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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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離朝窗外看了一眼,傀已成,卻要如何把它放出去? 這既然是墨汁畫成的傀,便能出去。黑貓站在桌上道。 容離皺著眉,為何? 華夙輕哂,抽刀不能斷水,水不能斷,那墨汁亦然。 容離將信將疑,走去把門外的食盒提了進來,然而她走一步,那傀便跟一步,她只敢敞開一道門縫,省得被丹璇瞧見了。她左右覺得不自在,在合上門后,又道:可現(xiàn)下是在心結(jié)里,無端端多了這么個傀,她不會有所察覺么。 站在桌上的貓踱了兩步,這傀既不是鬼,亦非活物,如何察覺? 夜深,屋外只余風(fēng)聲,夜幕無星,月華瀉滿門庭。 尾銜白毛的貓踱至周青霖面前,只吹出一口氣,這傀便好似柳絮一般,被吹出了窗外。 垂珠站在窗上,垂著一雙碧眼往下眼。 客棧的門又被叩響,同她們來時一般,這門叩了許久也無人應(yīng)聲,隨后沉重的腳步聲從臺階上響起,是那店小二慢步走去開門。 門一開,那小二愣了一下,客棧門外的紅燈籠搖曳不已,晦暗的光灑在門外那人的面龐上。 那公子長了一副好模樣,端的是皎如明月,玉樹臨風(fēng)。一對劍眉本該生得凌厲,偏巧長了一雙桃花眼,平白添了幾分書卷氣。他并未說話,只拱了手一下手,在門外靜靜站著。 小二動也不動地看他,看了好一陣才問:公子是打尖還是住店? 周青霖恭敬道:敢問丹璇姑娘可是在此處? 小二微微愣神,不知公子是從何地來的,又是要往何處去。 周青霖道:從皇城來,方才去了一趟祁安,想尋個故人,未尋著。 小二趔趄著退了幾步,還望公子稍等片刻,小的去請掌柜下來。 樓上的窗臺邊,那黑貓一瞬不瞬地望著樓下,實則只能瞧見半個人影,可聲音倒是聽得清清楚楚。她輕輕一哂,笑得格外冷淡,她果真記不清了。 片刻,丹璇還真從樓上下來,卻只是站在門內(nèi),未敢往外一步,踏出去一步便是千刀萬剮。她盯著那傀看了好一陣,儼然是在確認什么,眉目間流露出一絲疑惑。 周青霖驀地開口:那日為何你未赴約,這段時日讓我好找。 此話一出,丹璇已是熱淚盈眶,手扶在門框上,明明是想邁出去的,卻要死死忍著。她雙腿打顫,如雨打芭蕉一般渾身抖著,好似連帶著周身奇經(jīng)八脈也在克制。 周青霖又道:如今你我俱已成家,可我此番依舊為你而來,只想討一句解釋。 丹璇啞聲開口 大雨滂沱落下,砸得屋瓦噼啪作響,將這心結(jié)也砸了個粉碎。 這傀只能存半刻,大雨落下時,它陡然化作墨煙,消散在這水霧里,而丹璇 丹璇跌坐在地,掩著面小聲地哭著,好似光憑抽噎已經(jīng)耗去了周身力氣。 這客棧頃刻間被夷為平地,什么屋瓦橫梁如電光消散,桌椅床榻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容離回過神,身子猛地晃了一下,自半空跌了下去,她身子輕,衣袂陡然掀起,勝似化蝶。一縷烏黑的鬼氣托在了她后背,沒讓她跌疼。 而小芙、空青和白柳還在睡夢中,從半空跌落時也被鬼氣托了個正著,只是這鬼氣到她們身上便托得格外敷衍,近要到地時便全數(shù)抽離,三個丫頭撲通落地。 容離站直了身,仰頭時瞧見那小黑貓飛撲而下,忙不迭伸手捧住。 貓兒輕飄飄的,落在她手上時跟鴻毛一樣。 丹璇跌坐在地,哭得身子前俯后仰著,好似要暈厥。過了許久,她才緩下心神,姑娘,明兒若是天好,便早些去皇城,皇城里的大夫總歸比祁安的好,定能治得了你的病。 多謝。容離看著她道。 只見丹璇的身影忽地變得模糊了起來,容離皺眉,隱約覺得這身影比她先前見過的鬼魂都要單薄,好似只有半個魂。 那魂并未逗留多久,只一彈指便如煙散去,大雨隨即歇停。 這荒山野嶺里,哪還有什么客棧,分明是一叢雜草。 容離神色恍惚,好似做了一場夢,醒來辨不清真假,迷蒙道:她就這么走了? 她垂下眼,只見華夙睜著一雙碧眼定定看著丹璇消失之處,似乎在想什么。 華夙并未應(yīng)聲,碧綠的眸子一轉(zhuǎn),冷冰冰地停在了容離面上。 容離心緒有些亂,迎上這涼颼颼的眸光時,一時未回神,訥訥問:怎么了? 無事,既然已將她這魂送走,便早些趕路。華夙道。 容離頷首,眼前似還能看見丹璇的臉,沒想到兩世里頭一回見到丹璇,竟是如此。 隔日晨時,三個丫頭才陸續(xù)醒來,醒來時驚覺自己是在車輿里,忙不迭撩起垂簾,只見自家姑娘在馬夫邊上坐著。三人面面相覷,她們不是在客棧里么,怎現(xiàn)在又在馬車上了。 想想更是覺得古怪,哪來的馬夫? 此時已至皇皇城郊,官道上不少茶肆,馬夫吁了一聲,馬頓時停下。 容離回頭到:在這兒歇歇,就要到皇都了。 小芙大驚,這就到皇都了? 白柳也跟做夢一下,忙不迭掐了自己一把,皇都明明離祁安老遠了。 容離哪會多加解釋,抱著貓進了茶肆,看著三個丫頭跟著她過來,才暗暗睨了那馬車一眼。 華夙在她耳邊道:這可是一日千里,你的丫頭寧愿信自己做夢,也不敢信你。 容離垂著眼喝茶,臉白生生的,舉手投足甚是矜貴,引得茶肆里的人頻頻回頭。 歇了半刻有余,小芙愣著神走出了茶肆,左右看了看,如遭雷劈。 容離從她身后走出來,往她肩上拍了一下。 小芙身一抖,小聲問:姑娘,咱們的馬車還在,可馬和馬夫去哪兒了? 作者有話要說:=3= 第65章 馬夫,什么馬夫。 馬和馬夫都是在路上時用畫祟畫的,否則怎么能日行千里。 容離瞪了一下眼,裝作什么也不知道,訝異道:許是拿了錢便騎著馬跑了。 小芙跺著腳,憤憤不平,這人怎這么不厚道,他自己走也就算了,還要把馬也騎走,這下倒好,咱們怎么進城呀,這兒離城門估計還有好一段路呢。 白柳這幾日惶惶不安,自打從容府出來,就沒一天能安神,左右都覺得離奇,訥訥道:你們說,這大白日的,馬和馬夫不會是被鬼吃了吧,那馬夫看著精壯,rou定是十分有嚼勁的。 你說什么豬話呢!小芙倒吸了一口涼氣,瞪著眼。 白柳沒再說話了,她把自己說得更怕了。 空青卻已是一副隨遇而安的模樣,暗暗朝自家姑娘看了一眼,冷靜道:別吵了,這附近也不知從哪兒能買到馬,尋一匹馬來,咱們就能早點兒進城了。 不錯。容離附和。 若是在祁安,此時天定已轉(zhuǎn)暖,可這一路上,越是往皇城靠近,就越是冷,現(xiàn)下近乎要到城門了,好似又回到了祁安時的隆冬天,冷得叫人連說話都凍牙齒。 容離搓了搓手,從容府出來未帶炭,那手爐早就涼了,如今那手爐正在馬車上空擱著,沒點兒用。她面色白,半掩在狐毛里的唇也白生生的,無甚血色,看起來甚是單薄可憐。 華夙看她把手搓了一陣又一陣,問道:冷了? 容離不著痕跡地點了一下頭,在這種時候便一點也不執(zhí)拗了,眼慢騰騰抬起,眸子水盈盈的,沁了霧氣一般,和唇齒間呼出的白霧一樣迷蒙。 華夙吹出一縷鬼氣,勉為其難道:也不知早些開口,偏要自己忍著凍,當你這身子是銅墻鐵壁?那鬼氣從貓嘴里逸出,卷到了容離手邊,把她手背掌心裹了個正著。 說實話,這鬼氣也挺涼,就跟這寒冬里的風(fēng)一樣。 那一瞬,容離顫了一下肩,只想把手縮回到袖中,可尚未來得及縮,腕骨便被鬼氣圈了個緊,她雙目一抬,唇微微抿著,甚是疑惑。 只一個眨眼,裹在她手上的鬼氣登時熱了起來,好似被蒸燙了。 鬼氣黑如墨云,卻溫?zé)峋d軟,好似鴨絨。 還躲?華夙冷聲道。 容離垂下眼,抿起的唇一松,緩緩抬起手,把細長的五指給展開了。那團霧氣環(huán)繞在她手邊,任風(fēng)怎么吹也沒有散開半分,像極在她手上織了個繭。 三個丫頭神色匆忙,現(xiàn)下這人生地不熟的,只能干著急。 方才她們說的話被茶肆的掌柜聽到了些許,那掌柜長了副忠厚老實的長相,來回打量了幾眼,才道:冒昧問一句,四位姑娘可是從外地來的,現(xiàn)下是要進皇城? 空青頷首,從祁安來,正要進皇城尋親。 掌柜思索了一陣,輕輕嘶了一聲,這兒離城門還有三里路,我看你家姑娘不像是能走遠路的。 容離倒也不反駁,甚至還輕輕咳了幾聲,咳得虛虛弱弱的,恰似要斷氣。 掌柜看她病懨懨的,又是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若是氣色再好上一些,皇城里怕是沒有姑娘能比她好看,且跟著她的還都是年紀輕輕的婢女 他踟躕了一陣,干脆道:姑娘們?nèi)舨幌訔?,便把那一匹黃馬牽走,只是那馬跑得不快。 小芙雙目一亮,忙不迭朝自家姑娘看去,小聲道:姑娘,你看 不好白牽掌柜一匹馬。容離咳停了,朝小芙使了個眼色。 小芙會意,連忙從荷包里取出碎銀,給那掌柜遞了過去。 掌柜連連擺手,這馬值不得這么多,姑娘就當這馬是在下送的。 容離搖搖頭,硬是要小芙把碎銀塞過去,輕聲道:若是這馬值不得這么多,掌柜就當我是用來買一個消息的。 掌柜一聽就愣了,心道什么消息值這么多,細想更是覺得不對勁,就跟走黑路要殺/人/放/火一般,忙不迭看向容離病氣懨懨的臉,一看便否定了心中猜忌。 容離氣息幽微,掌柜知道那做布莊的單家是在皇城里哪一處么? 掌柜松了一口氣,心想這算什么消息,問道:姑娘可是在問單家府邸所在? 容離頷首,正是。 掌柜道:進了正城門往北,經(jīng)跛子巷,過垂仙橋,再沿著龍洞街走,就能看見單家的門匾了。 容離咳了兩聲,被這寒風(fēng)一刮,嗓子眼又癢了起來,多謝。 黑貓又吐出一口鬼氣,那鬼氣繞至容離后背,像極了一只手,朝她的后背輕拍了一下,是在給她順氣。 這小貓碧瞳冰冷,好似什么都入不得她的眼,卻偏偏舉止輕柔。 白柳走去牽馬,把馬拴牢在馬車上,這才道:姑娘,妥了。 那掌柜看著小芙塞到他手里的碎銀,不免有些燙手,本還想塞回去的,不料小芙退了幾步,避開了他的手,走得飛快。 容離上了馬車,只見垂簾一掀,空青在外邊遞進來一個盛了熱茶的水囊。 空青:姑娘,且先用水囊暖暖手,水囊里是熱茶,我方才同掌柜要的。 容離接了過去,可現(xiàn)下她的手是一點也不冷,手背掌心還籠著一團黑霧。 華夙在旁輕嗤,要什么水囊,我予你的還不夠么。 白柳坐進了車輿,安安分分的,幸而這掌柜人好,把馬給了咱們,否則咱們指不定還得拉著這馬車進皇城。 容離把熱乎乎的水囊往白柳懷里一塞,暖暖手。 白柳受寵若驚,訥訥道:姑娘,我不冷。 華夙不屑地輕哼了一聲,著實看不起這凡物,暖都暖不得太久。 你冷。容離認真道。 白柳只好捧起水囊,捧得很是拘謹,多謝姑娘。 進了皇城,城中多是奇裝異服的人,不乏金發(fā)碧眼,看似是從疆外來的。 城中甚是熱鬧,比祁安的廟會還要熱鬧許多,街邊小攤小販賣的還有些稀奇古怪的玩意,看似也是從別國來的,就連路上行人說的話,都叫人聽得不大明白。 白柳掀起簾子,瞪著眼四處打量著,不由得驚呼出聲,這便是皇城么。 我起先以為祁安已是很繁華,和皇城一比,祁安實屬一般了。小芙贊嘆。 容離這兩世里,也是頭一回離祁安這么遠,這一走竟走到了皇城。她彎著眼,張望了好一陣,半晌才道:祁安外,竟還有這么熱鬧之地。 華夙坐在邊上,淡聲道:不過爾爾。 容離不由得側(cè)頭看她,這鬼活了不知多久,已是見多識廣了。 華夙那淡薄疏遠的眼一抬,面不改色地往外看了一眼,便不屑地斂了視線,陰陽交疊之處,有一處鬼市,那的街市可比這凡間要有意思許多。 容離心想,再有意思又如何,那也不是她能看得著的。 華夙慢條斯理道:若想去看鬼市也成,并非什么難事,等時機到了,便帶你見識見識。 街上人頭躦動,車水馬龍,此時又是艷陽高照的大晴天,四處是連一縷鬼氣也見不到。 華夙驀地開口:這地方好,小鬼若是頭腦清醒,便不會貿(mào)然進城,而蘿瑕鳳尾亦然。 容離眨了眨眼,目露疑惑,為何? 華夙道:這凡間的皇帝被稱作是真龍?zhí)熳右膊粺o道理,你且遮起一只眼。 容離頓時明了,抬手捂住了左眼,在右目下眼瞼抹了一道,抬著下頜尖便朝外邊看,只見天上紫氣滾滾,而遠處的天上,金光一閃而過,似是金龍穿了云。 這是什么,她知道先前祁安天上的紅光乃是殺伐業(yè)障,那這紫的呢,總不該是天上灑了毒。 白柳冷不丁開口:姑娘眼睛難受么,奴婢看看,是不是進沙子了? 容離搖頭,又抹了右目下眼瞼,垂下手道:方才好像進了沙子,現(xiàn)下好了。 白柳只好道:不難受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