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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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得意洋洋的程雁書忽然用力,一把把薛明光推開了半個身子的距離,表情也瞬間異常嚴(yán)肅:這個不行。 什么?薛明光一時之間沒反應(yīng)過來,有點懵。 和我大師兄之外的人,有過于親密的肢體接觸,這個不行。程雁書耐心解釋,特別是你這種。 為什么我這種?!薛明光擺出一副大受打擊且不解釋清楚就沒完了的氣勢。 特別是你這種,追你的人能從莽海淵排到泰云觀的,條件絕好,當(dāng)世無雙的青年才俊。程雁書道。 戴了高帽的薛明光立刻抖擻起來:我就是想問,我們晚上秉燭夜談行不行? 他看宋謹(jǐn)嚴(yán),帶著商量的姿態(tài),最近事情太多了,我心累,我想和知己好友一起,喝個酒,好好聊聊天。 宋謹(jǐn)嚴(yán)道:可以。 程雁書也點頭,卻又說:但是我不能待太晚,我大師兄會等我,他最近身體有損,太晚了影響他睡眠。亥時吧,亥時我得走。 薛明光撇嘴:亥時我還沒開始有情緒喝酒呢! 宋謹(jǐn)嚴(yán)抬手,輕輕壓住他肩膀:亥時。我最近也乏,得早點休息。 宋謹(jǐn)嚴(yán)開了口,薛明光便不再執(zhí)拗。他又覷眼看了看仿佛入定般安靜存在于這個空間里卻像是又不存在的韓知竹,給了程雁書一個你行啊的眼神,又道:你們什么時候把結(jié)道侶的典禮辦了? 等著等著。程雁書道,現(xiàn)在什么狀況?四極大陣頭上頂著,隨時得奔赴前線,我大師兄一世英名,豈能因為我因私廢公? 喲?這是,十拿九穩(wěn)了?薛明光擠擠眼。 必須的。我是誰?我是四鏡山第一梯隊的四師兄??! 英明神武志得意滿的四師兄,你可別忘了,這里可還有個明明白白殷勤地打算和你大師兄結(jié)道侶的對手呢。薛明光不忘拱火,你可得抓緊了。 薛明光提到林青云,程雁書又下意識地看了韓知竹一眼。 這一次見到林青云,他才發(fā)覺,好像大師兄對林青云的態(tài)度,從前也好,現(xiàn)在也好,都并不特別。 區(qū)別只是在于林青云擺出積極進取的架勢時,程雁書自己的定位不同,感受就也全然不同。 他心里游移不定,又撞上大師兄因為心魔而刻意和他保持距離時,他便覺林青云是讓他心里刺滿一百萬尖刺的勁敵。 而這次,他和大師兄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不一樣了。他隨時都能撲到大師兄懷里,也能毫無障礙地說出你理他我會不開心這樣理所當(dāng)然的話,于是站在這與往日不一樣的、特別理直氣壯的角度去看,林青云也并不特別了。 帶著著理直氣壯的氣勢,程雁書篤定道:放心。 在現(xiàn)在是誰家的大師兄這一點上,他已經(jīng)有橫掃千軍、目中無人的自覺了。 但話放出去了,程雁書的心終究還是有點虛的。 畢竟林青云看著吧,也非常成個人樣,而且他對大師兄的積極,大概是程雁書見過的人里,最猛烈的那個除了程雁書自己不算之外。 到了晚膳時,林青云果然又毫不氣餒的開始在韓知竹身邊刷起存在感了。 他安排晚膳座次時,把韓知竹安排在了主桌、自己的旁邊,而把程雁書和宋長老、鴻川、鑒云安排在了旁桌。 雖然心里不忿,但程雁書也并不是無理取鬧的人,他深知宋長老之于熏風(fēng)莊的特殊和敏感,于是非常以四鏡山第一梯隊四師兄的自覺,帶著鴻川和鑒云陪著宋長老安坐于旁桌,一點也沒有露出不情不愿的意思。 簡直可以說是,落落大方,非常具有風(fēng)范了。 抬頭看在主桌的韓知竹一眼,程雁書非常自得地給他遞了個我沒問題的眼神。 但他四師兄的風(fēng)范也沒有維持多久。 韓知竹和薛明光、宋謹(jǐn)嚴(yán)聊了幾句后,便起了身向旁桌而來,在程雁書身邊落了座。 程雁書半臉驚訝,半臉驚喜的樣子落在韓知竹眼里,惹得他心里一軟,嘴角便彎了起來。 宋謹(jǐn)嚴(yán)對身邊的熏風(fēng)莊的弟子低語了幾句,那弟子忙忙來到旁桌,在韓知竹座前奉上了碗筷食具。 宋長老露出了然于心的表情,鴻川鑒云露出一臉天真無邪的對大師兄落座的歡迎,偏程雁書問道:大師兄,你不坐在那邊嗎? 他剛不是才給了大師兄一個確認(rèn)沒問題的眼神嗎? 不坐那邊。韓知竹拾起筷子,夾了個雞腿放進程雁書碗里,那邊人多,太熱鬧。 熱鬧?鑒云看了看安靜的各自用膳的主桌,用手肘碰了碰鴻川,還有人比我們四師兄更熱鬧呀? 宋長老又抬起眼皮看了看韓知竹,帶著點笑意搖了搖頭。 師弟今天不親了。程雁書哀怨地瞥一眼鴻川和鑒云,咬了口韓知竹給自己夾的雞腿,又貼近韓知竹,低聲說:大師兄。 韓知竹停了筷子,側(cè)頭貼近程雁書,擺出靜心傾聽的姿勢。 上次在這里,看你和白大小姐還有林青云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我可是很吃了醋的。 他頓了頓,抿了抿唇,又說,你不知道,對吧?你那個時候正眼都不愛看我的。 他這話里透著蕩氣回腸的哀怨,惹得韓知竹不由得又彎了唇角。他也不欲多解釋當(dāng)時他心里存著四師弟的暗自掙扎,只笑道:小醋壇子。以后不會了。 這還差不多。自覺認(rèn)領(lǐng)了醋壇稱號且已經(jīng)非常擅長持寵而驕的程雁書坐直了身子,看著碗里韓知竹給自己夾的雞腿,又認(rèn)真地問道,大師兄,你比較愛吃什么樣的食物? 那誠懇的模樣,仿佛是已經(jīng)在內(nèi)心里拿著一個小本本,打算仔仔細(xì)細(xì)地記錄清楚。 但韓知竹只是搖搖頭,道:我不挑食。 看一眼程雁書似乎有些失望的小模樣,他還是補了句:食物我喜以清淡為主。 這個答案也太寬泛了。程雁書不甘心地?fù)Q了個角度:那你最愛吃的是什么?最愛的一樣,一樣總有吧? 韓知竹這次倒是即刻點了頭,一點沒遲疑地答:你。 清清淡淡一個字,如微風(fēng)淡淡而過。 旁人只能看到他們一桌吃著飯,仿佛師兄弟之間感情和睦的樣子。只有程雁書知道,自己心里此刻被這一個字引起的波濤,排山倒海,幾乎能把他即時拍暈在韓知竹的懷里。 程雁書美滋滋地啃起了雞腿他家大師兄,怎么會不值得他為愛發(fā)電的曾經(jīng)呢? 用過晚膳后,熏風(fēng)莊的弟子即刻奉上了清口的清茶。 和大師兄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話著,喝著熏風(fēng)莊弟子捧上來的新茶,身心都愜意無比的程雁書的眼角,卻又瞄到林青云目標(biāo)明確地向他們這桌而來。 剛剛吃飯的時候,他就感覺到林青云總時不時地看一眼他們這邊,而此刻,林青云又來了又來了他自己走來了! 程雁書瞇了瞇眼,忽然覺得,結(jié)道侶這件事,不能等了,刻不容緩。 沒名分的酸楚,他不想再承受了。 程雁書維持著禮貌的笑容,林青云倒是一眼也沒落在他身上,徑直對韓知竹道:佳釀寥落已久,只待知音,韓公子今晚可否賞臉共飲? 這么直接的嗎? 程雁書繼續(xù)維持著禮貌的笑容,但實際上韓知竹的衣袖已經(jīng)被他抓成菊花了。 韓知竹也款款有禮:今晚,我要與四師弟琴修。 琴修之后,尚有大把空閑好時光。林青云鍥而不舍,正適合月下對飲。 是聽不懂婉拒嗎?程雁書把韓知竹的衣袖揪得更緊了。 感覺韓知竹動了動手臂,揪緊的衣袖被抽走了。 手里一空,程雁書心頓時往下一沉。 好在不過須臾,那空著手便被韓知竹修長的手指握住了。 看程雁書,韓知竹淡淡一笑后,又轉(zhuǎn)向去看林青云。 眼尾的笑意被清冷取代,他道:我四師弟近來身體抱恙,不經(jīng)喧嘩,林公子的佳釀,心領(lǐng)了。 林青云安排的住所和上次他們來熏風(fēng)莊時一樣,還是那個碩大的庭院,程雁書的住所和韓知竹依然在前后.庭,隔開幾乎八百里。 送宋長老去了他的房里,又給鴻川和鑒云安排好在宋長老房間里值夜的休息環(huán)境,程雁書才跟著韓知竹離了房間,到了中庭。 左右無人,程雁書踮起腳,勾著韓知竹的脖子,真情實感地嘆了口氣:我感覺我們好久都沒有琴修了。不習(xí)慣。 他偏過頭,笑得像終于有空偷腥的小狐貍:但是,大師兄,你親我一下,我才去沐浴。 才嘗到親吻的甜蜜滋味,即使在前往熏風(fēng)莊的路途上,他也是要偷偷找機會在行進的車?yán)锘蚴墙柚嚨恼趽踉谲嚭笊钗堑?。但今日入熏風(fēng)莊的一整天,竟然連個淺淺的親親都沒機會撈到,程雁書只覺自己仿佛有了親吻缺乏癥,非得要大師兄一個吻才能緩解。 韓知竹環(huán)住他的腰,貼近臉,卻不吻:你去何處沐浴? 房里唄。程雁書盡力貼近韓知竹的唇,卻也不吻上去,只感覺彼此呼吸的交融,大師兄你放心,我會洗得干干凈凈的來琴修。 融融的呼吸撲在鼻翼和唇邊,韓知竹吻了吻程雁書的唇角,卻又理智地止住了深吻的發(fā)展:沐浴,一起。 一起? 程雁書眼睛瞬間瞪得極大。 卻在和韓知竹平靜無波的眼神一撞時,又察覺到自己這失態(tài)的尷尬琴修前沐浴凈身,他們以前就是經(jīng)常一起的。 所以,是他想歪了 為了掩飾自己想歪了的尷尬,程雁書松開了勾住韓知竹頸脖的手,轉(zhuǎn)身便向韓知竹的屋子快步走去:大師兄,琴修的時辰可不能誤了,我們快些。 匆忙到,甚至忽略了韓知竹想要去牽起他的手的舉動。 韓知竹輕輕笑笑,看著在月色下疾走的程雁書的背影,跟了過去。 熏風(fēng)莊的弟子布置好浴桶告退后,程雁書進到屏風(fēng),韓知竹也跟了進來。 他脫下外衫,修長手指又拉住了中衣的系帶。 程雁書看著韓知竹的一舉一動,心蕩神馳之余,還是期期艾艾地問出了聲:大師兄你不設(shè)障嗎? 我們之間,此刻,還要這個嗎?韓知竹停了解開中衣的手,似乎在認(rèn)真思考這個問題。 不是我不是想和你保持距離。程雁書的臉慢慢泛紅了,雖然聲音越來越低,還是盡量表達出來,我是怕我忍不住會 忍不住?韓知竹似乎依然不解。 就說大師兄是沒有俗世欲望的了!程雁書自暴自棄地嗚咽一聲,就是,忍不住想要七七四九??! 哦?韓知竹的手指輕輕扯開中衣的系帶,慢條斯理地解開中衣,放在浴桶旁的衣架上,又抬起手,一把拉住了程雁書手腕。 修長手指陷入程雁書的發(fā)絲,微微使力,他的臉便仰起來向著韓知竹,如同最迫切的在邀請一個唇齒毫無間隙的深吻。 浴桶里的熱水不斷蒸騰,空氣里的濕度和溫度在這蒸騰中快速上升,相貼的身體更是把這濕熱摩擦得濃厚溫潤,程雁書一整個人陷在韓知竹的氣息和體溫里,被獨屬于的力度挾裹,腦髓里的酥麻一刻不停向脊椎延伸傳導(dǎo)著。 毫無縫隙的貼緊中,他身體明顯的變化根本藏不住。韓知竹的濃烈的吻從唇齒停住,游走到側(cè)臉,側(cè)頸,停在了耳邊。 那底色分明是清冷淡然的聲音,把溫?zé)岬耐孪⒑退粏〉奈規(guī)湍闳齻€字送入了程雁書耳中。 分外誘惑。 世間,不會有比這更好聽的聲音,和比這感受更讓他沉醉的時刻了。程雁書閉著眼輕輕喘著氣,卻搖了頭:不要。 不要我? 要。但不是這個時候。程雁書的手臂搭在韓知竹手臂上,微微用了力,分開了一點距離,好讓理智有得以進入的空間,還要琴修呀。 軟軟的尾音,比起陳述,更像撒嬌,韓知竹又吻了過去。 笑著躲開,程雁書把頭低下,抵在韓知竹鎖骨上:琴修前沐浴凈身,本來為了清洗污濁,靜心無念,怎么能 埋進韓知竹的頸窩,程雁書的聲音確實是在往撒嬌的方向偏了:大師兄,你給我點時間,我可以恢復(fù)的。 輕輕摩挲了一會程雁書的脊背,韓知竹退開了身子:沐浴吧。 障設(shè)下了,一片虛空中,程雁書聽著韓知竹入水的聲音,立體生動。 自己的身體,也立體生動。 緩緩解衣,待要入水,他忽然抬眼又看向那看不透的虛空,忽然用衣服快速捂在腿間,揚聲:大師兄! 嗯? 韓知竹慣常四平八穩(wěn)的何事,不知何時換成了一聲小小的氣聲,盡數(shù)歸于程雁書。 你這個障不會是單面鏡吧?程雁書急問。 單面,鏡?韓知竹不解其意,何物? 你不會可以從你那邊看得見我吧? 韓知竹不出聲,但程雁書就是知道他一定在那邊笑起來了,因為接著響起的回答里有止不住上揚的調(diào)子:下次,我試試。 這調(diào)子,這份親密,試試二字在腦中瞬間勾引出的畫面感,把程雁書原本已經(jīng)歸于平靜的生動立體又勾起來了。 捂著腿的衣服,是放不下了。 好在大師兄的底子還是端莊肅正,很懂得給人留空間,只讓程雁書自己去安靜平復(fù)情緒。 即使他已經(jīng)出浴頗久程雁書還在浴桶里泡著,韓知竹也不催,只聽著那屏風(fēng)后細(xì)碎的水聲,倒了杯冷泉茶慢慢喝著。 又過了一會,門外忽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韓知竹神色一凜間,那腳步聲停在了門前,急促的敲門聲繼而響起,鴻川貼著門口道:大師兄! 韓知竹立時起身,打開半扇門: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