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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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扉僵硬的掃了一眼他們瞪大的雙眼,又看向獄卒,對方同樣如此。 這破廟里不知何時竟爬滿了蛇,無聲無息的將數(shù)條生命都勒死了。 江扉霍然起身,用力踢開纏在腳上的腳,便立刻往外跑。 他踩中了好幾條蛇,柔軟的觸感令他頭皮發(fā)麻,屏息凝神的不敢泄出任何驚慌的叫喊,只希望不會被蛇發(fā)現(xiàn)。 蛇群并沒有朝他的方向追趕,這是好事,可緊接著江扉就明白了為什么。 剛跑出破廟,他便撞到了突然擋在面前的高大人影。 對方好似早就在外面等著他自投羅網(wǎng),銅墻鐵壁般的攔住了他的路,被撞到了也紋絲不動,反倒是江扉被彈的又往后倒去。 鐐銬沉重,他連手都被捆著,一時站不穩(wěn),便要跌坐在地上。 腰上一緊,原是對方眼疾手快的撈住了他的腰,看著他的鐐銬皺起眉,便握住了,竟是硬生生用蠻力掰斷了。 斷成幾截的鐐銬被扔在地上,雷聲滾滾,夜空驟亮,江扉看清楚了對方的臉。 阿哲吉。 早就該回到外族的阿哲吉不知為何仍然逗留在京城附近,也不知是如何找到的他,但對視的剎那間,江扉便清楚他的目的。 那時阿哲吉便說過,他要將江扉作為禮物,帶回去送給弟弟。 后來李令璟在他的屋子里找到了江扉,阿哲吉空手而歸。 江扉原以為他不過是玩笑話,這時才意識到他竟是當(dāng)真的,并且即便冒著違命的危險,也不惜蹲守多日,成功捉到自己。 剛恢復(fù)自由的雙手尚且有些遲鈍,他也還來不及再往雨里跑去,便被阿哲吉利落的扛起了起來。 阿哲吉心滿意足的抱著失而復(fù)得的禮物,朝破廟里的蛇群里吹了一聲得意的口哨,朗聲道。 回家了! 后半夜,死寂的破廟里迎來了新的一批人。 穿著夜行衣的暗衛(wèi)們看著滿地尸體,仔細檢查后,臉色極為難看。 主子讓他們將江扉帶回去,可如今,江扉失蹤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保證,小扉扉以后只吃幸福不吃苦! 第52章 無影燈18 破廟不遠處便是一輛隱在黑暗里的馬車,阿哲吉闊步走過去,將江扉塞進了馬車里,便拽著韁繩當(dāng)起了馬夫。 走! 馬兒是一路載著他的寶馬,高聲吁叫著便仰著馬蹄朝某處跑去,從破廟里鉆出來的蛇也無聲的跟了上來。 阿哲吉親昵的拍了拍馬身,彎身鉆進了馬車,正看見江扉掀開了車簾,似乎正想往外跳走逃跑。 阿哲吉立刻撲過去,抓住他手臂的同時也沉下了臉。 你想跑? 鉆進來的幾條蛇纏住了江扉的手腳,他瑟縮著要往后躲,被雨淋濕一些的破爛囚服臟兮兮的,沾著泥水。 阿哲吉皺起眉,將他硬拉過來扯掉囚服,直接扔到了窗外。 白皙的皮rou鉆進他的眼里,他并沒有別的心思,也被吸引的多看了幾眼。 江扉警覺的盯著他,被蛇纏著不敢輕舉妄動,便只能蜷起雙腿,悶聲坐在馬車鋪著的毛茸茸的毯子上。 這毯子像是某種動物的皮毛,還沾著點揮之不去的干涸血腥味,江扉對此很敏感,只此刻沒有別的衣裳蔽體,也冷的要命,便不得不暫且這樣待著。 看見他微微的顫抖,阿哲吉思索了一下,脫下自己的外袍扔給他。 馬車上沒有別的衣裳,你的太臟了,先穿我的吧。 江扉遲疑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 這幾日他身上都灰撲撲的,方才淋了些雨,濕潤的頭發(fā)沾著鬢角,又白又瘦的面頰好似畫里的美人,黑漆漆的眼瞳含著刀,望向阿哲吉。 你要帶我去哪里? 他明知故問,而阿哲吉果真回答。 帶你回去,送給我弟弟。 江扉沉默下來,不再說話。 他當(dāng)然是不愿意和阿哲吉走的,只是現(xiàn)在暫時跑不了,不能與阿哲吉正面對抗,還是先佯裝順從,之后再尋找時機逃走吧。 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阿哲吉盤腿坐在他對面,看著他。 我聽說了,你刺殺二皇子,被關(guān)進了牢里,他不舍得殺你就流放了你。 可是流放多苦啊,你還不如跟我走。 你生的這樣好看,我弟弟定會好好待你的,不會像你主子那樣叫你白白送命,也絕不會像二皇子那般無情無義。 他的語氣這樣篤定,江扉聽了一會兒便忍不住反駁。 你又不是你弟弟,怎知他一定會喜歡我?若是你千里迢迢帶我回去,他卻不喜歡我,那到時你能放我走嗎? 不會的。 阿哲吉的語氣很篤定,金色的眼瞳直直的盯著他,語氣溫和。 我和弟弟的喜好類似,我看中了你,他肯定也是喜歡你的。 這話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說,他自己也是喜歡江扉的。 的確如此。 阿哲吉向來都覺得這里的女子嬌弱,男子古板,但見到江扉后才發(fā)覺竟有這般俊秀的男子,氣質(zhì)清冷又干凈,卻也有著惹人憐愛的韻味。 他能看上江扉,自然也是喜歡江扉的,只是他打定主意了要將江扉送給弟弟,便會守著底線,不會逾越。 聞言,江扉也聽懂了他的意思,微微蹙起眉。 他生的好,蹙起眉也是很好看的,眉尖又盈著一股淺淡的荏弱,跟落難的美人似的。 阿哲吉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幫他撫平眉尖,幫他擦去臉上沾著的雨珠。 可剛抬起手,江扉便如臨大敵的避了避,臉色更白了一些,驚惶的神色如同他就是糾纏自己的蛇。 這神色太尖銳了,阿哲吉不得不收回手,安撫道。 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那你能放我走嗎?我不想離開這里。 面對他的請求,阿哲吉斟酌了一下,放緩語氣說服道。 京城的人發(fā)現(xiàn)只有你活著的話,肯定不會放過你的,不離開這里就是死路一條。 他臉上紋著的圖騰是青藍色的,像一團詭秘的迷霧,金瞳是從中鉆出來的蛇王。 爬進馬車里的蛇越來越多,有的親昵的爬到了阿哲吉的肩膀和手臂上,有的被江扉吸引了,直往他的身邊鉆。 江扉不停的想躲開,可馬車里的空間有限,他捉了一條扔開,又顧不得別的幾條鉆到蓋在身上的衣袍下。 這樣實在太尷尬,阿哲吉若有所思的看著他,解釋道。 我的蛇很少會這樣親近陌生人,他們這樣喜歡你是因為感覺到了我對你沒有戒心,也是因為我之前說過的,你的體內(nèi)有蠱蟲。 似乎能感覺到江扉體內(nèi)蠱蟲的異動,阿哲吉靜了靜,眉頭皺的更深。 你的蠱蟲變多了,怪不得這么香,我的蛇都快忍不住了。 蛇是阿哲吉一族的圖騰,他們生來就與蛇有著某種奇異的聯(lián)系。 阿哲吉不能聽懂蛇的語言,可他能感覺到蛇的心情。 它們很喜歡江扉,也很餓,餓的想要立刻吃掉他。 阿哲吉呵斥著什么,將鉆到江扉身上的蛇拽到了一邊,驅(qū)趕掉后識趣道。 你先休息吧。 說完,他彎身又鉆了出去。 許是見他很排斥蛇,馬車里的蛇也跟著他都出去了。 直到最后一條也戀戀不舍的爬了出去,江扉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他打量著馬車,又試探的輕輕掀開簾子,便有一條蛇嘶嘶的吐著蛇信子,似乎是在警告著他不準(zhǔn)再生出任何逃走的念頭。 傾盆大雨將馬車外的世界都淋濕了,見狀,江扉只好放下簾子,倚著毯子,蜷縮起來休息。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停了下來。 精疲力盡的江扉本來睡著了,但他還記得自己處在危險的環(huán)境,于是在阿哲吉一進來的剎那間,便驚醒了。 雨似乎停了,阿哲吉溫厚的聲音十分清晰。 到了,下來吧。 江扉陷在馬車堆著的毯子間,身上蓋著他的外袍,散落的長發(fā)睡的有些凌亂,這樣有些惺忪的望過來時,阿哲吉莫名的心里一動。 他也說不出是什么感覺,心里有些軟。 江扉虛虛的目光落在他臉上,幾秒后才凝實了。 他撐著手臂坐起來,想要將阿哲吉的外袍裹好,只是莫名的有些無力,動作也遲緩許多。 阿哲吉等了他一會兒,忽而皺起眉,直接大步走近。 你的臉怎么這么紅? 片刻前還格外警惕的江扉此時卻對他的接近毫不設(shè)防,甚至有些呆呆的。 粗糙的手掌貼住了江扉的臉頰,guntang的觸感令阿哲吉頓時明白了過來,頗為意外。 你得了熱病。 外族的人生來就有一副好體魄,身強力壯,很少生病,阿哲吉沒想到只是這一會兒的時間,江扉就會受涼生病,未免也太脆弱了一些。 只是這脆弱,并不惹人煩,反而還容易令人憐惜。 江扉似乎不想和他皮膚相貼,竭力偏過頭要躲開,卻直接昏倒在了毯子上。 阿哲吉心里一緊,立刻單膝跪下,將他攬在了懷里。 離開破廟時他將江扉身上的囚服扔掉了,現(xiàn)在一碰便是光滑的皮膚,只是燙得要命,像是燒的快要融化了似的。 阿哲吉連忙將自己的上衣盡數(shù)脫下來,裹到了他身上,然后赤著上身將人抱起來,大步下了馬車。 馬車停在了城外一家宅院的門口,這是他們外族人暫時居住的地方。 阿哲吉鐵了心要帶江扉回去,于是和一些手下藏在了京城外面,讓其他人佯裝自己按照原路先回到外族的地方,現(xiàn)在找到了江扉,便馬不停蹄的收拾一番,連夜離開了京城附近。 走之前,阿哲吉請大夫給江扉開了幾帖藥,路上也給他按時煎服,但不知為何,江扉的熱病總沒有好,好幾日了都還昏昏沉沉的沒醒過來。 已經(jīng)離京城有幾座城的距離了,隔著那樣遠的距離,應(yīng)當(dāng)不會再有人追過來。 阿哲吉眺望著周圍的山巒與空曠的草地,到了一處溪邊,便下令暫時歇息片刻,而后彎身鉆進了馬車。 馬車里又堆了一些阿哲吉從鋪子里買的綢緞棉被,將江扉嚴嚴實實的堆在了里頭,只露出一張白生生的俊秀面容。 這幾日他又瘦了些,下巴尖尖的,懨懨睡著的樣子格外可憐。 阿哲吉坐在他身旁,心頭又浮出了水紋般的漣漪。 他伸出手,摸了摸江扉的臉頰,溫度退去了一些,但還是比常人偏熱的,阿哲吉都有些擔(dān)心他會燒傻,可是他們實在沒有時間等著江扉的病好了再上路。 阿哲吉折身出去,片刻后端著熬好的藥碗進來。 這次他坐到了江扉身邊,將人攬在了自己懷里,熟練的用勺子舀起一勺黑漆漆的藥水,遞到了江扉的嘴邊。 苦味已經(jīng)讓江扉蹙起了眉,微弱的掙扎著要偏過臉,但他沒什么力氣,阿哲吉輕輕鉗著他的面頰,迫使他張開嘴,便將一勺藥灌了下去。 這法子最多只能喂半碗,江扉嘗夠了苦藥,便怎么都不肯喝了,喂進去就都吐了出來。 阿哲吉放下勺子,指節(jié)擦去他吐在下巴的藥汁,然后將余下的半碗藥都咕咚灌進自己嘴里,再低下頭,覆住江扉的唇給他渡過去。 柔軟的嘴唇像是云朵,像花蕊,像春風(fēng)。 阿哲吉是第一次親別人的嘴唇,可這次是為了救江扉的命,他只好出此下策,便不將此摻雜進任何旖旎的念頭,摒棄掉所有的雜念。 喂完藥,阿哲吉又去外面的小溪弄濕了一塊毛巾,回來給江扉擦身。 這類伺候的活兒他是沒干過的,而江扉是他決心要送給弟弟的禮物,他不能讓別的外族人先占了江扉的便宜,左思右想,只好還是自己親自來。 江扉被捂的發(fā)了汗,身上有些黏膩,雪白的皮rou發(fā)著光。 阿哲吉如同在擦拭一個精美的瓷器,力道放的很輕,小心翼翼的將他身上的每一寸都擦的干爽了,又換上干凈的褻衣,重新塞回了馬車的棉被里。 做完了這一切,阿哲吉不知為何也有些發(fā)熱。 他口干舌燥,無意識的舔了舔嘴唇,看了昏迷的江扉一眼,攥著濕漉漉的毛巾出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百度:熱病就是發(fā)燒 第53章 無影燈19 他們繼續(xù)朝著離京的方向前行,穿過一座城時,夜里在客棧留宿了一宿。 出去打探的屬下回來稟報。 城門戒備森嚴,逐個檢查出城的人,似乎在找什么人。 之前經(jīng)過的城鎮(zhèn)都沒有這樣,阿哲吉想了想,讓幾條蛇鉆進了知府大人的住處。 兩炷香的時間過去,蛇帶回來了知府大人府里藏著的一張畫像。 上頭畫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是江扉。 阿哲吉又派功夫好的幾名屬下暗中去打聽,才知道原來是知府大人收到了京中傳來的命令,要找到畫像上的人,而且不能聲張。 阿哲吉摸了摸下巴,視線轉(zhuǎn)向坐在床上的江扉。 江扉的熱病終于好了,精神也恢復(fù)了一些,不過還是不怎么說話,沉默的好像沒聽到他們的討論。 幾條蛇纏在他身上游走,他也沒什么反應(yīng),好像比之前要更呆滯一些。 難不成真的燒傻了? 阿哲吉還不太確定,屏退屬下后走到床邊,習(xí)慣的摸了摸他的臉。 確定他已經(jīng)好了,阿哲吉又抬起他的下巴,同他對視。 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江扉的神情有些茫然,緩緩搖了搖頭。 阿哲吉收回手,半信半疑的留意著他的神色,又問。 還記得你是誰嗎? 江扉猶豫了一下,聲音小了一些。 我...我是江扉,別的記不太清楚了。 江扉? 阿哲吉意外得知了他名字,含在嘴里念了幾遍,坐到了他身邊,安撫的笑道。 記不清楚了也沒事,聽我的話就好了。 聞言,江扉抬眼看了他一下,透亮的黑眸好似無暇的黑曜石,黑白分明的瞳孔顯出一分稚氣。 他沒說話,乖乖的點了點頭。 屬下將熬好的最后一帖藥送了過來,阿哲吉本想說直接倒掉吧,但回頭看了一眼安靜坐在床上的江扉,還是接了過來。 他并沒有完全相信江扉被燒傻了,故意將藥遞給他,溫和的說。 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