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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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淑心趕緊沖到周東星面前,見兒子被余點語嚇成這樣,她對著余點語破口大罵:余點語你發(fā)病了?。。坎痪褪悄昧四阋磺K錢嗎至于這么著急?都是一家人說什么偷不偷的,你真是個白眼狼! 周東星的老師辦了個高級輔導(dǎo)班,班上大半部分的同學(xué)都參加了,姚淑心也不想讓自己兒子落后于別人。 她手頭上緊,剛好在晚上起夜的時候,看到余點語拿著一千塊錢收進(jìn)了盒子里,誰知道余點語這么快就要拿出來用。 本來還想著對余點語態(tài)度好點,現(xiàn)在看來完全沒必要! 余點語拿著另一本書,直接狠狠地砸在姚淑心的身上,那是我的錢! 姚淑心揚著巴掌就把打過去,門外走進(jìn)來周興平:怎么了這是!? 還不是你這賠錢貨外甥女??!姚淑心的手暫時停住,叉著腰捏著嗓子朝余點語罵,沒出息的賠錢貨,真以為自己攢得了幾個錢就能改變你一輩子了是不是? 姚淑心冷笑:告訴你,不可能!你爸你媽都死了,在我們這可不會覺得你是什么藝術(shù)家,你就是個沒爹媽的瞎子,最好高中畢了業(yè)就去找個男人嫁了,知道嗎表外甥女? 余點語的身體抖得厲害,聽著姚淑心不停吐出的污言穢語,死死咬住下唇,不讓自己泄露丁點哽咽的聲音,心底升騰起強(qiáng)烈的痛苦與想反抗的情緒。 不甘心,她不甘心。 這絕對不是她的路。 拿了你一千塊錢又怎么樣,你欠我多少自己不會掂量掂量,這三年的學(xué)費誰給你交的?。∵€沒給你算那些雜費一個女孩子,讀這么多書干什么,早點嫁人算了,我們星星以后可是要掙大錢的,比你不有出息多了。 周興平:哎點語啊,都是一家人你計較這么多干什么?這就是你不對了。 不還給我,我就讓周東星的所有同學(xué)知道他有個當(dāng)小偷的mama。余點語紅著眼眶,卻沒讓眼淚掉一滴下來,竭力克制著自己的顫抖,站得筆直。 姚淑心氣的大罵:滾!滾出去!就你這樣狼心狗肺的東西我看到就犯惡心! 余點語轉(zhuǎn)身就跑了出去,淚水奪眶而出。她將不斷涌出的眼淚抹去,腦海中不是姚淑心對自己的謾罵,也不是錢被偷了的憤怒,而是那股強(qiáng)烈的不甘心。 她不要別人口中的人生,她想要自己的人生。 不管前路如何荊棘密布,她也想奮不顧身的嘗試。 肺里的空氣逐漸變得稀薄,余點語漲紅著整張臉,氣喘吁吁地停在了對面巷口的住宅樓前。 這是之前胡嘉漢給她的地址,是桑舟的家附近。 做好這個決定的一瞬間,余點語能想的就是來與桑舟分享。而余點語也清楚,她可能需要桑舟的幫助。 進(jìn)了樓道,走到了門口,她卻開始猶豫起來。 按照平常桑舟的習(xí)慣,可能現(xiàn)在她還在睡覺。 自己冒冒失失的就來了,也沒和人打聲招呼萬一桑舟在睡覺呢,被人吵醒了肯定會心情不好。 余點語情緒在跑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平復(fù)好了,她站在門口,糾結(jié)自己到底要不要敲門,微微往前踮腳,側(cè)耳趴在門上聽,靜悄悄的。 真的還在睡啊 余點語雙手撐在門上,十分猶豫要不要去敲,手機(jī)忽然震動起來。 她看到屏幕上來電顯示的名字,心跳馬上加了速,還帶來了一陣慌亂,仿佛自己在做壞事被現(xiàn)場抓包了一樣,耳朵都紅了起來。 她趕緊背過身去,輕輕靠在門上,深呼吸了好幾次,才按下接聽: 喂。 電話那端,傳來慵懶低沉,帶著點剛醒來后的鼻音的聲音:小屁孩。 嗯,姐、jiejie。余點語猜測桑舟應(yīng)該剛睡醒,人都還躺在床上,她將自己的聲音放低,心臟劇烈跳動著。 桑舟:你在哪? 我雖然知道桑舟只是隨口一問,但余點語還是大腦空白,全然忘了自己本來就是來找桑舟的,光想著自己剛剛像個賊一樣在外面偷窺一定不能讓桑舟知道。 她不擅長撒謊,所以說話的時候還在結(jié)巴:我,我剛回到家門口。 桑舟笑得低低的:家門口? 對,對的。 畢竟是假的,余點語心虛不已。她用背在身后的手指輕輕按了下堅硬的大門,確定沒有人來。 她也沒聽到什么聲音,桑舟不會發(fā)現(xiàn)自己在這里的。 心里稍微松弛下來一點,她捏著手機(jī)磕磕巴巴地試圖讓桑舟相信自己的話:我,我等下就去酒吧了,然后 話未落音,咔嚓一聲,后面的門開了。 她措手不及,身體往后傾斜,在后落的時候卻被同樣柔軟的身軀接住。 余點語立刻回頭,看到了熟悉又帶著調(diào)侃意味的黑眸。 然后怎么? 面前的女孩臉已經(jīng)紅透,桑舟收了手機(jī),在余點語還放在耳邊的手機(jī)上輕輕叩了兩下,散漫而撩人的嗓音落在就在耳畔,是我進(jìn)錯了家門,還是,你覺得這里是你的家? 余點語: 作者有話要說: ??偅何译y道會告訴她,我在監(jiān)視器里面看到了全過程嗎? 某高中生日記:今天,該死的桑某人竟然戲弄我,她的家遲早變成我的家,以后我會讓她知道進(jìn)不了家門的滋味 第20章 微妙 居民樓里面住的人雜, 桑舟在門上裝了微型監(jiān)控,而她在里面可以看到外面發(fā)生的一切。 巧的是,她本來是打算起床喝杯水, 就看到了貓在自己門口聽聲音的余點語。 小姑娘往外走了兩步又回來, 反復(fù)徘徊, 一看就很糾結(jié)的樣子。躡手躡腳, 還害怕發(fā)生一點聲音。 就讓桑舟很想再去惡劣的捉弄她, 看她驚慌失措,又臉紅的樣子。 以前看別人說過, 獨自一個人的時候睡到黃昏醒來,時間的齒輪走到了末尾,喧鬧只是他人的, 那種感覺非常不好。 桑舟自己體驗過很多次,確實如此,后來也慢慢習(xí)慣了。 她倚在門邊, 看著監(jiān)視器里小姑娘被黃昏拖得長長的影子, 心里的沉郁在剎那間被完全治愈。 原來黃昏這么浪漫, 桑舟第一次才發(fā)現(xiàn)。 余點語第一次扯的拙劣謊言被桑舟無情地戳穿, 尷尬地站在原地實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可以彌補(bǔ)。桑舟讓出位置,側(cè)身問她:進(jìn)來? 余點語乖乖地像個好學(xué)生一樣慢吞吞地跟在后頭進(jìn)屋。 隨意點。桑舟穿的清涼, 寬松的長背心, 熱褲,腿又直又長。她打量了在那沒動的余點語一眼, 主動將靠背椅放在她身邊。 湊近了, 才看到余點語眼眶還有點發(fā)紅,像是剛才哭過了。 但余點語還沒開口,桑舟見她小心翼翼地在椅子上坐下, 知道余點語是有點緊張,連后背都挺得筆直,沒有松弛下來。 頭發(fā)綁成了個馬尾,濃密蓬松的黑發(fā)下襯得皮膚越發(fā)的雪白,耳垂帶著點粉紅色,雙手規(guī)規(guī)矩矩地放在腿上。 小白兔來到了狼窩,緊張是應(yīng)該的。 桑舟唇角隱約帶著笑,將冰箱的門打開:喝點什么? 余點語的視線垂下,看著自己的腳尖,嗯都可以。 但桑舟的冰箱里似乎沒有可以給這小屁孩喝的,宛如一個酒精容器,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酒。 嘖,不合適啊。 我去廚房給你倒杯水。 桑舟暫時離開了房間,余點語的頭終于往上抬高,悄悄喘了口氣。 她開始打量著這個房間。 桑舟住的是一室一廳,客廳和廚房都在外面,臥室里用的都是深色的裝飾,和她那個人一樣的冷冽。主臥外面好像有個陽臺,但窗簾拉得很嚴(yán)實,余點語沒好意思過去看。 書柜上的最上方,放著兩個被擋住了畫的畫框。 余點語有點好奇,想走過去看,手肘卻不小心碰到書柜的邊緣,有本書掉了出來。 余點語低頭看過去,名字她很熟悉,叫《藏品》,是最新的期刊,封面上印著的就是唐君望先生最新競拍的新作。 唐老師 那一瞬間,余點語覺得恍如隔世。太久了,她有太久沒接觸過這一切。 這是專門做國內(nèi)藝術(shù)藏品的雜志,由Memory投資創(chuàng)刊,在國內(nèi)外享有權(quán)威盛名。以前余點語不僅看的是雜志,還包括所有藏品,她都能親眼看見。 難怪,桑舟知道自己的畫材來自Memory,她還買到了那套畫筆。 你也看這本書嗎?余點語克制住自己的情緒波動,將雜志拿在手里問倒了水回來的桑舟。 桑舟的眸底閃過一絲異樣,走過來將書抽走,毫不在乎地扔在了書柜底部:垃圾場幾塊錢隨便買的而已。 余點語心思敏感,察覺到桑舟的語氣和情緒的變化,停頓片刻,沒有再繼續(xù)詢問,這樣。 桑舟將水推給她:喝點水吧。 余點語接過來小小的抿了一口,好,謝謝。 微妙的安靜籠罩下來,剛才還在升溫的氣氛突然因為這一本雜志而僵硬住,余點語有些懊惱自己不該亂提。 好在沒多久,桑舟輕叩了兩下桌面,讓余點語想起了自己過來找桑舟的正事。 她小聲說:我決定要畫畫了。 嗯?桑舟頓住了自己想點根煙的手,視線看過來,抬頭大點聲說,這是好事,說得像犯了錯似的。 她不意外,因為桑舟知道會有這么一天。余點語雖然脾氣溫和軟糯,但性子里有堅韌的一面,咽得下苦。加上小姑娘本來自己就舍棄不了,所以只需要外界來推動一把,自然想得明白。 想到剛才余點語發(fā)紅的眼圈,桑舟知道,肯定是在家里面那幾個糟心的親戚又讓余點語受委屈了。 真是欠教訓(xùn)啊。 桑舟漫無邊際的想著,聽到余點語又將剛才的話十分乖巧地重復(fù)了一遍。 那樣糟糕的環(huán)境,少女卻還是成長的這么乖軟。 桑舟心底嘆口氣,點頭,我聽唐芙說,藝術(shù)生的聯(lián)考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你沒有成績,是沒有辦法在今年參加美院招生的。 余點語的手指緊張地捏住了裙擺。 我有。余點語閉上了眼睛,睫毛輕輕閃動著,讓自己再次重拾那些被刻意不再提起的過往,四年前,我參加過MACE的全藝術(shù)測驗考試,通過了。 桑舟聽到這句話,懶散的神情在頃刻間收了。 只要是在藝術(shù)行業(yè)的人,誰都知道MACE的藝術(shù)考試含金量有多重。這是由世界排名前50的藝術(shù)院校聯(lián)合開設(shè)的藝術(shù)水平考核,面向全世界的藝術(shù)考生。 每一名參加考試的藝術(shù)生,都要通過藝術(shù)種類的五個分支。比如美術(shù)生,選擇了油畫、水彩、素描,中國畫,甚至雕塑后,要同時達(dá)到優(yōu)異才可通過。 因為門檻極高,所以通過極低,一旦通過,成績保留五年,申請學(xué)校時國際通用。 考核要求滿十六歲才可參加,未滿的需要需要有引薦人,才能破格參加。 桑舟嚴(yán)肅道:當(dāng)時誰是你的引薦老師。 是唐君望先生。余點語眸中有星星點點的光亮,我會試著先去聯(lián)系唐老師。 她需要將MACE的考核通過成績單原件,以及引薦人的證明書信送到校方,才能轉(zhuǎn)去藝術(shù)班。但是這三年里,她與過去早已拉開巨大的鴻溝,也沒有顏面去面對當(dāng)時悉心栽培自己的老師。 但不管怎么說,她要試試。 果然。 與桑舟的猜測無異,余點語以前的身份就是唐君望那從沒公開過的關(guān)門弟子。 但現(xiàn)在唐君望有藏品正在競拍,人也不在寶海市,想聯(lián)系他的人千千萬,僅憑余點語一個人,怎么可能這么容易聯(lián)系上唐君望? 到時候錯過了最好的轉(zhuǎn)班時機(jī),就想轉(zhuǎn)也難了。 桑舟心情有點復(fù)雜,從心底冒出來的沖動有點折磨人,她是可以出手幫忙,但不可避免的,她一定要接觸到自己不想接觸的人。 她的視線落到余點語的手上,細(xì),很瘦,干干凈凈的,像是自己大力一點就能折斷了一樣。 自然地往上看,也不知道為什么,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天的大雨,余點語渾身被暴雨浸透的模樣。 嗓子莫名發(fā)干,桑舟別過眼眸不再看,太陽xue隱約有些躁動,忽然覺得很渴。 她沒想那么多,手指碰到桌上的杯子,仰頭就喝了。 結(jié)果剛放下,就看到余點語怔怔的望向自己的表情。 過了半秒,桑舟也反應(yīng)過來。 cao。 她把余點語的水給喝了。 唇齒間慢慢回甘,牽扯出若有似無的甜。大概,是少女剛剛喝水的時候留在杯沿的淡淡奶香。 饒是桑舟也尷尬了片刻,她放下杯子掩飾:我給你去倒杯新的。 我不渴。 余點語耳根子都熱了起來。 明明也沒干什么,桑舟也不過是無心之舉,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氣氛卻變得奇怪起來,讓人覺得坐不住。 就這樣安靜地對著沒說話幾秒鐘,桑舟輕輕咳了兩聲。 桑舟的本意是打破沉默的尷尬,小姑娘卻誤會了,逮著話題說:你嗓子不舒服嗎? 嗯,有點癢。桑舟順著她的話,又假裝咳了幾聲。 桑舟也是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光想著不那么尷尬了,哪想到余點語抓起水杯,那我去給你倒點熱水喝。 她不用兩個字還沒說出口,余點語小碎跑出去了,想著也是因為剛才的尷尬,桑舟把話給咽了下去,揚聲說:熱水就在壺里! 過了會兒,余點語真端著熱水來了。 在寶海市三十六度的高溫里喝熱水,即使是在空調(diào)房,桑舟也大老遠(yuǎn)就感覺到了汗水要往下淌。 她下意識說:太燙了吧。 余點語將手指貼在杯壁,是有點。 她湊過去,貼著杯口,輕輕呼氣。 吹一下,等等就沒這么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