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年齡差 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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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晃白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做賊心虛,惴惴不安地跑去露臺,從樓上看陸mama離開的背影。 其實(shí)能看出,陸mama的衣著打扮,跟記憶里的幾年前相比,都上了不止一個層次,連背影都有底氣很多,不知道是不是陸老板為家里帶來的變化。 寧晃撐著下巴,又看了一會兒。 發(fā)現(xiàn)遠(yuǎn)處走過來一個高大一點(diǎn)的身影,是六十幾歲的男人,兩鬢有些斑白,瞇著眼睛看過去,總覺得輪廓有些熟悉。 跟陸mama肩并肩站在一起。 寧晃馬上就認(rèn)出來了,應(yīng)該是陸忱的爸爸,從身型打扮上來看,就是老派而固執(zhí)的類型。 這么嚴(yán)肅寡言的一對兒父母,怎么會生出好脾氣又一肚子壞水的陸忱的? 過了一會兒又想,陸爸爸既然來了,人沒有上來么? 寧晃看著看著,皺起眉來,扭頭“喂”了一聲。 卻發(fā)現(xiàn)陸老板已經(jīng)系上了奶黃色的圍裙,正在廚房認(rèn)認(rèn)真真地處理食材。 寧晃又踩著拖鞋,“蹬蹬蹬”跑過去。 雞是超市買了處理好的。 蝦在黑色的塑料袋子里活蹦亂跳。 陸老板把陸mama送來的食材一一取出來,眼底流露出淡淡的懷念,輕聲說:“我媽送來的臘rou是以前老東街那家臘rou店的,不知道你吃過沒有?!?/br> 寧晃被一打岔,就跟著走了,說:“可能吃過,但我記不得哪家店。” 不這么說,寧晃差點(diǎn)忘了,他倆都是在長海市讀書長大的。 只是他當(dāng)時中學(xué)普普通通,陸忱這家伙,八成念的是最好的高中。 陸老板就說:“那我今晚切一點(diǎn),你嘗嘗?!?/br> 說著,又塞給他一把剪刀,一鋼盆的蝦,說:“你幫我把蝦須子剪短一點(diǎn)?!?/br> 寧晃“哦”了一聲,握住剪刀,說:“剪到多短?!?/br> 陸老板剪刀“咔嚓咔嚓”,給他剪了一個示范案例,又笑著說:“你小心點(diǎn),別傷到手了?!?/br> “我哪有那么笨?!睂幓梧椭员牵嗥鹨恢晃r來。 還沒來得及下手。 蝦身劇烈地彈跳了一下。 寧晃手頭一個哆嗦,蝦子“啪噠”一聲就扔到一邊。 寧晃擰巴著眉毛嫌棄說:“它怎么還跳呢? 陸老板笑了半天,撿起地上的蝦,用水沖了沖,扔回盆里,說:“你都要剪它了,它當(dāng)然要跳了。” 寧晃想,好家伙,他真就這么笨。 他耳根紅了紅,皺著眉認(rèn)認(rèn)真真剪了三兩只,拿去給陸老板展示,得到了認(rèn)可,才繼續(xù)剪下去。 剪刀咔嚓咔嚓地響。 陸老板在旁邊切配菜。菜刀和砧板也咚咚地響。 廚房的窗戶開著,不知道是哪家飄來了煙火的氣息,寧晃嗅了嗅。似乎是隔壁家在做紅燒rou,甜香四溢,忍不住又多聞了幾下。 他問陸忱,說:“咱們什么時候也做頓紅燒rou吧,要冰糖燒的那種?!?/br> 陸忱就悶笑,說:“鹽焗雞還沒進(jìn)鍋呢,就想著紅燒rou了。” “小叔叔,你是不是有點(diǎn)見異思遷太快了?!?/br> 寧晃也有點(diǎn)不好意思,卻忽然又想起自己之前想問的話來了。 他小聲問:“陸忱,你媽……知道嗎?” 陸忱挑了挑眉,說:“知道什么?” 寧晃耳根紅了紅,總覺得這話說得有點(diǎn)不好意思,低聲說:“知不知道……咱倆……好上了啊?” 他不敢抬眼看陸忱,就低頭慢慢剪蝦。 廚房的窗戶外是黃昏,遠(yuǎn)處有一抹粉紫色的彩霞。 絲絲縷縷、勾勾纏纏。 陸忱就勾了勾嘴角,說:“知道了啊?!?/br> 寧晃明顯愣了愣,就傻乎乎地跟著他重復(fù),說:“知道了???” 陸忱悶笑起來,說:“你三十歲的光棍兒子,早早就出了柜,不肯談朋友,買了房子也不自己住,天天死皮賴臉住一個男人家里,你說她知道不知道?” 陸mama怎么可能心里沒數(shù)。 所以后來干脆就直說了 寧晃嘴唇動了動,說:“那,那她沒跟你生氣???” 陸忱說:“生氣的時候早就過去了?!?/br> 過了一會兒,陸忱問:“你剛剛是不是看到我爸也在樓下了?” 寧晃“嗯”了一聲。 陸忱就笑了笑,說:“他就是還在生氣?!?/br> “但我也習(xí)慣了?!?/br> “時間會帶來很多問題,也會讓很多問題不再是問題?!标懗赖椭^切菜,慢慢說,“小叔叔,你以前跟我這么說過的?!?/br> 寧晃“哦”了一聲。 心想自己怎么說話七拐八繞的。 陸忱已經(jīng)開始做飯,廚房里漸漸蒸騰起熱氣,寧晃在邊兒上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陸忱也沒有打斷他的思路。 只是隔了好一會兒。 忽然見寧晃擰著眉毛看他,嘀咕說:“幸好你爸還生氣呢?!?/br> 他說,怎么了? 寧晃嘀咕說:“他要不生氣了,我得怎么叫他啊?!?/br> 他連陸忱的mama都不知道怎么稱呼。 本來就是七拐八拐的親戚、八竿子搭不上的平輩,他這把人家兒子拐跑了,怕不是上門就得喊人叫爹? ——這虧大了啊! 陸忱沒忍住,肩膀聳了一會兒,笑意卻從眼底淌了出來。 說:“確實(shí),幸好?!?/br> 第56章 176. 晚飯是在露臺上吃的,鹽焗雞、鹽焗蝦配了涼菜,正好下酒菜。 陸老板就開了一瓶紅酒,給小朋友的換成了可樂。 還是架不住小叔叔好奇的眼神兒,陸忱慢悠悠給他講過去他爸找上門兒來揍他那點(diǎn)舊事。 其實(shí)是有點(diǎn)丟臉的。 他大學(xué)就跟家里出了柜,只是他父親倒沒想到,他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盯上小叔叔。 寧晃在陸家一脈親戚里,是有了名的兇狠混賬。 當(dāng)年寧晃父母離婚、鬧到兩邊動手時,他險些把他爸開了瓢,后來年夜飯一言不合,就敢上手掀桌。 寧晃在陸家那邊,就是一個既不要臉、也不要命的狠角色,后來有了名氣,人便越發(fā)不敢招惹他,親戚背地里罵他狼心狗肺,當(dāng)著面兒卻連個屁都不敢放。 但在一起住得久了,別說他父親,陸家一門子親戚都犯嘀咕,背地里嚼舌頭,說陸忱跟寧晃一起住了好些年,過年不見回來,他又是個腦子有問題、喜歡男人的,別是已經(jīng)好上了。 又說寧晃是個唱歌的,娛樂圈亂得很,誰知道跟陸忱在搞些什么東西。 現(xiàn)在小男生長得漂亮的,走歪路的可不少。 這爛話七傳八傳,就變了樣子了。 父親最好面子的一個人,聽了就黑臉、憋不住氣。 后來一個沒忍住,就沖上門兒來了。 那天寧晃出去活動了,只有他在家趕報告做項(xiàng)目,開門的一瞬間就知道要糟。 卻也早知道會有這樣一天。 他父親往沙發(fā)上一坐,他就只能去給他爸倒水。 杯子都不用放下,就開始訓(xùn)他。 那套詞陸忱在電話里都要背下來了,無非是說他腦子有病、忤逆不孝、心理變態(tài)。 陸忱就低頭聽著,一句一句,心就慢慢掉到谷底去。 父親明顯看出他敷衍來了,說:“我在這兒跟你說不清楚,你跟我回家?!?/br> 陸忱低著頭說不回去。 父親盯著他,仿佛不敢相信他說的話:“你說什么?” 他便抬起頭來,慢慢說:“爸,對不起,我暫時不打算回家?!?/br> “有什么話,您說完吧。” 父親便摔了手上的玻璃杯。 “啪”一聲,玻璃片四處飛濺,滾落了一地,劃過他的手背。 就這樣挨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