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路不通 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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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譚躍明知故問。 “你還好意思問,你把人家脖子都咬成什么樣了?!弊T躍爸爸說,“國家真應該對alpha加強管制。” 譚躍說:“你知道我不喜歡戴這個的,太奇怪了,像狗一樣。” 他一度認為,這是開啟abo時代以來,最奇怪的發(fā)明之一。每次走在街上,看到有人戴著這玩意兒,都覺得仿佛是在臉上寫字:“我是alpha,我能力很強,omega有需要請找我?!?/br> 更何況自己戴著“項圈”就已經很容易被人誤會了,要是再加上這個,更說不清楚,仿佛只差一根牽引繩,就能立刻因為傷風敗俗被抓進派出所。 “用不著,這種東西太脆弱了,我一只手就能捏爛?!弊T躍把止咬器丟到一邊,拉下領口,“信息素非正常上升的時候,這個東西會報警電擊的?!?/br> “電擊真的會讓你停下來嗎?”譚躍父親將信將疑。 “會更刺激?!弊T躍面無表情地說。 “……” 午飯是幾道味道清淡的農家小菜,向思堯夾了一筷子青菜,剛一入口就覺得這菜炒得好,葉子青綠,又有十足脆爽,比他外賣叫的美味多了。 他夸了一句,對面的譚躍爸爸露出一個很淺的笑容,問:“那你們打算什么時候結婚?” “啊?”向思堯又夾了一口菜,還沒咽下去,堵在喉嚨口,只能發(fā)出這樣的聲音。 “要不然在你那邊辦一場,我們鎮(zhèn)上再辦一場。這里有個發(fā)發(fā)發(fā)酒樓,老板跟我很熟……” “爸。”譚躍放下碗,嚴肅地看著父親。 “算了算了不說了,我也是好心問一句,你看你都多大年紀了,再拖下去不知道哭的是誰?!弊T躍爸爸擺了擺手,不再說了。 休假的日子很無所事事,雖然這個新家修得很好,但譚躍和向思堯為了避免被繼續(xù)盤問什么時候結婚,還是決定跑出去。正好庭院里停著兩輛自行車,也沒上鎖,索性一人一臺,騎到了附近的魚塘。不過剛一下車,向思堯的那臺自行車就突然散了架。他們手里也沒工具,蹲在路邊修了半天,也沒有搞好,于是索性選擇繼續(xù)釣魚,至于怎么回去,等會兒再想辦法。 承包魚塘的老板也賣燒烤,客人釣上來的魚可以免費加工,魚池還提供簡易釣竿和廉價的魚餌。 向思堯他們剛來不久后,老板來新生意了,路邊停下三輛車。一群中年beta涌下來,從后備箱拿出全套漁具和高級魚餌。 他們觀察環(huán)境,調制魚糧,挑選魚竿,嘴里蹦出一個個專業(yè)名詞。半個小時后才開始下鉤。 向思堯同情地看著本小利薄的老板,這副要釣空魚池的架勢,老板今天只能虧本了。 老板只是呵呵一笑。 一個小時后,向思堯腳下水桶裝了半桶魚,對面依然安靜如雞。 譚躍拎著魚桶去社交:“問問他們你的自行車怎么修?!?/br> “他們會?” “釣魚佬,除了不會釣魚,什么都會?!?/br> 釣魚的大哥們很是熱情,三下五除二,就修好了向思堯的自行車。向思堯看著自己桶里的小半桶魚,拿去遞給老板,等他的自行車轱轆順利轉起來時,烤魚、魚湯、魚頭豆腐也都做好了。 有個紋身的大哥一邊夸著向思堯的厚道,一邊時不時看譚躍一眼。終于一拍桌子恍然大悟:“你不就是老譚家的那個兒子?!我是你們村的劉哥啊。你不是在大城市里忙嗎?怎么突然回來了?” 話音剛落,他又自顧自得出了結論:“被辭退了?沒關系,廣大農村大有作為,回來創(chuàng)業(yè)也是一樣的,天天在大城市累死累活也沒意思。” “……沒有,回來休年假。”譚躍說。 “沒關系,你要是三十五歲被開除了就回來,不管干什么,劉哥照顧你生意。”劉哥卻還在自顧自地熱情。 “謝謝劉哥?!弊T躍異常地乖巧。 “那你旁邊這位是誰啊?!眲⒏缭诟T躍說悄悄話,雖然音量實在有辱悄悄話這個名詞。 譚躍也學著他壓低聲音:“我未婚夫,還沒結婚,帶他回來見見父母?!?/br> “我也猜到了。那老譚他們怎么說?。课衣犝f他們之前為了你找對象的事情,可犯愁了。” “挺滿意的,他們準備在發(fā)發(fā)發(fā)酒樓辦宴席,我準備再選選?!?/br> 向思堯用筷子狠狠敲了敲碗,譚躍看過來,向思堯咳嗽了一聲:“快吃魚吧,都涼了?!?/br> 大哥醒過神來,立刻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風卷殘云地吃完了飯,又去魚塘邊釣起來。 可惜的是,這場愉快的休假,并沒有持續(xù)太長時間。 騎著自行車回去的路上,譚躍停下來,接了個電話,便跟向思堯說,有緊急的事情,要馬上回去。 “但現在有點晚了,我可能又要開一天一夜的車?!弊T躍說,“或者我先走,你明天坐飛機回去。” 向思堯立刻拒絕:“我跟你一起走。” 夜晚的高速公路上,一輛車在孤獨地奔馳著,向思堯問:“是律所的工作有什么事嗎?” “是許醫(yī)生。”譚躍說,“他說我的檢測報告出來了,有個問題要當面聊聊,而且非常緊急?!?/br> 既然是關于譚躍的身體問題,那自然比工作更重要。向思堯又打開了那個檢測著體征的app,所有數據都平穩(wěn)得像一只溫順的貓,正窩在枕頭邊安睡。 但問題是,再溫順的貓,都可能會隨時應激暴起,咬主人一口。 所以走到許醫(yī)生辦公室的門口時,向思堯甚至有些腿軟。 “你要一起進去嗎?”譚躍握著門把手,轉過頭問向思堯。 “不了……”向思堯說,但是他很快又后悔,他想譚躍這種人,萬一真聽到了什么嚴重的問題,肯定是不會告訴自己的,又抬頭看著譚躍,想征求一次修改答案的機會,“我又想進去了,可以嗎?” 譚躍便開了門,側身讓向思堯先進去。 許醫(yī)生也看到了向思堯,上次向思堯來接譚躍出院的時候,他們是見過面的。 還沒開口詢問,譚躍就先一步說:“許醫(yī)生,他是我的緊急聯(lián)系人,也想了解我現在的身體狀況,可以讓他一起聽吧?” “可以是可以……”許醫(yī)生低頭看自己的資料,抿了一下嘴唇,“只要你不避諱就行?!?/br> 于是許醫(yī)生直接開門見山:“譚躍,你之前回答我的問詢時,是不是撒謊了?” 第40章 “沒有。”譚躍很肯定,反問道,“怎么會這樣說?” “因為給你做了深度檢測,還把你的血樣送去國外機構以后,我們得出的結論跟你最開始的陳述有出入。”許醫(yī)生把那一疊紙推過來,讓譚躍自己看,“你說你沒有過任何性生活,但是報告顯示,你曾經進行過假性標記?!?/br> “假性標記?”譚躍愣住了,“什么意思?” “我沒有標記過任何人?!弊T躍非??隙?。 “這是近幾年提出的一個概念,是之前有個團隊,對十四歲到十八歲的青少年做了跟蹤研究?!痹S醫(yī)生說,“一般來說,大部分人的第二性別分化時間是十七歲到二十歲,也就是高中到大學的年紀。但同時,大部分人的第一性別,在十二歲到十四歲的階段,就開始進入性成熟期,女性和男性都開始出現青春期第二性征。這中間是有個時間差的。” “所以?”譚躍聽得愈發(fā)迷糊。 “所以,比如你,在你尚未分化出alpha性別,但男性特征已經成熟的階段,你也會有一些沖動。同時科學顯示,其實這個階段,就已經可以預測后續(xù)分化的可能性了,準確度高于百分之七十。我們稱之為‘前分化期’?!痹S醫(yī)生說,“如果你與一位后續(xù)分化成omega的人發(fā)生關系,你們之間也會有假性標記,他與你的信息素匹配度會非常高,在你的易感期和他的發(fā)情期,你們都會非常適合彼此。這也就是為什么你到現在居然還沒有死的原因之一,除了你之前用的強效抑制劑之外,那個omega的信息素也在你的體內影響著你?!?/br> “我不明白……”向思堯也陷入了困惑之中,“不是還沒分化嗎?怎么會影響呢?” “舉個例子,在以前還沒出現abo的年代,理論上來說,女性的育齡一般都是二十多歲?!痹S醫(yī)生說,“但如果遇上喪心病狂的禽獸,非要在十三四歲時發(fā)生關系,也是很有可能懷孕生子的?!?/br> 譚躍勉強聽懂了:“所以我曾經在一個omega將要分化卻還沒分化的階段把他給強暴了,獲得了他的高匹配度信息素,這些年才能茍延殘喘?!?/br> “對?!?/br> “對什么啊對?!”譚躍說,“檢測報告出錯了,我沒有做過這種事情。我警告你,一個alpha的清白是很重要的,你不要胡說?!?/br> “不可能,科學不會出錯?!痹S醫(yī)生斬釘截鐵,“你仔細回憶一下,人在信息素的引誘下,很可能做出一些平時根本想不到的舉措,又像醉酒一樣什么都不記得?!?/br> “我第一次分化是大學,還是在六人宿舍,怎么可能……”譚躍爭辯到一半,突然愣住了,他像個生理白癡一樣,詢問著許醫(yī)生一些眾所周知的常識,“易感期會出現什么癥狀?” “發(fā)高燒、眩暈、意識不清……”許醫(yī)生歷數著這些癥狀。 譚躍回憶著,突然有一個下著雨的晚上,闖入了譚躍的記憶里。他終于明白了哪里不對,原來這么多年以來,他都搞錯了一件事情。 “許醫(yī)生,我不是在大學分化的?!弊T躍說,“我的分化,和我的第一次易感期,是在高二暑假?!?/br> “在世界上第一個alpha出現以前?!?/br> 那一場突如其來的高燒,龍卷風一般襲擊了譚躍的身體。他和向思堯都以為,那只是因為淋雨造成的一場普通疾病。因為在那個時候,根本沒有這個概念。 他們倆睡在一張床上,肢體接觸的時候,總是不少的。但譚躍也實在想不起來,他到底對向思堯做過什么了。 “我沒強暴你吧?”譚躍問向思堯,語氣里卻沒剛才那么自信了。 “沒有?!毕蛩紙蛘f完,臉有些發(fā)燙,“最多也就是……抱了一會兒吧。” 那時候他還處在譚躍喜歡男人的震驚里,譚躍高燒不退,他只能在旁邊守著,也就換了一條毛巾就睡著了。譚躍可能醒過來的時候把他拉上去睡,還有什么呢?向思堯努力回憶著,似乎那時候脖子上有些酸痛,他還以為睡得落枕了。 譚躍發(fā)燒以后沒一會兒,程臨就回了家,看譚躍依然不太舒服的樣子,還出門去診所拿了藥,甚至給譚躍打了一針。 人果然還是要多點常識,程臨這就是無證行醫(yī),他們當時卻信了程臨的邪,覺得程臨一針見效。 “你們認識程臨?”許醫(yī)生非常驚訝,“這種事情怎么不早點告訴我?這對我的研究非常重要??!” 向思堯也很無奈:“對不起,我以后一定會在身上掛個牌子,上面就寫我爸是程臨。” “他對你進行了假性標記,”許醫(yī)生對向思堯說,“太人渣了,那時你還是個孩子啊。” “在我們那個年代,咬人脖子不叫標記,叫打架?!毕蛩紙蛘f,“或者種草莓?!?/br> “那你爸在哪兒……哦不對,我想起來了,他正在被通緝?!痹S醫(yī)生只好作罷,“那你現在是omega嗎?” “我不是,我沒有分化。”向思堯說,“按照您的說法,或許我本來會分化成一個omega,但后來,什么都沒發(fā)生?!?/br> “也就是說,你對所有信息素都產生了抗體。”許醫(yī)生的臉色變了,“天哪,那如果提取你的血清,研發(fā)成提供給軍隊這種特殊群體的特效藥,讓他們擺脫高級別alpha易感期格外痛苦的問題,完全不受影響地作戰(zhàn)。我豈不是馬上要當院士了?” 但許醫(yī)生還沒有想好自己的實驗室應該擴建到什么規(guī)模,購買多少新的醫(yī)療設備,就被譚躍打斷了。 “別想這種事情了,他就是普通人?!弊T躍說,“只是你們全都分化成了異類而已。以前都是像他一樣的啊,哪里會有什么信息素。” “你是文盲嗎?”許醫(yī)生憤憤不平,“全球進化了!而且是以加倍的速度!他的例外比你的信息素紊亂更珍貴?!?/br> “小向,”許醫(yī)生緊緊握住向思堯的手,“你愿意為人類事業(yè)做出貢獻嗎?” 第41章 譚躍并沒有讓向思堯馬上答應下來。 不過他也沒有那么明確地提出反對,甚至都只是對許醫(yī)生露出一張鐵青的面孔,說要跟向思堯回去再商量一下。 而當回去的路上,向思堯詢問他意見時,譚躍卻只是說:“看你自己?!?/br> “不過如果你答應的話,自己回去擬一份協(xié)議。”譚躍補充道,“查一查這種事引起的訴訟案件,協(xié)議要把涉及到的法律風險都囊括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