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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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沒有緊張,他就是陸潺潺笑笑,竭力維護班長尊嚴(yán),他就是長得比較緊張。 醫(yī)生: 他是不懂現(xiàn)在年輕人的說話方式了。 行吧,你上那兒坐著,醫(yī)生朝病床那兒努了努下巴,我們直接開始拆。 好。 陸潺潺依言到病床邊坐下,取了圍巾抱在懷里,江逾林也順勢過來站在他身邊,像只乖嚕嚕的大金毛。 不對,陸潺潺看了江逾林一眼。 這氣場還是比較像藏獒。 江逾林個高腿長,醫(yī)生剛在陸潺潺面前坐下,就感到身邊涌起強烈的壓迫感。 他頓了頓,看向江逾林,小伙子,你要不搬張凳子坐著看? 江逾林點頭,立刻去一邊拉了張凳子過來,乖乖坐到醫(yī)生身邊,您請開始。 拆線的醫(yī)生和受傷那天給陸潺潺包扎的醫(yī)生不是同一位,他剛掀開紗布,看到傷口的瞬間就嗬了一聲。 怎么回事啊年輕人,上哪兒整這么大道口子? 陸潺潺笑嘻嘻地,玻璃片劃的。 醫(yī)生手一頓,小小打量了下陸潺潺,見這男孩子眼里含笑,看起來樂觀開朗得不行,緩了緩,把心里不好的猜測放下。 是意外吧?醫(yī)生說,你們現(xiàn)在這些小年輕啊,出去玩一定要注意安全,你看這口子,要是割得再深一點,你還能在這跟我嬉皮笑臉的嗎? 陸潺潺聽了這話,笑得更開心了,是,以后一定注意安全,保證不再發(fā)生類似事件。 這就對了。醫(yī)生滿意地點點頭。 線剛拆了一點,陸潺潺就被脖子上撕扯的刺痛感逼得渾身一顫。 醫(yī)生哎喲一聲趕緊停手,對一旁的江逾林說,小伙子你來給他把頭固定一下,免得他疼起來亂動。 江逾林一聽眉毛都皺了起來,會很疼嗎?不能打麻藥嗎? 醫(yī)生被他逗笑了,解釋道,一般切口拆線都是不需要打麻藥的,這種疼痛病人完全可以承受,我讓你固定一下只是保險起見。 江逾林起身,用手掌撐住陸潺潺的后頸。 醫(yī)生剛剛跟陸潺潺說的,萬一口子割得深了一點會怎么樣,這個萬一的可能性就想跟針一樣深深扎在江逾林心里。 江逾林眉頭皺得更緊了,對醫(yī)生道,還是請您輕一點。 醫(yī)生看他一臉愁容,連忙寬慰,沒事啊小伙子,就是拆個線不是什么大事,你放松一點啊。 醫(yī)生是真沒想到,有一天他竟然會一邊跟病人拆線,一邊安慰陪同人員。 這陪同心理素質(zhì)不行啊,醫(yī)生搖了搖頭。 你哥哥???這么緊張你。醫(yī)生問陸潺潺。 陸潺潺亮亮的眼睛看了看江逾林,笑了起來,哪兒呀,我們班長,總覺得沒照顧好同學(xué),一直自責(zé)來著。 噢,那可真有責(zé)任心,小伙子不錯啊。醫(yī)生贊賞道。 江逾林眸色暗了暗,輕輕拍了拍陸潺潺的側(cè)臉,別說話了。 拆完線后,兩人下館子吃了頓好的。 雖然陸潺潺依舊不能吃刺激的食物,但好歹是大半個月來第一次外出吃飯,陸潺潺看起來很高興。 江逾林一整天情緒都不太對,開始是緊張,從醫(yī)院出來后,似乎還有些失落。 陸潺潺說不準(zhǔn)是為什么,他直接問時,對方只是微笑著不答,還給他夾菜。 江逾林一直不是個情緒特別外放的人,也很少向他人表露自己的心跡,很多時候,陸潺潺都需要十分仔細地去體察和揣摩他。 但這次江逾林的情緒實在過于微妙了。 兩人每天還是同吃同住,對話的頻率絲毫沒有減少,復(fù)習(xí)討論問題時的解答很細心。 可以說,幾乎沒有任何不同。 甚至有時候,陸潺潺都懷疑是不是自己過于敏感,又或許是過于在意江逾林的情緒。 臨近期末,大家都在埋頭復(fù)習(xí)考試,陸潺潺心里的那一點點疑影也就被淹沒進無數(shù)的筆記資料書里。 一晃過去,考試結(jié)束,到了放寒假的時候。 陸潺潺在房間里收拾好行李,歡天喜地跟家里人打電話,見到江逾林過來,先笑著跟他比了手勢,又快速跟家人道別,掛了電話蹦到江逾林身邊。 江逾林很溫柔地給他理了理衣領(lǐng),這么開心??? 當(dāng)然啦。陸潺潺笑得很甜。 因為要回去過年見家人啊,外婆說燉了排骨丸子湯在等我,這個真的特別好吃,好想讓你也嘗嘗。 陸潺潺談?wù)撈鸺胰藭r一臉幸福,這種情緒也感染了江逾林,他勾了勾嘴角,真好,是現(xiàn)在走嗎? 嗯。陸潺潺點頭,一點的機票,到家剛好趕得上晚飯。 江逾林微笑著從他手里接過行李箱,我送你去機場。 不用啊,陸潺潺按住他的手,我叫車了,自己過去就行,班長你也要回家的呀。 江逾林臉上的笑有一瞬間的僵硬,我過幾天再回去。 陸潺潺定定地看了他幾眼,隨即放開按住他的手,那好,你送我吧,我正好想和你多待一會兒。 陸潺潺的笑一直是暖融融的,江逾林看在眼里只覺得心里都是暖的,他摸摸陸潺潺的臉,輕聲說,好。 在機場送走陸潺潺后,不知道是被陸潺潺和睦的家庭氛圍打動,還是聽進了他的話,江逾林決定回去看一看家人。 大年二十九那天,江逾林提著大包小包敲響了父親家的房門。 開門的是位美貌的年輕婦人,一見他便笑開了眼,小林來啦,快快進來。 張琴月熱絡(luò)地把他往家里帶,聽語氣高興得不行。 江逾林虛扶了一把彎腰給他擺拖鞋的女人,禮貌道,謝謝琴姨,我自己來就行。 他換好鞋,樓梯上就蹦跶下一個小男孩,邊跑邊沖他哥哥哥哥地喊。 張琴月連忙過去拉住兒子,緊張道,宣宣!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在樓梯上不要跑跑跳跳,容易摔倒知道嗎? 江宣在張琴月懷里掙扎幾下,逃脫出來就沖過去抱住江逾林的腿,哥哥哥哥你好久沒來了,我好想你??! 江逾林蹲下身,捏了捏江宣的小rou臉,把一個大包裝袋遞給他,新年禮物,你看喜不喜歡。 袋子里是個新款的遙控汽車,江逾林不清楚現(xiàn)在小朋友們喜歡什么,但導(dǎo)購小姐極力推薦,他也就買下了。 果然江宣掏出汽車,眼睛都亮了,立刻十分寶貝地抱在懷里。 哇!哥哥你真的太好了,我好早就想要這個汽車了! 江逾林笑了笑,你喜歡就好。 這時張琴月也迎了過來,笑吟吟地把江宣擁到懷里,小林你說你給他買這些做什么,你也還是個學(xué)生,哪里能給他買這么貴的玩具? 沒事的琴姨,江逾林說著又遞給張琴月一個包裝精致的禮盒,希望您喜歡。 張琴月一看,是她常用高檔那款護膚品的新年限定禮盒,她朝江逾林盈盈一笑,你費心了。 說罷,張琴月起身牽著江宣,親切地對江逾林說,行了,一家人站在門口說話算什么事,趕緊進來吧,你爸爸在等你呢。 江逾林點點頭,謝謝琴姨。 江逾林徑直來到書房,屋里陳設(shè)著滿滿的木質(zhì)書架,江昌年坐在中間,對著小幾上的棋盤研究。 他在屋里點了檀香,雕文繁復(fù)的香爐里飄出絲絲縷縷細弱的煙。 江逾林敲了敲房門,沖著里面的男人喊了聲,爸。 江昌年抬頭,見是江逾林,本來嚴(yán)肅的臉色浮起些許笑意。 他朝江逾林招了招手,過來,陪我下盤棋。 江逾林應(yīng)聲上前,在父親對面的圓墊上盤腿而坐。 他觀察了下棋盤的結(jié)構(gòu),片刻,執(zhí)起黑子落在某處。 江昌年就摸著下巴思考起來。 這時江宣跑了進來,他拿著江逾林買的遙控汽車撲倒江昌年懷里,爸爸你看!哥哥給我買的汽車! 誒我的寶貝兒子。江昌年一把抱起江宣,臉上都笑出褶子。 他又看向江逾林,你別老給弟弟買這些玩具,他一玩起來又不知道學(xué)習(xí)。 江逾林笑道,我只想著弟弟喜歡。 江昌年在江宣臉上親了一口,他是喜歡,你當(dāng)哥哥的也不能溺愛啊。 是。江逾林垂眼笑著,手指捏著棋子一下一下摩挲。 江宣聽爸爸不讓他玩玩具,鼓著嘴巴從江昌年懷里溜出來,又跑去環(huán)住江逾林的脖子撒嬌: 哥哥你看,爸爸不愛我,他都不讓我玩。 江逾林摸摸他的頭發(fā),怎么會,爸爸最愛你了。 江昌年拿茶杯的手一頓。 哼,江宣聽著,歪歪扭扭擠進江逾林懷里,那我還是最喜歡哥哥。 江逾林笑著不說話,江昌年也沒再開口,氣氛一時有些凝滯。 幸好張琴月跟著跑了進來,把江宣從江逾林懷里扯出來,宣宣怎么到這里來了,不是說了哥哥和爸爸有話要說,讓你自己在外面玩嗎? 江宣扭捏兩下,還想往江逾林身上撲,被張琴月拉住,宣宣聽話,跟mama出去。 張琴月抱起江宣,笑著對江逾林說,小林,你先跟你爸聊,我?guī)У艿芟氯?,等下叫你們吃飯啊?/br> 江逾林禮貌點頭,謝謝琴姨。 張琴月走時,還細心地替他們拉上了門。 江昌年給江逾林斟了杯茶,你嘗嘗,前幾天你琴姨親自挑的新茶。 江逾林小小抿了一口,笑道,琴姨選的茶,當(dāng)然是好的。 說是父子兩有話要說,左不過是江昌年問江逾林的學(xué)業(yè)規(guī)劃等,年年如此。 江逾林一直是個非常讓人省心的兒子,從小到大都優(yōu)秀得讓人找不出差錯。 江昌年每次關(guān)心江逾林的學(xué)業(yè),都會得到極度滿意的答案,他看江逾林的眼神也總是驕傲和贊賞的。 可他看小兒子時 飯桌上,江逾林打量著父親。 江宣扒拉著面前的小碗,一會兒講述自己在學(xué)校里和各種小女同學(xué)的愛恨情仇,一會兒又抱怨mama不給做紅燒鯽魚。 相較起來,江昌年對小兒子的目光,就要豐富許多。 有作為嚴(yán)父,對兒子學(xué)業(yè)不精的責(zé)怪,也有作為慈父,對兒子的一言一行無條件的寵愛。 這些都是江逾林沒有感受過的。 我們宣宣想吃鯽魚啊,mama不做下次爸爸給你做。 老公你別老是寵著他,鯽魚刺多,他吃了萬一卡住呢宣宣啊,mama做的排骨不好吃嗎? 那我還要吃爸爸上次做的油燜大蝦! 原來自己父親還會做飯嗎,江逾林低低笑了笑,他從來沒嘗過。 江逾林默默吃著飯,家里阿姨回家過年,晚餐是張琴月一手做的。 平心而論,比自己母親的廚藝好太多。 江昌年是個傳統(tǒng)的大家長,理想的家庭關(guān)系就是這樣膝下有子,嬌妻美眷在側(cè),可以給他洗手作羹湯。 可他的母親是個典型的事業(yè)型女性,兩人的婚姻一開始就不是因為愛情,所以后來分開也并不奇怪。 他們婚姻結(jié)束得有些潦草,但好歹還算體面,兩人道現(xiàn)在也時不時會有生意上的往來。 宣宣,好好吃飯不要亂動,你看哥哥吃飯的樣子多斯文。張琴月總是喜歡拿江逾林做榜樣。 江逾林語氣溫和,弟弟還小,長大就好了。 張琴月嗔笑道,也就你當(dāng)哥哥的不嫌煩。 江逾林笑著點點頭,不再答話。 一頓飯吃得江逾林食不知味,覺得自己實在不該來打擾別人一家三口,弄得自己也不自在。 吃完飯,江逾林略坐坐就起身告辭。 張琴月牽著江宣跟到門邊,小林不住一晚嗎?我房間都給你收拾好了。 江宣小跑兩步抱住江逾林的腿,哥哥不陪宣宣了嗎?哥哥要去看自己的mama嗎? 江逾林一頓,隨即笑笑,是啊,哥哥的mama也在等我呢。 江昌年坐在客廳沙發(fā)上,聞言道,大過年的,你也該去看看她。 這樣啊,張琴月釋然地點點頭,那我就不好再留你了,小林你平時也多過來走動走動,宣宣很想你呢。 我會的。江逾林笑著告別。 等出了門后,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臉的笑僵了。 他叫了車,有些疲憊地靠在后座,想了想,掏出手機給母親宋婉發(fā)了條消息。 [江逾林:媽,新年快樂。] 那邊很快就回了。 [mama:新年快樂呀兒子,mama好想你。] 江逾林的心被想你這短短兩個捂熱了些,他又問。 [江逾林:您最近忙嗎?我想來看您。] [mama:好呀,mama也好久沒見你了。] [mama:只是mama今晚還有些忙,明天年三十,我們一起吃午飯好不好?] 江逾林知道宋婉一直很忙,根本也沒想過現(xiàn)在直接能見到人,明天的午飯對他來說,已經(jīng)是很近的時間了。 [江逾林:好的,明天我來找您,您注意休息。] [mama:嗯嗯,寶貝兒子親親,你也早點睡哦!] 江逾林回家時,臉上都是帶著笑的。 他洗完澡,把明天要穿的衣服掛在衣架上,關(guān)燈上床,卻躺了好久都睡不著。 半夜,他從床上爬起來,把衣架上的深棕色大衣收進衣柜,換出一件淺黃色的羽絨服。 這件衣服還是前段時間陸潺潺陪他一起買的。 當(dāng)時在商場里,他看了十幾件清一色死氣沉沉的外套大衣,每一件都被陸潺潺否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