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把萊茵斯像是這樣關(guān)起來也不錯，要玻璃的籠子，里面什么家具都不會擺。讓他可憐的小銀尾連躲避都沒有掩體。

    當(dāng)然，這些只能在腦中暫時想一下。

    奧格斯特蹲下來，探手就要去碰萊茵斯的腿側(cè)。

    別！萊茵斯一把拍開他，手腳并用地朝后退了幾步。

    其實如果只看表象，兩人中的怪物明顯是正在轉(zhuǎn)變的萊茵斯，但他卻像是那個被叼到巢里的小公主一樣驚怯。

    罪魁禍?zhǔn)茁犚娮约航蹪嵋后w的心臟滿意地笑了一聲。

    正餐開始，接下來就是毫無節(jié)制的吞噬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鴿一天，后天入V嗷～

    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欺負小美人更快樂的事情嗎？有，就是大家一起欺負小美人～

    我會讓各位滿意的，廢咕挺胸

    第21章

    萊茵斯這是鱗片嗎？

    你為什么會長這個？你生病了嗎？

    欲|望化作黑蛇在他的胸腔中攪動， 但面上奧格斯特反倒像是被嚇住了一樣站在原地手足無措。

    萊茵斯腦中一瓶混亂，背后緊貼著冰冷的瓷磚，無措地仰頭看著奧格斯特， 修長白皙的小腿交叉微微戰(zhàn)栗。

    我，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唔！

    他蜷縮起來，盡力想用手遮住腿側(cè)的鱗片。

    兩天前才開始生長的鱗片嬌嫩得宛如用水沾在皮膚上的花瓣，在萊茵斯沒輕沒重的按壓下， 猛地竄起一股電流般的酸麻。

    恐懼蔓延全身，他仿佛又回到了曾經(jīng)被赫伯特欺辱的時候。那時是無力反抗，而現(xiàn)在則是只能等待審判的降臨。

    嗚， 你不要怕別怕我萊茵斯啜泣著縮在原地。

    黑暗中的生物已經(jīng)將鮫人血液注入了他的體內(nèi)，造成這一切的壞東西裝出最茫然的樣子，而受害者卻害怕自己被厭惡。

    奧格斯特沒說話， 只是緩緩朝萊茵斯的方向逼近。

    他得很用力地抵著上顎才能讓自己不至于笑出來，但萊茵斯卻誤以為他的神色是在警惕。

    奧格斯特你別過來好不好。

    萊茵斯崩潰似的懇求，想要撐起身體往旁邊爬， 但奧格斯特明顯比他更快。

    他徑直半跪在萊茵斯身前，將人逼到浴缸和墻面支出的空間中。

    如果萊茵斯現(xiàn)在能清醒一點， 就會意識到這是個多帶有控制欲的動作。但他已經(jīng)沒有空隙思考這些了，全部的心神都用在遮掩異狀上。

    他像是被拔掉絨毛的白鳥， 只能用幼嫩的鳥喙哀求地發(fā)出啾鳴。

    真笨。

    但可憐地讓人心疼。

    奧格斯特暗藍色的眼底劃過一絲晦暗， 鮫人垂眼握住萊茵斯的腳踝。

    別！

    萊茵斯被冰冷的觸感凍得一哆嗦， 從眼瞼到耳垂全都是哭出來的紅暈， 金發(fā)也可憐兮兮地粘在脖頸上。

    奧格斯特， 求你別看唔嗯，別看。

    小銀尾沒有知覺地散發(fā)甜美氣息，所以必須要被懲罰一下了。

    奧格斯特在心里想道。

    他面上嚴(yán)謹?shù)仵久迹?nbsp;不行，萊茵斯，讓我看看你怎么了。如果是生病了，我得為你找醫(yī)生。

    不要醫(yī)生不要小銀尾已經(jīng)哭到出不了聲了，嗚嗚咽咽地搖頭。他徒勞地想要遠離奧格斯特，全然忘了身后已經(jīng)沒有可以躲藏的空間了。

    奧格斯特萊惡意地突然使力，將萊茵斯折疊的腿被猛地拉開，腿窩處連主人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的一小片軟鱗全然暴露在危險的暗藍色眼瞳下。

    ！

    如果是普通人類，需要攝入足量的血rou才能在短時間開始轉(zhuǎn)變。但萊茵斯不一樣，一點少量的鮫人血液就足夠刺激蟄伏已久的血脈。

    雖然不足以讓他長出真正的尾巴，但腿側(cè)腿彎以及腳踝外側(cè)都會生長出一小片柔軟細膩的鱗片。

    小腿上的軟rou輕輕一捏就順從地陷了下去，能讓人輕易攥住其中的骨骼。這就是鮫人血液的副作用了。

    在接下來的幾天里，萊茵斯的腿部肌rou會一點一點地失去收縮的能力，到最后只能變成需要別人抱著的小殘廢。

    直到他分化出尾巴為止。

    畢竟人類的雙腿本就不是鮫人的肢體，覺醒的血脈自然會產(chǎn)生排異反應(yīng)。

    奧格斯特壞心眼地捏住軟鱗，裝作什么都不懂的樣子用兩根手指順著邊緣慢慢撫摸。萊茵斯將嗚咽捂在喉嚨里，如同被捏住后頸的幼貓那樣一動不敢動。

    那一片就像是才掉疤的皮膚一樣敏感，每一點微小的刺激都像是直接戳在萊茵斯的靈魂上，讓人直想**出聲。

    銀色的鱗片甚至能被彎成弧形，在燈光下邊緣隱隱反射出彩虹般的微光，用任何生靈的審美來看都脆弱而漂亮。

    唯獨它的主人沒有心思欣賞。

    萊茵斯無知無覺地輕聲懇求，不要摸，疼的。唔，疼。

    小騙子，奧格斯特隱晦地笑了下。鮫人的尾巴是極為兇殘的武器，但只限于它們進入攻擊狀態(tài)時打開骨鱗的狀態(tài)下。

    除此之外，尾部的摩擦都是極其曖昧的求|歡訊號。它們?nèi)犴g而敏感，順著縫隙舔舐，能輕易讓伴侶貼在礁石上戰(zhàn)栗。

    他攥著萊茵斯的腳踝往上掰，嘴中還義正辭嚴(yán)地找借口，讓我看看這些東西長到哪里了。萊茵斯，你不能諱疾忌醫(yī)。

    萊茵斯像是被嚇到了一樣，水潤的唇瓣抿著不敢說話。

    他看著奧格斯特慢慢皺起眉頭，仿佛腿下的情況更加嚴(yán)重。只看他的表情，萊茵斯甚至懷疑那一成片皮膚都已經(jīng)長出了不屬于人類的鱗片。

    他生怕奧格斯特說自己像是條蛇或者蜥蜴。

    但實際上，那里白得仿佛一整塊羊脂玉。

    奧格斯特直接將萊茵斯的腳踝架到肩上，完全不管他的韌帶能不能承受這種拉扯。

    或者，他就是故意的。

    畢竟這個姿勢能看見一片薔薇色的濕紅。

    萊茵斯全然不知，他不知道會得到什么樣的對待，只能在心中祈求情況不要太嚴(yán)重。最終，審判降臨，奧格斯特冰冷的指尖抵在腿彎上方一點的地方

    這里也有，這里、這里，能感覺到嗎萊茵斯？是散開的，你要不要自己摸一下？

    不要萊茵斯用哭腔回應(yīng)，后背寒涼一片。

    奧格斯特抬眼看他，只見漂亮的青年已經(jīng)哭得快要喘不上來氣了。

    如果只是在腿上的話，還可以用褲子遮住，奧格斯特冷淡地分析，但萊茵斯，如果它們繼續(xù)生長，一直到你連手都沒有辦法伸出去給別人看怎么辦？

    他們會掐著你的手腕問這些鱗片是什么，那個時候你或許也能靠手套遮蔽。

    可如果最后會長到臉上呢？它們不會影響萊茵斯的樣貌，只會讓你看上去像是被貼了貝母的精靈，我的萊茵斯本來就漂亮，會不會有貴族老爺把你抓起來關(guān)到籠子里做收藏？

    一定會的，如果是我，我也會把萊茵斯關(guān)到家里，再也不放出來給別人看。

    不要，奧格斯特你別這樣，唔，不想被關(guān)起來萊茵斯哭著搖頭。

    他不知道為什么奧格斯特突然會說出來這些話，但他實實在在被嚇到了。萊茵斯生在索克家族，當(dāng)然知道那些貴族的手段。

    奧格斯特傾身靠近，那為什么要瞞著我？萊茵斯剛才不想讓我發(fā)現(xiàn)的對不對？是不是想要自己藏起來，然后到被別人發(fā)現(xiàn)，被抓走的時候再哭著朝我求救？

    如果有人能扒開鮫人祭祀心臟，就會發(fā)現(xiàn)那處的邪神神格已經(jīng)半融化，和血管筋膜黏連在一起。

    生于惡念的邪神最喜歡的食物就是黑暗的情緒，他天性就喜歡這些，嫉妒、暴怒、悲痛、狂喜。但他曾經(jīng)品嘗過的所有情緒，都沒有此時萊茵斯的惶恐可口。

    這都是被他欺負出來的。

    奧格斯特的暗藍色眼瞳不錯過任何一個細節(jié)，將萊茵斯所有的情態(tài)就記住了下來。

    他是想控制自己的，但天性如此。

    奧格斯特在心中為自己開脫。

    但手上卻一點不留情地揉捏著生長軟鱗的地方，從腿彎到側(cè)面，銀色的薄片下幾乎透出微紅，萊茵斯嗚嗚咽咽地用水藍色的眼睛看著他，卻沒有得到一點憐惜。

    其實萊茵斯應(yīng)該慶幸的，鮫人在進入成長期開始就算做成年，如果按照這個標(biāo)準(zhǔn)，萊茵斯早就被壓住四肢，毫不留情地打開內(nèi)里。

    但他現(xiàn)在還沒有轉(zhuǎn)化，，奧格斯特只能控制住自己，否則他一定會把小銀尾弄壞的。

    奧格斯特萊茵斯抹了一下眼淚，惶恐和委屈一下子涌了上來，我不知道為什么會長這些嗚嗯我不想去看醫(yī)生，他們會說我是怪物的。

    他怕極了，奧格斯特冷淡的態(tài)度就像是真的在對待一只怪物一樣。但虛假的記憶迷惑了萊茵斯，他還是下意識地朝竹馬尋求安撫。

    萊茵斯模糊地哭著，冷不防顫了下，因為奧格斯特偏頭在萊茵斯的小腿上親了一下。

    奧格斯特認真地望著他，萊茵斯不是怪物。

    銀尾鮫人的鱗片是深海中最漂亮的顏色，如果它們有戀人的話，每一片脫落下來的鱗片都會被戀人仔細地正藏在巢xue中。

    奧格斯特用臉側(cè)磨蹭著萊茵斯的小腿，沒有人會那么說你的，如果有，我會把他的舌頭割下來。

    可我生病了萊茵斯的眼里滿是無助，我在書上看過這個樣子的病人，他們說這叫灰鱗病，是惡魔的詛咒。我會變成怪物的對嗎？

    奧格斯特磨牙，他的小銀尾居然以為身體的變化來自惡魔那種低劣的東西。

    萊茵斯，我要生氣了。

    萊茵斯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了，手指無措地收緊。

    奧格斯特壓近，這個姿勢下，他能完完全全地將萊茵斯控制在自己的身體下，沒有一點逃離的空間。

    你才不會是怪物，我的萊茵斯是最漂亮的珍寶。

    是他的小銀尾，小皇后。

    如果換做平時，萊茵斯一定會躲開他的逼近。但現(xiàn)在，驚慌失措的萊茵斯怎么可能會猜到，造成這一切的正是眼前強硬又極盡溫柔的奧格斯特。

    他被安撫到了，仰著修長的脖頸毫無保留地看著奧格斯特。仿佛這個時候?qū)λ鍪裁炊伎梢裕螒{采擷。

    他不知道，這正是奧格斯特想要的，為此他已經(jīng)忍耐了許久。

    奧格斯特幫萊茵斯擦掉眼淚，指腹在萊茵斯?jié)窦t的眼角摩挲，最近就不要出去了，尼德銀行那邊我會幫你請假的。萊茵斯就好好待在家里，我去黑市看看有沒有適合的醫(yī)生。

    他揉弄著萊茵斯的頸側(cè)，誘哄道，萊茵斯會乖的對不對，你也不想被外面的抓走，然后關(guān)在籠子里面展覽，或者關(guān)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被鎖鏈固定住四肢。再或者給萊茵斯喂藥，那種必須要被觸碰撫摸才會消解的藥，萊茵斯會不會為了舒服撒嬌求

    萊茵斯忙捂住他的嘴，顫抖地說不出話來。

    奧格斯特的眼形微微彎了一下，天知道他有多愉快。

    他就像是長著無數(shù)丑惡觸手的海怪那樣一點點纏在萊茵斯身上，用附齒注入具有松弛作用的毒液。等到萊茵斯已經(jīng)完全習(xí)慣了觸手的存在以后，再將他徹底拉入深海。

    而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纏在了萊茵斯身上，還差一點點。

    奧格斯特抱著萊茵斯起身，精神和體力的消耗讓懷里的小銀尾疲憊不堪，抱著他的肩膀抽噎。整個人都透出一股好欺負的粉色。

    出了浴室萊茵斯才在冷風(fēng)下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剛才到現(xiàn)在一直沒有穿衣服，羞恥地腳趾都蜷了起來。

    沒關(guān)系，奧格斯特在他發(fā)頂親了一下，我會喜歡萊茵斯任何樣子，哪里都很漂亮。

    萊茵斯睫毛濕漉漉地粘在一起，他本來是想要去洗澡的，但現(xiàn)在卻把自己弄得更狼狽了。

    奧格斯特，我好害怕。

    他像是尋求庇護的幼獸那樣將頭埋進奧格斯特的懷里，泄露出一絲哭腔。但上方，萊茵斯看不到的地方，奧格斯特?zé)o聲地翹起唇角。

    那是個和惡魔牌一模一樣的邪惡笑容。

    沒關(guān)系的，我會保護萊茵斯。奧格斯特承諾，無法抑制地露出豎瞳，那深處甚至有一點血紅。

    千年前，被海怪威脅到的銀尾也是像這樣瑟瑟發(fā)抖地被黑尾抱在懷中安撫。它的尾巴會被一點點纏緊，最后毫無防備地睡著。

    全然不知道外面的怪物早就被黑尾控制了。

    可見鮫人這種狡猾又暴戾的生物從來就沒有變過。

    萊茵斯被放到床上，順滑的絲質(zhì)薄被被奧格斯特仔細地蓋在了他的身上，睡一覺。

    就好像他既沒有強迫萊茵斯展開腿給他看那片異常的軟鱗，也沒有欺騙小銀尾說他的腿部已經(jīng)沒法見人，更沒有用下流又過分的話恐嚇人一樣。

    萊茵斯已經(jīng)累到眼皮都有些耷拉了，逐漸在奧格斯特的安撫中睡去。

    最后一點意識了，萊茵斯隱隱記起了自己小時候，和母親度過的最后一段時間。

    那個瀕死時都依舊美麗的女人躺在床上，艱難地喘息。小萊茵斯才十歲，他以為是房間里太久沒有新鮮空氣進來，想要去打開窗戶。

    但那一刻，母親突然伸出細瘦的手腕攥住萊茵斯。她盯著萊茵斯，如出一轍的眼底滲出淚水。

    有光從窗外照進來，萊茵斯記得自己隱約看見她耳廓上好像有什么微小的東西在發(fā)光。

    千年之前確實有鮫人血脈成了那場災(zāi)難之后的漏網(wǎng)之魚，但他們大多活不到十八歲血脈覺醒的時候。

    都不知道該用不幸還是幸運來性讓萊茵斯的母親，她在還沒有成年的時候就懷上了萊茵斯，因此也將血脈承襲給了孩子。

    但即使這樣她也沒能熬過二十七歲生日。

    在最后的幾分鐘里，血脈完全爆發(fā)開的時候，她其實獲得了遠古祖先的記憶，觸摸到了命運軌跡上蔓延開的紋路。

    那個時候她是想要提醒萊茵斯的，但已經(jīng)沒有時間了。

    萊茵斯側(cè)躺在床上，哭紅的眼瞼像是被人特意暈了一層口脂一樣，漂亮的招人又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