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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乖,叫相公在線閱讀 - 第159頁

第159頁

    母后說她長了一張狐媚臉。紅顏禍水, 亂了蒼生,動(dòng)了太平盛世。

    她覺得也是。

    多少次她低頭望水, 那水里的臉都讓她失神。這張臉,真美。

    可如今看到了真人,才發(fā)覺,自己這張臉又怎及得上她的魅惑天成?

    她有一雙最干凈的眼,一張最嫵媚的臉。那張臉渾然天成,不矯揉,不造作。純的像初生的新綠,媚得像那婉轉(zhuǎn)柔腸的峨眉。偏生那純,那媚,都不是裝的。

    她驚駭,自己永遠(yuǎn)也不是她。

    可她再驚駭,也沒有眼前這位容世子帶給她的絕望多。

    母后藏了她十四年,只待著她能有一天用她這張臉為父皇報(bào)仇。

    如今出師未捷,她卻身陷囹圄。本以為那人沒死就是噩耗,殊不知,自己的一舉一動(dòng)早已在別人眼底,連著自己的來歷都被調(diào)查的清清楚楚。

    “容王殿下洞若觀火,倒不知江蘺哪里露了馬腳?”江蘺終是收了臉上的神色,強(qiáng)笑一聲,朝著容王拜了拜。

    如今萬事皆休,她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你沒露馬腳?!比葜t笑笑。頷首看著她,那嘴角的笑意泠然。

    “是長公主健忘了。元光十二年夏天,我們見過的,你忘了?”容謙笑得殘酷,絲毫不將對面女人的凌厲放在眼里。

    “竟然是你。那天竟然是你。”江蘺猛地抬起頭來,一雙美目里寒光盡顯,毫不吝嗇地瞪著面前比他還小的人。

    “是本王,又如何?”容謙將手背在后邊,手握成拳,面不改色看著眼前被她惹怒了的江蘺?!爱?dāng)年本王埋伏在鴉棲嶺可有將你打得措手不及?”他很喜歡江蘺現(xiàn)在憤怒的樣子,憤怒會(huì)讓人沒了腦子。

    當(dāng)然措手不及,當(dāng)年她偽裝成來朝的隊(duì)伍,苦心防備,卻不曾想,被人一抓一個(gè)準(zhǔn)。

    她后來露了聲音,狼狽逃了。隱匿在江南許久才等來這媚上的機(jī)會(huì)。

    不曾想,原來這個(gè)計(jì)劃在元光十二年就胎死腹中。

    “你想如何?”江蘺深吸口氣,盡量平復(fù)自己的心情。

    如今她已然到了絕處,不能逢生就只能死。

    江蘺沒讓容謙輕松太久,“你想如何”一說出口,容謙就知道這女人能屈能伸。

    “不如何?!比葜t笑笑,輕輕張口,嘴里吐露出來的卻是深深的寒意?!瓣悋亲右靶模饬甑哪菆龇鼩?,精彩絕倫,不知出自誰的手筆?”

    “元光六年?”江蘺輕輕皺眉,深深看了眼容謙,片刻后了然一笑。

    “元光六年的伏殺?!苯y幽幽道?!叭萃醯钕屡率且呀?jīng)查到了陳國吧。”

    “你說呢?”容謙抿著嘴,忽然就不笑了,拳頭緊握,看著忽然眼睛閃爍的江蘺心里泛起一絲不安。

    “是,是陳國干的?!苯y忽然正色道,語氣里卻一掃頹唐,歪著頭,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容謙。

    “容王殿下是要?dú)⒘私y為老容王報(bào)仇嗎?”那淡粉的唇微微勾起,那帶著春潮的眼睛看著容謙,眨眼間,笑靨如花。

    “殺了你?你那陳國萬千人我可能殺得完?”容謙平淡說道。嘆了口氣。

    “本王幫你,你說點(diǎn)本王不知道的東西?!?/br>
    “果真?”江蘺笑了,果然,這位容王怕是從見到自己開始,打的就是這樣的主意。

    “當(dāng)然。”容謙定定看著他,沒有一絲的遲疑。

    ………………

    蘇坪的案子徹底結(jié)了。蘇坪畏罪自殺,死在獄中的消息震驚朝野。

    那案子太大了,百萬兩的銀子,說沒就沒了,便是不能非議也有人要唏噓兩聲。

    那么多銀子,扔進(jìn)河里也還有浪花呢。

    葉生聽著容謙說的時(shí)候倒是沒太大反應(yīng)。只“哦”了一聲,就繼續(xù)拿著筆畫畫。

    蘇貴妃前日里說秋衫要開始做了,心血來潮還非讓他自己畫樣子。

    他哪里會(huì)畫樣子?他連作畫都不會(huì)。

    “不會(huì)學(xué)呀。萬事開頭難,你什么時(shí)候畫出來了,我什么時(shí)候做。”蘇貴妃干脆回他。

    她也不怎么會(huì)做衣服,做的極慢,就是圖個(gè)樂子。不然也不會(huì)春光正好的時(shí)候吵著做秋裝。

    蘇貴妃說的輕巧,自己卻要一筆一劃的學(xué)。如今正看著那畫冊臨摹。

    那百萬兩銀子,還不如他今日畫的一團(tuán)黑糊糊的荷葉子。

    “你可知那百萬兩的銀子是多少?”坐在他身旁椅子上的容謙看著他撫了撫額。他怕是連銀子是什么都不知。

    “多少?”葉生抬起頭來,一臉茫然。他不用銀子,吃的穿的,用的玩的,都是容謙管著,若是容謙不在,也有陳三兒料理。前世里更是揮金如土,與別人出去耍那也是有人關(guān)門給他支賬。

    百萬兩銀子,他只知道多,他哪里知道有好多?便是再多,那錢又不是他的,何況他也不用錢。

    容謙看著他那雙迷蒙里透露著無知的眼睛有些欲言又止??戳税肷谓K是開了口?!?你也曾糜太倉粟,夜間邪許淚滂沱。你的俸祿,一應(yīng)吃穿都是百姓勞作而來,如此不知深淺,可會(huì)不安?”

    “我的俸祿,一應(yīng)吃穿都是我生而來的身份給的。與那百姓勞作有何關(guān)系?”葉生喃喃。眼里的迷茫只更深,沒更淺。

    前世里,容謙也說過這句話。“我也曾糜太倉粟,夜間邪許淚滂沱?!?/br>
    我也吃過太倉的谷子,夜里聽那搬糧的號(hào)子聲難免潸然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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