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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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離斂了目光,就怕他當(dāng)真與敷余勾結(jié)。 你與他可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周青霖問。 容離先是搖頭,其后又點頭,他自幼便是在家中坐不住的性子,常常玩府外跑,年過十四后更是時常徹夜不歸,雖說是太過放浪了些,但我心里覺得,他總歸是做不出那些事的。 周青霖頷首,既然你這么說,我便也信他,但就怕有人從中作梗,令他承了這莫須有的罪名。此事賭不得,這幾日你輕易不要現(xiàn)身,若被巡廷司帶去審問,怕是免不了皮rou之苦。 華夙忽道:倒是頭一回聽你說起你這四弟。 容離眼睫抖如羽扇,可我哪里等得了那么久,多等一日,便要多憂心一日,且我怎么也不該連累周大人和單家。 說的什么話,再過幾日,總該能找到容齊,若他確實與敷余無甚干系,那你便不必躲了,若是有牽連,那我再想個法子將你送出皇城。周青霖站著腰直背挺。 容離點了點頭,那便聽大人的。 周青霖神色緩和了些許,你早些歇息,我還有些事務(wù)需處理,便先走了。 容離未出門,看著周青霖合上門便走了。她坐在桌邊,才覺得手心里冒出了薄薄一層汗。 華夙走了過來,按著她的肩道:一群凡人罷了,再怎么阻攔,也只能擋擋這陽間路。 容離松了一口氣,神色懨懨,也不知得等上幾日才能找著容齊。 你憂心他?華夙問。 容離搖頭,早知容齊會死,又怎會過多擔(dān)憂。她心底雖有些失落,可若是容齊死了,尸體被埋了起來,一直尋不到蹤跡,容家鏢局與敷余勾結(jié)的事,豈不就無聲默認(rèn)了。 夜一深,容離朝墻邊站著的剝皮鬼招了招手,她一邊把畫祟拿了出來。 剝皮鬼頂著一張明艷的小姑娘的臉,死氣沉沉地走近,語調(diào)平平地說:大人有何吩咐。 容離看它一陣便覺得瘆得慌,總覺得把這小姑娘的臉給畫得太白了。 華夙走近,想看看她會在信里寫些什么。 容離握著畫祟,半晌沒有落筆,細(xì)長的眉緊緊皺著,思量了許久才猶豫著抬起了手。 畫祟一動,墨色勾邊,陡然畫出了個紙張的模樣來。 華夙靜看不語,不想插手此事,任容離想怎么折騰便怎么折騰。 容離在信上寫了要離開皇城一事,還令小芙、空青和白柳三個丫頭就留在皇城里,若是單家不收留,便將首飾拿去都當(dāng)了,妝匣中還有不少銀兩,湊一湊應(yīng)當(dāng)能購置一處屋宅,這點錢雖買不少什么寬敞的屋子,但三個丫頭擠一擠大抵還是夠的。 她在信中雖未明著提及要去篷州一事,卻寫了要去尋四弟容齊,好還容家一個青白。 看著當(dāng)真是令人聲淚俱下。華夙驀地出聲。 容離執(zhí)著畫祟的手一頓,睨她一眼,又接著寫了寥寥數(shù)串的字。 其中還令空青將此事轉(zhuǎn)告單棟和林鵲,省得姥爺和姥姥找不到她,誤以為她被官兵捉走了,平白無故冤枉了周青霖。 待要說之話俱在紙上,容離才收了筆。 半空中懸著的墨漬頓時干涸,一張紙飄搖著落下。 容離抬手去接,將這滿滿當(dāng)當(dāng)全是字的紙捏了個正著。她垂目看了一陣,交到了剝皮鬼手里,輕聲道:去將這信交給空青。 剝皮鬼小心翼翼接住,頷首穿墻而出。 華夙看她懨懨地收了畫祟,問道:當(dāng)真不帶那三個丫頭?舍得么。 容離翹著嘴角,帶了才舍不得,若是害得她們交代在那兒了,我怕是追悔莫及。她們跟著我從祁安過來,本就不容易,我怎還能拿她們犯險。 你待這三個丫頭,倒是不錯。華夙眼一抬,鴉羽般稠密的眼睫落下一小片陰翳,顯得眸光沉沉。 容離輕聲說:到底是跟了我許久的丫頭。 華夙思索起她在信中所寫,你倒是心急,是片刻也待不住了? 容離眨眼,怎么,你還不想走么?若是你想遲些走,我自然是聽你的。 華夙一嗤,這凡間還不曾有我留戀之物,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 容離喔了一聲,垂頭捏了捏自己的指尖。 單府里,空青正在屋子里怔怔坐著,忽聽見窗嘎吱作響的聲音,這風(fēng)不知怎的就烈起來了。她心一緊,忙不迭走去推開了窗,這窗縫才剛打開,一頁紙被風(fēng)挾了過來,落在她面前。 空青抬手捏住,一眼便認(rèn)出紙上是自家姑娘的字,她匆匆探頭往外看了一眼,院子里卻是空無一人。 不是人,那便是鬼送來的。 小芙和白柳見她手上拿著東西,不約而同走近,這一看,兩人俱僵住了。 白柳怵怵道:誰送來的? 空青故作平靜:風(fēng)吹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3= 第87章 空青嘴上說是風(fēng)吹來的,實則心里清楚得很,分明是鬼送來的,哪的風(fēng)能有這么厲害,還能把信箋從周府吹到單家。 白柳更怕了,瞪直了眼問:你怎還會打趣人了? 空青平日里話都不多說幾句,更別提開玩笑,她做什么事俱是不茍言笑,壓根不像這年紀(jì)小姑娘該有的模樣。 小芙把頭探出窗外看了一眼,狐疑問:當(dāng)真不是什么人送過來的么,怎你一開窗,風(fēng)就把信送來了,這風(fēng)還會和你打商量不成。 瞧不見人影,她縮回了腦袋,又朝這薄紙看了回去,更覺古怪,可這字又確實是姑娘寫的,快看看姑娘寫了什么。 白柳已悄悄退了一步,臉還繃著,實則心已經(jīng)亂作一團(tuán),恨不得拔腿就跑,可惜屋外院子黑黢黢的,許還更嚇人。她身一轉(zhuǎn),走去把榻上的被子扯了起來,胡亂裹到了身上。 窗邊,空青已經(jīng)在讀信,一個字一個字地仔仔細(xì)細(xì)讀著,越念,眉頭皺得越是厲害。 小芙急得不行,眸子狂轉(zhuǎn)著,姑娘要去篷州?她、她定還未和單老爺說,否則怎還讓咱們幫著傳話呢,今兒還有人說皇城里逮到的探子是從敷余來的,篷州可就在敷余邊上呀,那邊定已經(jīng)打起來了,就算想找四公子,也不該是這么找的呀! 空青充耳不聞,還在仔細(xì)看著信。 裹著被子的白柳怵怵問:姑娘要去篷州?那、那咱們呢。 小芙跺腳道:姑娘要我們留在單家,若是單家不留咱們,就讓我們把首飾全當(dāng)了,帶著妝匣里余下的銀兩一起,去尋個別的住處。 白柳猛搖頭,我不大想留在單家,這兒也邪門得很,鬧鬼。 空青捏著薄紙的手微微一顫,紙都給捏皺了,姑娘應(yīng)當(dāng)還在周府,若是姑娘要去篷州,我想和姑娘一起。 小芙神思不屬,眸光搖擺著,半晌才道:那我也要和姑娘一起去,陪著姑娘找到四公子。 你們不要命啦?白柳大驚。 小芙瞪了過去:姑娘待咱們這么好,怎能就這么跑了。 可篷州白柳踟躕。 找到四公子咱們就走,往好處想,指不定我們剛到篷州,那仗就打完了。小芙擠出笑。 白柳吃驚道:你當(dāng)打仗是吃飯呀,說打完就打完。 小芙瞪她,反正我要和姑娘在一塊兒,你愛去哪去哪。 眼看著兩人又要拌起嘴,空青嘆了一聲:說這么多有何用,姑娘可未必想帶咱們。 白柳裹緊被子,半晌沒說話。 小芙自顧自道:先前在容府時,姑娘大都是我伺候的,若我不在,姑娘定不習(xí)慣。 空青眼一抬,正想再看多看這信箋一眼時,忽覺手上的紙變軟了幾分,猶似沾了水。 白柳猛地伸出一根手指指了過去,嘴大張著,這、這信箋 只見空青手里的薄紙緩緩化作黑煙,裊裊迎天而上,在半空中消散開,如墨汁化入水中。 白柳兩眼翻白,咚一聲倒在了地上,幸而身上裹緊了被子,否則定要摔疼。 小芙看傻了眼,支支吾吾道:這、這紙怎么回事,我是看花眼了么,它又未著火,怎么還升起黑煙了!她忙不迭伸手去抓,在半空中揮了兩下,可哪能抓得住那墨煙。 信箋沒了,連丁點灰燼也未余下,壓根不是燒起來的。 空青默不作聲地仰頭,眼睜睜看著那墨煙散盡。她忽地想起,先前還未到皇城時,她們夜里在山林中歇息,姑娘口口聲聲說聽到了什么聲音,執(zhí)意要去看,后來 后來她瞧見了一些血,又看見姑娘揮著一桿筆,在半空中畫了些古怪的東西,隨后墨跡消散,也不知跑哪兒去了。 空青目瞠口哆,心道,那墨跡總不會凝成了什么她看不見的東西,就如方才手里信箋一樣,只不過方才的薄紙能為她所見,而上回的卻不行。 小芙不由得揉起眼,越想越恍惚,那信究竟是誰送來的,當(dāng)真是風(fēng)么? 饒是她心再大,這回也說服不了自己了。 空青沉默著。 小芙等不到回答,索性轉(zhuǎn)身,想把地上躺著的白柳給扶起來,剛彎腰,便聽見空青說:姑娘身邊,是跟了一只鬼。 空青一頓,又道:也說不準(zhǔn)是一只,還是數(shù)只,姑娘幾次令我隨她出門,便是因咱們這三人里,只我一人清楚此事,姑娘怕將你們嚇著了。 小芙倒吸了一口涼氣,回頭將空青上下打量,你莫不是在唬我。 空青佯裝平靜,我雖看不見姑娘身邊跟著的鬼,但信想必便是它們送來的,姑娘以此傳書,想必是不想再瞞著你們了。 小芙還想尋個說法說服自己,聽了這席話,她身一歪,和白柳倒在了一起。 空青長嘆了一聲,自顧自收拾起了東西,待簡單整理好后,才蹲下/身去拍了兩個丫頭的臉。 白柳和小芙過了好一陣才睜開眼,兩人心神恍惚地躺著,好似魂被嚇飛了。 空青道:醒醒,咱們得快些去找單老爺和夫人。 白柳嗚哇一聲哭了,從祁安出來她日日提心吊膽,卻不敢將怕字提到嘴邊,現(xiàn)下終于憋不住了。 小芙拍著她的背,雖也十分迷蒙害怕,但大抵已明白空青方才那話的意思,她想了想,安慰到:原來容府當(dāng)真鬧鬼,往好的想,現(xiàn)下跟在姑娘身邊的應(yīng)當(dāng)是好鬼,否則咱仨哪能活。 白柳壓根沒覺得被安慰到,雙肩一顫一顫的。 小芙又道:好了,老人都說鬼怕惡人,可咱們姑娘也不是窮兇惡極的,指不定那鬼在陰間里算得上是膽子小的,你就算不兇,它也怕你。 白柳抽噎著:當(dāng)、當(dāng)真? 小芙頷首,騙你作甚。 白柳深吸了一口氣,睜大了雙目,裝出了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 小芙無言以對。 空青去敲了單棟和林鵲的房門,將信中所說盡數(shù)道出,被問起那信所在時,扯謊道看完便燒了。 單棟撐著膝長嘆了一聲,雙目通紅,你說她去篷州做什么,她一個姑娘家如何走得了那么遠(yuǎn),方才單家又來信,說是容家與敷余被捉的探子有些牽連,此番官兵四處搜查,她、她出得了城門么。 林鵲亦是心神不寧,命人將單金珩和三個孫兒都喊到了跟前。 單流霜嚇白了臉,表jiejie她當(dāng)真要走? 那單挽矜也被嚇著了,雖看不得那外來的表jiejie爭了姥爺和姥姥的寵愛,可她哪會盼那表jiejie惹來殺身之禍,當(dāng)即道:那該如何是好,咱們要去找找么,許還沒有走遠(yuǎn)。 單棟搖頭,現(xiàn)下大張旗鼓去找,反倒會令她身陷不利之境。 總不能就這么干等著。單挽矜皺眉。 單棟沉聲道:她若是走了,周府定會發(fā)現(xiàn),遲些許是要來人。 今夜皇城并不安寧,四處俱是提著燈到處游走的官兵。一些屋舍已大閉房門,門卻還是被叩響了,官兵站在屋外,等到屋里人開了門,便不由分說地進(jìn)屋搜尋。 這搜查之事白日里便傳得滿城皆知,故而半夜被吵醒也無人敢問緣由,官府辦事,哪容得他們發(fā)問,若是未做過什么虧心事,老老實實受搜即可。 挨家挨戶被敲響了門,就連城郊的茅草屋也未幸免,皇城里里里外外俱是要搜查一遭,白日里已經(jīng)搜過的,夜里又被敲了一次門。 這陣仗實在太大,卻無人敢有怨言,這自然是搜得越仔細(xì)越好,若是遺漏了什么,受苦的還是百姓。 本以為周府還算安全,容離剛見到剝皮鬼回來,還未問它三個丫頭有未看見信,就聽見華夙神色不善地說:來人了。 容離一愣,什么人? 華夙閉起眼,好似分出了神識去看了一眼,慢聲道:官兵。 容離愣住了,官兵怎還會來,這周府白日里時不是已經(jīng)被搜過了么,難不成他們連周大人也不信? 華夙睜開眼,拎著黑袍一角站起了身,朝廷哪是這么簡單的,凡人可最懂勾心斗角。 容離著急站起身,往窗邊站了過去,那該如何是好。 莫急。華夙平靜道。 過了一陣,院子外果真響起了一串凌亂的腳步聲。 容離從破了指頭大的窗紙?zhí)幫饪?,只見院子里忽然亮堂堂一片,好一群人提著燈就進(jìn)來了。 一人厲聲到:搜,一個角落都不要放過,雖說這是周大人的府邸,但咱們秉公辦事,萬不能負(fù)了圣意,還盼周大人見諒! 這人說完,轉(zhuǎn)身拱了一下手,面上神情勢在必得,好似篤定了這院子里藏了什么人。 他身側(cè),周青霖皺著眉站立不動,唇緊緊抿著,眼瞥向了另一邊,分明是不敢看。 周青霖的夫人站在邊上,也是一副緊張憂慮的模樣。 容離忙不迭退后,伸手攥住了華夙的黑袍,著急道:我萬不能連累周家。 一群凡人,也敢在此跳腳。華夙鳳眼一斜,眸光冷冰冰的。 容離捏著那一角冰涼的黑袍,緊張得唇舌都干了,不得不舔了一下唇角,又壓低聲音道:你倒是說,我該往哪兒躲好,這畫祟能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