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與真相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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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要和我結(jié)婚? 刨除情感因素不談,初衷肯定和皮呂西有關(guān)。 這便是皮特拉克斯的真實身份被揭開后,我才能想通的了。 為什么我的婚姻會和皮呂西相關(guān),是因為繼承法。 最早的繼承法并不規(guī)定財產(chǎn)所有者必須將財產(chǎn)留給子女,而是有隨意贈予的自由。這種寬松政策表面上看起來十分人性化,實際上卻助長了以吞并財產(chǎn),吃絕戶為由的種種謀殺,反而將社會安定弄得一團糟。 所以奧托皇帝登位后修改的諸多法律里,財產(chǎn)的份額中絕大多數(shù)要給子女繼承也是其中之一。 收為養(yǎng)子女也是有繼承權(quán)的,但是有繼承權(quán)的收養(yǎng)的條件就比較苛刻了。 怪不得我聽到他和皮呂西在商量什么……法律文件之類的事。當時的我根本不知道法律文件指的是什么,現(xiàn)下都能想通了。 估計就是要把我列為繼承人之一的可能性讓皮呂西警惕,他才會如此不依不饒。 阿塞提斯對皮呂西多次強調(diào)他對法院無法干涉,也對元老院影響力有限,其實意思是強調(diào)他并非圖謀皮呂西的財產(chǎn)。 但這只不過是讓皮呂西放松警惕,讓他主動去為申請而奔走,讓我在法律上與血緣子女同等地位,暗暗便成為皮特拉克斯之后的第二順位繼承人,再用皮特拉克斯的事情吊著他—— 這個可憐人,他根本不知道唯一的兒子并非自己親生,阿塞提斯完全可以找理由阻礙皮特拉克斯的繼承權(quán)。 一般來講,皮特拉克斯如果主動放棄,哪怕皮呂西想把財產(chǎn)強加給他都困難。 如果皮特拉克斯被證實有親生父母,那么他更應該成為親生父母的繼承人,而非皮呂西。 皮特拉克斯對皮呂西態(tài)度之輕蔑惡劣,顯然在了解自己父親不是他之后對他更加深惡痛絕。而他在宴會上那句話,可能指的也是他對埃爾瓦的財產(chǎn)的圖謀。 想到這里我就生氣。 真是個只會算計,沒一點真感情的賤男人! “呵呵……你想的還挺多?!卑⑷崴剐α似饋怼?/br> 笑什么笑? 臭傻逼! 他壓在我身上,guntang的呼吸吹在耳畔,堅硬的胸膛像小山一樣壓在背上,巨大而沉重。 我撲騰了兩下,扯著被單往外爬,冷不防屁股被打了一巴掌。 “你都知道繼承法了,那知不知道什么叫有夫權(quán)婚姻和無夫權(quán)婚姻?”阿塞提斯貼著我的耳朵重重的咬了一口,“學習的時候沒好好學吧?真是蠢得可愛?!?/br> 我微微一愣,又因為疼痛皺起眉頭。 “我不會和你辦有夫權(quán)的婚姻,”阿塞提斯說,“皮呂西辦完手續(xù)后,你的地位與我同等,自然能接受更平等的婚姻了。你想離婚就離婚,財產(chǎn)我也拿不走。怎么,還是對我有偏見,覺得我會虧待你嗎?” 我攥緊手中的被單,手指被他掰開,手掌敷在上面。他的手指插進我指縫扣住,揉了揉,動作很曖昧。 “我這個人,利用別人不會不給好處,蘇西,”他說,“別把我想那么壞?!?/br> “……我才不相信你!”我艱難的開口,“你就是個壞種……” “我怎么壞了?”他在我身側(cè)躺下,把我夾在懷里。 我哼了一聲把頭扭到另一邊。 “你還不是要害皮呂西?”我說,“他又沒把你怎么樣,你忘恩負義!” 而且還有伊丹之前說的事……那場在我看來很不正義的戰(zhàn)爭。 只不過我話到嘴邊又憋了回去,直覺告訴我現(xiàn)在不能問。可能會惹到他。尤其是他還壓在我身上… “我哪要害他了?”阿塞提斯的手慢條斯理的在我的身上撫摸,像極了在給貓順毛,“怎么,你以為我要殺了他?” “難道不是嗎?”我怒。 “殺他干什么?”阿塞提斯揚眉,“他已經(jīng)礙不著我的事了。” “那……” 那財產(chǎn)不要了? 真的假的? 我把頭扭過去一臉狐疑的看他。 “錢這東西,可以慢慢來?!卑⑷崴鼓笞∥业哪樝蛞贿叧?,又松開,讓我臉上的rou來回彈,如此反復,“怎么,我看你們感情不錯?” “這跟感情不錯有什么關(guān)系?我這叫有良心,你懂嗎?”我一巴掌揮掉他玩我臉的爪子。 感情只是不打算殺雞取卵,又不是不取卵了。這又能好到哪去? “別跟我提良心,”他一把抓住我的手,用力的摁在一邊床上,“我早沒良心了。也不關(guān)心別人是不是有良心?!?/br> 我沖他翻白眼,掙了掙胳膊沒掙動,只得作罷。 “那皮特拉克斯怎么辦……”我說,“皮呂西…內(nèi)心還是把他當兒子看待的吧?!?/br> 阿塞提斯譏諷的一笑:“誰知道呢?” 他眼神微微閃爍。 “伊丹把聽到的消息都告訴你了?”阿塞提斯說,“你還知道什么?” 我沖他一個冷笑:“我全都知道了!哼,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東西?!?/br> 阿塞提斯聞言笑的更開心了,就好像我這話不是在罵他而是在夸他。 羅馬發(fā)生的麻煩雖然之前纏的他脫不開身,但一切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中。 皮特拉克斯的身份他一早便清楚,無論是了解了內(nèi)情的安多尼婭還是打算利用這一點的希波莉娜,因為有壞他事的危險,都被他想方設(shè)法的除掉了。手段很干凈,完全撇清了和自己的關(guān)系。 時間回到我剛來不久的一年前,我和他從那場晚宴中歸來,神情激動的猜測著他的目的。 雖提及了皮特拉克斯的名字,但顯然沒有猜中他真正的心思。 接下來是之后第一次面見埃爾瓦的那晚,皮特拉克斯的表現(xiàn)和行為處處彰顯古怪,或許那時候阿塞提斯與他早就達成了某種不為人知的協(xié)定,或是結(jié)成了同盟。比如,他暗自誘發(fā)那少年的野心,使其日漸膨脹,最終成為他除掉埃爾瓦皇帝的一把刀。 事實證明,殺掉埃爾瓦的不是別人,正是皮特拉克斯。 對我突然的好,大獻殷勤,送各種金銀器皿,名貴珠寶,不僅僅是為了之后利用我?guī)ПJ入特維略宅找一個理由,也是為之后和我的結(jié)婚做鋪墊。 特維略被他支走,是因為他和皇帝的關(guān)系親近,更是因為,他很可能也是對皮特拉克斯身份有所察覺的人之一。 原因嗎,很簡單,因為安多尼婭是他的妻子。 所以他妻子沒了。 無論在什么地方,礙著他的人都會被趕盡殺絕。 如果沒有安妮格薇的插手,特維略也會被他想辦法除掉吧。 但被他想辦法流放到不列顛尼亞的特維略就此失去了任何競爭力與話語權(quán),只比殺死好不到哪去。 雖然不過是幾個月,但等特維略回來,黃花菜都涼了。枕邊人也會不斷的給政敵惡人提供消息,整個府邸在阿塞提斯眼里跟破洞沒有區(qū)別。 對了,還有提亞斯洛德……他顯然也是知情人。我第一次見他,他便被殺死那一日說出的話,證明他已察覺阿塞提斯的目的。 提亞斯洛德這么精明的老狐貍都栽到他手里了,真不知道這男人之前到底戴了個什么面具。 他巧妙利用元老與皇帝之間的矛盾,充當皇帝的劊子手,立下的名目通通都和自己的目的全不相干。 估計沒人會懷疑阿塞提斯一直想殺掉埃爾瓦,除掉他姑姑和他的表兄。 不,塞爾西皮婭可能有所察覺,但依舊沒能防范得了…… 他不僅僅是想紫袍加身,成為元首,還想要做的事,便是報仇。 “皮特拉克斯在你的各種手段與勸誘下很可能早就暗中獲得了名義上的繼承權(quán)——凱撒的名號吧?!蔽艺f,“你敢說,這種事你沒做過?” 男人慵懶的瞇著灰色的眼睛,意味深長的看著我:“他若是把皇帝在床上的話都當真,那就算是吧。” 我一下子哽住—— 皇帝在床上答應的話,可以當真也可以不當真,完全取決于這個男人怎么想。 在阿塞提斯的勸誘下,如果皮特拉克斯認為能殺死唯一的繼承人卡利努斯與當權(quán)者元首,便能成為新的元首,到時候想要得到所有財富都是手到擒來,那就太天真了。 元首會在生前選繼承人,類似東方王朝的太子,元首會選“凱撒”作為自己的繼承人?!皠P撒”有時候不止有一名,選了“凱撒”后將其收為養(yǎng)子,便形成了形式意義上的血緣繼承。 皇帝當然更青睞自己的血緣繼承人,選親生兒子的行為,奧托開了個不好的頭,絕大多數(shù)元老都認為埃爾瓦也會效仿。 但血緣至親作為繼承人在羅馬還沒有形成慣例,且羅馬的歷史里,君王制早已被廢除,哪怕只是形式上的共和,也不會有人接受“歷史的倒退”。 所以,血緣關(guān)系實際上無法保證哪怕皮特拉克斯只要做一個形式上元首。 說白了就是空頭支票。 “你就不認為,皮呂西即使知道了也想將財產(chǎn)都留給皮特拉克斯嗎?”我說,“甚至有可能支持他卻反對你……” “他要是真這么喜歡給別人養(yǎng)兒子,我倒是很敬佩他的感情?!卑⑷崴剐Σ[瞇的看著我,“當然,我對此也有對策。這個你就不用cao心了?!?/br> …… 這男人心到底黑到什么程度?! 不過我也意識到,他預想到的都有可能成為現(xiàn)實。 皮呂西是個被人帶了半輩子綠帽的男人,估計知道兒子不是自己親生的會氣得當場昏厥。 “別擔心,”阿塞提斯親吻我的嘴唇,“這個一時沖動能殺死妻子的男人,’一時沖動’把財產(chǎn)都留給剛收養(yǎng)沒多久的養(yǎng)女也是有可能的。不是嗎?” 然后阿塞提斯娶了我,便順理成章的得到了皮呂西將來死后會留下來的全部財產(chǎn)。那是一筆承襲了至少七代的龐大家財,皮呂西的曾祖父和祖父都曾經(jīng)是元老院內(nèi)控制席位與執(zhí)政官人選的實權(quán)派人物。 而不久前我跑路了,皮特拉克斯的事情或許提前發(fā)生了,可能會讓他失去一筆能輕松到手的財富…… 我不覺得他會氣急敗壞,他肯定有其他方法得到他想要的。 但是,如果讓他覺得“麻煩”,他就會來找我“麻煩”。 ……我再次哆嗦。 別聽他嘴上說的“平等”的婚姻有多“平等”,被溫水煮死的青蛙死之前也不知道水會變那么熱啊。 “我還是不想和你結(jié)婚…!”我氣哼哼的說。 “不行?!卑⑷崴拱盐业脑挾铝嘶厝?。 他吻住我的嘴唇,雙手在我身上撫摸,力氣越來越大。手指嵌進肌膚,劃過貼著寶石碎片的地方,還故意用力的摁著摩擦。 我左右移動腦袋,極力避開他這種粗魯?shù)挠H吻。小臂連同上臂一起被寬大的手掌卡住,關(guān)節(jié)因為緊壓而“咔咔”作響。 “放開我!”我喊道,“誰知道以后會不會因為我礙了你的事你就把我殺了!” “……對我的事,你不都很清楚嗎?”他一邊摁住我的四肢,一邊撐起身子盯著我看。 男人高大的身軀形成籠罩在頭上的一大片陰影,月光給他的側(cè)臉渡上一層銀白色的絨毯,使得他的神情都籠罩在一種幽深而神秘的氛圍中,更加顯得晦暗。 “既然你沒有不了解的,不去做那些事就可以了?!蹦腥司従忛_口,“我也一直都沒有隱瞞我的目的,也沒有要把你怎么樣……所以為什么要故意和我對著干?” “你為什么不問我的意愿?”我倔強的盯著他。 “我之前很早不就跟你說了,也沒見你跳起來說不愿意?!卑⑷崴共恍嫉暮吡艘宦?,“再說,一個結(jié)婚儀式而已,你就非要跟我過不去?結(jié)了婚,你的生活又不會有什么影響?!?/br> 我張了張嘴,想反駁,結(jié)果卡殼了。 ……結(jié)不結(jié)婚他都不放我走,所以有啥區(qū)別嗎?好像確實沒有。 不行不行,不能和這個賤男人詭辯! 阿塞提斯抬手撫摸了一下我的側(cè)臉,將我額邊的頭發(fā)撥開。 “我知道,”他說,“你就喜歡故意和我對著干。說著他瞇了瞇眼:“反正就是嘴賤,沒事找事。真是把你給寵壞了。” 他這話說得我臉色漲紅。氣得。 ——— 蘇西:還是罵吧,臭傻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