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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自己又能不能回報(bào)他同樣的信任與真心?趙長清握了握拳,湛然若水的眼眸里是解不開的輕愁。 果然活在這世界上,誰都不能獨(dú)然其身啊。 天階月色暗沉,天上星子逐漸寥落,月光下的樹林也籠上了一層似煙非煙的寒沙。樹林里不時的鳥鳴啾啾聲凸顯得這片蕭索冷寂的地方更加的森冷無一絲暖意。 , “那絆馬索真是那小兒放的?”容王府里煙氣繚繞,氤氳著特有藥香的屋子里容謙有些不耐。 “是?!比萘枇⒂谄溜L(fēng)外,有些擔(dān)憂地望著那扇屏風(fēng)。 “你怎么看?” “天黑,陳國的死侍身手極快,他能看到說明他觀察力夠強(qiáng),眼睛還好。我們捉拿陳國jian細(xì),他能提前預(yù)知jian細(xì)逃跑方向布下陷阱著實(shí)太過聰明機(jī)警。還有,趙公子只稍微提點(diǎn)他一下,他就能看出張嬤嬤叫一聲的用意。實(shí)在是聰慧?!比萘杼痤^來,仔細(xì)回想那一夜的情形。 “還有,他小小年便會察言觀色。”容謙皺眉。 “我對他起殺心的那一刻,他竟會躲在長清的身后。”容謙唇角微勾,卻在下一刻輕咳一聲。他還未見過如此有趣的人。 “世子,這位云世子的天資著實(shí)不可多得,若是多加□□,他變成您的幫手也未可知?您又何必?”容凌欲言又止。 “又何必因?yàn)檫@一件無傷大雅的小事想殺了他?”容謙挑挑眉,傾身打開香爐將里邊的藥塊撥了一撥,藥塊猛然點(diǎn)著把他嗆得面頰通紅,比涂了胭脂還要艷三分。 “陳國jian細(xì)一事,他雖然破壞了我們放長線釣大魚的機(jī)會,可至少我們知道了馬車?yán)锸莻€姑娘不是嗎?姑娘的用處無非就那幾種,到底是哪一種,我們遲早會知道。”容謙好不容易平緩了氣息,慢條斯理地說。 “那您為何想殺了他?” “為何?你沒看到長清對他的樣子?”容謙冷笑?!八肆?,為自己養(yǎng)了個最大的軟肋。且不說這個軟肋會不會反手替別人賣命。小孩的臉,六月的天,說變就變。誰知道呢?他可是蘇貴妃的兒子。他若是愚笨一點(diǎn)我反會護(hù)著他,可他偏偏又那么聰明?!?/br> “長清公子不是也。。。?!比萘璋櫫税櫭?。 “夠了,容凌。我說過,長清的身世,事關(guān)我父親,不容我們置喙。那個人想讓我們覺得是什么,那我們只能認(rèn)為是什么。”容謙語氣忽然一厲。 “是?!比萘韫蛳拢纱嗟貞?yīng)諾。有些事情,不是他們這些做屬下的能猜測的。他們只能為主子出謀劃策,卻不能窺探自己不能窺探的。 “可長清公子讓您庇佑他,您若是殺了他,如何向公子交代?”容凌還是不由自主地為葉生求情,那個小孩聰明,敏銳機(jī)警。像極了幾年前的世子。若是世子能夠□□他,不失為一種雙贏的方法。 “你就如此覺得,他能成為我的助力,而不是拖累?”容謙放下手里撥香爐的鑷子,有些疲累。那個孩子,水汪汪的眼睛看著自己的時候,真像極了他的母親。一如梅花落雪般清新,又像那高山上的雪蓮,給人隔世的疏離感。若是也像他母親般涼薄無情可該怎么辦? “罷了?!比葜t微微嘆口氣,看著藥塊燃起藍(lán)色的一簇火苗。到底不愿駁了長清的意思?!翱丛陂L清的面子上我便給他個機(jī)會?!?/br> 葉生翌日醒來后容謙已然走了。那人來的突然走的無聲,仿若一陣風(fēng),一個夢。風(fēng)吹過留下一地馨香。夢醒后,唯余驚夢人的慶幸。葉生呆怔地看著自己的小手。雖說常年在山里,可趙長清卻沒讓他吃過半點(diǎn)苦頭。他白白嫩嫩的,比那年畫里的送子娃娃還要生動三分。 陽光透過車簾鉆了進(jìn)來,細(xì)碎的陽光照在趙長清的睡顏上讓那溫潤如玉的公子更是顯出暖意。初晨的陽光和煦而不灼人,撒在他的臉上葉生甚至能看清他臉上細(xì)細(xì)的一層絨毛。 葉生稚嫩的小手輕輕劃過那人眼瞼處的青色,入手的是直達(dá)心底的溫暖。 “又調(diào)皮了?!壁w長清輕笑,閉著眼睛,小心地攥著這只自己剛剛捉住的小小拳頭。將他放在自己的胸口不愿睜眼。 胸膛處的溫度比手心還要灼熱幾分。葉生的小手放在那散放著熱意的地方,睜大了兩只葡萄般的眸子有些驚異。葉生張開小手閉上眼睛。胸膛跳動的聲音好似通過手心傳到了耳朵里,用別樣的方式告訴自己,這不是夢。 重生回來多日,他最怕的卻是老天給他開了個天大玩笑,讓他本以為有了改過自新的機(jī)會后再讓他如入夢般醒來。醒來后再回到那個凄涼冷寂的忘憂宮,再重新看到那張獰笑著踢翻他唯一食物的臉,再每日活在自己的懺悔和迷茫里惶惶不可終日。 前日的容謙突然出現(xiàn)更是讓他覺得這些太不真實(shí)。容謙是他最大的執(zhí)念,執(zhí)念藏于骨,刻于心,化為他的骨血,成為他最渴望又最害怕的水中花??释某霈F(xiàn),卻又害怕他的不真實(shí)。害怕那觸手可及的幸福在觸碰后碎成泡沫下一刻便湮沒不見。只有拿起過的人才會舍不得。這突如其來的幸福若是真是場一夜夢迴,真是他被折磨到極致后的幻想,那他還不如直接醒來,直接面對那暗無天日的現(xiàn)實(shí)。至少現(xiàn)實(shí)里沒有這樣的奢望,能讓他茍延殘喘的日子里少一些渴望的折磨。 可這一切不是夢,亦不是他的癡心妄想。這是上天對他的眷顧,對他卑微似草芥生命的最大憐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