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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誅殺魔物不假,不過術業(yè)有專攻,在查探這一方面,還是陣修更有方法些。 韓寧告訴李懷瑾道:“吾門洞真峰與東濂峰的弟子已前往南山,一面驅(qū)除魔氣,一面查探周圍,看是否有魔修留下的痕跡?!?/br> 李懷瑾一聽,心想太初門行事果然利落:“如此甚好,此事蹊蹺,若不順著追查下去,恐怕后患無窮?!?/br> 他對太初門雖不算太熟悉,但洞真峰的古越仙子和東濂峰的欽琴真人擅陣符,還是有所耳聞的。 他隕落已近百年,如今宮古越與高欽琴閉關,想來一旦出關,修為會更近一步。 既然太初門的韓老祖已經(jīng)親自出馬找出了元兇,即便現(xiàn)在兩位掌峰依舊無法出面,他們的首徒帶著門人去收拾殘局,想來也無人再道太初門的不是。 相比于太初門愿守護一方,李懷瑾記得當年御靈宗的門人對住在始豐山山麓的普通人,可沒有這等耐心。 常有修士的妖獸當街傷人的事情發(fā)生,卻根本無人去管。 李懷瑾想起些不好的回憶,面上難免顯了情緒出來,劍修在一旁看著,不知他為何心情不佳,只能默默陪著。 過了一會兒,李懷瑾感嘆:“只是不知事情查清楚的時候,吾等身在何處?!?/br> 韓寧聞言,立刻道:“自是在此地。”人已經(jīng)給拐到太初了,想走沒那么容易。 李懷瑾沒想到對方這般客氣,竟是有允他長時間打擾的意思,不禁又驚奇又感激。 驚奇的是人不可貌相,看上去冷冰冰的韓老祖并沒有表面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感激的是,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對方身為劍修大能,又是他的救命恩人,與李懷瑾那些所謂的叔叔伯伯、堂兄堂弟和同門相比,高下立現(xiàn)。 “謝老祖美意,但吾等確實不易久留……不瞞老祖,這次懷瑾千里迢迢從始豐山來北境游歷,實則是想完成扶風真人一份心愿?!?/br> 相信對方想查是查得到的,他遂將李懷瑾的身世簡單地說了說,只是略去重生以及重生后屢屢被算計的那些瑣事。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找到望天犼,也知道了白狼的去向,自是想去找到白狼的。 所以一旦等望天犼養(yǎng)好了傷,他們就會馬上離開太初門,前往極北之地。 李懷瑾就是李扶風,他說要實現(xiàn)扶風真人的愿望,并沒有騙韓寧。 見劍修面色沉了,李懷瑾還以為自己的不識抬舉惹到了對方,感覺補充道:“據(jù)說扶風真人頗為照顧懷瑾的生母昭華仙子,他又一向視自己的妖獸如瑰寶,若我能找到他的妖獸,也算替母親全了這份情誼?!?/br> 這時候,劍修突然開口:“你未曾見過他,倒像是很了解他?!?/br> 別說是李扶風了,就是其生母昭華仙子,尚在襁褓就失去母親的李懷瑾都根本沒有見過,這倒是實情。 這種話被劍修面無表情地說出來,李懷瑾只覺得脊背發(fā)涼,總有種被人看穿的感覺。 但他很快調(diào)整過來,回答:“因多有耳聞,也有母親遺物,對他自是有些了解,同為御靈師,懷瑾也很能理解真人的心?!?/br> ——要說李懷瑾不了解李扶風,那韓寧豈不是更不熟悉李扶風了! 想到這里,某人底氣就硬了些:“說到底,這其實也是我心底的一個愿望,必當竭盡全力去完成?!?/br> “你可知,極北之地有多寬廣?” 李懷瑾去過極北之地,當然知道那里有多大,但就是那么大的地方,也能叫他遇上白狼,這是何等的緣分。 所以就算是天涯海角,他都能追了去,這根本就不是問題。 “一年不行,就找十年,十年若還不行,那就找一百年,”李懷瑾笑著道:“筑基之人有兩百壽元……這么長時間,總是有點機會的?!?/br> 他說的時候看上去輕松,語氣中的執(zhí)拗卻是顯而易見的,好似不完成便不罷休,寧可耗費了壽元也不放棄。 韓老祖似乎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很是沉默了一陣,隨后轉(zhuǎn)而對李懷瑾道:“時辰不早,回去吧?!比缓筠D(zhuǎn)身取出了飛劍。 李懷瑾對劍修忽而的冷淡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他覺得對自己的救命恩人,多幾分體貼和縱容也是應該的,所以沒有感到不快,立刻就跟上了。 ——有些人即便只是過客,那也是非常特別的過客。 …… 因韓老祖說還要看看望天犼,兩人便一起回了李懷瑾暫住的院子。 小山貓起初在李懷瑾面前表了態(tài),還乖乖守在毛毛身邊,但因為不能打擾望天犼而不能玩對方的尾巴,開始慢慢感到無聊。 后來它發(fā)現(xiàn)望天犼渾身都是結塊的泥土,甚至還帶著些味道,小家伙默默地挪挪挪,最后趴在了旁邊,邊打瞌睡邊照看它。 此刻見李懷瑾回來了,小貓崽立刻蹦下榻來,三步并作兩步?jīng)_過來,被李懷瑾一把接住。 “有沒有好好看著望天?”他輕輕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肚子,結果摸了一手灰。 “嗷嗚嗷嗚~”毛毛身上好臟好臭!它不過是偷偷抱了抱它的尾巴,就這么挨著一會兒,身上就跟著有味道了! 李懷瑾還不能完全聽懂小山貓的話,但看小家伙抖灰的樣子,就猜到它在抱怨什么。 望天犼在洞xue中與大鯢激戰(zhàn),渾身是傷不說,也弄得極其狼狽,一身光滑漂亮的毛前前后后都打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