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年齡差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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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晃從嗓子眼哼哼:“沒問題?!?/br> “真沒問題?”陸忱笑著說,“我保證說實話,丟臉也會說。” ——也不是全然沒有問題。 寧晃腳步變慢了,半晌,問他:“為什么把最后一句剪下去?” 他也不是多喜歡那一句。 就是,在意表演的完整性。 “因為不想讓你受更多的影響,”陸忱輕聲說,“本來病情曝光、爭取歌的版權(quán),就已經(jīng)是很大的風(fēng)波了。” 寧晃的記憶不完全。 他不想讓十八歲的寧晃,懵懵懂懂、哄他歡欣的一句歌,卻要被追著屁股問,那一句是唱給誰的,再毫無準(zhǔn)備地公開關(guān)系。 “……哦?!睂幓伟欀?,勉為其難地點頭。 “還有就是,最后一句是我的?!?/br> 陸忱垂眸,睫毛掩住眼底的貪戀,只余下淡淡的笑意:“不想讓別人唱?!?/br> 不想公開出去讓別人傳唱,只有自己能收到這樣可愛的甜言蜜語。 “這個理由充分嗎?” 寧晃本來說不上高興,也說不上不高興的情緒。 就隨著這一句話,變得輕盈起來。 他咳嗽了一聲,說:“還行吧?!?/br> 又嘀咕:“陸忱,你怪小心眼的?!?/br> “還有問題嗎?”陸忱問。 “沒有了?!彼ρ陲椬约后E然晴朗的嘴角。 陸忱便極其自然地握住他的手。 “那,回家吧?!?/br> 寧晃走了半路。 才恍恍惚惚想起。 陸忱好像早就知道他心里介意,才故意讓他問的。 ……他被老流氓看透了。 第28章 94. 也不知是終于習(xí)慣了熬夜,還是因為回家路上兩個人頭挨著頭小睡了一會兒,真正到了家,反而有些清醒。 照例沒有吃晚飯,陸忱去下面條,寧晃仍是抱著那把吉他,左看右看。 陸忱放面碼下鍋,一邊問:“吉他磕壞了沒有?” 小刺猬一天都在看吉他,應(yīng)該是弄壞了一點。 寧晃果然有點沮喪,把吉他遞給他看邊緣:“磕了個印子,不影響音色?!?/br> 這還是陸忱陪他上街買的那把來著。 這幾天食材用得差不多了,剩下一些自制麻辣燙的丸子和牛rou卷,陸忱就都一起扔進(jìn)了鍋里,說:“明天去買把新的嗎?還是找人修復(fù)一下?” 寧晃搖了搖頭,說:“這種磕磕碰碰是免不了的。” “那些大師的琴也是這樣,用久了,都有好多印子?!?/br> 這些痕跡就像故事,琴用得越久,越是寶貝,就越是有許多的故事。 只不過這個印子是讓程忻然磕出來的,看著格外不高興。 面熟的很快,陸忱端到露臺,兩個人就面對面吃一鍋熱乎乎的面條。 夜已經(jīng)深了,露臺外的燈火所剩無幾,只有遠(yuǎn)方的路燈仍亮著,寧晃下意識想撥弦,卻被陸忱按住手。 陸忱笑著說:“這個點兒要被舉報擾民了?!?/br> 確實。 寧晃悻悻地住了手。 又撐著下巴說,想喝一點啤酒。 ——這倒是有的。 陸忱拎了兩個易拉罐過來,說,只喝一點,算是痛快一下,喝完就睡。 寧晃“嗯”了一聲,拉開易拉罐,清爽的泡沫溢了出來,他喝了一口,又舉起來,示意陸忱跟他碰一下。 今天從做的事,到喝的酒。 都這樣暢快。 陸忱也喝了一口,說,今天怎么想的,突然就跑到臺上去了。 十八歲模樣的寧晃,倚在露臺的欄桿邊。 他說:“因為突然想起來了?!?/br> “嗯?” “那天變回來之前的記憶,沒有消失,想起來他欺負(fù)你了?!?/br> “還有……”寧晃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說。 “還有什么?”陸忱問。 還有他十八歲歌被拿走之后的一段時間。 他站在臺上唱歌的時候。 就把這些都想起來了。 95 他送走了程忻然,隔著電視聽到了自己的歌。 那一年的程忻然風(fēng)光八面,而他依舊在夜幕降臨之后,輾轉(zhuǎn)在一家又一家的酒吧后巷,蜷縮起自己的長腿,低頭吃著他討厭的盒飯。 風(fēng)中有人哼著他的歌,卻說,程忻然是個天才。 聽起來刺耳又惱火。 那段時間他過得很糟糕,因為貧窮,卻又不止是因為貧窮。 他曾經(jīng)想過,如果自己有錢,看起來體面,也許就有人會相信他,那首歌是他寫的,或者至少會質(zhì)疑他、會因此而爭論。 他頭一次跟人打架打進(jìn)警局,是因為臺下有人點了他的歌,說的卻是程忻然的名字。 醉醺醺地說,你唱一首,程忻然的玲瓏八面。 他那時依舊是刺猬頭,清瘦,一身漆黑的打扮,卻沉默了許多。 他放下吉他,說:“我唱不了?!?/br> 那人醉得不分東南西北,嚷嚷著:“什么玩意,連模仿都不會,這還出來駐唱?!?/br> “就是火了半邊天那首,程忻然那首——” 他沉默收拾起自己的吉他。 那人也是爛醉,拉著他手腕,大著舌頭,說:“我教你,你學(xué),你好、好好模仿,細(xì)細(xì)品味?!?/br> 他把人撂倒在地上。 半晌聲音低啞,說:“模仿你大爺?!?/br> “這他媽是老子寫的?!?/br> 那人聽都懶得聽,分辨也分辨不清,只一邊掄拳頭,一邊說,對對對,是你寫的,是你寫給你大爺?shù)摹?/br> 就這樣打了起來。 進(jìn)了警局。 警察問他為什么打架,他什么也說不出來,半晌說,心情不好。 ——警察教育了他很久。 出了警局,他攥著草稿,在酒吧街的后巷里看了又看。 不是沒聯(lián)系過媒體。 不是沒試著把真話說出來過。 只是一切都如同泥牛入海,被吞沒得了無聲訊。 “這歌是我寫的?!?/br> 他皺著眉,低聲喃喃。 96 再后來他喜歡的音樂人組建音樂工作室,他坐了一天一夜火車去應(yīng)聘。 城市是陌生的,希望是陌生的。 但失望是相同的。 他彈了一首歌。 那位音樂人讓他重復(fù)彈了兩次,最后卻語重心長地對他說: “你很有天賦,但路不要走窄,樂壇有一個程忻然就夠了?!?/br> “他的風(fēng)格太獨特了,你模仿他,一眼就能看出來,做得再好,也只是復(fù)制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