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眼皮一抬，“如果你接受過嚴格的臥底訓練，身體耐藥性厲害，這藥可能就對你沒用了?！?/br>
    席南不想跟他扯皮，只說：“要問什么，你就問吧。”

    “那不如先從……你和安然的關系談起吧。”王浩說，“你們真的是夫妻嗎？”

    “當然是。”席南說。

    “好?！蓖鹾茝陌锬贸鲆粋€物什，竟赫然是安然的平板。

    席南當然知道上面的一切數(shù)據(jù)都很干凈?？晌í氂幸粯映绦?，應該是安然沒有刪的。

    果然，王浩打開電腦，找到了那個程序，熟練地打了幾行代碼，一段已被刪除的音頻就出現(xiàn)了，是電腦程序模擬他和安然上.床的聲音。

    “這個東西，你想怎么解釋？”王浩問。

    席南面不改色?！霸黾臃蚱耷槿さ男⊥嬉鈨?，有什么問題?！?/br>
    “夫妻情趣？”王浩笑了，食指在桌面上扣了扣，“我一直以為你跟明正是一對。所以現(xiàn)在這是什么情況。你是雙性戀？對著女人，你起得來嗎？”

    席南：“你能把那玩意兒關了再審訊嗎？”

    “當然可以?！蓖鹾脐P掉平板，“雖然我覺得你聲音挺性感的。聽聽也不錯。”

    什么毛??？這玩意兒又不是音樂，還能沒事兒放出來聽一聽？

    席南腹誹一句，這時候倒是松了一口氣。上來就拿出這種上不得臺面、也不太有說服力的東西，是不是表明他們確實沒掌握什么關鍵性證據(jù)？而只是找個理由審問自己？

    王浩再問：“那你和明正什么關系？”

    席南：“系統(tǒng)，我要是跟王浩說，明正就是另外一個我，我來這個世界找他，如果他黑化了就拯救他，如果他沒有黑化就阻止他黑化……我敢這么說，王浩敢信嗎？”

    系統(tǒng)：“你說唄。沒準他敢信呢?！?/br>
    席南：“……”

    席南看著王浩，最終說出一句：“我和他什么關系，你不清楚嗎？好歹我們曾經(jīng)也是同窗。”

    “十年前，我大概清楚。十年后的現(xiàn)在，說不好了?！蓖鹾菩?，“這一個月，你們處得怎么樣？”

    “跟案子有關系嗎？”席南問。

    “當然。”王浩道，“萬一你真的是間諜，我們擔心他被你策反啊。”

    席南：“我們從前是師生，現(xiàn)在是上下級。就這么簡單?！?/br>
    王浩：“你愛他嗎？”

    席南：“你說的是哪種愛？”

    王浩：“哪種愛都可以?！?/br>
    席南：“……”

    席南：“如果你問的是情人之間的。沒有。我很敬重他。他是我的長輩?！?/br>
    王浩：“他也就比你大個四歲?！?/br>
    席南：“不影響。他是我長輩。”

    王浩沉默地望了席南很久，然后突然站起來，他指了指審訊室角落的方向，席南望過去，發(fā)現(xiàn)那里漆黑一片，沒有任何控制燈在閃爍。

    ——審訊室的監(jiān)控沒有開。

    王浩望著席南，再道：“記住幾件事。第一，剛才的審訊并沒有發(fā)生，我只是進來看了看你。藥物是一個小時給你注射的，如果你的身體不耐藥，會昏睡兩個小時，所以你會再過將近一個小時才醒，你沒有見過我?！?/br>
    “第二，安然電腦的這個程序，我會刪除。以后要想演夫妻生活和諧的戲碼，用真人聲音來，別留下任何痕跡。”

    “第三，一個小時后，你醒來，我也會和別人一起進來，打開監(jiān)控，正式對你展開審訊。到時候可能用到一些刑具。做好準備?！?/br>
    “現(xiàn)在，閉上眼，睡覺吧。噓——”

    王浩再做豎起食指，對席南做了個熟悉的噤聲手勢，轉身走了。

    席南有點愣住了?！敖y(tǒng)，王浩該不會是我和安然的上峰吧？”

    系統(tǒng)：“不知道。藏得太深了o(╯□╰)o?！?/br>
    席南：“副本難度一直在up，你能不能也升個級，適應一下新世界！”

    系統(tǒng)：“南哥你不要嫌棄我。比如偷技術這種東西，就交給我，我不會在他們的程序上留下任何痕跡。這種小CASE，哪還至于讓你倆都被抓起來？”

    席南：“這件事不該是安然的任務。到底怎么回事，我還得見到安然才知道。”

    -

    當日下午。六點。

    所有的工作結束，王浩發(fā)動車子，打算駕車離開稽查辦。

    一人上前攔住他的車，面色嚴肅，正是明正。

    王浩眉毛挑起來，搖下車窗，“躲了你一天了，還不放過我？”

    明正只問：“他怎么樣了？”

    王浩道：“我如果是你，我會懂得避嫌?！?/br>
    明正冷笑：“避個屁！真有那么嚴重，我們都有被策反的可能，不是他的老師就是他的同窗?！?/br>
    王浩不屑地挑了挑眉，下了駕駛指令，汽車立刻開啟自動駕駛模式，高速行駛起來。

    明正駕起一輛車很快追過去，毫不退讓。

    明正像是跟王浩自動駕駛捉迷藏一樣，不斷地將車別過來。

    當自動駕駛系統(tǒng)判斷出明正那輛車的駕駛規(guī)律，計算好規(guī)避指令，準確無誤躲過下一次別車后，明正整輛車突然出乎意料地橫了過來，就跟不要命一樣。

    眼看著車身就要撞上席南的車，王浩罵了一嘴。但王浩并沒有踩剎車，而是在緊急時刻開啟手動指令，猛打方向盤，緊接著后退了半個車身位置，再猛踩油門，擦著明正的車頭揚長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