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快速瀏覽了下其他七個部分的程序，在程序上做了注釋，抬眼看向趙大俞，“過來?！?/br>
    被支配的趙老板覺得怪怪的，但還是屁顛屁顛過去了，“好了？”

    宋凌：“讓七個葫蘆娃……”

    七個葫蘆娃：“？”

    周清洛咳了兩聲，朝他使了使眼色。

    宋凌改口：“讓他們七個分別按照注釋把他們寫好的程序填進去?！?/br>
    周清洛扶額，宋凌是不是該買個意外險？

    趙大俞看了下程序框架結(jié)構(gòu)，邏輯很嚴謹，就開始喊人了，“大娃來?！?/br>
    所有人：“……”

    大娃正是梁丘。

    梁丘一看頭就大了，“注釋能不能換成中文？”

    宋凌：“不能。”

    “……”

    宋凌：“填完了自己運行，清洛，我們下班?！?/br>
    趙大俞：“先別走？我們套一下程序很塊？”

    宋凌大搖大擺走出辦公室，“有問題電話溝通?！?/br>
    “……”誰才是老板？

    那些程序員也不是吃干飯的，在大框架下開始套，完事后，趙大俞修了些小BUG，再十分有儀式感地摩拳擦掌胸前禱告雙手合十，“上天保佑運行通過?！?/br>
    梁丘：“趙總您那明顯是上帝保佑，上天保佑得跪拜?！?/br>
    趙大俞：“一邊兒去?！?/br>
    趙大俞點了運行，屏息靜氣半個小時后，結(jié)果終于出來了。

    整個辦公室沉默半晌，然后是此起彼伏的、各種聲調(diào)的‘臥槽’。

    程序員們已經(jīng)想象不出來其他詞比這兩個詞更貼近他們現(xiàn)在的心情。

    趙大俞笑得開懷，“瞧瞧你們一個個的，就這？困擾你們一個月？”

    “趙總你別這樣，你也參與其中了，提意見最多的也是你?！?/br>
    趙大俞：“我都不好意思說你們?！?/br>
    “就說，努力在天賦面前不值得一提唄?！?/br>
    “我都不想打擊你們，但你們竟自己說出來了?！?/br>
    “就牛逼，怪不得人家拽。”

    純種技術(shù)人員沒有那么多花花心思，看人只服技術(shù)，所以都當不了領(lǐng)導(dǎo)。

    媽的要是老子也那么厲害老子也這么拽啊。

    趙大俞：“走走走，我請客，叫上周清洛和宋凌。”

    此時宋凌和周清洛已經(jīng)吃完飯，在沙發(fā)上癱著，周守林吃完飯就去小公園看人唱歌去了，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趙大俞來電話的時候，宋凌正在剝柚子，周清洛問：“趙總說程序調(diào)通了，請大家聚餐吃一頓，你去不去？”

    宋凌搖頭，剛想說不去，又改口問：“你想去嗎？”

    周清洛笑著搖頭：“不去，那幫直男腦袋都缺了根筋，愛開玩笑，去了被他們涮死?！?/br>
    宋凌聞言，手一頓，才想起來今天的事情還沒找周清洛算賬。

    “去唄，愛開玩笑不是挺好的嘛？”

    周清洛看了眼忽然陰陽怪氣的某些人，仔細一想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他還在揪著今天的事情不放。

    早上的事樓揚跟他說了一些，他大概知道。

    周清洛：“他們愛開玩笑，你別往心里去?！?/br>
    “謊話說了99次還能成真呢，以前班里被人起哄的小情侶哪一對不是真的？”

    周清洛：“……”竟無言以對。

    他轉(zhuǎn)移話題：“不行，我得再吃點甜點，還有抹茶慕斯蛋糕，你吃嗎？”

    “今天的沒吃上，非得吃了才踏實？”

    周清洛：“？”

    “這抹茶綠顏色很正，還有股濃郁的茶香?！?/br>
    周清洛想了想說：“那不就是因為之前小巷子救過他一次嗎，小吳他身世可憐，我是看他挺爭氣的……”

    宋凌冷笑了聲，“你不過就是救了他一次而已，他為什么要纏著你？掏心掏肺對你好？”

    宋凌說到這兒，一愣。

    類似的話焦左問過他無數(shù)次。

    焦左問：“江時彥不過就是救了你一次而已，你為什么要纏著他，掏心掏肺對他好？”

    吳涵很像以前的自己，用盡渾身解數(shù)，掏心掏肺，拼了命一樣抓住救命稻草。

    所以潛意識里，他討厭吳涵，不光是討厭他千方百計接近周清洛，也討厭他活在泥潭，太過弱小無力，對那些不公平的傷害毫無還手的能力，于是逐漸自暴自棄，行尸走rou地活著，把信念寄托在別人的身上，自己騙自己，以為別人會拉他一把，帶他走出泥潭。

    當假設(shè)的一切都是假的時候，就只想毀滅。

    他討厭吳涵，就像討厭當時那個任人宰割無能的自己。

    討厭因為無能和弱小，才變成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

    見他臉色陰郁蒼白，眼神空洞茫然，周清洛搖了搖他的手臂，“宋凌，你怎么了？”

    宋凌沒有回答，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其實，這話周清洛也問過吳涵。

    他半開玩笑問吳涵：“那天宋凌也在場，你怎么對他避之不及呢?！?/br>
    吳涵的回答讓他挺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吳涵沉默了好久，才說：“他沒有救我，那天他一直在冷眼旁觀，騫哥對清洛哥動手了，他才出手的?！?/br>
    “是他遞刀給騫哥，故意刺激騫哥刺傷他，他其實已經(jīng)算好了時間，故意讓警察看到這一幕，讓警察把騫哥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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