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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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寧眸底泛著一絲冷光,我也要問你,你為何偏要和那些少年過意不去?你一邊將被賣的女孩解救,一邊又要去抓獲這些少年,你不知道,你這樣的行為,和那些買賣瘦馬的,又有什么區(qū)別? 我沒說我和他們有什么區(qū)別。 黃秀兒冷笑嘲諷,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情,就算我被交到官府,就算我被砍頭,我也不認為我有錯,那些事情,我做也做了,我也認了,但我不覺得,我就是徹底錯了。 裴寧直勾勾盯著她,像是要看穿她內(nèi)心想法。 聽到她說的這句話,裴寧低低一笑,你覺得你沒錯,那為什么這么害怕被我們發(fā)現(xiàn)?官府的人來了,你又為什么要逃?既然你覺得你沒錯,你大可以大大方方應(yīng)對他們,而不是像這樣膽小如鼠逃竄,不是么? 黃秀兒憤恨瞪了她一眼,似乎很不滿意她剛才所說。 你知道什么! 她扭過腦袋,望著黑壓壓的江面,你又沒有真的愛過一個人。 她語氣透著幾分蒼涼,你也沒有真的愛過一個女人。 她從小就知道,家里做的是什么生意,別人會議論紛紛,但是她覺得父母不會害人。 直到她八歲那年,家里買回來一個和她同齡的小丫鬟。 小丫鬟和她同吃同住,和她一起學(xué)習(xí)繡花彈琴,才藝沒有她高,但是性格溫婉,常和她一起讀詩賞月。 黃秀兒不知道那就是愛。 她以為那只是生活在一個屋檐下的依賴罷了。 直到她十五歲那年,那個小丫鬟在父親面前通過了考核,要被送去那些鹽商面前。 父親說,杏兒是他一手培養(yǎng)出來的人,這么多年,在她身邊當(dāng)小姐一樣養(yǎng)著,沒有千兩黃金,他是不會賣的。 黃秀兒沒想到,杏兒的人生竟和她如此不同。 她之前也想過,怎么這個丫鬟從不做活兒,只跟著她一起讀書生活。 但她沒想過,這個丫鬟終究是屬于別人的。 還是用這樣售賣貨物的方式。 她想不通。 明明是人。 怎么會像賣貨一樣,被賣掉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天氣突然就冷了,冬天是需要暖爐熱水袋小毯子和厚睡衣的季節(jié)。 還是喜歡有暖氣的城市,大家別感冒呀!感謝在20211010 20:04:36~20211011 20:15:1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第124章 她有時候也會回來看我,大多時候,是為了給我爹匯報,然后再順帶看我一眼,我從來都不知道,她對我有什么特別的想法 黃秀兒面無表情,看著江面,眼淚卻從眼角滑落,像是能透過江面,看到杏兒的臉。 喬頌站在船艙口,聽到這話,慢慢在裴寧身后坐下來。 她不過是弱女子而已。 黃秀兒低聲道。 一開始,她認為杏兒和普通的女子沒什么差別,就算是被賣了,杏兒也是溫柔一笑,臉上有多年教養(yǎng)下的風(fēng)輕云淡。 她從不會輕易向黃秀兒說什么,只是每次回來看她,照舊給她染指甲,看她最近繡的紋樣,有時心情好了,也會笑著打趣兩句,問黃秀兒中意什么樣的男子。 黃秀兒不喜歡男子。 自小就不喜歡。 她見慣那些肥頭大耳大腹便便的人滿嘴仁義道德,轉(zhuǎn)頭卻在買瘦馬時討價還價。 對待妻女也不見得多好,只是期待她們少惹些麻煩,少管一些他們男人的事。 那個時候她就不喜歡了。 但是黃秀兒一直都沒說。 直到后來有天杏兒來看她,兩人坐在藤椅上,黃秀兒倚在杏兒腿上,陽光從院子里的紫藤里灑進來,四周靜謐的像是只有風(fēng)聲。 黃秀兒沒了約束,閉目享受,杏兒手指帶著冰涼的溫度,在她鼻尖上滑動。 她問,杏兒,要是我讓我爹把你贖回來,你是不是就能一直陪著我了? 杏兒沒回答,黃秀兒睜開了眼,對上杏兒溫柔似水的眸。 杏兒笑著問,為什么想要贖我?老板可舍不得把我花重金買回來。 她是瘦馬,卻也掌握著最重要的人際情報,有些事,別人不好打探,但是她卻可以。 黃秀兒臉上失落清晰可見。 她那個時候只是覺得,她對杏兒是單純的依賴。和愛,沒有關(guān)系。 那,她想。 還是比丫鬟和主人的關(guān)系,要更親密一些的。 杏兒笑著問她,你這樣黏我,以后嫁人了怎么辦?要是嫁了人,就得照顧你的夫君,還會和你的夫君有孩子,你們 黃秀兒不敢想這個畫面。 她縮在杏兒身邊,下巴擱在杏兒肩膀上,失魂落魄的,可是我不喜歡嫁人,也不想要夫君。 那不是她要的生活。 她從來都不敢想會和什么樣的男人成親。 因為她厭惡他們,從心底就不愿意和他們發(fā)生關(guān)系。 她也知道父母考慮她年紀到了,正在給她找門當(dāng)戶對的家庭。 說不定她很快就會被嫁出去。 討得夫君喜歡倒還好,有個兩年安穩(wěn)日子可以過,但,若是討不得呢。 便一輩子當(dāng)個軀殼,當(dāng)個毫無思想的玩偶,比瘦馬好不得多少,但是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瘦馬還知道自己是個瘦馬。 但嫁為人妻的,或許永遠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她們弄不懂。 也不會有人讓她們弄懂。 我想要你。 黃秀兒捏住她的手指,臉蛋在她臉上蹭了蹭,眷戀又舍不得的情緒,我想要你,想將你贖回來,不讓那些男人碰你,你是我的,我想要只有我們兩人的院子,有你陪我 院子里只有風(fēng)聲。 花鳥鈴在風(fēng)聲中響了兩聲。 兩人的唇不知怎么就挨到了一起。 杏兒吻著她,輕聲問,那你嫌棄我嗎? 杏兒那一如既往的溫柔多了些傷感,看不出是懊惱,還是自責(zé),我我終究已經(jīng)不干凈了。 黃秀兒坐直了身子,更激烈回應(yīng)她的吻。 從那以后,兩人便經(jīng)常相見。 無人發(fā)現(xiàn)她們的異樣。 她們自小一起長大,在一起便也沒做什么過分的事情,頂多是親親抱抱,外人面前從不逾越,外人看來,也算不得什么。 只是后來便不常有機會見面了。 杏兒不肯見她。 也不愿找她。 黃秀兒不知道為什么,去了好幾次碼頭,去找了杏兒好幾次,杏兒都躲著不見,黃秀兒后知后覺想起當(dāng)時爹娘要為她選夫。 她不要嫁人。 她又去碼頭好些日子。 直到最后一次,她遇到買杏兒的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年紀實在有些大,看著人的時候眼神漂浮,沒個正形。 看見黃秀兒,他眼神在發(fā)光。 他笑道,這是誰家養(yǎng)的瘦馬?這樣的姿色,倒是也難得一見。 他攬著杏兒的腰,朝著杏兒笑,不如讓她一起來伺候我?讓我看看你們姐妹倆 杏兒只是拿著扇子遮住臉,笑容一如既往的溫婉,郎君說笑了,這位可是黃老板家的千金,這話要是叫黃老板聽去,可得叫郎君有好果子吃呢。 黃秀兒第一次看到屈膝奉承的杏兒。 和她認識的杏兒。 全然不同。 她不理解。 為什么杏兒會愿意伺候 AD4 這樣的男人,為什么杏兒會因為這種男人要遠離她。 她都沒有說要結(jié)束,杏兒怎么能把她往外推? 那男人一聽是黃老板家的,臉上笑容更濃,雖然沒再動作,卻開口笑道,他家千金不是更好?他專門賣瘦馬,說不定這千金,也是拿來當(dāng)做瘦馬養(yǎng)的。 他手在杏兒臀上摸了一把,杏兒沒反駁,只是掩唇一笑。 黃秀兒狠狠瞪了那男人一眼,更是沒想到杏兒會如此,她當(dāng)下拂袖離開。 沒再回頭看杏兒一眼。 可是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絕不會在那個時候離開。 她寧愿,寧愿告訴杏兒,她有錢,也會慢慢變強大。 讓杏兒等等她。 她也真的沒有嫌棄過她。 她想告訴杏兒,她和她之間,縱使有困難重重,只要她愿意,哪怕她遍體鱗傷也無所謂。 只是杏兒沒給她這個機會。 第三天黃秀兒才聽說那個男人的死訊。 他死得很慘。 胸口被插了無數(shù)刀,昏睡中被人插了數(shù)刀。 殺他的是杏兒。 她終于在那一刻知道,杏兒對她不是沒有愛的。 只是已經(jīng)太晚了。 杏兒被抓進監(jiān)牢,都沒有等她去看一眼,就已經(jīng)慘死在牢中。 慘死前,還被人百般□□。 因為她是個瘦馬。 我做錯了什么呢?我什么都沒做錯,那些人,那些人他們以正義之命,來懲罰來懲處她!她又有幾天的好日子過活!他們說她是殺人犯,說她是低賤可惡的瘦馬,便肆意踐踏,便隨意□□! 黃秀兒身子在顫抖,雙眼布滿紅血絲,我不過是將他們做的事,回報給了他們的子子孫孫,這有什么錯呢? 她笑,他們不曾有過痛徹心扉的感覺,他們是人間惡魔,他們犯下的罪孽他們終該去贖回! 她趴在船板上,腦袋磕在木板上,聲音沙啞,眼淚倒流,我的杏兒我的杏兒那個時候,該有多疼 該有多想她啊 我只欠她的我誰都不欠,我只欠她的 她只是欠杏兒一個人。 她覺得不公。 倘若能夠重來,她要攢好多錢,要掌權(quán),要早日將黃家這一切都握在自己手里。 便是讓杏兒一輩子陪在她身邊又如何? 沒人敢多言一句。 沒人敢指指點點。 誰敢質(zhì)疑她的財力,質(zhì)疑她的手段? 裴寧面色嚴肅,那些菊花盆里的肥料,裝著之前那些人的尸骨? 黃秀兒匍匐在地上,低聲一笑,是,是他們的 她坐起來,仰著腦袋,我制造了不少意外事故,他們一個個都死了,死了也不算,我把他們種到盆子里,把他們送出去,讓他們連投胎都不能,這不是很好嗎? 人總是要為自己犯下的罪孽負責(zé)的。 黃秀兒抬起頭看著天空,只覺得天黑的太過濃郁。 裴寧看著慢慢靠近的官船,低聲道,你說的沒錯,人總要為自己犯下的罪付出代價,不管原因是什么,錯了就是錯了。 沒有人愿意去深究犯罪后的故事,罪孽就是罪孽。 需要人去償還。 黃秀兒扭頭看了一眼她和喬頌,笑了笑,有時候我很羨慕你們。 她低聲道,你們有機會在一起,有機會可以選擇,我卻沒有。 黃秀兒低聲道,杏兒的尸骨埋在我的院子里,在我房間床下,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裴寧默了默,你說。 我死后,你把我和她一起,埋在黃家老院子那棵紫藤花藤下吧。 不求共生,但求同xue。 她喜歡僻靜溫和,但我想她一個人待的時間夠久了,她應(yīng)該也很想我了。 黃秀兒說完,一躍跳入江中。 護衛(wèi)和春桃驚呼要去撈,裴寧看著她深入江底,一副決然姿態(tài),低聲道,沒用了。 她拳頭緊握,她不想被人裁決。 所以,寧愿赴死,也要自由。 兩日后。 江南黃家一夜之間被抄,讓人始料未及,百姓更沒想到,黃秀兒竟然會做拐人的買賣。 她還專拐少年青年。 百姓破口大罵,罵她是個蛇蝎心腸,官府收繳了黃家家產(chǎn),卻將黃家老院子給留了下來。 裴寧按照黃秀兒囑托,將兩人裝入了雙人棺中,埋在了那棵紫藤花下。 紫藤花過了季節(jié),沒有開放,只是檐下花鳥鈴在風(fēng)起時搖晃兩下,像是在奏響人間樂章。 裴寧往后退了退,在那花錢燒了一盆紙錢,喬頌走過來,拿了紙錢一起燒,兩人手指碰在一起,喬頌往后一躲,裴寧一抓,用力握了握。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一邊寫一邊哭,我發(fā)個紅包讓你們開心一下吧。感謝在20211011 20:15:16~20211012 17:06: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第125章 這是知府讓我給你們帶的謝禮,說是你們這次幫忙破了這宗案件,讓他也得到上頭夸贊,不過嘛,人是不可以驕傲的,小妹,你真不打算回涼城? 裴錢包下了江南最大的酒樓給裴寧祝賀,裴寧喬頌和兩個丫鬟都在包廂,聽到這話,埋頭啃rou的裴寧抬起頭,對上裴錢視線,趕緊搖頭,不回,我才不回。 在外也挺好的。 偶爾破個案,還能得到官府獎賞,最重要的,是有成就感。 裴錢表情有些失落,不過隨即恢復(fù)正常,你不回也好,甄家那邊最近不太太平,甄禽獸那兒子莫名其妙得病夭折了,甄劉氏也瘋瘋癲癲不成樣子,估計沒多少日子了。 裴寧訝然,沒想到那么厲害的甄劉氏,竟然會瘋了。 不過想想也是,之前甄劉氏一直將兒子當(dāng)成自己的寶,兒子沒了,肯定是受不了這刺激了。 她又想到黃秀兒說的話,不由感慨,女子真是,嫁了人,生了孩子,也未必就過得幸福,孩子一沒了,自己魂兒也就丟了,真可笑。 也可憐。 裴錢哼哼,你還是慶幸家里有我撐著吧,有我在,起碼能讓你做個自由自在的女子。 要是別人家的,哪里還有這個底氣,讓女兒隨便四處晃蕩。 裴寧托腮一笑,大哥說的是,不過,我不回去,不也是因為我在涼城,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嘛,我要是回去,那不是又一次被甄家人注意?我可不想繼續(xù)去當(dāng)人家的小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