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之旅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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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瑟琉斯也爬上了馬背,還背著一個小包裹,開口道:“你也去嗎?” 瑟琉斯頭上還頂著青青紫紫,此時正用布條擦臉,聞言后點點頭。 我們?nèi)穗x開庭院后,正碰見卡利努斯和他的兩個護衛(wèi)。 看見我們仨出來,卡利努斯一臉不滿。 兩個護衛(wèi)斜眼打量了一番我們?nèi)?,又把視線收了回去。 “怎么還有個女人跟著啊,阿塞提斯是沒人了嗎?”卡利努斯開口。 我沒說話,無辜的沖他笑。 “喂你什么意思?”他一臉氣勢洶洶的朝我走了過來,虎背熊腰的高大身子籠罩在我臉上形成一片陰影。 他的個頭比在場所有人都要高一些,因為有著美艷的母親和長得英俊的皇帝父親,五官長得不算難看。但…可能是過于魁梧的緣故……顯得像個金剛芭比。 伊丹默默的站在我的斜前方,擋住了卡利努斯的半邊身子。他要比卡利努斯矮半個頭,但氣勢上卻完全沒有落后。 卡利努斯一張俊臉扭曲了起來。他深吸一口氣,怒道:“你瞪什么瞪?你算什么東西?” 伊丹的手扶上了腰間的刀,而卡利努斯的兩個侍衛(wèi)也緊張起來。 “卡利努斯,夠了?!?/br> 阿塞提斯從門口走了出來。他身著鎧甲外披長袍,是非常正式的羅馬執(zhí)政官打扮。這樣我很少見到,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鎧甲的英武與斜肩長袍的飄逸結合的恰到好處,下擺下面若隱若現(xiàn)兩條結實的小腿,形狀優(yōu)美。 他走到卡利努斯旁邊,伸手摁住他的肩膀:“……別忘了當初議會根本不同意你跟來,你要是惹事,我就把你打包踹回羅馬去?!?/br> “你別想得逞,”卡利努斯甩開阿塞提斯的手,“別以為父親把這件事交給你,你就能為所欲為!” 阿塞提斯微笑:“那你就別惹事?!彼f,“說到底,這事還是我說了算?!?/br> 卡利努斯憋得臉頰漲紅,與阿塞提斯對視良久,怒哼一聲,甩袖走開。 他跳上馬,勒住韁繩就朝前沖。身后兩個護衛(wèi)連忙跟上,一行叁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視野里。 “……他就這樣沖出去了?”我瞠目結舌的看著遠處。 阿塞提斯攤手:“盡量跟吧。跟不上就算了。反正這家伙也不知道具體在哪?!?/br> 我們?nèi)烁⑷崴垢鎰e,臨走前,我看到他單獨跟瑟琉斯交代了什么。 “你說刺殺什么的…你會沒事的吧?”我小聲湊過去問道。 阿塞提斯沖我笑笑。他伸手撫摸我的側臉,撩開我臉頰側面的頭發(fā),輕輕的親了親我的額頭和眼睛。 “我當然不會有事,”他說,“只是很短暫的分別而已。既然帶你來了,肯定要有享用的機會,是不是?” 最后一句話是湊到我耳邊說的,聽的我羞恥感爆棚。 我?guī)缀跆似饋?,氣沖沖的說道:“好好好我知道了…我我我我走了!” 到了傍晚,我們已經(jīng)離這座城鎮(zhèn)有半天路的距離了。太陽逐漸下山,我們來到一家旅店,正看見卡利努斯和護衛(wèi)的兩匹馬。 “你們太慢了,”卡利努斯一臉不爽,“阿塞提斯有交給你什么東西嗎?拿來?!?/br> 我左右看了看,在身上摸了一番。然后搖頭:“沒有?!?/br> 瑟琉斯抱著小包,從包里掏出一迭羊皮卷:“這是任命文件和通關文件…” 卡利努斯一把搶過:“聽著,我先去就成了,你們回去跟阿塞提斯說不用了?!?/br> “等等,”瑟琉斯開口,“大人,阿塞提斯大人說這是交給邊境行省卡帕多利亞總督的信函,要求您到當?shù)亟?jīng)由他的協(xié)助配合,再進行后續(xù)的安排?!?/br> “知道了知道了。麻煩?!笨ɡ挂荒槻荒蜔┑哪弥鴸|西走了。 我站在原地。 啊這。這是什么情況? 我看向瑟琉斯,后者開口:“走之前大人跟我說,如果卡利努斯王子要這個,就給他。不給他他也要動手搶,得不償失?!?/br> 我:“……” 我:“那我們怎么辦?” 瑟琉斯說:“當然還是要去的,阿塞提斯大人說卡利努斯一個人去肯定會出事,要我們看著點隨時通知他?!?/br> 我:“………” 一旁的伊丹一直一言不發(fā)。瑟琉斯去旅店和老板要了兩個房間,我一間,他和伊丹一間。 可以看出,對于能和伊丹住一間,他顯然是高興的不行。 到了晚上,窗戶外面飛來一只甲蟲。我抓住打開,里面有卷起來的很小的紙條。 “別離卡利努斯太近也別太遠,隨時聯(lián)絡?!笔前⑷崴沟淖舟E。 我嘆了口氣,抱著被子躺在床上。 這個卡利努斯到底是什么情況? 我感覺到他對阿塞提斯有很明顯的敵意,昨天出發(fā)的時候,他就像看見天敵的動物一樣拼命狂叫。 聯(lián)想了一下之前見到塞爾西皮婭面對阿塞提斯那滿臉僵硬的樣子,我認定這對姑侄之間私底下肯定早就撕破臉了。 之后的行程,多年從軍的卡利努斯帶著兩個侍衛(wèi)像是非要甩掉我們似的一路狂奔。 一開始我還勉強可以跟上,直到過了叁天,我已經(jīng)有點吃不消了。 “我……我真不行了。”我滿臉菜色的抓著馬鞍,兩條腿顫抖不止。長期不騎馬,突然這么長時間的騎,結果就是,兩條大腿內(nèi)側磨的疼得要命,屁股也跟散架了似的。 阿塞提斯在想什么,讓我這種臘雞去跟卡利努斯? 正在收拾行囊的伊丹聞言側頭看了我一眼,視線移到我的腿上,又移到我臉上。 “那要不休息一天吧?!币慌缘纳鹚归_口。 “唉,可以休息嗎?”我詫異的看向他。 瑟琉斯睜著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望著我:“難道你還能走嗎?” 我:“……我,我勉強的話也許可以…” 伊丹把馬繩牽回一旁的柱子上,雙手一甩。 “待這吧,馬也要休息?!彼f著,拍了拍手,從馬背上把包裹拿下來轉身上樓了。 不是不是,這就休息了?跟丟了怎么辦? 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一聲鳥叫,接著一個黑影“撲拉撲拉”的飛了下來。 瑟琉斯一抬手,鳥就落在他肩膀上。 “他們已經(jīng)到拉米西亞行省首府的泰蘇斯了。”瑟琉斯抬頭看我,“……我們還沒離開薩羅納(拉米西亞西邊的行省首府),不吃不喝跑一天一夜應該能追上?!?/br> 我哭喪著臉:“怎么這么快啊?!?/br> “因為他的目的就是把我們甩下來啊。”瑟琉斯聳肩,“不要擔心,阿利克西歐斯大人的人在沿途都有人手,他到地方了我們就會收到消息的。” 那我們追著他跑有什么必要嗎?! “就是要被甩掉才好呢。”瑟琉斯神秘一笑,這笑容頗有幾分他家大佬的神韻。 騎馬跑當然是要走官道才比較快。實際上這個年代,羅馬也沒有什么嚴格意義上的管道,下一場雨,除了羅馬周邊都很難走。 雖然不知道阿塞提斯的目的是什么,我還是沒想太多,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好好的睡了一覺。 瑟琉斯是刺客學徒,我也是剛知道。 我趴在床上躺尸,看到伊丹和瑟琉斯打的正歡。 不…是瑟琉斯單方面挨打。 伊丹和瑟琉斯手里拿著劍互相攻擊對方,瑟琉斯勉強招架,伊丹勢大力沉。他每揮擊一次,瑟琉斯的手腕就劇烈的顫抖一下,直到最后被敲的拿不住劍。 “我…我覺得我不是技巧不夠,”瑟琉斯扶著手腕喘著粗氣,“我就是力氣太小了…” 伊丹斜眼看了我一眼。 被發(fā)現(xiàn)偷看的我連忙把頭縮了回去,然而已經(jīng)晚了。 “下來?!?/br> 男人的聲音極具穿透力,隔著木板我甚至能感到那視線如有實質(zhì)的盯在我后背上。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jīng)。 我用被子捂著耳朵縮成一團。 都出門在外了還要訓練我,不是吧?這是人嗎? 不干不干。 “快點下來?!甭曇粲謧鱽怼?/br> 這次低了很多,更有威脅的意味。 我皺著一張臉,痛苦面具.jpg “你不下來,那我上去?”伊丹聲音變輕了。 這個人一旦生氣,聲音就會變輕,說話也會變?nèi)岷汀?/br> 這是我這段時間總結出來的規(guī)律,也不知道他怎么會有這種習慣。 我痛苦的無聲吶喊一下,從床上爬了起來。 我從床邊拿著劍,穿好衣服下了樓。 旅店后院此時沒什么人,偶爾有遠遠經(jīng)過牽馬走的商人,看見一個一看就很能打的野男人(伊丹),也就避之惟恐不及的離開。 伊丹示意我和瑟琉斯對打。 瑟琉斯瞪著圓溜溜的眼睛,還帶著嬰兒肥的臉上滿臉都是“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 我麻了,讓我很十五六歲的小男孩打…… 我看了眼十五六歲但已經(jīng)比我高半個頭的“小男孩”和人家頗具規(guī)模的小肌rou,深深地覺得被打的一定是我。 大概是有所顧忌,瑟琉斯根本不敢用力。 他不用力,我當然趁著機會打他。開什么玩笑,年紀雖小但是這小屁孩學劍都學了六七年了,我能贏才怪。 瑟琉斯被我打的步步后退,左右移動著劍身阻擋我的攻擊。 我按照伊丹日常教我的那些,避開劍刃的正面,讓劍身從劍的側面劃過。 瑟琉斯用劍柄敲我手腕,我吃痛的叫了一聲,但握緊了并沒松開。就趁他向下打的這個動作,我手腕一番,對著他的手腕一敲,瑟琉斯倒抽一口冷氣,劍身歪到一邊。 咦,我居然做到了? 身體的動作此時成了下意識的反應,等我想停的時候已經(jīng)停不了了……我腳一下子踢到了瑟琉斯的襠部上…… 他夸張的大叫一聲,捂著肚子縮成一團。 “無,無,無恥……!”少年英俊稚氣的臉上滿是憤怒。 我連忙放下劍走到他旁邊:“對對對,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你…你怎么能……你居然……”瑟琉斯氣得直發(fā)抖,因為疼痛而面色慘白。 我心虛的偷瞄了一眼伊丹,心想,還不是你“大哥”日常教我的撩陰腿啊。 是的沒錯,伊丹教了我很多…損招。 有多損呢? 按他之前的嘲諷一笑來說,就是他最清楚男人什么地方最脆弱,以及如何觀察他們的攻擊習慣。 當然我被他訓練的時候,可是一次都沒成功攻擊到他說的“弱點”。 “對不起啊對不起啊,要不我…弄個水袋給你敷敷?”我手足無措的望著他。 他捂著肚子蹲在地上,瞪著我,瞪了一會又把頭低了下去。 那委屈的小樣,看的人直心疼。 阿塞提斯從哪整來的大寶貝,長的這么好看人又乖。難道是他私設生的?這看著長得也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