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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那個突然出現(xiàn)又突然消失的法陣一樣,他們消失得無影無蹤,沒留下任何線索。 若不是空氣中殘留了一絲李懷瑾和小山貓的味道,它恐怕都要當(dāng)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夢。 它在附近來回地尋找,掘地三尺也想找出他們消失的原因,但又怕自己貿(mào)然挖開周圍的土地會破壞法陣,反而把李懷瑾他們困在別處,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就在這個時候,半埋在地里的石塊又突然亮了起來,跟剛剛一模一樣的法陣出現(xiàn)后,李懷瑾抱著小山貓隨即出現(xiàn)在望天犼的面前。 然后,那法陣消失了……雜草叢生,遍布石塊,一切恢復(fù)到他們來時的模樣,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只見李懷瑾一臉震驚和困惑,他懷里的小貓崽則是懵懵的,小嘴微張,似乎被周遭突然的變化給弄暈了。 望天犼見李懷瑾回來了,心中有種失而復(fù)得的狂喜,就跟在秘境被對方叫了乳名那會兒一樣激動和高興。 它立刻湊了過來,仔細(xì)嗅了嗅,沒發(fā)現(xiàn)他身上有什么改變,也沒有受傷的樣子,總算松了一口氣。 經(jīng)歷了剛剛那一瞬間的驚慌失意,它默默在心底做了個決定。 誠然,在李扶風(fēng)隕落之后確實過了許多年,它腦海里關(guān)于他們過去的記憶慢慢淡了,直到這幾年,甚至已經(jīng)不能帶來多少漣漪。 妖獸本就該自由地生活于天地之間,與人修定下契約,要么是被迫為之,要么是為了互惠互利,就算真有一世的約定,在李扶風(fēng)道消身亡的時刻,也到頭了。 可是,當(dāng)那個人帶著完全陌生的一張臉出現(xiàn)、卻滿臉驚喜地叫它乳名的時候,曾經(jīng)的云淡風(fēng)輕就再也裝不徹底。 他們之間的羈絆,斷過,現(xiàn)在又奇跡般地連了起來。 ——它跟李扶風(fēng)一起生活過,也享受過獨自生活的樂趣,現(xiàn)在再跟著李懷瑾,似乎也沒什么不好…… 望天犼猜到了李懷瑾之前在猶豫什么,卻不以為然。 哪怕將來有很長一段時間得待在御靈環(huán)里也沒所謂,反正它也不想見奇奇怪怪的人,就當(dāng)美美睡上幾覺,管它是一百年,還是兩百年呢。 還不知道自己的毛毛有自個兒的主意了,李懷瑾這邊正不可思議地喃喃道:“這禁地的入口法陣,竟然能開啟……” 雖然秘境入口只開啟三個月,但御靈宗的弟子每五十年入秘境一次,這么多年過去了,總也積累不少的經(jīng)驗。 然而,時至今日依舊沒有任何宗門弟子進入禁地的記載,以至于人們猜測,這些入口其實已經(jīng)在先賢飛升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其主人封印了,根本打不開。 可李懷瑾剛剛的經(jīng)歷,無疑是打破了這種猜測——禁地的入口是可以打開的! 思考了片刻,他把小貓崽抱到望天犼旁邊,打算自己去研究一下。 看李懷瑾轉(zhuǎn)身要走,小毛球屁顛屁顛地想跟過去,結(jié)果被望天犼用前爪撈了回來,然后輕輕壓住,乍看上去頗像大妖抓了只小獵物,正在思考從哪里下嘴。 不過,對于小貓崽來說,望天犼是曾被它當(dāng)成母親般存在的妖獸(霧),所以被它捉住了也不害怕,而是聽話得等李懷瑾在法陣的位置各種摸索。 不過,對方再也沒能單獨啟動法陣。 沒有啟動法陣,反倒叫李懷瑾腦中有靈光一閃而過。他終于意識到什么,臉上露出了一絲恍然又驚訝的神情。 李懷瑾回到了望天犼身邊,重新把小貓崽抱了起來,然后徑直走到石陣中。 他輕輕地拍了拍小家伙的小屁屁,它不明所以地“嗷嗚”了一聲,繼續(xù)懵懵地看向李懷瑾。 這時候,那法陣的顯現(xiàn)果然證明了李懷瑾的猜想。 他才剛來得及對望天犼道一句“別擔(dān)心”,他們就又在一片光暈中消失了。 如此這般,法陣亮了起來,李懷瑾和小山貓一起出現(xiàn),法陣再亮,他們消失,然后又亮、又出現(xiàn)…… 望天犼:“……” 原本滿心擔(dān)心和疑惑的大妖也不再來回轉(zhuǎn)悠,它干脆臥在了旁邊的草坪上,靜靜圍觀李懷瑾折騰。 ——這個家伙從以前開始就總有本事叫人(獸)頭禿……如今就算換了個樣子,也沒差! 如此往復(fù)數(shù)次,頻頻被拍(摸)小屁股的小貓崽一點不生氣不說,似乎還對這個變來變?nèi)サ挠螒蚍浅8信d趣,到后面根本不用李懷瑾提示,自己就“嗷嗚嗷嗚”叫得好歡。 眼看法陣要被他們玩壞了,實在忍不住的望天犼對他們輕吼了一聲,這才把欣喜若狂的李懷瑾喚醒,也讓跟著起哄的小貓崽暫時忘記了嗷嗷叫。 李懷瑾把小貓崽舉起來,上下左右地仔細(xì)瞧了一遍。 見小家伙又要發(fā)聲,他趕緊搖了搖頭:“不叫了,咱們先不叫了哈。”再繼續(xù)下去毛毛要炸毛了。 小山貓跟著他好些日子,對一些基本的語境有了點概念,大概知道這是叫自己安靜的意思,于是乖乖地閉上了嘴,于空中蹬了蹬小肥腿就不再動彈。 李懷瑾觀察了半天沒觀察出什么異樣來,于是托著小家伙,把它的小耳朵、小爪子、小肚子跟小尾巴都摸了一遍,似乎猶不相信眼前所見。 以為他又要跟自己玩什么,小貓崽高興地扭了一下身體,一把抱住了李懷瑾的手,然后含在嘴里,企圖沾上自己的口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