著膝蓋坐下,前傾的上半身幾乎是朝江扉壓覆,他不由自主的擰緊眉,偏頭避開與對方的靠近。 側(cè)臉一熱,陌生的鼻息幾乎貼附了上來。 江扉抬起手臂抵住對方愈近的胸膛,漆黑的眼瞳泛著冷光。 隨即手臂一沉,對方厚著臉皮搭著他坐下來,低沉的聲音在誠懇道謝。 這里太擠了,謝了。 隔著布料捉住小臂的手掌寬厚有力,比尋常人的體溫更高一些的熱度似乎燙到了江扉。 他揮開對方的觸碰,一言不發(fā)的收回手。 車廂被塞滿,廂門從外合上,一盞微弱的光亮照亮擁擠的車廂。 一車裝著的十幾個人在凝滯的氛圍里都沒有說話,江扉微微垂著頭,閉著眼睛休息,白潤的皮膚在壓抑沉悶的車廂里像在發(fā)著光。 他能感覺到,對面的人一直在盯著自己。 奚樂坐著很不舒服,又動彈不得,可憐巴巴的搖著他的手臂。 哥哥,哥哥我們什么時候到啊.... 孩童般上揚的語調(diào)與茫然無措的語氣與他的成年模樣極不匹配,頓時,車廂里的其他人都看了過來。 奚樂對面的光頭忍不住嗤笑一聲。 傻子也來參加晉級賽? 奚樂從小到大聽?wèi)T了傻子這個詞,知道這是他的嘲笑,立刻氣呼呼的瞪著光頭。 我才不是傻子! 天真的反駁反而引得更多人發(fā)笑,奚樂又氣又惱,記著mama叮囑過他不許和別人打架,只好又看向唯一能依賴的江扉,帶了點傷心的哭腔。 哥哥.... mama說他要像聽mama的話一樣聽江扉的,那么,江扉是不是也會像mama一樣安慰他? 江扉睜開眼,無聲的嘆了口氣,別理他們。 奚樂難過的撅著嘴,指尖試探的去碰他的手。 江扉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任由他拉著自己的手放在他頭上摸了摸,又滿足的傻笑起來。 于是江扉明白了他的意思,主動揉了揉他的頭,低聲說。 睡覺吧。 奚樂點了點頭,抱著背包靠著車廂壁,閉上了眼。 見他安靜下來,江扉的心里剛松了一口氣,膝蓋就被輕輕碰了碰。 近乎于廝磨的曖昧動作讓他抬起眼,面無表情看向?qū)Ψ降哪抗馊缤疀龅蔫F。 光線黯淡,他只能看到對面男人的大概輪廓,稱得上英俊,只是眉宇間沉淀著令人不喜的陰戾,即便被笑意沖淡幾分,也讓人有種他不好惹的直覺。 對方凝視著江扉,似笑非笑,他叫你哥哥,你真的是他哥哥? 江扉沒理他,又收回了視線。 旁邊的奚樂蠢蠢欲動的想要回答,但江扉讓他睡覺,他就只好緊緊閉著嘴巴。 沒被搭理,對方也沒有放棄交談,繼續(xù)說。 你一個人帶著傻子參加晉級賽,很難會贏的,我罩著你怎么樣? 話音落下,旁邊的光頭和另外幾人一愣,剛喊出魏哥,又止住了言語,只暗暗打量著江扉,納悶怎么魏哥也會有多管閑事的一天。 我叫魏炎,你呢? 含著笑意的聲音透露著虛假的親切。 江扉在黑城里見過了新世界里各種各樣的人,也看得出來這個魏炎絕非善類。 但他這么主動的和自己交好.... 他沉默幾秒,回答道。 江扉。 江扉? 魏炎慢慢的念了一遍他的名字,頗感興趣的往前探了探身體,托著下巴問。 飛翔的飛? 窗扉的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