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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一驚,想也沒想地伸手去拉莊清月。 然而莊清月身法奇快,像條魚似的滑不留手,只叫他撈到了半截袖子。 刺啦一聲。 是布料撕裂的聲音。 蕭凌風(fēng)手里抓著半截袖子,當(dāng)場愣在原地。驚喜沒藏好倒是小事,把別人袖子扯破算是怎么回事? 被扯破袖子的莊清月緩慢回頭,視線從自己被扯破的袖子上掃過,隨后目光停駐在他臉上。 蕭凌風(fēng)的臉騰地一下紅了。 他不敢再看那人被他扯破后露在外面的中衣袖子,撇開眼紅著臉把那半截袖子遞了回去,支支吾吾道:“對……對不住?!?/br> 莊清月卻沒接那半截袖子。 “怎么?”莊清月似笑非笑的聲音傳入他耳朵,“王爺昨個兒還說自己不好南風(fēng),今天就要把別人變成斷袖?” 什么叫把別人變成斷袖? 變成斷袖? 蕭凌風(fēng)腦子嗡了一下,臉上熱意涼了下來,連帶著全身的血液都變得冰涼。 他猛地伸手,一把拽住莊清月手腕。一雙眼睛冷得攝人,緊緊盯著莊清月的臉,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他質(zhì)問道。 莊清月勾了勾唇:“字面意思。” “你!” 這人口中到底還有沒有一句實話?難道昨夜他主動遞過來的吻,也是不算數(shù)的么? 蕭凌風(fēng)氣急,拽著他的手腕用力將人拉到面前。 霎時間,兩人之間的距離被拉得極近,近到四目相對時,連對方的呼吸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他低頭,明明是想與莊清月辯個分明的,卻在低頭望進(jìn)他那雙沁涼眼眸的瞬間,停住了呼吸。 心跳驟然加快。 符清月生得好看他知道,莊清月這張臉清俊無雙他也知道。 他從前一直覺得,一個人無論長得有多好看,那也始終只是一副皮囊罷了。他絕不會被一個人的長相影響到心底的判斷。 然而當(dāng)心境變化之后,再看到這張臉,再看到這雙眼睛時,蕭凌風(fēng)不可避免地,心里生出了些別樣的悸動。 內(nèi)心鼓噪之下,抓著莊清月手腕的手越握越緊。喉間滾動兩下,他終于主動低下了頭。 卻被莊清月伸用手指抵住了胸膛。 “你要做什么?”他聽見莊清月問。清清涼涼的聲音里,卻仿佛帶著些微不可察的誘哄和蠱惑。 他動作頓住,睜開眼睛。 一眼就從那人眼底看出些帶著戲謔的笑意。 這人,分明就是在一而再再而三地戲弄他。 于是蕭凌風(fēng)惱了。 他伸出空著的那只手,扶在莊清月腦后將人摁向自己。 “我要做什么?”他冷笑一聲,惡狠狠道,“你說我要做什么?” 莊清月聞言眨了眨眼睛:“我不知道呀?!?/br> 蕭凌風(fēng)成功被他激怒,一狠心再次低頭。這人慣會點(diǎn)火,不給他點(diǎn)顏色看看,他恐怕是要將這帥帳都燒了哦。 意料之外的,這回的莊清月沒躲。不僅沒躲開,甚至還在他挨上來的時候,十分配合地張開了嘴。 蕭凌風(fēng)動作頓了頓,隨即毫不客氣地更進(jìn)了一步。 隨著他的動作,莊清月抵在他心口的指尖也逐漸卸下力道。 蕭凌風(fēng)察覺后,立刻松開他手腕,將橫亙在兩人之間那只手捉住拿開。 隨后伸手?jǐn)堊∷笱?,?qiáng)勢而兇狠地將人緊緊扣在懷里,不留一絲縫隙。 周身縈繞著蕭凌風(fēng)的氣息,侵略感極強(qiáng),叫莊清月不由自主地軟了腿,只能靠著他借力。 他被親得情不自禁地哼哼兩聲,鼻息間的喘息聲越來越急促。 明明此時此刻的莊清月已經(jīng)是一副快要軟倒在地的無力模樣,卻還能在親吻的間隙去偷看蕭凌風(fēng)。 見那人一張俊臉上熱意蒸騰,比自己根本好不到哪里去,莊清月眼里閃過一抹狡黠的笑意,隨后重新閉上眼睛。 “砰!” 一聲重物倒塌的聲音將蕭凌風(fēng)驚醒。 從莊清月唇上撤開,蕭凌風(fēng)保持著將他抱住的姿勢,循聲往聲音的來處望去。 之間那架木制的布面屏風(fēng)倒在地上,被他弄暈的幾只雪狐相繼醒了過來,正掙扎著妄圖從綁著他們的帶子里掙脫出來。那屏風(fēng),應(yīng)當(dāng)就是在掙扎間,被它們弄倒的。 莊清月也緊跟著回頭。 而后猝不及防地,與他心心念念的那幾只雪白的,毛茸茸的活物對上了視線。 看著那幾團(tuán)雪白的真實樣貌,莊清月滿眼都是不可置信。他身形一動,從蕭凌風(fēng)懷里掙開。 懷里驟然一空,蕭凌風(fēng)還沒來得及失落,便聽莊清月失聲道:“不是兔子嗎?!” 兔子,什么兔子? 蕭凌風(fēng)眼神里的迷茫一閃而過,看清莊清月臉上的失落后,他腦海里靈光一閃,立馬明白了莊清月的想法。 他快被莊清月氣笑了。 難道他蕭凌風(fēng)這么一個活生生的人,還比不過幾只「兔子」么? 然而,話雖然是這么說,但真正面對莊清月時,他卻明白,自從昨夜在將臺上靜坐了一夜之后,他已經(jīng)對這個人毫無辦法了。 蕭凌風(fēng)嘆了口氣,走上前將那幾只雪狐重新弄暈過去,又彎腰將屏風(fēng)扶好立正,這才向莊清月重新伸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