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書迷正在閱讀:龍女總想搶走女主[快穿](GL)、穿書回來我成了自己的替身(GL)、棄仙(GL)、渣完四個強A后分化成了O(GL)、她花枝招展誘我回家(GL)、[綜漫同人]異能力是抽卡系統(tǒng)、大佬她只想過普通生活(GL)、五個大佬爭著當我兒子、最強特助養(yǎng)成計、重生回新婚夜,我被總裁大叔寵翻了
太近了些,容離本想后仰,可眸光冷不丁落在了華夙這雙綺麗的眼上。 這雙狹長的眼生得太好看了些,眼梢微挑,眸子黑沉沉的。 不知。容離垂下眼,慢騰騰移開眸光,看向了華夙的唇。 唇是殷紅的,不是染了唇脂,而像是沾了血一樣,猶如雪上紅梅,艷得分明。 被吃了。華夙冷聲道,她眼眸一轉(zhuǎn),望向那些被埋在泥里的尸體,壓低了聲音道:可還記得你先前在蘭院所見? 被這一點撥,容離驟然想起,那被吃了的吊死鬼,還有那本欲扼她喉嚨卻化煙消散的鬼物。她喉嚨頓時干啞,是被別的鬼吞了? 不錯。華夙抬起手,手指微微一勾,似在招什么東西。 容離的掌心冷汗直冒,你在招什么? 華夙勾著手,眸光沉默,我將那個生魂招回來,你想個法子,把她帶回容府。 帶個魂回府?容離一時沒想通。 華夙漫不經(jīng)心地勾著手,纖細的食指有一搭沒一搭地勾著,過來。像在招什么阿貓阿狗。 容離手里那亮著鬼火的提燈冷不丁照出了個影子,她提燈的手一緊,隨即看清,那壓根不是什么影子,而是華夙招來的生魂。 那單薄的生魂像皮影戲里的獸皮小人般被勾來,身上衣著果真和地上躺著的軀殼一模一樣,眸光渙散,兩條手臂無力地垂著,像是被吊著走。 就是她。容離輕聲道。 華夙頷首,吹出了一股氣,那氣勁朝這生魂飄了去,如箭般打進了她的眉心。 女子生魂眸光驟凝,眼神終于清明了起來,她懵了一瞬,在瞧見面前的人時,頓時像被嚇著了一般,張開口欲要喊叫。 可她壓根發(fā)不出丁點聲音,喉嚨如被扼住,她抬手覆上自己的脖頸,干嘔了好幾下,吐不出東西,也發(fā)不出聲。 我封了你的喉。華夙淡聲道。 女子怵怵抬眼,神情惶惶,轉(zhuǎn)身欲跑。 別急著跑,看地上。華夙又道。 這生魂連忙低頭,隨后如遭五雷轟頂,猛地跌在了地上,跌坐在自己的軀殼邊上。 容離猜得到這女子在想什么,想起她前世慘死時,魂離軀殼,也是這樣難以置信地盯著自己的身子,不同的是,女子這身子仍是活的,而她那時余在現(xiàn)世的,只有一具尸身。 她提著燈靜靜看著這跌在地上的生魂,原先那丁點戰(zhàn)栗不知不覺煙消云散。 莫慌,你陽壽未盡,尚能還魂。華夙不咸不淡道。 女子仰頭,嘴動了一下,發(fā)不出聲音,似在問要如何還魂。 你可記得是誰引你來此?華夙問。 女子面上又浮起惶恐之色,頭點了一下又連連要搖動。 不記得?華夙皺眉。 女子的生魂著急爬起,跑到了幾步之外,腳邊是被半埋進土里的尸,她蹲下身想將被埋在其中的人歪出來,可惜手卻從中穿了過去。 容離慢步走了出去,你認識他們? 女子點頭,頹唐地坐下,又四處張望,找尋起與她一樣的魂,可惜壓根瞧不見。 華夙睨了她一眼,我將噤聲術(shù)去了,你不得喊叫。 女子雞啄米般連連頷首。 容離看向華夙掐訣的手,也未看清華夙是如何掐的,只見那雙手翻了個花,隨后坐在地上的生魂便咳出了聲。 生魂驀地捂嘴,不敢發(fā)出聲響。 華夙垂眼看她,眼中不見憐憫,當真薄涼疏遠,你們?yōu)楹螘诨癁跎缴?,是誰要奪你們性命? 女子緩緩放在捂在嘴上的手,詫異問道:什么化烏山? 華夙皺緊了眉頭。 我不是在隴古么,這化烏山是在祁安啊。女子驚慌失措。 容離聽出來,這女子是忘了事,那你可記得你此前見過什么人? 女子怕得嘴唇發(fā)抖,我不知我為何會在這,我眼一睜便是一片漆黑,被困在了這洞xue中,我、我 莫怕,你細想此前可有見過什么人,否則容離定住心神,緩聲問,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幫不得你。 女子抬手捂頭,緊閉起雙目,不敢再看土里的尸體,顫著聲道:有個和尚來化齋,道是從祁安來的,我便許他進了門,給他盛了一碗粥。 可那和尚舉止古怪,明明是來化齋的,卻只喝了一口粥水其實我也未看清他喝沒喝,可那嘴確實是碰了碗沿的。 其后如何?華夙淡聲問。 隨后女子十指摳著頭皮,顫著身道:隨后我便什么也看不見了,隱約聽見那和尚說我撞邪了,若不作法,家中百口人定會死于非命。 她話音稍頓,急切道:我動彈不得,其間馬蹄聲碌碌想著,似被送到了別處,再一睜眼 如何?容離問。 女子渾身哆嗦,睜眼便發(fā)覺我與一眾仆從被困在此地,此處無光,我什么也看不清,只聽見他們慘叫,我不敢想,拔腿就跑,后來好似撞到了石頭石頭,昏了過去。 和尚把人騙上山,以活人飼鬼?華夙冷冷地嗤了一聲。 鬼?女子瞳仁驟縮。 那和尚長什么模樣可還記得?華夙低頭問。 我應(yīng)當是記得的女子咽了一下:可、可 容離眨了眼,這周遭氣味熏人,不得不又捏起袖子捂住口鼻,疑惑地朝華夙看去。 你身上被施了術(shù),所以記不得了。華夙抬手朝地上那具軀殼指去,若想活命,躺回去即可。 躺、躺回去?女子一愣。 華夙并未多言,卻耐性十足,竟未催她。 這女子生魂站起身,朝自個兒的身子走去,踟躕了片刻才緩緩躺下,與rou身疊在了一塊。 容離側(cè)過身定定看著,只見地上的人身忽然動了動手,眼皮下那對眼珠子略微轉(zhuǎn)了一下,身上似又有了生息,可惜沒能睜眼。 活了? 活了。華夙緊皺的眉頭卻未能撫平,半張臉上映著幽深的鬼火,可這寺廟里的和尚去了何處。 她朝腳下的泥地淡淡掃了一眼,隨即雙目微瞇,寒聲道:飼鬼飼到這份上了? 容離不解,卻見華夙從黑袍中探出手來,掌心猛地一翻,隨后泥土下隆隆作響,好似有什么東西要鉆出來。 她差點沒站穩(wěn),怕沾著什么臟東西,也未敢去扶石壁,趔趄了一下不得不扶上了華夙的肩。 華夙的手頓了一下,也未將她撇開,就這么默許她扶著了。 片刻,泥下掩埋的尸體全被翻了出來,其中有的竟還穿著僧袍。 這些和尚竟也被吃了。 容離扶著華夙的肩,也不是那么怕了,壯著膽子盯了起來,秋壽廟的和尚,全被吃了? 華夙搖頭:未必。 半山腰上,還在廟里等著的小芙如受煎熬,干脆跑進了拱門,邊喊邊找自家姑娘去了。 容長亭在大雄寶殿里等了一陣,心頭驟緊,出了殿堂未見到容離,便著急問:離兒呢? 只一個婢女往拱門那邊指去,姑娘方才追著貓,跑到里邊去了。 去找!容長亭連忙道。 蒙芫見他要進僧人所居的小院,不知怎的竟慌亂得連忙追了上去,老爺,離兒許是在和貓兒玩呢。 哪知拱門后那一列屋均閉著門,一個和尚也不見。 蒙芫眸光搖擺,拉住容長亭的手臂便說:老爺,讓下人去尋就好,就這么巴掌大的地方,離兒總不會跑丟了。 她使了個眼色道:還不去! 幾個奴仆連忙躬身,沿著屋舍跑到了后門,穿過后門便上山去了。 山上,華夙掐訣將躺在泥地上的女子弄到了洞外,她正施著障眼法將洞口掩起來的時候,眉頭忽地一皺。 怎么了?容離站在泥洞前,袖口一抖,那盞提燈頓時化作墨煙消散。 華夙皺眉道:速速回去,切莫久留。她身形一隱,匿進了垂珠的軀殼里。 容離抿了一下唇,顧不得垂珠掌上沾著的泥污,彎腰將其撈起,側(cè)耳時聽見了有人上山的聲音。她抬手掩唇,輕咳了幾聲,弱柳般晃了一下,軟著身倚在了一側(cè)的樹上。 跑來的那奴仆揚聲喊道:大姑娘! 在這。容離弱著聲應(yīng)道。 那奴仆見了她,回頭喊:找著大姑娘了 作者有話要說:=3= 第30章 一眾仆從著急趕至,只見容離腳邊竟還躺著個人。 那女子衣裳上滿是血污,怪就怪在,她身上穿著的衣裳是入殮時才會穿的。 將這姑娘背上。容離扶住樹弱著聲說,她懷里的貓靜悄悄的,好像死了般。 垂珠一對綠瞳動也不動,似是渾然天成的翡翠,莫名帶著點兒陰森冰冷。 一人著急跑來,想著人命關(guān)天,連忙將躺在地上那姑娘給背上了。 老爺和夫人們還在廟中?容離緩步往山下走,腿不大使得上力氣,當真是走乏了。 老爺方才沒找著大姑娘,心急如焚的。仆從小聲道,幸好三夫人將老爺攔住了,否則老爺定急沖沖地上山了。 容離眼眸一轉(zhuǎn),溫溫吞吞地開口:三夫人攔了老爺?往哪兒攔呢,攔在了拱門外? 姑娘真是料事如神。那仆從道。 拱門后可是僧人的住處,蒙芫不往拱門外攔,還能往哪兒攔,想來她身上那辟邪之物來得也十分巧妙,不然她怎會這么慌張地攔住容長亭。 容離心下一笑,溫聲道:一位是我爹,一位是我三娘,我又怎會猜不著。 姑娘說得是。仆從應(yīng)聲。 容離垂眼看貓,只見華夙正用著這么個貓腦袋對著她,頭都不帶抬上一抬。 待進了寺廟后門,便見容長亭急吼吼地走來,頓在了幾步外,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見她安然無恙,才松下一口氣,放緩了聲音道:下次這貓若是又跑了,便讓下人去尋,再不濟,這貓便不要了,這一聲不吭地走了,讓爹好找。 容離點點頭,離兒一時心急,便跑上山去了。 她話音一頓,轉(zhuǎn)身朝身后那背著女子的仆從看去,我追著貓上山,無意瞧見一個人影,走近一看發(fā)現(xiàn)竟是個姑娘,只是不知這姑娘為何昏迷不醒,身上還沾了血。 容長亭轉(zhuǎn)動眼珠子,果真瞧見仆從背著個渾身染血的女子,那女子面色蒼白,發(fā)絲凌亂,模樣顯得有些落魄,雖穿著古怪,但約莫還有氣。 此番出門,未將府醫(yī)帶上一起,這一隊人里連個懂醫(yī)術(shù)的都沒有。 這姑娘看似受了傷,若不,咱們將她帶下山,尋個大夫給她看看,這姑娘獨自一人昏迷在山上,總歸不大好。容離踟躕道。 蒙芫將這女子看了好一陣,眉頭輕輕皺著,未吭聲,眼時不時便朝拱門后邊瞟。 是啊,待這姑娘醒了,再將她送走便是。姒昭道。 容長亭思索了片刻,頷首道:那便依你們所言。 容離笑了笑,著實稱心。 小芙走了過來,攙住了容離胳膊,小聲嘀咕:姑娘去了好久。 她垂頭看貓,又道:這貓方才跑得可真是快,如今蔫巴巴的,莫不是跑傷了腿? 容離搖頭,委實大膽地撓了垂珠的下頜,只一下便匆匆收手,它好得很。讓她追得兩條腿差點失了知覺。 華夙驀地抬頭,綠眼涼颼颼的,其中豎瞳銳利凌冽,并非尋常貓兒該有的警惕,而像是藏滿了久居上位者會展予他人的告誡。 容離慢騰騰收了手指,也不知是在沖誰說:既已無別事,那便趁早下山吧。 容長亭頷首,下山去。 眾人循著原路返回山下,這一來一回的,連個和尚的影子也沒瞧見,雖是上了香,可心底仍舊不踏實,就連一眾仆從也覺得有些不對勁。 若是和尚都不在,那寺廟中的香火 是誰續(xù)的? 容離抱著貓,微微轉(zhuǎn)動眼眸,小心翼翼地看向別處,生怕暗處忽然冒出個什么東西。 方才華夙著急進了垂珠的身,恰似是要躲什么東西,只是這東西究竟是個什么,她不知。 小芙小聲開口:我在后院找了姑娘一陣,哪知姑娘在山上,幸而有人上山了。 無妨。容離規(guī)規(guī)矩矩地抱著貓,未敢像抱垂珠那樣,肆無忌憚地將其摟進懷里。 小芙癟著嘴,一副自責(zé)的模樣,下回定不會讓姑娘獨自一人走遠。 容離心不在焉,不著痕跡地往別處看,那連華夙都想躲的東西,定非善物。 她沒再如上山時般走幾步便停一陣,唯恐走慢了,叫那東西瞧見她和華夙,還有那本該在山洞里的女子。 看不到的。華夙忽地開口,這寒涼淡漠的聲音冷不丁鉆入容離耳中。 容離方才還在聚精凝神地打量著別處,聽到這聲音時,不由得一個激靈,連眸光也跟著顫了顫。她只好收斂了眸光,忍著肺腑不適,緊跟在了人群后邊。 它若不想叫你瞧見,你便看不見它。華夙又道。 華夙說話時,容離懷里的貓也在跟著叫喚。這一聲聲貓叫平靜又寡涼,連點兒起伏也沒有,與尋常的貓截然不同,讓人聽起來毛骨悚然。 來的是鬼,氣息有點熟悉。華夙涼涼道。 容離未應(yīng)聲,一腳深一腳淺的往山下走。她眼睫微顫著,額上覆了一層細密的汗,這汗一浮,整個人又被襯得蒼白了幾分。 小芙僵著身,半晌才悶著聲問:姑娘,這貓怎叫得這么古怪,先前它可不會這么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