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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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爆喝之聲宛若驚雷, 炸響于眾人耳側(cè),越來越多的人趕來,警惕又憤恨地怒瞪玉瀲心, 將禪院圍個水泄不通。 玉瀲心背對著他們, 低垂的眼睫投下一片朦朧的陰影,眼中神色悲戚。 當今天下,陰謀陽謀, 利益交錯。 好人心系蒼生,卻活不過旦夕。 整個世界都是病態(tài)的, 瘋狂的, 人心不古,便不可能阻止業(yè)力蔓延的腳步。 大勢所趨,結(jié)局不過毀滅與消亡而已。 惡人大行其道, 眾生丑態(tài)畢露, 唯戒法大師還試圖抵擋命運,不過是垂死掙扎,螳臂當車罷了。 玉瀲心越想越覺得無趣,不論是咎由自取受苦受難的蒼生,還是自以為可以為此做些什么扭轉(zhuǎn)局面的她們, 都太天真。 身困方寸棋局之中,生死全在旁人一念之間,豈不可笑? 她吐出胸中濁氣,閉上眼, 靈識遨游于天地之間,五感倏然打開,便見熾白晴空之下,一面黑壓壓的霧影包圍了她。 那是積聚業(yè)力, 腐敗不堪的人心。 不多時,人群散開。 天河道尊聞訊匆匆趕來,見得屋中景象,頓時目露訝異之色,滿臉不可置信,驚怒道:爾等豈敢! 玉瀲心嘴角勾起諷刺的冷笑,緩緩回身,輕蔑地瞧著此人。 她的眼神有如一支利箭,好似要透過對方仁義慈和的皮表直刺心底,將藏在內(nèi)心深處的一切看清。 被這樣的目光盯著,天河道尊竟覺如芒在背,臉色瞬息萬變,藏于袖中的雙手緩緩收緊。 他斂著眉,溝壑縱橫的老臉上神色復(fù)雜,沉聲質(zhì)問:到底怎么回事? 立即有人跟話:聽瀾宗的師徒不忿真相暴露,惱羞成怒之下破罐破摔,竟趁戒法大師重傷之時闖入禪院,將其殺害! 說的好像他親眼所見似的。 其人話音落下,周遭好幾名修士紛紛跟腔,眾口鑠金,三人成虎,那么多人目擊玉瀲心殺人,她辯無可辯。 可笑,日前戒法大師受傷,眾人合力施救,她還曾對這些人的道德仁義心懷希冀。 如今看來,不過是利益不與自己相干,真涉及他們自身的存亡,一個個變臉比翻書還快。 天河道尊冷面與玉瀲心相對,喝問她:戒法大師,當真是你所殺? 玉瀲心揚唇,眼底盡是盈盈笑意:我若說不是,天河前輩,你肯相信嗎? 天河眸心微暗,牙關(guān)咬緊,嘴唇崩成一條直線,面色冷肅,不發(fā)一言。 玉瀲心早料定他的態(tài)度,絲毫不覺意外。 倏然,玉瀲心仰頭哈哈大笑,語出驚人:前輩怎能相信?又怎會相信?比起這些無關(guān)之人,前輩才最希望小女子伏誅! 此言一出,眾修一片嘩然,天河道尊更是兩眼怒瞪,急急喝道: 老夫素來袒護你師徒二人,奈何你們毫不領(lǐng)情,如今戒法大師圓寂,人證物證具在,你叫老夫如何相信你不是逞兇之人?! 此前天河道尊種種所為,皆看在眾修眼中,立時便有人破口大罵,急斥玉瀲心忘恩負義,歹毒蛇心。 玉瀲心耳中灌入這些言論,只覺得好笑,遂冷哼一聲,與之針鋒相對: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前輩信則信矣,不信也罷! 妖女就是妖女!何須與她多費口舌?!殺人者償命!人群中掀起呼聲,眾人義憤,眼看就要動手。 天河道尊眼神閃爍,卻并未阻止。 激憤的人群將玉瀲心包圍,后者揚臂一甩,氣浪翻卷,距離較近的幾人首當其沖,霎時間東倒西歪,人仰馬翻。 眾人本就憤怒,玉瀲心一動手,更是捅了馬蜂窩,再無人猶豫手軟。 有天河道尊坐鎮(zhèn),他們也不怕得罪玉瀲心,與其說是要為戒法大師報仇雪恨,不過是為了他們的私心,為玉瀲心擁有的實力感到恐懼,更為那空xue來風的傳言惶恐。 不管那一條,都足夠玉瀲心死個八百遍。 跳梁小丑。 玉瀲心看也不看他們,眼角倒吊,神態(tài)輕蔑。 在這紛亂的人群中,她宛如一朵盛開的罌粟,妖嬈嫵媚,又帶有無可匹敵的劇毒。 天河道尊一臉訝然地瞪圓雙眼,卻見天地間氣息動蕩,飛快聚合,稀薄的靈氣剎那間匯聚于玉瀲心之身。 轉(zhuǎn)瞬間,氣機波動,她竟在悲哀的心緒之中,突破桎梏,再踏出一步。 繼戒法大師之后,又一位大乘境之修。 眾修也未料到如此驚變,即便懷有再重的殺心,待近至玉瀲心身側(cè)五步,他們紛紛心神被懾,出招遲緩,玉瀲心一個飽含殺意的眼神,便足以令他們五內(nèi)具焚。 分神境之下,元嬰爆裂,金丹震毀。 方圓十丈以內(nèi),欲殺人者口鼻溢血,無端暴斃。 玉瀲心神色冷肅,飛快上前一步,縮地成寸,竟轉(zhuǎn)眼便至天河道尊跟前,探手一抓,擒向后者咽喉。 速度之快,只在瞬息之間,令人瞠目結(jié)舌。 但天河道尊到底也是洞虛境大能,距離大乘境僅一步之遙,盡管這一步已卡了上千年,但到底不同于尋常高手。 玉瀲心的指尖觸及他喉骨之前,他險而又險地反應(yīng)過來,使盡渾身解數(shù)掙開氣機束縛,后退半步,躲開擒拿。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震驚,玉瀲心殺戒法大師在前,不僅毫無愧悔之意,竟還主動向天河道尊出手,更坐實了她惱羞成怒的推測,也側(cè)面印證了業(yè)源禍因的傳言。 天河道尊被突如其來的襲擊驚出一身冷汗,心知正面與玉瀲心交手并無勝算,迫于無奈,一退再退,試圖將距離拉開。 然而玉瀲心實力強橫,不僅修為絕天,還身具魂骸之力,達成目的,不過時間問題。 兩人視線相交,震魂魂骸之力頃刻爆發(fā)。 天河道尊神思迷惘,后退之勢稍頓,便露了破綻。 電光石火,玉瀲心指尖將觸及天河喉頭,旁側(cè)虛空倏然波動,從中探出一截利刃,斬向玉瀲心的胳膊。 變故來得突然,被人氣機鎖定的玉瀲心卻好似早有所料,眼底掠過一道寒芒,竟反手將那刃尖扣住。 藏于虛空中的黑衣人頓時愣住,隨即大驚失色,暗道不好。 可玉瀲心千方百計引他現(xiàn)身,又怎會輕易放他離開? 她收緊五指,金色藤蔓纏裹她的胳膊,沿著刀口卷上去。 突破大乘境后,森羅魂骸之力不必再依附于泥土生長,全由玉瀲心靈氣塑造。 其人握著劍柄的手沒來得及松開,便被藤枝纏住,隨后玉瀲心用力一拉,黑衣人便被不設(shè)防地拽出半個身子。 見到這一幕,天河道尊亦變了臉色。 情急之下,試圖阻止玉瀲心拖拽黑衣人,他竟不惜飛撲上來,以身相代,試圖將玉瀲心與黑衣人分開。 玉瀲心以一敵二,卻還不露敗相,揚起右臂揮出數(shù)道金藤,封鎖天河道尊的行動,隨后左臂上施加力道,欲一舉將那黑衣人拽出虛空裂縫。 后者顯然也意識到局勢不妙,洞悉玉瀲心的意圖,他竟抬起空余的那只手,以掌做刃,果決地斬去自己被金藤纏繞的胳膊。 唰的一聲,鮮血四濺,玉瀲心手中力道一松,黑衣人得以脫身,便倒退著重新鉆進裂縫。 想走?!玉瀲心唇角微揚,眼底寒芒冰冷刺骨。 饕餮所化的黑霧飛撲出去,咬在虛空裂縫的邊緣,竟將那裂縫再度撕開。 數(shù)不清的金藤躥進虛空,將斷了一條胳膊的黑衣人硬生生拖拽出來,用力砸在地上。 聽得轟隆一聲響,那人像塊石頭,落地地面震動,碎石紛飛,其身側(cè)三五步范圍,竟凹陷下去,形成一圈半寸深的土坑。 天河道尊破開藤枝封鎖,見得此景,震怒之下突然一掌拍向那黑衣人的天靈。 玉瀲心兩眼一瞇,眸心兇光閃爍,冷聲厲喝:休想! 話音未落,已一劍刺出,欲阻天河道尊行動。 然而,天河道尊眼瞳猩紅,竟不顧自身性命安危,任由那一劍斬在他身上,與此同時,他的手掌距離黑衣人已不足兩步。 卻在這時,冷冽而鋒銳的劍氣陡然間破空而來,豎起一道銳利至極的風墻,將黑衣人圈禁其中,掌風落在風墻上,響起爆裂震鳴之聲,卻未能破防。 闕清云衣衫獵獵,正從遠處御劍而來,她與那黑衣人交手,對方引她繞了個大彎子,突然破虛逃走,她就猜到此地必有變故。 黑衣人不料天河竟要殺他滅口,驚愣之下,未躲開玉瀲心的擒拿,等他反應(yīng)過來,脖子已為玉瀲心所擒。 便讓諸位看看,殺死戒法大師的兇手,究竟是誰! 玉瀲心嘴角勾起冷厲的弧度,神態(tài)輕佻而傲慢,遂于眾目睽睽之下,一把扯掉黑衣人臉上的面罩。 變故從發(fā)生到塵埃落定,前后不過瞬息。 禪院內(nèi)眾多驅(qū)魔會高手同時抬頭,待看清黑衣人長相,所有人同時愣住,目露驚駭之色。 黑衣人與天河道尊模樣相仿,氣息也一模一樣,竟是天河道尊的分.身! 先前在城東時,其人毫無預(yù)兆現(xiàn)身于饕餮秘境之中,玉瀲心便百思不得其解,何故她無法提前發(fā)覺黑衣人的氣息。 此人修為雖有洞虛境,卻遠沒有天河道尊實力強橫,偷襲時機雖然巧妙,卻也不至于將天河道尊一掌重創(chuàng)。 種種違和的線索幾乎都能與天河道尊掛鉤,其人身后藏著一個影子,一人在明,一人在暗。 不論刻意而為的苦rou計,亦或那些大義凌然的言語,不過都是為了博取她們師徒二人的信任罷了。 玉瀲心唇角一揚,翻開手掌,將那裂作兩瓣的佛珠示于眾人眼前,冷笑著問:敢問天河前輩,你作何解釋? 第188章 兩瓣佛珠, 意指其人一分為二。 天河道尊要殺戒法大師,且非殺不可,因為戒法大師也發(fā)現(xiàn)了他的秘密。 佛道兩家素來不睦, 教義相悖, 雖因天災(zāi)大勢聯(lián)手,卻也難免產(chǎn)生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 只因玉瀲心戒心頗重,一直提防著天河道尊, 不肯接受招攬,也不留于璩陽, 時間緊迫, 倉促設(shè)計之下,方漏洞百出。 以天河道尊之見識,模仿一式聽瀾宗劍法, 豈非手到擒來? 胡說八道, 血口噴人! 天河道尊臉色一沉,反應(yīng)極快地辯駁道,此人雖為老夫分識,卻不過臨危之下為護老夫而現(xiàn)身,爾何敢將殺害戒法大師的污名按在老夫頭上?! 反正死人不能開口說話, 那兩瓣佛珠究竟是什么意思,豈是玉瀲心說了算? 是么?玉瀲心冷冷一笑。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她反手一拍,按住黑衣人背心,五指微曲成爪狀攝取其心尖業(yè)力, 遂用力一抽,便見濃黑的業(yè)氣翻卷而出,在玉瀲心掌間盤作一團。 這業(yè)氣的濃度,堪比一枚八品業(yè)源。 分識被業(yè)力浸透, 魔病雖未外顯,其心卻早已瘋癲。 玉瀲心斜睨著臉色再變的天河,冷聲叱問:戒法大師圓寂之前親手交給小女子的佛珠既作不得證,那這業(yè)力,前輩又要作何解釋? 她絕不相信,天河道尊不知內(nèi)情。 更大的可能是天河在百年前那次走火入魔中便將自身業(yè)力抽離,煉化為分.身,又順勢將其當做一把尖利的刀子差使。 圍在院中的驅(qū)魔會修士大都被蒙在鼓里,惶惑之下難以成言。 少數(shù)幾個串通一氣的,見局勢一變再變,情急之下心思急轉(zhuǎn),怒道:好你個天玄妖女,真會倒打一耙! 誰知道你那業(yè)氣從哪里變出來的?天河道尊與戒法大師一同成立驅(qū)魔會,又豈會殘害大師?!休要在此妖言惑眾! 天河道尊也趁勢沉聲低喝:玉瀲心,老夫自認待你師徒二人不薄,即便你不是殺害戒法大師的兇手,為眾人所指心有冤屈,也不該這般構(gòu)陷老夫! 無人能比老夫更希望天下太平,老夫所作所為問心無愧! 好一個問心無愧!玉瀲心面上沒有半分尊敬,語調(diào)嗤嘲,隨手將掌心業(yè)力凝結(jié)的氣團捏碎,你的確問心無愧!因為你當真認為,只要我死,這天下就能太平! 你勸我主動解開禁咒不成,便私下散播謠言,再殺戒法大師坐實我的惡名,使我成為眾矢之的,引起璩陽民憤。 玉瀲心虛起眼,眸心寒光閃爍,眼神好似銳利的刀鋒:至于最后一步棋呵,若我所料不錯,斬玉同盟余下四個宗門的高手,已經(jīng)在來璩陽的路上了! 幾在她話音落下的同時,天邊便傳來令人心神顫動的浩瀚威壓,來自各宗各派的合道境、洞虛境高手,竟有十余。 她不必為自己正名,沒人會在乎真相,天河道尊要的也不過是師出有名。 斬玉同盟的高手齊齊出現(xiàn),支援璩陽城,無疑印證了玉瀲心此前所說的每一個字。 引發(fā)天劫的是玉瀲心,為奪魂骸造下無數(shù)殺孽的是玉瀲心,如今,因一時不忿,惱羞成怒殺死戒法大師的人,也是玉瀲心。 玉瀲心這三個字臭名遠揚,受千夫所指,萬人唾罵,死有余辜。 天河道尊臉色愈發(fā)難看。 闕清云站在其徒身側(cè),抬眸望向灰蒙蒙的天空,見十余黑影自天邊飛快趕來。 她沉了臉,五指緩緩收緊,舉劍質(zhì)問天河:這就是你要的結(jié)果? 闕清云與天河道尊也算舊識,百年前對方亦曾多次對她師徒二人施以援手,故而今日事變,揭露黑衣人身份之前,她的確沒有懷疑過天河。 若非玉瀲心警惕,留了心眼,或許她們被此人算計到粉身碎骨,都不知曉幕后黑手的身份。 天河道尊臉皮微顫,可事已至此,開弓沒有回頭箭。 他定了心,不再繞彎子,沉聲回答:凡人自然不能與天抗衡,要救天下必然會有犧牲,你們師徒逆天而行,本就罪不可赦,事到如今,不過是命該如此! 若玉瀲心自己愿意解開萬年前的禁咒,他們便會省去許多麻煩。 他屢次試探規(guī)勸,奈何玉瀲心自私自利,置身事外,全然不將百姓死活放在眼里。 萬年以前,老夫沒能阻止仙宗同盟誕生,大錯已經(jīng)鑄成,萬年以后,若不能將錯就錯,便讓老夫來做這個惡人! 他亦覺戒法大師之死可惜,奈何那老和尚不贊同他的做法,堅持玉瀲心師徒無甚大過,不該成為天災(zāi)的祭品。 倘使這天下蒼生,需以犧牲無辜之人性命來拯救,便是無藥可救,亦不值得被救,倒不如順緣而為,生死由天,富貴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