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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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xù)命》作者:一天八杯水 簡介 城北有個大戶人家,宅子里住了個將死之人,院子中常常晾著一口棺材,生怕那口棺霉了。 要死了的容家千金身子嬌弱,一年到頭也踏不出宅子幾步,見過她的人都說可惜,可惜紅顏薄命,是個活不久的。 那日萬鬼之主坐在她身側(cè),除她外無一人看得見。 想續(xù)命么。萬鬼之主如是問。 內(nèi)容標(biāo)簽:靈異神怪情有獨鐘重生甜文 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容離,華夙┃配角:┃其它: 一句話簡介:你命由我 立意:只要肯努力,一定能翻身 第1章 一掌摑下去,容家千金的臉歪向一邊,病懨懨的面頰上登時紅了大片。 她氣急地悶咳了幾聲,眸里似氤氳著水霧。站在一邊的青衣侍女連忙走上前,卻被兩個護(hù)衛(wèi)給架住了。 容離那頭一歪,系在發(fā)上的朱絳也跟著晃了晃,在寒風(fēng)中飄蕩著,烏黑的發(fā)就跟墨汁一樣灑在死白的臉上,隱約能看見個尖俏的下頜。 她呆愣了好一陣,竟許久沒說話,不見生氣,也未委屈,好似連魂都被打掉了。 那雙水汽朦朧的眼甚是迷惘,眼睫像極迷途的蝴蝶,慢騰騰地抖了抖。 被護(hù)衛(wèi)架住的侍女掙個不停,嘴里大喊著:老爺今日回來,三夫人是好日子享膩了? 被喚作三夫人的婦人正捧著個手爐,眉眼生得還算明艷,偏偏面上凈是刻薄的神情。 容離的手緩緩從袖口探出,那細(xì)長的手指竟比袖口上縫著的狐貍毛還要白。她手一抬,將垂在臉側(cè)的頭發(fā)撥到了耳后,露出半張通紅的臉來。 面色是蒼白的,好似將死之人,即便是穿著一身鵝黃的襖子,也未能給她添上一分暖色。 她生了雙極好看的杏眼,眼下有一顆小痣,眼里迷惘未斂,甚至還有些困惑,半晌才朝三夫人蒙氏看了過去。 你蒙芫被她看了一眼,竟連足底都生起了寒意,怎么也料不到,這丫頭今日竟未哭鬧。 容離慢條斯理地?fù)芰祟^發(fā),發(fā)上的朱絳從她手背劃過,那一雙手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 明明側(cè)頰上還帶著被掌摑的紅印,偏偏泰然自若得好似她才是行惡的人。 蒙芫抱緊了冬青釉的袖爐,定神說道:就算是老爺回來,這兒也沒你一個婢女說話的份。 三夫人作威作福,老爺若知曉此事,定不會輕饒你!被按住的侍女臉都被嚇白了。 容離卻只是用手背碰了碰自己的臉,勉強(qiáng)站穩(wěn)了身,細(xì)長的眉微微皺著,那漆黑的眸子一轉(zhuǎn),將周遭打量了一圈,好似初來乍到。 她的眸光緩緩靜了下來,靜比死水,眼底里露出來的是蒙芫從未見過的從容。 她太平靜了些,靜得讓蒙芫捉摸不透,跟在蒙芫身邊的那小侍女趾高氣揚道:大姑娘身子弱,這隆冬天可不好過,若是就這么被寒風(fēng)吹歪進(jìn)池子里了,是不是還得賴到咱們夫人頭上? 這話陰陽怪氣,倒是跟她的主子有幾分像。 被護(hù)院架住的侍女小芙顫著身道:你們就不怕我將這事告訴老爺? 老爺是信你這丫頭,還是信我家夫人吶?蒙芫身邊那侍女慢悠悠開口。 三夫人可要想清楚了,你現(xiàn)下不積德,日后生出來的雜碎定是個缺胳膊少腿的!小芙咬牙切齒。 蒙芫垂下一只手覆向了小腹,朝身側(cè)侍女使了個眼色。 那侍女會意,走上前甩了小芙一耳光,啪的一聲,好聲清脆。 小芙被扇懵了,眸光半晌沒動,隨后才窸窸窣窣地哭了起來,大姑娘可從未招惹過三夫人您啊。 蒙芫冷哼了一聲,我看見她,就覺得心煩。 容離太平靜了些,靜得出奇。 她垂下?lián)崮樀氖?,伸手就將身?cè)的梅花枝給捏住了,還沿著木枝一寸一寸地摸,細(xì)白的手指一捻,將花瓣捏緊了。 隆冬的風(fēng)果真不好受,她身子一晃,又險些沒站穩(wěn),咳起來時五臟六腑俱疼,兩指也不由得捏得更用力了些,一個不經(jīng)意就將粉色的梅花瓣給捻了個稀爛。 五指一展,稀爛的花瓣被風(fēng)一卷,登時就沒了影。 容離面上無甚神情,未著墨的畫布也不過如此。她淡然地翻了掌心,看起了自己手掌的紋路。 蒙芫當(dāng)真是看愣了,她何時見過容離這般反常的模樣,皺起眉道:你還是別妄圖動什么心眼,這段時日安分些,我若是高興了,還能跟老爺說幾句,給你許配個好人家。 容離回頭看她,她膚色白,面上的掌印久久未消下去。她那杏眼忽然一彎,竟然笑了起來,下一瞬不住地捏起袖口掩住了唇,輕咳了兩聲道:說起來爹爹是要回來了,他若是看見我面上這掌印,我許是還得說是自個兒摔著的,只是如何摔的,還得好好琢磨。 你蒙芫瞳仁一顫,當(dāng)真是沒見過容離這伶牙俐齒的模樣,總覺得面前這孱弱的丫頭就跟變了個人。 容離掩著半張臉,露出的一雙眼剪水一般,眼一垂就朝蒙芫的肚子掃了過去,這隆冬天的確不好過,若是在三娘面前咽了氣,這還真有點兒晦氣,還盼三娘莫要嫌厭。 她又捻碎了一朵梅花,方才我是如何頂撞到三娘的?三娘讓我受了驚,我身子弱,這腦仁也被凍得不好使,記不得了。 小芙抽抽噎噎的,隱約也覺得自家姑娘變了個樣,一時竟忘了哭。 蒙芫捧著袖爐,面色沉沉道:把姑娘送回竹院,今兒天不大好,雨若是下起來淋著姑娘,擔(dān)憂的怕是老爺。 多謝三娘。容離退了半步,垂手將五指全都縮回了袖子里,彎眼時眼下的小痣也跟著微微一動,也不知爹爹何時回來,我有些事兒想同爹爹說。 說什么?蒙芫問道。 竹院小了些,還被山遮了,成日曬不到光,離兒想搬回蘭院,順道將那棺材帶上,天好了也能搬出來晾晾。 蒙芫眼都瞪直了,轉(zhuǎn)了轉(zhuǎn)手爐面色不善地道:那上良觀的師父說了,竹報平安,不枯不朽,且乃法身所在,多有辟邪之用,這竹院當(dāng)不宜搬。 換個師父,怕就是另一套說辭了,三娘怎連這也不懂?容離弱聲弱氣地道,招手又說:我隱約聽見馬蹄聲了,小芙扶我回去,爹爹眼尖,我得在面上遮一遮,莫讓他看出我連側(cè)頰都被凍紅了。 蒙芫心下一驚,飛快回頭朝府門的方向望去,她心驚膽戰(zhàn)地抬了抬下頜,松開。 那架住小芙的兩個護(hù)院聞言松了手,怵怵地縮了脖頸。 小芙連忙跑了出去,將容離給扶住了,她低著頭,一聲也不敢吭。 容離側(cè)過身,輕輕笑了一聲,抬步就往竹院走。 跟在蒙芫身邊的那小侍女訝異道:夫人,老爺似乎回來了。 回來了?蒙芫連忙轉(zhuǎn)身,狠狠剜了容離一眼。她哪敢多留,捂著微攏的肚子,快步朝府門走去。 竹院靠著山,一年四季皆冷得很,四處連個打掃的下人都不見,靜悄悄的。成片的修竹高聳穿云,恰似深山老林,怎么也不像是住人的地方。 門庭冷落荒蕪,就連石徑上也全是枯黃的竹葉,隱約連條道也尋不著。 近要走到門了,小芙才心煩氣躁地說:那三夫人當(dāng)真狠毒,不過老爺回來了,姑娘的苦日子應(yīng)當(dāng)能到頭了。 容離搖頭,停在門外左右望了一圈,仰頭時細(xì)白的脖頸從衣襟的狐毛上露出了點兒。她眼中似有瀲滟波光,對這小院竟流露出了點兒微不可察的懷念來。 小芙推開門,回頭看見容離一動不動地站著,那眸光深得叫人不解其意,她愣了一瞬道:姑娘,怎不進(jìn)門? 容離這才邁步進(jìn)屋,她身子弱,坐在鼓凳上后輕喘了好一陣才緩過氣來。好不容易靜下心,眼眸一轉(zhuǎn),她冷不丁看見了一張 血淚縱橫的臉。 眼里淌出的淚滴滴朱紅,面色素白如縞,紅白分明。 老爺離了三月有余,這一趟應(yīng)當(dāng)不走了,聽聞篷州的鏢局已經(jīng)讓四少爺接管了。小芙邊說邊生了火,將腳爐給提了過來。 那爐子咚一聲放在容離腳邊,容離猛地回過神,久久才眨了一下眼。 姑娘,你怎未聽我說話?小芙跺了一下腳,氣憤道:三夫人真把你嚇著了。 容離微微張開唇,這冷風(fēng)天的,她背上卻生出了薄汗。 不是熱的,是被嚇出來的。 面前的婦人在抽抽噎噎,穿著一身壽衣,那身子似乎還透了光,這么大個人坐在這兒,卻未能將身后物事遮擋住。 這 這哪是人啊,分明是鬼。 容離眼眸一動,朝小芙斜了一眼。 小芙的手從這鬼婦身上穿過,拿起了桌上的紫砂壺,又道:二夫人若還在就好了,這府上除了老爺,就屬二夫人待姑娘好了。 鬼婦似乎聽見了小芙的話,竟扯出了個難看的笑臉來。 容離抿起唇,緩緩?fù)萄柿艘幌?,她閉起眼復(fù)而又睜開,仍能看見這只鬼。 鬼婦的長相,湊巧和二夫人別無二致。 容離緩緩移開眼,如坐針氈地道:渴了。 欸,這就去將水盛來。小芙回頭笑了一下,提著那紫砂壺快步走了出去。 容離氣息一滯,忙不迭站起身,氣喘得厲害,我也去。 你也去?鬼婦漆黑的瞳仁一轉(zhuǎn),幽幽地盯起她。 容離僵了身。 小芙頭也不回:姑娘在屋里好好歇著,莫要再出去了! 門嘎吱一聲合上,屋里便只剩她和這鬼婦了。 鬼婦那雙流著血的眼還一動不動地盯著她,輕且哀怨地笑了一聲。 容離哪還敢閉眼,雖說二夫人生前待她好,可如今坐在她面前的并非是什么活生生的人。 一雙干瘦的手撐在桌沿,袖口里顯得空蕩蕩的。鬼婦忽地俯身向前,一滴血從下巴尖滑落,滴在容離的手背上。 離兒,你是不是能看見二娘了? 作者有話要說: =3=開新文了,謝謝捧場! 避雷:慢熱,有靈異元素,但不會很嚇人。小離重生回來,略白蓮,說話陰陽怪氣,華夙前期袖手旁觀,不會一開始就寵,主角前世沒有交集。全文不能保證百分百甜,但絕對不虐。 第2章 頭一遭撞鬼,誰能不怕。 容離兩腿一軟,竟又坐了回去。她垂在身側(cè)的手一緊,朝這鬼物望去,鬼婦血淚橫流的模樣再而映入她的眼底。 那兩行血淚當(dāng)真嚇人,可除了血淚和過于慘白的面色外,二夫人當(dāng)真與生前毫無二致。 離兒,是二娘啊離兒。二夫人啜泣著,將袖口捏了起來,小心翼翼擦著眼角,袖口被染得殷紅一片。 我知。容離聲音輕輕的,抬起僵著的手臂,朝額角抹了抹。 舊日里也曾聽過些奇聞軼事,聽說魂靈若是心有不甘,亦是會長留人間。 容離微微張開唇,眸光小心翼翼地斜了過去,肩背僵得有些發(fā)緊,你為何在此? 二夫人聽她這么問,那抽噎聲竟是一滯,我本以為你會問我,你怎能瞧得見鬼魂。 這二夫人生前便是優(yōu)柔寡斷的性子,做起事來慢慢吞吞,府上什么事皆不會多過問,如今成了鬼仍是如此,就連說句話也猶猶豫豫的,生怕將人得罪了一般。 容離眼眸一垂,將十指蜷了起來,那指甲雖修剪得短而圓潤,可仍是能摳得掌心發(fā)疼。 是會疼的,果真不是夢。 她急急喘氣,模樣病懨懨的,好似風(fēng)雨里花瓣,柔弱得需被雙掌捂著,才不至于粉身碎骨。 能看見也好,我在這竹園里待了三年,這三年里,日日皆盼著你能瞧見我。二夫人一張臉近乎要被血淚染至全紅,聽聞將死之人能身穿陰陽二界,離兒你 二夫人話音一頓,似是難以開口。 我尚不會死。容離掐著掌心,她氣息虛弱,說得卻是萬分篤定。 二夫人眼里露出心疼之色,干脆頷首道:那便是二娘弄錯了。 容離松開十指,捻了捻指腹,喉頭發(fā)緊地道:你可是有事尚未釋懷? 我恨不能將蒙芫千刀萬剮!二夫人說起這話時咬牙切齒,面容猙獰得仿若惡鬼。 容離垂著眼,余光掃見了她的面色,不著痕跡地微微往后仰了些許。 二夫人發(fā)絲翩飛,身上寒意直冒,那陰冷之氣比之屋外的風(fēng)更為瘆人。 容離身子本就弱,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她縮了脖頸,尖俏的下頜埋進(jìn)了衣襟處的狐毛里。 若非那日三房將大夫引走,我又怎會、怎會二夫人痛苦捂頭,十指指甲奇長,比之刀尖還要銳利。 二娘為何不去尋仇?容離定住神,眸光左右游離。 尋仇?二夫人胸膛起伏不已,放下了捂在頭上的雙手,我連這屋都出不得,我如何尋仇?她說完雙目一抬,瞧見容離微微顫著,似是忽然驚醒,連忙將周身陰氣收斂了些許。 容離眼眸泛著紅,輕著聲說:我還道這屋子漏風(fēng)呢,春夏俱是這么冷,如今才知,原來是因二娘在此。 離兒你不怕我?二夫人苦聲道。 容離本是想點頭的,可頓了一瞬卻搖了頭。 她連死而復(fù)生都經(jīng)了一遭,又怎該怕鬼,想來是有所得便有所失,上蒼 上蒼叫她重活一遭,又讓她只得與鬼物為伍,她死而復(fù)生,可不也算是半人半鬼么。 她頭暈?zāi)垦?,只得領(lǐng)受上天贈予的這陰陽眼,抬手按了按額角,似已敢與二夫人對視了。她沉思了片刻,斟酌著道:你想如何報復(fù)回去? 我要她死!二夫人咬著牙關(guān),憑什么我被縛在此處連投生都不得,她卻過得逍遙自在? 容離微微頷首,掩著唇輕咳了兩聲。 屋外傳來腳步聲,小芙推開門,將熱乎乎的紫砂壺放在了桌上。她轉(zhuǎn)身關(guān)門,果然是瞧不見那二夫人的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