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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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別出心裁。闕清云微微一笑,贊嘆道。 亂世之中,自有英才應(yīng)運而生,令所有勢力拋棄成見,聯(lián)合起來一致對抗天災(zāi),激發(fā)難能可貴的團結(jié)之心,這亂世本身亦功不可沒。 戒法大師領(lǐng)著玉瀲心三人步入驅(qū)魔會,廳中當(dāng)值之人見到他們,紛紛駐足行禮。 玉瀲心見狀,笑著問道:戒法大師可是這驅(qū)魔會的會長? 戒法大師聞言,道了聲阿彌陀佛,難得眉目舒展,面上帶了兩分淺笑,回答說:貧僧不過是個掛名的長老,會長另有其人。 玉瀲心哦了聲,遂不再問。 他們穿過前廳,從側(cè)門繞去東邊小樓,沿竹梯拾級而上,轉(zhuǎn)進一間雅舍。 雅舍正面墻上掛著一幅水墨青山,空間不大,縱五步,橫六步,內(nèi)置一方矮幾,四周正好四個蒲團,桌上亦擺放著四套茶盞。 玉瀲心眼睫輕顫,眉梢揚了起來,同時心念電轉(zhuǎn):是湊巧,還是這老和尚早有所料? 請。戒法大師邀請玉瀲心三人入座。 闕清云眉目疏冷地掃了和尚一眼,率先朝屋中挪步。 玉瀲心跟了進去,而后對方絕念道:絕念,你且在外邊兒守著。 方絕念眉目恭敬地低了低頭,依言停步,轉(zhuǎn)身立在門外,如門神一般恪盡職守,眼神頗為肅殺。 戒法大師似對這師徒二人的心思毫無覺察,神色自然地行至桌旁,坐于主位。 闕清云落座于戒法大師右手邊,玉瀲心則在戒法大師對面坐下。 如此,桌上四套茶盞,便有一套多余。 桌旁的碳爐燃得正旺,一壺清水也正好燒開。 戒法大師揭開桌上茶罐的蓋子,手法嫻熟,燙杯、洗茶,動作有條不紊。 他未用任何靈氣輔佐,每一個步驟都親力親為,返璞歸真,將茶盞依次遞到玉瀲心二人跟前時,茶溫恰可入口。 茶香濃厚,淺飲一口,便浸潤肺腑,先苦后甘,回味悠長。 玉瀲心點頭謝過,道了一聲有勞。 雅舍內(nèi)三人飲茶慢聊,殷晴雪則刻意落后幾步才踏進驅(qū)魔會。 廳中當(dāng)值的人與她相熟,兩人照面,便聽得對方意外道:殷隊長,可是有東西落下了么? 殷晴雪前不久才從此地離開,平日里忙著做任務(wù),鮮少來回往這里跑,故而有此一問。 沒有。殷晴雪擺了擺手,遂問,戒法大師在哪間雅室待客? 對方聞言頗覺奇怪,但也沒有深究,自然而然替殷晴雪指了方位,后者道了謝,便快步行過側(cè)邊小門,步上東樓。 竹梯受力,發(fā)出細微聲響,方絕念耳尖微顫,警惕回頭。 那腳步聲卻又倏然消失,且許久不見樓梯口有人出來,若方才她未聽錯,想必此時有人在那拐角之處藏著,其心不軌。 方絕念虛起眼來,眸心掠過鋒銳寒芒。 殷晴雪沿竹梯往上,正待繞過轉(zhuǎn)角,意外發(fā)現(xiàn)雅室門外有人,遂急急頓住腳步,貼近墻根,心中略有猶疑。 若她出去被門口的人認出來,豈不又要在玉瀲心面前鬧個笑話? 短暫猶豫,她心生退意,正待轉(zhuǎn)身往回走,面前卻刷的多出個人影來。 !殷晴雪做賊心虛,心驚rou跳之下,急急后撤一步。 豈料她這一步落得急,又恰巧站在階梯上沿,后退的步子一腳踩空。 她倒吸一口冷氣,頓覺顏面盡失,欲提氣翻身,卻因體內(nèi)傷勢緣故,內(nèi)息瞬間紊亂,四肢不受約束,身體在剎那之間動彈不得。 堂堂分神境高手竟在樓梯上失了平衡,仰面直挺挺地往下倒。 方絕念亦是一臉震驚,她的修為比之殷晴雪略有不及,故而先前未能察覺此人氣息,眼下大感意外,沒想到這鬼鬼祟祟之人竟是玉仙師的meimei! 眼看殷晴雪面上顯出隱痛之色,向后傾倒卻無防身舉措,立即明白過來對方傷勢發(fā)作,恐怕不是不想起身,而是不能。 電光石火之間,方絕念未做多想,下意識邁出一步,眼疾手快地握住殷晴雪的手腕,將她往回拽。 屋外突然傳來一聲震響,整個小樓都隨之一顫。 玉瀲心停下杯盞,同闕清云對視一眼,眼神頗為無奈。 戒法大師手中的茶壺沒有半分抖動,平穩(wěn)地續(xù)滿一杯茶水,面目慈和地笑道:二位可要出去看一看? 闕清云朝玉瀲心遞了個眼色,后者卻搖了搖頭:雪兒還在同我鬧別扭,便由她去,正好叫她們倆認識認識,以后有的是機會打交道。 廊前拐角之處,方絕念懷里攔腰摟著殷晴雪,后者大半個身子掛在她身上,壓著她緊靠圍欄,堅硬的竹木硌得她后背生疼。 方才情況略急,她手忙腳亂,施力過猛,雖把人拽了回來,也因此踉蹌著退了好幾步,猛地撞上扶手欄桿。 好在這些竹木上暗刻了陣法加固,才沒被她撞壞。 可她背上必定青紫一片。 兩人都因方才突如其來的狀況而發(fā)懵,待回過神,同時震驚。 方絕念右臂環(huán)著殷晴雪的腰身,左手則抵著一處山丘,掌心觸感異樣綿柔。 她驚得瞳孔一縮,正待收手,殷晴雪卻先她一步,猛地掙開她的胳膊,同時揚臂一甩。 只聽啪的一下清脆聲響,方絕念目瞪口呆,隨后左側(cè)臉頰便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顯出幾道紅腫的指痕。 被此人沖撞在先,又遭其冒犯在后。 殷晴雪額角暴起青筋,但覺顏面掃地,盛怒之下咬牙切齒,喝問道:你是什么人?! 方絕念剛才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一巴掌,耳朵里還在嗡嗡作響,驟然聽得這一聲咆哮,更是雷聲灌耳,頭痛欲裂。 對不住。她吐出一口氣,冷靜地向?qū)Ψ劫r罪,在下并非有意,請姑娘息怒。 殷晴雪不依不饒,眼神死死怒視著她:我問你是誰?! 方絕念有些不知所措,對方是玉瀲心的meimei,她自是不好得罪,遂微微斂眉,無奈回答:在下姓方,名絕念。 方絕念。殷晴雪重復(fù)一遍,隨即惡狠狠地說,我記住你了,看在jiejie的面子上,不跟你一般見識,你最好不要招惹我! 說完,她飛快轉(zhuǎn)身下樓,很快,那道紅衣人影便消失于小樓之外。 方絕念滿臉惶惑,她還以為殷晴雪要同她刀劍相向,卻沒想到對方突然轉(zhuǎn)變態(tài)度,這么輕易就放過了她。 正疑惑著,便聽得廊前傳來輕細的腳步聲。 玉瀲心和闕清云先后走了出來。 方絕念恍然大悟,殷晴雪哪里是不想同她掰扯,原來是怕被玉瀲心瞧見,故而急急放下狠話,遂落荒而逃。 怎么了?玉瀲心與闕清云緩步而來,面上皆顯出幾分意外。 原以為只是一個照面的小事,外邊竟忽然吵鬧起來,她們這才不得不出來看看。 方絕念神色略有些不自然,壓著聲清了清嗓子,道是無事,可她臉上那幾道突兀指痕,還清晰可辨。 這可怎么看,都不像無事的樣子。 見得她眼中窘迫的神情,玉瀲心不懷好意地揚起眉毛,忽然有些好奇,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瞧見玉瀲心滿臉玩味,似有要追根究底的意思,方絕念滿頭大汗。 若將實情坦白,恐怕玉瀲心一怒之下,得把她的胳膊剁了。 但她為人剛正不阿,做錯了事就應(yīng)該領(lǐng)罰,哪怕她是無心,也確實冒犯到殷晴雪。 思緒百轉(zhuǎn),方絕念心中有了決意。 正待開口坦白,玉瀲心卻又搖了搖頭:算了,你不必緊張,這丫頭被我們寵壞了,性格自幼乖張,如今竟也沒有半分改變,若有言語不當(dāng)之處,我替她向你告罪。 顯然,玉瀲心是誤以為殷晴雪無理取鬧了。 方絕念有點著急,還想解釋,視線卻瞥見玉瀲心身后不遠處的戒法大師。 她喉嚨一梗,解釋的話堵在嗓子里。 玉瀲心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繼續(xù)在門外守著,而后便攜闕清云同戒法大師回雅舍繼續(xù)議事。 她低下頭,耳蝸和臉頰還是很痛,似隱隱能聽見一道聲音不斷重復(fù)。 方絕念,我記住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今日第二更! 留評返小紅包! 第173章 晚輩有一事不解。玉瀲心手指輕輕摩挲茶托外沿, 開口打破寂靜,當(dāng)初天祭之亂因我二人而起,戒法大師能不計前嫌, 晚輩屬實欽佩。 戒法道了聲阿彌陀佛, 而后才說:貧僧事后已知曉因由,二位不過是受人之托。 炎承鉞與她們師徒合作,擾亂天祭, 是為救下炎溫瑜。 沒有是非對錯,不過時運所致, 陰差陽錯。 百年已過, 這凡界天地,我?guī)熗蕉硕伎觳徽J識了。玉瀲心視線落在窗外,語氣頗為感慨。 戒法大師嘆了口氣, 慈和的神色間漸漸染上愁容:自二位前往玄宮之后, 大璩王朝群龍無首,陷入亂世,戰(zhàn)爭四起,業(yè)力肆虐,民不聊生。 如今, 這天地間靈氣已趨近消失,修士再難修行,前輩高手逐一隕落,若久無對抗天災(zāi)的法門, 不知這人間還能撐到什么時候。 不知其是否有意,這話里都隱隱透著幾分責(zé)怪的意思。 闕清云接話道:天災(zāi)現(xiàn)世早有端倪,萬年以前就已人心糜爛,百年前大璩王朝趨近沒落, 帝國消亡乃是大勢所趨。 此話言外之意便是,就算沒有她們師徒二人大鬧天祭,炎昌君順利接下傳國玉璽,這片天地仍然不會太平。 天災(zāi)終究會來,玄宮降世,戰(zhàn)爭四起,也不過是萬千緣由其中一二。 導(dǎo)致業(yè)力彌漫整個凡界,天災(zāi)籠罩世間,真正的原因是不知何時已腐朽潰爛的人心。 盡管并非每一個人都爛到骨子里,人非生而惡,也非生而善,每一種品性的形成都受環(huán)境潛移默化的影響。 若要追根溯源,便該是不知多少年以前,修真界開始崇尚力量,禮教日漸敗壞,樹人不樹德,修行不修心,眾人趨利而行,善惡不分,卻又無人管束。 混亂的時代衍生出越來越多的惡,貪婪、虛偽、殘暴 一切罪惡的源頭,其實不過自私二字,漸漸將人心蠶食,直至今日,萬劫不復(fù)。 故而那時,作為天下共主的天玄宗宗主,闕清云自認,她是不合格的。 她空有至高修為與無上權(quán)威,不僅沒能約束宗內(nèi)長老德行,還為其反制,以致后來,玄月心身死,她瘋癲墮魔,血洗天玄宗,再次加重了業(yè)果。 戒法大師又是一聲嘆息,雅室內(nèi)短暫靜默,玉瀲心瞧見闕清云不虞的臉色,于是岔開話題:天祭之日過后,國君和帝師去了何處? 天祭之后,炎溫瑜被炎承鉞帶走,隱居世外,不問國政。戒法大師回答她,貧僧也有許多年未見過他們了。 玉瀲心思及一件要事,便輕輕敲了敲桌,開口道:炎溫瑜之女炎琴悅尚在我二人手中,當(dāng)初事態(tài)緊急,未來得及將她交給帝師,倘使大師知曉國君下落,還請不吝相告。 她們帶著炎琴悅一同去了玄宮,前后不過十日余,期間此女一直昏迷未醒,如今回到凡界,當(dāng)初劫難不復(fù),也該將人歸還,了卻一樁恩怨。 戒法大師聞言,雖覺意外,卻并未推辭,應(yīng)下玉瀲心的請求:如若貧僧找到他們下落,必定告知二位。 此外,貧僧也有一事相求。答應(yīng)了玉瀲心后,戒法大師話鋒一轉(zhuǎn)。 來時戒法大師便與她們言道有事相商,但坐下之后,茶已續(xù)了四五杯,全聊的是些天下大勢,泛泛空談,至于今日要商議的要點,似乎半句也未提及。 玉瀲心掀了掀眼皮,自戒法大師古井無波的雙眼掃過,又與闕清云對視,確認了對方所想,這才問道:大師請講。 戒法大師合上雙手,默念兩枚串珠:如此,貧僧便直言了,敢問二位,今后有何打算? 闕清云微垂眼眸,視線落于茶水表面起伏的縠波。 玉瀲心則一只手撐著臉側(cè),指尖把玩著桌上小小的茶匙,亦是許久沉默。 她自是想與闕清云攜手天涯,隱居世外,可如今天下紛爭四起,業(yè)力霧障遍布五湖四海,去哪兒都不得安寧。 數(shù)息之后,闕清云出言打破了沉默:我?guī)熗蕉吮疽赜裰萑?,途?jīng)璩陽,暫且落腳,最多歇息三五日,便要啟程。 玉州戒法大師面色沉重,似欲言又止。 闕清云大抵已經(jīng)猜到了他想說什么。 璩陽乃是大璩境內(nèi)保存最為完好的城池,雖處于亂世之中,但尚能自給自足,離開璩陽,無論往何處去,其城鎮(zhèn)村落百姓的境況只會越來越糟。 盡管玉州有聽瀾宗和玉仙門兩大宗派,但總體形勢算不得好。 據(jù)戒法所知,自天災(zāi)降世之后,聽瀾宗之人便避世不出,聽瀾宗附近的城鎮(zhèn)也都被業(yè)力摧毀殆盡。 玉仙門雖為二流宗派,但天災(zāi)來臨之時的應(yīng)對舉措?yún)s比聽瀾宗積極許多,玉州最大的難民收容所,也是玉仙門扶持起來的。 主事之人正是當(dāng)初的玉仙門大弟子,而今的玉仙掌門,殷晴雪的師父,莫長鳶。 一番話后,雅室內(nèi)的三人再次陷入沉默。 良久,聽得一聲嘆息,戒法建言道:倘使二位并非非回玉州不可,貧僧便有一不情之請,想勸說二位留在璩陽,與當(dāng)下璩陽城內(nèi)各宗各派一同對抗業(yè)源之災(zāi)。 以二位的實力,如果加入驅(qū)魔會,必將成為璩陽城抗擊災(zāi)劫不可或缺的臂助。 可他說完,玉瀲心短暫驚訝之后,卻回以一聲嗤笑。 戒法大師說笑了。她搖了搖頭,我是師尊雖未來得及細致了解,但這些時日從金州一路行來,也聽說了一些閑言碎語。 她們師徒百年前行事無忌,早已聲名狼藉,在各宗各派之間,她們的名字有如洪水猛獸,直被人視作眼中釘rou中刺,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即便這驅(qū)魔會當(dāng)真如戒法所說,不分正邪,不論來處,但人心豈能揣度? 她們真的出現(xiàn)在世人眼前,又不知會是一副怎樣的光景。 闕清云也嘆了口氣,婉拒道:我?guī)熗蕉瞬皇芫惺?,亦覺難當(dāng)大任。 早已料到她們的回答,戒法大師并不為之驚訝,沒有再勸,卻也未完全放棄,只道:二位不必著急給貧僧答復(fù),倘使有朝一日二位改了主意,隨時可以來尋貧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