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鳳君逼我當女帝 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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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藍眼睛,她記得。 而此時此刻兩雙藍眼對視之后,云岫也大概知道為什么云昭帶連淮上來了。 阿岫知道,眼前人就是她的生父。 “陛下,此為你之生父,你可否敢與之相認?”云昭信誓旦旦地說道。 “為何不敢?朕生父不祥,若是此人為我生父,大周以孝道為先,朕高興還來不及。”云岫淡定地說道。 阿岫剛說話,繼而話音急轉:“就算此人為我生父,我之生母為先帝陛下,不過就是為先帝多添了一樁風流韻事,你又有什么資格在此造次?” 云昭被云岫的態(tài)度逼急了,直接上前推搡了男人一把,她說道:“舅舅,你說,你說,那賤人是不是就是你和初家家主生的孩子!當時母皇和初靈一同產子,初靈答應換子才保住了初家!這些都是內情!舅舅你說對不對!” 被推搡著的連淮突然抬眸,此刻他面容臟污,看到那坐在高位被鳳君細細看護的孩子,心中的石頭也緩緩落下。 他輕聲說道:“陛下并非是奴的孩子,那初墨禪才是初家名正言順嫡出之子,我被四皇女強擄過來,威逼利誘,才不得不上來作證,如今過來,罪奴也不過是想求得一線生機。” 話音一落,原本還在議論的百官也都跟著安靜了下來,這初家的掌家夫郎她們都是知道的,那可是當初和連貴夫并稱雙君的存在。 只是連淮生父為異族平夫,也正是因此,最聞名遐邇的便是那雙藍眼。 而上首的陛下,那墨藍色的瞳眸,原本也是令百官動搖的憑證,只是這樣的憑證是否太蒼白無力了些? 女帝風流,多尋一些異域的少年也不是什么鮮有的風流韻事。 入宴席的百官議論紛紛,甚至已經有人開始說要滴血認親。 云岫一聽這事情就覺得不靠譜,甚至還拿出了風行簡編出來的半成品的醫(yī)經說明了這滴血認親的不科學性。 當然百官有沒有聽,云岫確實不得而知。 最主要的是,她家鳳君也不可能會讓人割破她的手指的。 云昭見到連淮竟然臨了反水,頓時大怒。 “連淮!你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你忘了答應過我什么嗎?”云昭失控地大聲嘶吼道。 連淮不曾應聲,表情也依舊冷漠淡定。 似乎眼前這個發(fā)瘋一般的女人確實和他沒有什么關系、 云朝嵐看著如此失控的云昭,只冷笑一聲,說道:“還不快些拿下這個逆臣賊子!” 身后的女衛(wèi)紛紛上前想要羈押四皇女。 四皇女身邊跟著的女衛(wèi)此時也只能瑟瑟發(fā)抖地上前保護著自己的主子。 兩方對峙時的力量懸殊過于明顯,四皇女此時顯得愈發(fā)底氣不足。 誰能想到再親近不過的小舅舅竟然在此時就換了一副嘴臉? 幾人之間的對峙很快就結束了,云昭被兩個女衛(wèi)粗暴地按在了地上,云朝嵐彎腰捏住了云昭的下頜,二人雙目對視,云昭的眼中皆是恨意。 “嘖,先前便警告過你要安分一些的,現在變成了這副樣子,你還是那副不知死活的模樣啊?!痹瞥瘝估淅涞卣f道。 “不知死活?我云氏一族便是敗在了你們這一群吃里扒外的東西身上,你也是,初墨禪也是,這云氏的江山都能心甘情愿送人?!痹普褠汉莺莸卣f道。 “老四,吃里扒外未免說的太難聽了,畢竟我可從未說過我是和云氏站在一塊的?!痹瞥瘝沟拇浇俏⒐?,笑容里面滿是譏諷。 “你……”云昭被云朝嵐這句話懟得忽然開不了口。 云朝嵐看著眼下這個被自己死死拿捏著宛如螻蟻般的四皇女,神情之中皆是漫不經心。 不過,雖然為螻蟻,可也不能掉以輕心。 斬草除根方能讓阿岫永無后顧之憂。 云昭察覺羈押著她的女衛(wèi)似乎松開了一下,心中的求生本能讓她拼命掙脫女衛(wèi)的束縛。 沒想到在她剛剛掙脫的時候,彼時尚是一臉冷漠的云朝嵐在此時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他的唇無聲地開開合合,云昭竟然在最后關頭讀出了是什么意思。 “愚不可及?!?/br> 下一刻,冰冷無情的刀刃被云朝嵐從腰際拔出,寒光一閃就在片刻瞬息之間。 云昭尚未反應過來之時,喉嚨就被刀刃直接劃破。 剎那間血液四濺。 百官都被這大殿下的狠辣無情給嚇到了。 少年人的衣袂不曾沾染半分血滴,做完這件事時,他直接將刀刃丟給了一旁的女衛(wèi)。 此時已經有膽大些的官員小聲議論,而罪魁禍首卻還是一副朗月風清的模樣。 “啟稟陛下,叛賊試圖反抗,已被朝嵐誅殺,還望陛下恕罪?!?/br> 這話說的,真是又當又立。 偏偏在場的人都不敢反駁,誰讓這祖宗現在的地位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怕是連上首的小皇帝都得在此時此刻賠個笑臉。 云岫見到阿朝居然這般迅速就解決了四皇女,然而她更驚訝的還是四皇女居然知道了她和初墨禪的身世秘密。 彼時四皇女說出此事的時候,云岫的心中是慌亂的,慌亂了一小陣之后,云岫逐漸鎮(zhèn)定了下來。 現在又沒有什么驗dna的技術,只要她死不承認,云昭其實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戳穿。 “大殿下辛苦,只是誅殺叛賊場面過于血腥,終歸會傷了諸位大人的眼睛,下次可莫要如此了?!背跄U看著底下似乎是在邀功請賞的云朝嵐,表情算不得好,可無奈他做的事情是他也遲早要做的,現在找不到由頭敲打一番。 云朝嵐沒有理會初墨禪的話,只定定地看著云岫。 云岫輕咳一聲,說道:“大殿下誅殺叛賊有功,該賞。” 只是云岫剛說完這么一句話,下一刻,一旁的連淮毫無征兆地暈倒了。 云岫看到連淮暈倒,也有些著急,卻被初墨禪不動聲色地攔了下來。 很快幾名侍兒就出現將連淮帶走。 這場宴會也因為出現了這么插曲,結束得非???。 宴會結束之后,云岫一直都有些惴惴不安。 初墨禪自然察覺到了云岫的不安,他輕聲安撫道:“方才已經派了最好的醫(yī)女去幫他醫(yī)治了,無需太過擔憂?!?/br> “唉,是我們慢了一步,先前你去尋他未曾尋到,我們就沒有太過上心,沒想到他會落到四皇女手中。” 云岫的眼神之中滿是懊惱,如果她能再快些,或許連淮就不會受那么多苦了。 或許是因為連淮和這具身體有著血脈親緣的關系,看著連淮受苦,云岫的心中也充滿了自責懊惱。 “陛下切勿這般自責懊惱,此事由小人引起,現在四皇女已被誅殺,之后就不會再出現這種事情了。” 聽著初墨禪的安慰,云岫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初墨禪輕輕抱住了她,問道:“陛下可要去看望一下他?” 這個他,自然指的是連淮。 雖然連淮是云岫的生父,可是初墨禪也拿捏不準云岫是否愿意與之相認,所以也不曾用父親連指代連淮。 待到初墨禪說出這句話時,云岫的身體微微一僵,手都不自覺地攥住了初墨禪的衣領。 “改日吧?!痹漆遁p聲說道。 她現在的心情也有些復雜,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連淮。 父親這個詞,對她而言實在過于遙遠。 而這個父親,也僅僅是這具身體在這個世界的父親罷了。 “無妨,阿岫想何時見都是可以的,便是不想見,也無所謂?!背跄U安撫道。 連淮是個聰明人,在那時跪在底下所做出的選擇就能看出來了。 只是初墨禪也有些想不通,這樣一個將家族看得再重要不過的人,沒想到居然真的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四皇女可以算是連家最后的血脈了,也被他狠心地直接掐滅。 他這個名義上的父親,也是個再狠心不過的人了。 自小,連淮對他的管束就極為嚴格,家族榮耀被他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說起來,連淮算是為初墨禪枯燥無趣的人生設置了一個短暫的目標,初家需要一個能讓它重獲榮光的機會。 若非女帝突然發(fā)難,或許初墨禪會為這個無趣的目標做出不小的努力。 只是后來發(fā)生的事情,總會將人生無常四字展現得淋漓盡致。 初墨禪將云岫送回了太極殿,這幾日云岫其實挺忙的,一方面要忙醫(yī)經編纂的事情,另一方面又要忙冶鐵的事情。 冶鐵最近的進展不小,改造的爐子已經能夠大大提高赤鐵礦煉出的純度。 在云岫過去忙碌之后,初墨禪也帶著阿箬去了一處僻靜的宮閣。 “鳳君大人,這兩日他的傷勢已經好了一些,只是還是那副不理人的樣子。”阿箬輕聲說道。 初墨禪面無表情地說道:“不理人?能按時吃藥便好。” 阿箬瞧著鳳君如此不近人情的樣子,真是無奈極了。 在初墨禪推門而入之時,一股子濃烈的藥味撲鼻而來。 一個少年正懶洋洋地倚靠在軟塌之上推窗曬著太陽。 他的身上纏了不少繃帶,甚至有不少地方都還有著可怖的傷口。 他的神情淡漠,連初墨禪推門而入產生的動靜都不曾理會。 “阿諾殿下,鳳君來看您了?!卑Ⅲ栎p聲說道。 而這小哈士奇現在倒是成了一只高冷的狼崽子,愣是一聲不吭。 初墨禪直接冷笑道:“殿下還真是犟脾氣,這種時候了還不忘跟本宮在這里耍脾氣?!?/br> 依舊沒有任何回聲。 “難不成摔下懸崖還把腦子給摔壞了?”初墨禪冷笑道。 阿箬眼瞧著兩人勢同水火的樣子,連忙從中調節(jié)道:“阿諾殿下,鳳君特意來看望您,你可莫要再繼續(xù)耍脾氣了?!?/br> “耍脾氣?本殿可沒那個膽子,怕一不留神被這鳳君直接給悄無聲息地殺了。”阿諾冷不丁開口,說出來的話同樣是能氣死人的。